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前面的镇上的人来往倒是络绎不绝,确实不愧是有名的港口。
“常叔,快到中午了吧”
“花公子,前面就是漕运港,夏管事刚才过来,看您在睡着。说是要这住一晚,明一早在上船。”
“哦,对了,常叔,我昨天的话你再考虑一下吧。”
“呵呵,承蒙公子看得起,我会考虑的。”
常叔,就是赶车的把式张常。虽说几天的时间里,从谈话,处事上,无歌觉这样的人大有可用之处,无歌以后总有一些家业,有些事情也是需要管家的,总比陌生人来得强。况且张常为人忠厚老实,该问该说的心里有数。
张常现在是一个人,妻子三年前去世,就一个儿子,常叔就让他在半年前一个人出去闯荡。从他说的意思是男儿志在四方,年轻时应该多走走看看,而且,他也不想成为儿子的束缚。但是从古代人来讲,像他这样开明的家长可是凤毛翎角了。
“公子,到了。”
看见无歌下车。夏末便走了过来。一路上半点为难之事都没有,在无歌看来,夏末简直把她当贵客看待。
“花公子,咱们今天就家这歇了,明个一早上船。您看您有什么缺的,要不要我们帮你买了。”
“夏管事客气了。这倒是热闹,无歌没来过,待会一定要出去随便看看。如此,便麻烦夏管事找个向导便是。”
无歌回头看向张常,“常叔,您这就走了?好歹进去吃顿饭。”
张常牵着马,看向花无歌,他当车把式也有好多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而花无歌这个人,却让他看不懂,花无歌不论和谁说话,都能让人感觉到平等相待。他能感觉到花无歌是真心请他的。但是他能肯定,花无歌,不是个简单人物,如果想出人头地,倒是可以跟着他。他却想安安生生过以后的日子,可他还有个儿子,也不能彻底拒绝。那人在对他客气,可到底是个贵人。
“公子,我现在直接赶回去,还可以赶上镇子,有个住的地方。公子好意,张常不会忘记。”
无歌笑了笑,掏出准备好的白色玉佩,轻飘飘的并将其掰开,唉,可惜了玉佩了。将一半玉佩递给发愣的张常。
“你以后,若想来江南找我,就拿着玉佩到,就去…清风商行吧。我总是欢迎常叔的。”
张常愣愣的接过玉佩,第一个想法是这么厚的玉佩,如此轻易便掰断了,好大的劲啊。第二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玉佩,得值都少银子啊。
————————
中午吃过饭,无歌又歇了一会,待夏管事带着向导过来时,便跟着一起下了楼。
一路上,都是无歌问,那向导给解释。又去了运河岸边瞧了瞧。
两岸柳树随风摆动,落叶轻轻飘落河中,轻轻地荡起波纹,一圈又一圈。
无歌突然想到一句话,落叶的离去是对河水的痴恋,还是对柳树的无情。
正想着出神,就被吵闹声打断,恍惚听见女孩呜呜的哭泣声。抬头向上游瞧去,好像有好多人都在围观。
“走,过去看看”
花无歌一身白色锦衣,外罩披风,明显富家公子的打扮,很容易就给让出了一条道。
黑线
深度黑线
这是什么三流剧情。
卖身葬父??正是闲的无聊,花无歌不管俗不俗,一看这剧情变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
一个十四五小丫头,嗯,低着头看不见脸,头上插着草,但是头发却打理得很整齐。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已经是十月的天气,黄棕色的衣服担薄的很,被风吹的不住的颤动,嘴里轻轻的哭泣,旁边站着一个猥琐汉子,自称是她的三伯,家里穷,父亲去世,没有钱安葬,便要买了这女孩。看见无歌过来,立刻眼精放光,
“这位公子,我这个侄女可是天生的美人,平常做饭洗衣,秀活什么那可是样样拿手啊。”
眼神更加猥琐;“嘿嘿嘿,如果公子喜欢…”
无歌看了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走向强自镇定的丫头,拿着扇子,用扇柄挑起此女的下巴,肌肤蜡黄,眼睛盈盈水光却带有坚强,瓜子脸上却没有怨恨。这人,不错。要是养好了打扮起来应该也是个小家碧玉。
无歌歪着脑袋转了下扇子,这想睡觉正想着找个天然大抱枕,老天就给她送来了。这抱枕要是不听话,大不了就卖了。他花无歌可不是什么圣母之辈。从来最喜欢的便是我行我素,有句怎么说,“千金难买我愿意”。当年就算再惨,她也没有向齐飞德说半句软话。
无歌深呼一口气,怎么想到他了。晦气。
看向不敢说话的猥琐汉子,抬了抬下巴,:“说吧,多少。”
那汉子兴奋着,小心翼翼的对着无歌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两”
无歌眼睛里马似笑非笑,嘴角轻轻的翘了起来。
“要不…三十两”
“……”
“不不不,十…十五两”
“……”
“……公公子,实在是…”
无歌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丫头,一直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既然他的父亲去世了,我给你三十两,把他的父亲安置好,晚上的时候送到此处最大的客栈来见我。明天一早随我离开。”
那汉子连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递给无歌,看到如此无情贪婪的眼神,无歌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掏出银两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