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若阑珊
星空点点,海边不时传来一阵微风,夜晚更有些下凉。戚老独自一人守在窗口,颇有些寂寥。蓝衫衣襟被微风吹起,宛如此人可能随时消散一般。只听见一人喃喃道“使命将至啊!”。
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开门竟是白子枫等人。原来几人商量了下,都决定询问出海究竟何事,且还是去有深渊之海别称的北溟。
北溟于瀚海以北。是一片汪洋,海洋出奇宛如死寂,又叫溟海。虽是瀚海版图一块,但行船之人多不愿此域出海,除风涛浪急外,浅滩暗焦也是行船噩梦,更有人传言,北溟内海更有仙妖异兽,凶悍至极。凡误入内海船只,无有返航之期。内海之中更有一神奇之处,海中有一四方小岛。岛上风景实乃罕见,宛如身临仙境。岛正中丈宽冰潭。冰潭疑有千尺,故得名千尺寒潭冰,常言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冰冻千尺,岁月要几何轮回。曾传以前曾有一渔民出海捕鱼,触至暗礁,船翻后因缘巧合之下,上得此岛。迷恋其美景,竟不知岁月,后回到渔村时,自己妻子已然八旬,近至垂暮之年。观得自己丈夫还如当年消失一般年轻,竟不敢相认。此事一经传开,瀚海寻人纷至沓来。一时远洋竟成一壮举,人们纷纷猜测岛内有不死仙药。才会使人岁月更替而不老。然而出海之人均无归期。时间渐渐过去,出海之风依稀淡化。后有人更传言海中有妖兽,过往之船均遭其不测。霎时出海一行,慢慢变成北溟噩梦。过往多年,在无人问津。
此番恐怖传言是否属实,大家半信半疑。但戚老一意所往,究竟为何,大家着实好奇。
戚老早知道有此一问。缓缓答言道“尔等意欲为何,我尚猜至三两分,兹事体大,还望老朽不能应答,但尔等均会等到满意答复。”说罢,眼睛扫了遍人群。白子枫似有不甘,正欲追问。戚老手掌举四指,白子枫顿时大惊,斜眼看了看戚老,片刻后在无言语。
戚老知道此番一行多半是白子枫唆使大家前来一问。至于为何举四指示意,恐只有其二人知道。
而后众人知道戚老不肯多言,旋即纷纷回到各自房间。
入夜
房间内,一粉色少女,高贵典雅。轻舞轻纱,赤脚下的铃铛叮当作响。眉宇间一粒朱砂格外炫目。
让我好找啊...
翌日,段雷托人传来消息,一切妥当,海面风波稳定。今日便可出海。其实两人说是准备,无非是回去商量,此番行船的风险。白子枫实力远胜于他们不说。尚还有青咫一行人。虽然灵力探测均乃破军之劫。但也有可能,像白子枫一般隐藏实力。且老者既然敢给出地匠精魄,也绝非等闲。两人思量后,决定前往。
众人纷纷下楼等候,然独不见胧月,正迟疑片刻。旋即楼梯上走来一衣着华丽的高贵赤脚女子,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不食人间烟火,宛如天仙。店内其他人,有的已然呆住。白子枫观得也是欣喜之色。青咫虽惊其秀丽,但依旧纳闷,胧月怎会还未下楼。
女子颦颦一笑,行至青咫旁缓和道“就不认识了?”
青咫些许疑惑旋即定眼细看。此人竟然就是当时衣衫破烂的乞丐胧月!打扮过后竟然变化如此巨大。青咫此时略有脸红,此番一看人家也是一俏丽姑娘,大街之上牵其手,还实乃羞愧。
沧云烟一边看着胧月一边道“怎的?小情人如此靓丽,让你害羞了?”
青咫白了眼沧云烟未有多言。
“好啦,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出发吧。”戚老从未有过的精神道。
众人渐渐出门,朝海岸走去。胧月虽换了衣着但依旧牵着青咫前行。青咫却有不妥几经想挣脱开,但却发现胧月蛮力如斯。然大街之上看得胧月宛如天仙,竟轰动不小。几经周折几人才从人群中挤出。
海岸一旁,段氏两兄弟早已等候,虽然败于白子枫之手,段涛心有不甘,但段雷却是殷勤。见众人到来,笑脸相迎。此时码头边已然停泊一巨大船只。船身彩漆绘染,甚是炫目。笔直的铜质帆杆,显得苍劲有力。甲板之上,工人正忙碌搬运出海所需之物。
段雷笑着对戚老缓缓道“这是我兄弟两麾下最兼顾行船,航号“磐石”行至海上也如磐石般坚固。”
白子枫斜眼不屑道“要是如磐石,那不石沉大海?”对于这种手下败将,白子枫似乎极度不屑。青咫看着面前的白兄,哪里还是那个文弱的书生,只懂“书中曾言...”略略摆头。突然想起曾经告诉他,人心实难预测的朔晨。想想分别已久,虽然玄天宗两人毁书断义,但无时无刻不想着,陪伴他多年的玩伴。不知其现在身在何方...
戚老望了眼白子枫,旋即向段雷答道“甚好,切莫听他胡言。”
段雷淡淡一笑。如若实力胜于他,决计拳脚相加。但事非人缘。
“对了。”段雷似乎想起一事。
戚老疑惑的看着。
“我等兄弟二人,均有所缘浅,那所谓地匠妖魄,一直未有幸得见,不知...”段雷轻言询问道。
“你!”白子枫掌风一聚,后背棺椁,砰然响动。
“嗯?”戚老略带恨意的看着白子枫。
白子枫观其眼色,旋即平息偏头不理。
其实段氏两兄弟有此一举,也属必然。谁都未曾见过地匠妖魄,此物也是瀚海口口相传,至于何物,他二人确实不知。如今冒险前往北溟,也属一赌,生死不明。要是幸得返航,原来众人并无此物。两兄弟实力又不胜眼前之人。那岂不亏大?
戚老也知二人,绝非戏弄之徒。旋即偏头向白子枫道“我的好师侄,拿出来吧。”
白子枫如若无人。不理戚老。
“四目...”戚老还未说完。。
“好吧,就让你等开眼了。”白子枫极其不愿道。
旋即转身,一股掌劲击向棺椁,棺盖骤然反转,盖身一层琥珀状晶体格外炫目。晶莹下,一丝紫色慢慢溢出,隐约能听到凄寒之声,虽离棺盖甚远,段雷也能感到一丝诡异之息,自晶体冒出。
“砰。”棺椁骤然反转。白子枫整理了身上衣带。缓缓道“可还有疑惑?”
“哈哈哈,好。果断不愧为地匠之物。妖息充盈,实乃锻造之仙品。”
地匠妖魄何物?青咫疑惑小声道。
沧云烟正欲出声。一旁胧月缓缓道“地匠鬼渠,铸剑成痴,本瀚海铸造之人,遇妖石鬼器必封之,但鬼渠自认天地万物,均乃天造,无非正邪。故瀚海暗流之人,纷纷拿出妖矿,请其铸造。但由于众多锤炼,妖石里渐渐流出液体,久而久之,液体越来越多渐渐凝固成晶魄。就成了妖魄。后来人们更传,其妖魄方才是众妖石之精华,各方更将地匠妖魄视为珍宝。然其后地匠失踪,妖魄也不知去向。竟没想到到了他手里。胧月说着看着白子枫。
青咫瞪大眼睛。并非胧月说得,而是她一芳龄十六七,此事竟然知晓。着实让他吃惊。沧云烟也撇眼看着胧月。
狐狸尾巴都懒得藏了。
“拔锚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