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前不少妇女儿童在哭喊着,应该是井下被困村民的家属,龙岗乡政府的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安慰他们。塌方的煤窑前面已经堆积着不少被从矿井中挖掘出来的塌方的土石,这时开始带他们带入现场的工作人员引着二位仿是政府官员的人走了过来,做到跟前那位工作人员对王德贵介绍道:“王局长,这是我们龙岗乡的程书记!”然后又对程书记说道:“程书记,这是县卫生局的王局长。”
程哲炆四十七岁已经在龙岗乡书记的位置上呆了有五年了,县里有意向把他往上提一提,再不济也会回到县里哪个实权位置上。虽说是龙岗乡书记在这龙岗乡也算是土霸王了,可能继续往上一步谁都想啊,可不曾想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个这事来,这要是井下的人没救出来,别说提拔了乌纱帽都有可能丢。急急忙忙赶来可是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到现在都还没到,好不容易盼来救护车还是卫生局长带来乡卫生院的,不管怎么样伸出手握着王德贵的手摇着:“王局,老徐在林业局的时候可没少和他打交道啊,我也就不客套了,旁边还有不少受伤的村民,希望你们能先救治下啊!”
王德贵心想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还是怎么了?今儿就没人把他当回事啊,可对方毕竟是一乡的书记还是正科没办法,嘴上只能接着:“程书记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医护工作者的职责!”旁边李大院长早就已经安排医生护士为受伤的村民治疗了。
王德贵看已经安排了就向带路的工作人员问道:“同志,不知道井下还被困多少人啊?”
程哲炆看了眼那工作人员,自己接过话茬说:“暂时还不太清楚,陈县长已经带着武警消防还有县医院的人赶了过来!”
蓝然在旁边听了个正着,心想看来井下还有不少人啊,这么大的雪从县里赶到陆家村最少也得2个多小时,这么冷的天井下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持的住。
这时从窑口那跑过来个人,跑到跟前对着程哲炆急说道:“程书记,挖通了个口子,和里面对上话了!”
程哲炆赶紧向窑口走去,边走边问:“有多少人困在下面,有没有人受伤?”王德贵和蓝然他们也跟了上去!
窑口前面放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张图纸,负责挖掘的副乡长魏晟头戴安全帽向程哲炆低声说:“程书记,和里面联系上了,井下还有十八人,被困在一个矿道里!”
“有没有人受伤,井下现在什么情况,能坚持多久?”程哲炆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道。
魏晟瞧了瞧蓝然他们没有说话。
程哲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卫生局的王局长还有乡卫生院的同志,不要顾虑什么,直接说吧!”
魏晟这才说道:“井下情况很不好,因为下雪矿道里已经有积水,温度很低有七八位矿工受了伤,最主要的是有位矿工被石头砸到腿,割伤了腿动脉虽然已经被包扎,可是情况还是很不好!需要紧急救治!”
旁边乡办公室主任袁晓敏又说道:“程书记,刚打过电话因为天气原因陈县长他们还得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程哲炆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魏乡长,能把人从井下救上来么?”
“不能,程书记你看,现在挖出的通道只能让一个人爬过去,而且被困人员他们所在的矿道和我们现在挖出的口子有段距离,并且上下垂直距离有4,5米。”魏晟点着桌上的图纸解释道。
原来桌上放的是煤窑的平面图纸,看着魏晟所指才明白,原来救援挖出的通道在被困人员的头顶上方。按这形式只能让医护人员进井下进行救治,果不其然程哲炆把眼光投向了王德贵。可是魏晟继续说出的话让程哲炆摇了摇头。
魏晟说的是:“通道只能让一个人爬过去,但是现在挖出的通道没有有效的支撑点很不稳定!”
正当都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方案出来之时,井下又传来让人绝望的消息,大腿动脉受伤的矿工已经昏厥不醒。李凡毅这时候冒了句:“程书记,王局,只能安排医护人员到井下进行紧急救治了,不然受伤的人等不到消防H县医院的人赶来啊!”
程哲炆盯着李凡毅:“李院长说的不错,不能干等着县里的救援了!”看来程书记对这位李院长也不陌生啊!
“可是不论让谁进去,万一通道继续塌方可又多困了个人在下面了!”魏晟的话不适时机的接到。
“所以得想尽一切办法保证通道的不再塌方,保障下井医护人员的安全!李院长,你有下井合适的人选么?”程哲炆这时把手一挥,彰显一个乡党委书记的风范。
李凡毅听到程书记这么一问,首先就是向蓝然看去,随后才向不远处正在治疗受伤村民的卫生院的那些医生护士看过去,半响才摇摇头:“程书记,我们卫生院的医生治些皮外伤感冒头疼还行,真要让爬入井下救治大动脉出血还真有点力有未逮。”
这时候听见一声清晰的话语:“我去吧!”李凡毅听见这声音眼光一亮笑了,程哲炆朝声音发出地看去,正是一直在王德贵旁没有出声的蓝然,边向王德贵问道:“王局,这是?”
王德贵虽嫌蓝然多事但还是介绍说:“蓝然是我们局卫生防疫监督股的股长,可是他并没有医师证。”
一旁的李凡毅抢着说:“蓝然虽然没有医师证,可是他医疗水平不低啊,不光治好了徐局父亲的病,这次还帮姚家寨治疗好了不少病患!”
程哲炆眼中亮光一闪,“你就是帮老徐治好父亲的那位啊,小伙子这趟下井可不是开玩笑的,有一定的生命危险,你确定你要去么?”虽然是蓝然自愿下井,可毕竟不是他的下属,该问的程哲炆还是照样得问。
这才下山这又得下井,看来自己就是个劳碌命!“是的,程书记,我虽然在行政机关上班可仍是个医护工作者,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蓝然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心底可不认为自己下井会出什么意外,虽然自己不愿眼睁睁看着那矿工去死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毕竟自己在危险的时候可以把舍利子外放躲进芥子空间去,只是这状况不方便把食物药品放进舍利子里,不然就更安全保险了。
可程哲炆他们不知道蓝然有舍利子的存在,还认为他真是个根红正苗,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呢!这不程书记拍着蓝然的肩膀,“小蓝同志果然是好样的,不管怎么样自己注意安全!”
蓝然背着放满水、面包和药品的登山包左转右转的爬了二十多分钟,心想不是专业消防救援队的这通道挖的确实不咋的,刚进来的时候还挺宽敞的,可是越到里面越窄还转了好几个弯。可这也不能怪魏乡长他们,毕竟没有专业救援设备和经验,能挖出一个通道已经不错了,不过别说一般人还真爬不进来。
终于爬到被困矿工他们所处的矿道的上方的那个口子上了。看着下方被积水泡着倒塌的树桩和几个散落的木箱,应该是塌方前用来支撑矿井的支柱或者什么的,蓝然大喊了句:“喂,有人听得见么?”
过了半天才微微传来声音:“好像有人在喊,你听见了么?”
“我也听见了,大国,应该是救援的人来了!”
紧接着就听见,“我们在这边,顺子过去带一下过来!”
蓝然仔细分辨了下,声音应该是左侧传来的就说道:“这边都是水,你们呆在那别过来,我自己过去!”接着用对讲机向外面的魏晟喊道:“魏乡长,我准备下通道了!”
听见步话机里吱吱喳喳的传来魏晟的声音:“好的,蓝股长!”随即反身拉着绳子双脚蹬在通道口上,外面拉扯着绳子的人顿时拉紧了,拉着绳索下落的他双脚落在了满是积水的矿道里,然后让外面的人放松了绳索,这是蓝然下井之前和外面沟通好的。
安全帽上的电筒的照射下,蓝然踩着已经没过小腿肚的积水想左侧走了过去,走了几分钟转角看到了一个手拿着矿照灯满脸煤灰的年轻人,跟着他进了通道就看见几盏矿帽上的灯光下十几个灰不溜秋的工人倚靠在一个还没被积水淹没的小土堆上。土堆应该是这些矿工自己堆砌成的。
这些人看着有人进来,就胡乱的喊着,“天啊,救援队终于来了!”
“我们不会死了,我就知道政府不会不管了!”
“老拐,你醒醒啊,有人来救我们了。。。”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终于有人发现只是蓝然一个人,疑惑的问道。
蓝然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大家不要大声喊叫,我是医生不是救援队的,外面县里乡里都在想方设法的营救大家,我能进来就代表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现在先告诉我那位割伤腿动脉的人在哪?”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中间响起:“医生,老拐在这里,昏迷后就一直没醒来!”
蓝然赶紧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借着矿灯的灯光只见一位穿着蓝色帆布矿工服躺在两个不知哪找来的木箱上面,脸色苍白,左腿腿根部扎着根黑色的松紧带,腿下方一大滩干涸的鲜血。
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摸了摸脉搏,脉搏细速、四肢发冷、处于严重的失血性休克状态。蓝然一边拿出止血带一边向旁边刚刚说话的那人问道:“腿上的带子是你给绑的?他昏迷有多久了?”
“他怎么样了?带子是我绑的,昏迷到有半个多小时了!”脸上黑黒的,有点络腮胡的40多岁的男的回答道。
蓝然掏出师傅留在芥子空间的止血生肌散敷在了伤口,用大块无菌纱布和止血带包扎住伤口才说:“还好你处理的及时到位,不然血流干了神仙也救不活!”接着把包递给那人,“你叫什么?包里有水和面包,帮忙分下补充下体力!”
“我叫陆兴国,救援队应该没那么快来吧?”陆兴国接过包低声向蓝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