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曾经是人类,或许现在依然是人类的普通人,修斯手中的长剑,盖布的双刃,甚至是充满兽性的赛赫美特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人群也开始慢慢压上,很快的,有一个人率先冲了出来挥起拳头向修斯等人发起攻击。
在脖子上一记重重的肘击,塞布雷斯轻松得就把那人击晕在地,但随着人群的压进,他们也只能逐步退后,很快他就发现,刚才的决定是如此错误,那些人根本不管地上依然昏迷的“同类”,所有人都从他背上踩过,起初还没什么,但是慢慢地可以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继而从他口中喷出了鲜血,再之后的情况他们也已经看不清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经过几百人的踩踏他再也不可能睁开那双嗜血的眼睛了。
看到对方的胆怯之后,人群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似乎他们依然保有着人类的智慧,欺负弱者的本能,但却失去了原有的人性,不断有人被绊倒,而接下来等待他的便是被众人踩踏而死,他们就像踩过石头般毫无动摇。
在一个墙角,修斯等人被团团围住,很快的,一个个城民开始前仆后继得发动攻击,即使被重重击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会奋不顾身得继续起身,塞布雷斯不断用着自己在多年逃亡中所学会的,在不杀人的情况下尽量击晕对方,不过这和杀了他们无异,因为只要倒在地上不动,很快就会被踩成一片血肉。
他们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由于年纪的关系,她的攻击性也小了很多,只是紧紧抓住了可能是她母亲的手,但在她母亲的眼里,似乎也并没有了保护女儿的欲望,和着人群一起向前。
在这样拥挤的环境下,可以想象小女孩摔倒是时间问题,而在她摔倒后,她的母亲并没有去把她扶起来,而是任由人群将她踩踏,弱小的身躯相对于成年人更是被蹂躏得血肉模糊。
“我们动手吧,不用再想太多了。”菲米丝率先提出对这些平民的屠杀令修斯非常不解,平时甚至连一只老鼠都不忍杀死的菲米丝竟然会有这等想法。
“可是。。他们都是这里的市民啊,我们如果要动手,这几百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修斯的话语被菲米丝打断,“他们已经不再无辜了,他们已经死了,你们看到那个母亲是如何对待孩子的了吗?人类最为基本的本性就是对下一代的守护之心,而现在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本质,那我可以肯定,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死亡,现在行动的能量来源边上的那个异能者,是他操控了让我们不能去轻易伤害的平民的尸体们用他们来钳制我们的行动,换句话说,他也知道这些人不可能阻止我们,在生死边缘我们肯定会对他们发起致命的攻击,这一切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们和之前一样在进行某种仪式,并且不能为我们所打扰,或许和他们说的卡米留斯和欧西里斯有关吧。”
虽然知道菲米丝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了,但是听到这番话之后修斯也惊叹于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能保持如此冷静的分析能力。
不过既然不需要顾忌,那这些人也就和砍瓜切菜般毫无威胁了,修斯挥舞起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死亡弧线,一股股黑色火焰一个个切断了人类的身体,就好像一个个玩偶般,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这些人会喷出令人作呕的浓稠血浆,可见他们身上的血液的确也已经开始凝固,但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在赛赫美特的撕咬下,纸片的撕裂是多么容易,一看便知,而盖布和塞布雷斯也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终于,整片场地上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活人,是另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眼神里并没有死亡的气息,她没死。
这也是在屠杀之中活下来的原因,他们虽然杀红了眼但是依然保有着分辨能力,一身的鲜血和满地堆积如山的尸体似乎让她完全傻了眼,过了许久才开始嚎啕大哭,找不到家人,找不到朋友们,甚至找不到活人。
修斯示意她到身边来,但是如此一个杀人狂魔又怎么能让她放心呢,她依然在原地哭泣,也没有后退,或许是太害怕了吧。
菲米丝慢慢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女孩的头,毕竟与杀气逼人的修斯和塞布雷斯不同,菲米丝相对来说还是非常温柔的,女孩渐渐也接受了对方的善意,哭声渐渐减弱了,最后也愿意跟着菲米丝来到三人的身边,如果留在空地上会更危险,她自己也知道。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准备神圣的死亡仪式,你们没能将灵魂献给真神是你们最大的遗憾!现在,我就要开始至崇的献祭,将我的灵魂献给伟大的欧西里斯,进入它的领域,让我得到更为完美的躯体和永生!”一直没有做声的斯因也发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点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从他脚下开始网上迅速窜起的火焰,在如此烈火下焚烧他也没表现出一丝的痛苦,可能对他来说这就是作为人类最好的归宿吧。
很快的,他消失在炙热的高温下,连尸骨都没有剩下,一出喧闹的闹剧也随之收场,散落一地的尸体提醒着修斯等人,可能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只是偶尔出现点异变打扰一下他们的生活这么简单,随着黯界能量的不断渗出,可能它们的实体并不能踏足这里,但是破碎大门的能量很快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各种异能者也将层出不穷,他们即使可以有自由的思想,但是疯狂和叛逆却也会让他们对力量痴迷到失去理性,麦林和面前的斯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眼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依然依偎在菲米丝怀里的那个小女孩的一切,他们都并不知晓,甚至相对那些普通人来说,她似乎更需要被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