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和洪芹来的时候青漪正在跟思齐闹着玩,见他们突然到来不无惊讶。倒是洪芹的一句“未来嫂嫂”弄得青漪尴尬不已。
洪武急忙喝止:“洪芹,别胡说!”
几天不见,他似乎瘦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
“你们怎么来了?”
洪武怔怔的看着她,不知怎么开口。
“是洪芹想来看看你,所以他们就一起来了。”说话的是青澜。
思齐已经看到了沈洪武,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沈叔叔,你都不来看思齐,思齐好想你哦。”
众人讶异:“你们认识?”
“哦,之前去谢叔叔家的时候见过。”青漪慌忙答道,“进来坐吧。”
“是这样子哦,不过思齐也真是的,青澜阿姨对你那么好,你也不待见,沈叔叔见了你几次你就这么黏人了。”青澜为了让他们方便说话,抱过思齐,一边笑道。
没想到思齐并不买账,挣扎着从她怀里下来,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青澜气结:“你这小鬼头!”
洪芹没有坐下,倒是站在那里盯着青漪看个不停,看得她尴尬不已,洪武刚要开口,却听洪芹道:“姐姐,你真好,怪不得哥哥那么喜欢你。”
青漪撇开她的后半句话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好呀?”
“因为你漂亮啊。”
众人皆笑,洪武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开心的青漪,突然想到妈妈的话:她的喜怒哀乐就是你的喜怒哀乐。
这时妈妈也听到了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洪武站了起来。
“阿姨。”
“阿姨,您好,我是沈洪武的妹妹沈洪芹。”
云珊点了点头:“好,你们坐着聊,青澜啊,你扶我下去走走,顺便把思齐送回去。”
思齐每天都会在沈家带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有司机来接回家,但是今天见洪武来到,云珊便想让他们多呆一会儿。青澜明白妈妈的意思,也冲着洪芹道:“洪芹,反正你也没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我还没跟青漪姐姐说上几句话呢。”洪芹不知趣的道。
“走吧,回来再说也不迟。”洪芹最终还是被青澜连拖带拽的拉出了门,依旧心有不甘的大叫:“哥,我不回来你不许走!”
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洪武和青漪两人,两人都不开口,一时气氛尴尬。
“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了。我来是告诉你我爸妈要走了,他们不再管我的事情。”
“我知道。”
“你知道?”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他们要走的事情是青澜告诉我的。”
“你不想说什么嘛?”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
“主动权一向都掌握在你手里。”
来之前沈洪武一直提醒自己要好好说话,耐心跟她说让她回去,可是现在自己又被她的无动于衷,毫不在乎激怒了。
“好,我告诉你,我就是来叫你回去的,我爸妈一走你就必须搬回我那里。没错,我就是一直掌握这主动权,我没说终止协议,你就别想逃开我身边。”
青漪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样有意思吗?”
沈洪武怒极反笑:“你觉得没意思吗?我是觉得很有意思!”
“沈洪武,你这是何必?你自己并不开心!你妈妈说,你只是不懂得去爱......”
“够了。”沈洪武仿佛感觉自己被别人扒光了站在人前,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要她再说下去!可是青漪似乎就是要他愤怒,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认识真正到自己!
“你真不记得你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
沈洪武再也忍不住,他愤然而起,掐住了她的脖子,似乎他料到了什么,仿佛害怕她说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话来!
沈洪武看见她那绝望的眼神,那眼神中怔怔的流出泪水,他害怕了,他想到了那个女孩子,七年的感情,只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他,他想发了疯一样的四处找她,可是他没找到,他失去她了,松开手,难以置信自己的行为。
沈洪武蹲坐在沙发上:“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恨我,你要我痛苦!”
沈洪武猛然抬头,仿佛难以相信。
青漪冷笑:“怎么,你不该信么?你该信的!不管你醉中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只信这一句!”
青漪看到洪武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他在抓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却镇定了了下来:“好,即使这样,你也不能离开我!”
青漪想起一句话:谁先爱了,谁就输了。可是他们到底是谁输谁赢?!
洪芹回来看到哥哥已经不在,跺脚骂道:“臭哥哥,烂哥哥,竟然真的撇下我一个人走了。”她再不停留,转身就走。只听后面传来青漪的声音:“洪芹,等等,让青澜送你回去。”
青澜看着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青漪,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追了上去。
青澜回来的时候青漪已经躺下,她没有敲门自己推门进来。
“不要开灯。”
她听青漪道。
青澜摸索着做到青漪床边。
“姐,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会这么问?”
“姐,你脖子上有淤青,我已经看到了。”
“不要告诉妈妈。”
“可是你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武他打你?”
青漪往里面让了让,让青澜躺下来,姐妹俩已经好多年没有躺在一张床上说话了。
“青澜,你幸福吗?”
青澜听到姐姐问话,轻声道:“怎么说呢?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称作幸福?可是我很满足,因为我爱他,刚好他也爱我。”
“你爱他,他也爱你?你怎么知道他爱你呢?”
“这个真的没法说,就算他会说出来,也得凭自己的感觉不是?姐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你还没回答我,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听青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青澜,我很羡慕你,我真的没有你勇敢,而他也没有明凡勇敢,我们都猜不出对方心里的到底是爱,还是恨!”
“恨?姐姐,我看得出来,沈洪武是爱你的,你不知道在他家里他妈妈允许他来看你时,他有多高兴,可是你对他的是爱,还是恨呢,那我就不知道了,姐,你爱他吗?姐......”
青澜发现青漪已经睡着了,而她腮边明明有亮晶晶的东西。
“爱的吧。”青澜自言自语回答。
沈洪武一早送走了妈妈,回到空空荡荡的房子,心里若有所失:总是只剩下他一个人。可是他听见了楼上有声音,他奇怪的攀上楼梯,朝传出声音的房间走去。
是赵青漪,她回来了,洪武倚在门框上看着她收拾东西。
青漪已经发现了他回来,并没转身,也没停下,只淡淡地道:“回来了?”
也平淡无奇不过的话语,洪武却觉得自己很温暖。他突然上前从背后抱住青漪,下巴抵在她肩头:“对不起,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对不起”这句话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加上他今天奇异的举动,让青漪有点无所适从:“你怎么了?”她轻轻想挣脱,因为他实在不习惯这样子的他。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青漪再不敢动,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一动不动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