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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老的村庄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

相信大部分人会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有鬼?谁见过?!

但你又不得不承认我们生活的周围确实有许多用人类正常思维没法解释的现象。当这些用世俗眼光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时,一些科学家通常会用他们的科学方法给以貌似圆满的解释,普通心理学家则会用他们的成果理论来扫除你的疑虑。

纵然如此,许多好奇的观众还是没法满足于专家们给出的答案,也的确,毕竟自圆其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太多太多没法解释的诡异事件冲击着我们的唯物思想,我们敬畏而好奇。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我记事起身边就好像总有些离奇的事情发生,这些事件频发,并且一直伴随我至今。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我般经历,因为它们让我愈加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说实话,有时我也很迷茫,毕竟是接触唯物主义长大的。那些伴我们成长的古老神话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凭借文学创作者的想象?这些我所经历的到底是切实存在还只是“庄周迷蝶”?

时常这样想,唯物主义上也讲了,“意识源于物质”,那么,那些古老中的鬼鬼神神的产生不也要凭借一定的物质吗?

写这本书,并不是要证明什么理论或者真理,只是单纯的记录一下我那些亦幻亦真的经历,我始终相信那些千百年来流传至今的神秘传说并不是笑料一场,中华五千年的智慧不是你我一朝一夕所能参透。

也许这些神秘的东西,正是大自然最奥妙的规律。

我叫秦千千,秦始皇的秦,万紫千红的千。我出生在辽宁省岫岩满族自治县一个小村庄上,童年的记忆,停留在那座似乎是与世隔绝的村子中……

村子依山傍水,这里的山是天然的宝藏,有着未经开采的朴实,山上林木蓊郁,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村子里几十户人家就在这山脚下世代安居乐业。

听奶奶说这山是长白山的支脉,山上有数不尽的好东西。我相信奶奶的话,因为奶奶总是带着哥哥上山挖草药,有时他们一去就是大半天,不愿意和村子里的小孩子玩的我总是站在村口,期盼他们的归来。

傍晚时分,袅袅的炊烟及傍晚的雾气氤氲着整个村庄,被烟霭笼罩着的村庄有种“白云生处有人家”的感觉。而从渐渐消颓的夕阳中走回来的老小二人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归来的旅者……

“奶奶,哥!”总算盼到他们回来,我奔向他们,“这次有什么好东西呀?”我翻着哥哥的药篓,里面装满了各种植物枝、叶、根、还有树皮。我有点失望,“什么都没有啊。”哥哥却笑了,“千千,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伸出手,变戏法似的从手中变出两颗鸟蛋。

我欣喜的不得了,“这是什么蛋啊!真好玩!”说着我便伸手去拿鸟蛋,哥哥却把手一收,眯着眼睛对我说:“千千,这可是凤凰蛋,到时候会有小凤凰从里面飞呀飞呀飞出来的!”他一边说还一边展开两只手臂做着飞翔状,我跳起来,“我要小凤凰,我要小凤凰!”哥哥却跑了起来,我知道我肯定追不上他,当我想喊奶奶帮忙时奶奶早已经走远了。

我蹲在地上生气的说:“不要了,才不是凤凰蛋呢。”见我不高兴了,哥哥回到我身边,“和你玩么,小气!给你!”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我当然想要凤凰蛋了,但我还是赌气的说不要。哥哥弱了下来,“那咱俩回去抱(抱:方言。就是孵化的意思。)小凤凰吧,抱出来了都给你呀。”我看看哥哥乌黑的双眼,“真的吗?不准在耍我。”“不会的,咱们这就回去抱小凤凰。”说着,哥哥拉起我便往村子里跑。

我俩一路小跑,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跑回家时已经是气喘吁吁。

妈妈正在做饭,锅上哧哧的冒着热气,锅底的柴禾哔哔勃勃的响着,我无比兴奋,刚要把要和哥哥抱小凤凰的喜讯告诉妈妈时,哥哥却在我眼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似懂非懂,跟着哥哥偷偷摸摸的回到屋中。

我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棉帽子,“放到这里抱行吗?”我看着有点褶皱的帽子问哥哥。

“没事”,哥哥拿过帽子,他把两个凤凰蛋小心翼翼的放进帽子里,然后从药篓里翻出一根绳子把帽子系上,再把包着蛋的帽子放到炕头。

“小凤凰会不会捂死啊?”我看着被扎的严严实实的棉帽子担心的问。哥哥却一拍胸脯,“这样它们才不能逃走,要不然抱出来了,飞走了怎么办?”我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

哥哥看看我,说:“山上可好玩了,等你长大了我带你到山上去玩!”

“奶奶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没事,到时候咱们偷着去!”哥哥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到时候咱们偷着去哈!”

我和哥哥玩了一会,哥哥拎起药篓,“我得回去了,吃饭了。”我有些舍不得,拽着哥哥的衣角。

“听话,下一次给你采花!”

“说话算话!”

“嗯,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哥哥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从我记事起他就这样。

哥哥从院子里离开时,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村庄。我仰起头,墨蓝色的天幕上已经布满了闪亮的星星,有点冷,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千千,吃饭了!”妈妈在门口喊我。

我有点没精打采,一进屋,感觉又热又闷。桌子上摆着腌小黄瓜,油炸小河鱼,还有玉米粥,这些在现在看来是非常稀罕非常绿色的食物在当时却是那么的平常,谁也没觉得是什么好东西,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吧。

妈妈出去关窗户,窗棱上的窗户纸把妈妈的脸挡在了外面,“为什么哥哥不和我们在一起?”妈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是她没听到,也许是她不想告诉我。

妈妈并没注意到放在炕头的棉帽子,我猜可能是爸爸不在家没人睡炕头的原因吧。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总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激动心情。这小小的激动让我把哥哥的事抛到了脑后,高高兴兴地吃了好几碗饭。

我们村子西面有一条大河,这条河把我们几十户人家包在山脚下。

河里面有河鱼,小螃蟹,小虾,还有蝲蛄(就是小龙虾)。别看这河这么物产丰富,这些小生物可不是那么好捉的,捉小河鱼通常会用一个大罐头瓶子,瓶口被封的只留一个成人手指粗小洞,瓶子里面放上诱饵,然后就等着那些傻鱼儿慢慢上钩了。而捉螃蟹通常要等到晚上,这些小家伙们会在晚上栖息在水边的水草中,然后准备好手电筒,诱饵,就可以开始了。捉蝲蛄呢,那就看速度了,它们通常躲在河边的石板底下,这个就要快、准、狠了。

平常的时候,河面上架着一座铁板桥,铁板上全是圆孔,宽窄只能容一个成人通过。每逢雨季,便有人拆下那桥,每当那时,河水上涨,村子里的人用一只大铁船渡河。

我还记得有一年发洪水,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到河边的上坡上看水。我从大人们的腿缝里看见发怒的河水翻滚着浑浊的水花,一棵棵大树在水面上顺流而下,不知道谁家的牛也被冲走,我眼看着那浑浊的河水吞噬河岸边的庄稼。大家唏嘘不已,对着河水纷纷议论。

印象中只见过那么一次洪水,平常,夏天的时候,晒得黑幽幽的男孩子们会赤条条的在水里游泳,大家常常因贪玩而忘记吃饭,而哥哥却几乎不去玩。

“哥,你怎么不去河里玩呢?”

“我不愿意玩,千千,你最好也少去那里玩。”

“为什么啊。夏天在水里多好玩啊?”我固执的追问下去。

“小疯子,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又不能害你。”哥哥有一点无奈。

“你是不是怕我淹死啊?不能,你看大家不都在那里玩吗?!我又不进水里,就在岸边呆着。”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怪不得奶奶不教你!”哥哥有些急。

“什么奶奶不教我,奶奶都教你什么了啊!”我觉得奶奶肯定是教给了哥哥很有用的东西,但是因为我不听话就不告诉我,然后也不让哥哥告诉我,这样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很委屈,“你就是个坏的,坏的!”我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见我哭了,哥哥也着了慌,“别哭了,好吧,到时我一定领你到山上去玩,好吧?”

“我不去,山上有坏人,还有坏的东西,我才不去!”我抹着眼泪看也不看哥哥一眼。

过了好一会,哥哥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对我说:“对了,千千,你那小凤凰抱出来没有啊?咱们去看看吧。”说实话,秦千斌确实是一个很会转移话题转移别人注意力转移的家伙。我一听小凤凰,顿时把刚才的不高兴忘了。

“好像好几天没看它们了,能不能抱出小凤凰啊。”

“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哥哥拉起我的手,跑了起来,就像当初他拉着我回去把蛋送回家一样。

我俩回到家,小心翼翼的解绳子,生怕小凤凰飞跑了,当帽子打开时却不料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哪有什么小凤凰啊,蛋都臭了!!!棉帽子也给熏臭了。

我不依不饶,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因为哥哥,“都怨你,小凤凰都臭了,都死了,你就是个坏的!”

哥哥见势不妙,夺门而逃,我追了出去,刚追到院子里却发现他自己停下来了,我以为他屈服了,刚要伸出拳头却见哥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安静下来,见邻居家的两个老头正坐在大门口的杏树下,然后我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可不,那年死了个哑巴呢!”

“你忘了?去年那谁和大家一块趟河,走着走着自己就没影了啊。”

“还有那谁,说是在河里的沙子上看到了人的脚印,然后就跟着走,后来岸上有人喊他,他冷不丁回过神来,恍惚的发现自己怎么跑水深的地方了,水都快没脖子了,这也看不到脚印了,才恍惚的上岸了啊。”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年轻的时侯,有一次和大伙去河里游泳,也不知怎么就快游到汀(汀,这里就是指很大很深的水湾,漏斗状的,掉进去基本就玩完了)那了,我呀,当时还没糊涂,知道自己得上岸,可都在岸边了就是上不去,怎么上都上不去,这时候上游有人喊我说‘嘿,老李怎么自己跑那去了!’诶,他这么一喊我一下就上去了,你说怪不怪!”

“不该死啊,而且这河里死的都是男的,这是找垫背的啊!”

……

第一次听这么恐怖的对话,而且讲述的就是我身边的事,我吓得直哆嗦,紧紧拽着哥哥的手臂差点没哭出来。哥哥到时不以为意,直到那两个老头歇完凉晃晃悠悠的离开。

哥哥回过头看看我,“没事,有我呢!”听哥哥这么一说,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不过比我大三岁,但显然比同龄的小孩懂事得多。那时他八岁,我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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