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乎尔·伟对自己的家乡当然相当的熟悉,杜先生一路上就跟在莫拉乎尔·伟的身后,一座现代化的村庄渐渐的浮现在了杜先生的眼前,莫拉乎尔·伟兴奋的喊道:“杜先生,哪里就是我的家乡!”
杜先生远远的看去,这个村子不大,大概能有一百户人家的样子,村子成回字形建造,村子里清一色的全都是红色的砖瓦房,莫拉乎尔·伟说道:“杜先生,这是解放后政府给我统一盖的新房,说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莫拉乎尔·伟一进村子,村里里面立刻就有人认出了莫拉乎尔·伟,一个戴着草帽子准备去耕作的老汉,跟莫拉乎尔·伟打招呼喊道:“小娃娃,你回来了!”
莫拉乎尔·伟一看见老人,“噗通”一声跪倒了,嘴里喊道:“圣祖爷爷!”老汉憨笑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显得好像不是岁月的伤痕,倒像是时间的画笔勾勒出来的美妙。
杜先生一路上似乎看惯了,莫拉乎尔·伟每次跟比自己年长的人打招呼,不是下跪就是哈腰,看来莫拉乎尔·伟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礼仪却懂得很多。
莫拉乎尔·伟自己说:“鄂伦春人,其中有一条很重要的规矩就是准老爱幼,虽然解放之后,鄂伦春不少习俗都被汉族和其他少数民族同化了,可是这条习俗到是保存的很好!”
杜先生听莫拉乎尔·伟这么一说,心里不仅犯嘀咕“准老爱幼自古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是现在社会的风气变了,这个习俗似乎也在慢慢的退化!”
杜先生和莫拉乎尔·伟几乎穿过了整个村子,最后在一间有些破败的房子外面停了下来,莫拉乎尔·伟扯着嗓子喊:“阿妈,阿妈,我回来啦!”
莫拉乎尔·伟喊了几声,那扇有些破烂的门,发出“吱嘎”的声音,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驼着背手里握着一根歪脖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老者抬着头,看向了杜先生和莫拉乎尔·伟。
老者看见莫拉乎尔·伟的时候,眼睛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老者咳嗽了一声喊出:“阿塔,你回来啦!”莫拉乎尔·伟此刻眼睛都湿润了,失声喊着:“阿妈,阿塔回来啦,回来看阿妈了!”
杜先生听不懂两个人说着什么,似乎是他们家乡或者是民族的话,莫拉乎尔·伟给他母亲介绍道:“阿妈,这是我在城市的一个朋友,他姓杜!”
杜先生一路上看着莫拉乎尔·伟又是下跪又是鞠躬的,现在赶紧给莫拉乎尔·伟深深的鞠了一躬说:“老妈妈,我来看看您!”
莫拉乎尔·伟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拉着杜先生进了屋子,莫拉乎尔·伟已经基本跟汉族人家没有什么区别了,看上去基本上都是一些现代化的家用电器,看来家里面不止是莫拉乎尔·伟母亲一个人住。
莫拉乎尔·伟问他的母亲:“阿妈,阿姐来?”莫拉乎尔·伟的母亲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说:“下地了,晚上来给我送饭!”
莫拉乎尔·伟点了点头跟杜先生说:“杜先生,这些年我不在家,我母亲都是我阿姐再照顾,其实,要是不是因为我的怪异,我是不想离开家的,生活在我们村子里,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其实不用莫拉乎尔·伟说,杜先生也看的出来,莫拉乎尔·伟深爱着这个村子,杜先生眼睛转动着,心里面盘算着,到底应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可是思绪还是很混乱。
莫拉乎尔·伟的母亲拉着莫拉乎尔·伟手问:“阿塔,你的病在大城市治好了吗?”莫拉乎尔·伟听母亲这么一问,显得有些忧伤,摇了摇头。
莫拉乎尔·伟的母亲叹息着说:“这是神龙对我们家族的惩罚,是治不好的了,你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个样子,我都不敢想,以后你有了孩子,会不会也……”
杜先生原本混乱的思绪,被莫拉乎尔·伟母亲这么一提,马上有了思路,要说一切的起源是莫拉乎尔·伟的父亲,虽然现在莫拉乎尔·伟的父亲不在了,可是莫拉乎尔·伟的母亲一定对当年的事情,了解的很多,说不定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杜先生看着老人家问道:“老妈妈,我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够帮助莫拉乎尔·伟治好病的,我现在能不能问一些莫拉乎尔·伟父亲的事情!”
莫拉乎尔·伟的母亲原本还很伤感,可是看见杜先生很认真的看着自己,似乎也看见了希望一般,没有回答杜先生的话,反问道:“你是医生,真的能治疗阿塔的病?”
杜先生摇了摇头,说:“老妈妈,我不是医生,可是我想帮助莫拉乎尔·伟,现在要想帮助莫拉乎尔·伟,我们必须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莫拉乎尔·伟的母亲似乎也明白了杜先生的意思,点着头,半天开始言语道:“阿塔是个苦命的娃娃,萨满不应该惩罚他!”
杜先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安慰莫拉乎尔·伟的母亲,现在谜团还有很多,杜先生思考了一下说:“老妈妈,你记不记当年莫拉乎尔·伟的父亲杀死火龙的山洞在哪里!”
莫拉乎尔·伟的母亲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在西北山上,那个洞已经被我们族人封闭了几十年了,自从那次之后,就再没人去过哪里,那是邪恶的地方,你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