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魁站在绸缎庄的大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深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想: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东方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我先说几句好话,把他打发走,然后再作计较。
想到这里,王魁一脸的赔笑,赶忙紧走几步,向着东方渐拱手行礼道:“唉呀!在下眼拙,不识高人真面,实在该死该死!刚才言语冒昧,还请东方兄多多海涵。”
“王大人不必客气,只是这老人……”
王魁一看着老人,只见老人的身上已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上还挂着鲜血,心想:嗨!既然这样,索性装到底,先把他们打发走再说!
“唉呀,大叔呀,刚才是小侄我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现在想起来真是万不应该,还请大叔和诸位乡亲多多原谅。”
老人看见王魁,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
王魁见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冲着老人连磕了三个响头,这头掷地有声,仿佛却有悔改之意。
“我说王大人,那一万两银子呢?”东方渐笑着说。
“这……”王魁是出了名的吝啬,要想让他出钱,就像要扒了他的皮一样。可王魁转念一想:要是不给银子,那东方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反悔,这……不如……对!
王魁眼珠一转,立刻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请各位稍等,我这就去拿银子。”说着起身就往绸缎庄里跑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王魁迈着快步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银票,银票下面还夹带着一个信封。
王魁来到老人面前,深施一礼,将银票递给了老人,面带体贴地说:“大叔,这是一万两银票,您先收好。”随后又见一封信双手举到老人面前,“大叔和众乡亲远道而来,小侄理应安排各位亲人们在此居住,只是洛阳城内没有什么像样的店家,小侄在城外到有一处宅院,离城不远,还算宽敞干净,宅中管家名叫王顺,您把这封书信给他看,他自然会给各位安排住宿。”
老人看了看手中的一万两的银票,又看了看面前的王魁,心一软,便接过了信封。
王魁又恭恭敬敬地向老人拜了三拜,向老人指明了去宅院的路线,随后送走了老人。转身寻找东方渐,可此时却踪迹全无。王魁心想:哼!走了更好!想到这里,脸上挂出了几分阴笑。
再说那位老人和一行前来的乡亲,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心眼儿实在得很。接过王魁的银票,还真的以为王魁知错能改,便按照王魁指的方向出了城,去寻那座宅院。
正往前走,一行人忽然看到在前方的一棵大树下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见他们,便站起身,向他们招手,大喊一声:“各位留步!”
老人定睛一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吞蚕吐丝的东方渐。老人一看,立刻迎上,深施一礼:“感谢先生,要不是先生刚才……”
东方渐没等老人说完,赶忙一摆手,急着问老人:“老人家,您和众乡亲要到什么地方?”
“噢,王大人的宅院呀,”老人不知道东方渐为什么这么问,“王大人刚才写了书信,让我等到他的宅院居住……”
“嗨!”东方渐有些着急,“那个地方不能去,去了只恐怕你们性命难保!”
“此话怎讲?”
“实话告诉你们,那个王魁在洛阳城外是有一处宅院,我刚才到那里看过,这宅院乃是一处藏污纳垢的地方,王魁在那里养了两个小妾,平日供他玩乐。他让你们去,是计划着要结果你们的性命!”
“什么?”这群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你怎么知道?”
“不信你们看一看刚才王魁递给各位的书信,书信上指示那个看护宅院的王顺,等各位到后,便假意先将各位安顿起来,待到半夜就将各位斩杀,随后便毁尸灭迹,再将那一万两的银票夺回。我知道这书信的内容后,便赶忙先各位一步来到那个宅院去打探虚实,随后就来到这棵大树下等着各位。各位,听我一句话,这个地方去不得!”
“这……这信中的内容你怎知晓?”老人奇怪地问。
“嗨,是那王魁在书写这封书信时,我趴在地上听到的。我只听得那墨笔接触纸张的声音,便知道王魁所书之事是要加害你等,于是我赶忙离开城中,去到那宅院一探究竟,随后便在这路上等着你们,这个地方不能去呀!”
“怎么?你趴在地上能听到别人写字的声音,真是奇怪。”大家听了东方渐的话,也是弄得一头的污水,只觉得好生离奇,真是不知道是相信好还是不相信好,一时犹豫起来。
东方渐一看到大家脸上的表情,略显焦急地说道:“如若不信,那就请把王魁给你们的书信打开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