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枫见四人哑口,依旧淡淡一笑。
“既然我泰然告之,还望各位给我保守秘密啊,哈哈”白子枫似笑非笑道。
虽然路人皆以为木匣子是棺材,但也都是猜测,一见白子枫,文弱书生相,怎样都不会把他与死人联想到一块儿。故此街上之人,虽是好奇,但都未曾惧怕。
然此时他竟然亲口告之,棺椁里竟还有一具腐尸!此番听闻,唤作谁都无法接受。沧云烟眼中渐生敌意。如此秘密竟然轻易告之,唯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其莫逆之交,另一种则是,告之之人即将离世!前者几乎排除,那就唯有后者。且沧云烟至白子枫跨门之前,已聚灵气窥探其实力。此人修为不再破军之下。且灵气充盈浑厚,有破势之风,应该已入贪狼之劫,且涅盘在即!
七小天劫已渡其五,破军过后如若天资愚钝,恐十年难入一阶,眼中书生不过二十上下,如此年纪此番修为,足以使一方震惊。然反观青咫入七杀劫未久,一戚老又病入膏肓。自己虽前些年已入七杀劫之列,但久修无果,始终窥不得破军门径。且还有一不知是敌是友的胧月。手中一青绿色钢针自掌心而起。
青咫看到身旁沧云烟似乎想突然发难。一只手轻轻抓住其手腕。
“没想到清药师太对你如此看重,这“逆脉”一针衣钵也由你传承。”沧云烟更是惊愕,一眼竟看出师承清慈古寺,况“逆脉”一针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白子枫怎会知晓,他究竟是何人。难道我等底细他全然摸清?沧云烟暗暗道。
“云烟姑娘切莫紧张,我不过是对古谱的神兵仙器书籍略有查阅。我观其你掌中之针绿芒飘然,平静如水,青丝灵动。与书中曾属于清慈寺祖师清心的逆脉之针颇为相似,故妄加猜测。你也是冰雪聪慧之人,我若真想动手又怎会移至城内,徒增烦恼?况吾之修为,尚不足别人一碾之息。”白子枫偏头看了看胧月,又缓缓定眼至戚老身上。
“你说对吧。戚凡,戚师伯!”白子枫屈于戚老面前,小声道。
“戚凡...”沧云烟左思片刻,似乎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
“戚凡!”霎时瞪大眼眶看着这位相处了良久的老人。
沧云烟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戚老就是乃当年瀚海天匠戚凡!
上古戚氏一族,独承一脉,族人铸造之术可谓通天,能力如此,瀚海之人纷纷寻门踏访,也难免遭人红眼,沿袭至今族人更是凤毛麟角,宛若珍沙,得其所铸凡铁,也足使横扫一方。更与当年响彻瀚海的鬼道道宗鬼渠,齐称“天铸地匠”。神兵仙器出于之手,多如牛毛。其中玄月巨厄古剑,就是出自戚凡之手。后地匠鬼渠遁隐于世,瀚海惊变天铸戚凡也随之消失。在无人得知两人其踪。铸造一脉几乎溃散。
“鬼道!鬼渠那便是你师父了?”戚老微微侧头。
“正是!”
“在密林吾便猜测到你身份,刚竟能入眼便知云丫头手中逆脉之针,看来你已尽得老鬼真传。天炼过后,便不见其踪迹,不知...”戚老略有疑惑。
“家师于天炼山败你之下,便遁隐山林,从此封炉,绝口不提铸造之事。整日郁郁寡欢,晚年吾之所幸,得承师傅衣钵。尚未报答其恩情,已然仙去。”白子枫沉默低声道。
“然汝此番而来,是寻仇?”
“家师虽败于你之手,但从未抱怨。更将你视如己出。影遁山林依旧打探你消息,然瀚海惊变后就再已难寻你踪迹。家师悲痛不已,并要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寻访到你,纵使是一碑一墓。也得在你墓前替他老人家,三拜九叩。”白子枫正襟道。
“那从何得之吾便是戚凡?”戚老似有所疑
“玄天宗混战,山下村镇几乎传开。然其中一人名姜青咫,一人又被唤作戚老,真是偶然?然百丽镇外密林所见,更证实我所猜想。”白子枫微微道。
“从汝其身又见故人之影,实乃伤感至极。”戚老翩然的身形缓缓道。
“师伯此番身影....?”白子枫正欲问道。
戚老轻轻摆手。
白子枫见状未有多问。转眼望了望桌上一旁的胧月。
此时沧云烟收起手中逆脉,紧张之势略有缓和。
几人中唯有青咫最为镇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戚凡二字有何惊讶可言。对于他而言,他爷爷不过是稍有故事的平凡之人。
白子枫看着平静的青咫,偏头向戚老“看来你告诉他的甚少啊。”
戚老不知为何有些神伤“知道的越少,他就越安全,由她告诉更为稳妥。”
胧月嘴角扬起一丝诡笑,随即又消散。
如此尚算一场出奇的相遇。几人吃过晚饭。纷纷回到各自房间,百丽城与白日相比夜晚略显宁静,然景色却实在壮观,千盏灯火通明,城中各处也被照的透亮。青咫想起白日之时,正如白子枫所言自己知之甚少,有必要向戚老问明一些事。旋即起身缓缓走向戚老房间。
“咫儿,进来吧。”青咫于戚老房门口正欲敲门。
似乎戚老早知青咫会前来一般。
青咫推门进入,见戚老坐于床沿。询问其身体后旋即于床前木凳坐下。
“此番前来我知道你为何,爷爷不告诉你,是有原因,你也不必多问。很快会有人告诉你一切。到时候...”戚老未往下说。
“那鬼道...?”青咫欲言又止。
“我与白子枫师父鬼渠乃师兄弟,这也是他为何唤我师伯的缘故。他并非戚氏一族之人,乃我师父戚磊救命恩人。”
“怎会如此?”青咫问道
“当年吾师遭仇人追杀,跌落山崖,幸得当时任是孩童的鬼渠所救,照顾其数月,后师父见其孤苦,便破例带入戚氏一族,并教其锻造之术,乃知其铸造之术颇具造诣,但是其心性难定,好胜之心极强。后孤身离开,几经辗转得鬼道道宗宗主,传承衣钵,鬼道宗门虽然甚严,但鬼道内乱,宗门内又被分术宗和道宗。术宗逐渐强大,道宗自然被排挤。随后鬼渠脱离鬼道,自己独身一人横行瀚海。仙妖鬼铁均铸,一时瀚海出了多把逆天妖器。师父大怒,随即派遣我前往劝其收手,当时师兄鬼渠已然铸造成疯,陷入癫狂。要我与之天铸山比试其铸造。后我险胜于他,自那之后他就消声觅迹。而来之事就如白子枫所言。”
“这么多年,今弟子突然来寻,你且小心为上。真金易炼,人心难测啊”戚老焦虑道。
青咫缓缓点头。
夜已静
沧云烟房内突然一黑影浮现。
“谁?”沧云烟旋即起身。
“我来还你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