夕阳西斜,暗红的光晕透过窗棱洒在一张美丽的脸蛋上,脸上的绒毛也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只是这张脸看起来依旧惨白,仿佛失了血。
“你确定?”那张脸的主人沉寂了好久,缓缓问出这句话。声音是那样的无力,让人感觉下一秒就再也听不到了。
“王妃,奴婢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奴婢亲眼所见,绝无虚假。”站在馨夕身侧的那人低着头,露出个侧脸。耳朵上戴着明晃晃的精致耳坠。
“唉。”馨夕长叹一口气,“你先回去吧,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至于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的。”
“是。那奴婢先行告退。”那人直起身子,下垂的耳坠正好挡住了耳后的一颗痣。
那人离开后,馨夕也起身回到闺房中,遣退了下人,拿出梳妆盒。打开底层,一只银钗正静静躺在其中。
夕阳西下,余晖正有一丝照在了银钗上。银钗折射出炫目的光彩。馨夕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切都只是我偷来的,何必要求如此幸福呢。”馨夕自言自语道。“可是,”馨夕又难过的低下头,“我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不让我幸福!我该怎么取舍?”
此刻,馨夕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会为了这个答案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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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杯上缓缓飘动着缕缕清香,这是我刚泡好的紫茶。我坐于亭中,独自品着茶。
“王后,馨王妃求见。”一旁的侍女弯腰请示道。
“馨夕?她来干什么。”我细细品着紫茶,没有说话,心里暗暗想着。“不过,好久没有见她了。”
我安静的品完这杯茶,看着还在我面前弯着腰的侍女,说道:“请她进来吧。”
“是。”那侍女将腰弯的更低了一些,然后起身。耳朵上的耳坠随着身子的摇摆而轻微的晃动。
馨夕换了一身银白的罗裙,腰间是月弦城特有的白色眉花,细长细长的眉花一株接着一株,环绕了整个腰躯,更凸显出馨夕婀娜的身材。头上梳了一个倾髻,那只银色发钗正插在她的发间。
“姐姐,妹妹近几日在照看柳眉园,都没有来向姐姐请安,姐姐不会怪罪妹妹吧。”馨夕向我请了安,便坐在我的旁边。
“来人,上茶。”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我们俩人之间也不需要再做作些什么。
“姐姐不用如此了。妹妹今天来,其实是想尝尝姐姐的紫茶的。”馨夕制止了要去取茶的侍女,轻笑道。
我抬眉,看向馨夕。她的容貌还是笼着一层薄雾,但她的眼神我看的真切。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形。
“妹妹既然有如此雅致,那姐姐也不强人所难了。你不用去了,下去再取一个杯子去。”我放下白瓷杯。转头向在一旁等待的侍女命令着。
“姐姐,这里不是有一个杯子吗?”馨夕看着桌上倒扣的唯一的杯子,眨着眼问道。
我的手指在那杯底的弧度上划过,玩味的笑看馨夕,说:“这个杯子啊,是王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令馨夕变了脸色。她大概确实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吧。
“平时王和姐姐我喝茶就是这两个杯子,姐姐怕换了杯子,王会不高兴的。所以,妹妹就耐心等一下吧。”
我划完了一整个圆底,拿起那个茶杯,准备泡茶。“王也该到了。”我的话音刚落,亭外传来萧尘的叫声。“玄祭。”萧尘人未到,声先到。
“王,您来了。”我起身行礼。馨夕也起身,行礼道:“王,万岁。”
“玄祭。噢,馨王妃也在?”萧尘看到馨夕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会,她应该在整理最近刚给她安置的柳眉园。
我拉过萧尘的手,拉他坐在石椅上,拿起正好泡好的紫茶向属于萧尘的杯中倒了一杯。然后双手端起,放在了萧尘的面前。“王,你看,您来的正好呢。”
萧尘拿起白瓷杯,抿了一口。“泡紫茶,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沁出它的香醇。我每次来,你都说正好。玄祭,明明是你在默默的做这些吧。为什么这么辛苦呢。”
我轻笑,看着在旁边站着的馨夕,不语。
萧尘这才记起又馨夕的存在。“啊。对了,馨王妃,你有没有尝过玄祭的紫茶,不是一般的茶可以披比的。”
我随手接过刚拿来的瓷杯,也倒了一杯给馨夕。“妹妹试试吧。”馨夕看似优雅的接过。不过她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
馨夕小抿了一口就皱了眉。在她看来,那弥漫的香气也似苦涩了。
萧尘看到馨夕皱眉哈哈大笑。“馨王妃,是不是感觉苦?哈哈。”萧尘轻抿一下,继而又小喝一口。
“先是淡淡的苦涩,紧接着浓韵的馥香充斥满腹。妙哉,妙哉!”萧尘不住的赞叹着,“每次喝紫茶都觉得是一种洗礼,让人解脱。呵呵,馨王妃,别愣着,试着喝一口就不一样了。”看到馨夕只是抿了一下就不愿再动杯,萧尘就劝道。
馨夕也只能扯了个苦笑,小心翼翼的,仿佛在逼她喝毒药一样让她难受。
“妹妹要是不习惯紫茶的话,就不要喝了吧。我命人给妹妹另拿些茶来。”
馨夕顿时停住了正在向嘴边靠近的瓷杯,但并没有放下,而是余光正看着萧尘。萧尘已然明了,也让她放下茶杯。馨夕这才舒了口气。
我命下人另拿了茶,又是亲自送到馨夕面前。
“这等小事怎能亲自劳烦姐姐呢,真是折煞妹妹了。”馨夕赶忙起身从我手中接下茶。
“这局,你可是输了啊。”在她接茶的瞬间,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
馨夕双臂一颤。接过茶。暗淡的眼神依旧被我看在了眼里。
微风轻拂,一切仿佛那样的美好,又仿佛那样的黑暗。只是亭中的三人还在那品茶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