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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老人

昆仑山顶,漫天飞雪,寒风凌冽,一片冰雪之地。俯视而下,一览众山小,整个晋城也尽收眼底。只见俩人负手而立,其中一人约四十余岁,一袭青衣,中等身材,身形削瘦,相貌英俊,目光深遂,鼻梁高挺,脸庞轮廓线条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此人随意一站,却令人高山仰止,不怒自威,神圣不可侵犯。另一人看上去要老上许多,约六十余岁,身形矮胖,俩只小眼睛,时常眯缝着,蹋鼻子,满脸胡须,一付不修边幅的样子。俩人站在一起,看起来显得极不相称,一人干净整齐,另一人却显得邋邋遢遢。山顶风雪肆虐,却在俩人百丈外改变了方向,仿佛遇到什么阻挡,再也没办法前进半分。

“宝图现、风云起,四方动、异域战!”中年人俯看着晋城,神色严竣,“现今正族内争不断,魔族蠢蠢欲动,或许不久大陆又将陷入大战乱了。”

胖老头小眼一睁,精光一闪而没,道:“族兄可有好的对策?如若异域再发生大战乱,可又是生灵涂碳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天意不可违,况且大乱必大治,破而后立,未常不是好事。自四祖破虚而去,数万年来无一人得四祖全部传承,这次大乱或许孕育着一丝生机,如有人有大机缘获取四祖传承,异域才能获得长久安定。”

胖老头神色迟疑了一下,道:“以族兄仙武巅峰之境,早已无敌于整个异域,逆转乾坤,弹指之间而己。”

中年人苦笑一声,叹道:“天地皆有其运行法则,仙武之境确可言出法随,但天地法则运转,非人力可胜,一时尚可,岂可长久,一切顺其自然吧。铁弟,你这次可携那两部残缺古卷出山门一趟,寻有缘之人。”话音顿了一顿,沉思片刻后又道,“可往异域东面而行,或许机缘要大一些。”

胖老头恭敬道:“遵族兄令。我明日即起行。”中年人点头不再言语。

秦城境内,春暖花开,一名胖老人踏歌而行。

“这次出行,虽未找到有缘之人,但世俗间美味却是饱尝不少,比起来昆仑山真是淡出个鸟来。”老头口中喃喃自语,一付自满的样子。随即又自语道:“按族兄推衍,秦城应该是最后一个地方了,实在找不到人,也只好回宗复命了。就是不知秦城又有什么美味?可要好好阶尝一翻,莫辜负此行了。”

丰郡西郊古道。

只见一人由远而近,年约三十余岁,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双眼狭而长,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此人名姬方,为姬郡姬族子弟,为姬族嫡脉,天资很高,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内修为已达到先武巅峰,一只脚已经踏入元武之境,是姬族中年轻一辈中佼佼者之一。数息之间,此人已来到了丰郡西门。

“族中说太古藏宝图在秦城出现,传闻此图为寻找太古遗宝的唯一线索,虽说仅是残图,却价值连城,若能取回献与族中,当属大功一件。那时族中定会选我到大晋武院修习,修为当能突飞猛进。”想到这里,姬方嘴角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入城之后,姬方径直朝丰郡宇文商号走去。

丰郡城内大街上。

赢猛与江海天随意闲逛着,在漫不经意之间搜寻着猎物。

“小天,今天艳阳高照,可是一个好日子,大鱼肯定不少,发财的时候到了。”赢猛两眼放光,一脸的兴奋样。

江海天瞅了赢猛一眼,不以为然,“哂”道:“在你眼里,哪天不是好日子,也没见我俩发什么财,倒是破财的时候多,挨揍挨饿的时候多。”

赢猛脸露尴尬,干咳一声,道:“这个,这个今天可真是不一样,今天郡城内的宇文商号开张,城内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都要去恭贺,还有好多人都去看势闹,你说是不是好日子?”

…………

“喂,小天!”赢霸右肩碰了碰江海天。江海天顺着赢猛的眼光望去,刚好瞥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迎面晃晃悠悠走了过来。老头儿个子不高,衣着光鲜,身材肥胖,小眼睛,蹋鼻子,两眼眯缝,时不时嘴角还露出一丝看起来有点委琐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根不到五尺长的青色竹竿。

俩人眼色一对,横看竖看都觉得此人正是寻觅已久的大肥羊,心中不禁大乐,正要朝老头身边挤过去,却见城内另一拨小扒手张良和杨同俩人已经抢了过去。

老头继续晃悠着,仿佛茫然不知身上衣服有了一条裂缝。“该死!”赢猛与江海天恨得牙痒痒,“煮熟的鸭子飞了!”俩人顿时心里愤愤不平。

“走,我们去给他俩一点颜色看看。”俩人窜了过去,往张良和杨同追去。张良和杨同与他俩年龄差不多大,也是丰郡城里的小混混,双方合作过几次,平时关系还算过得去,加之以前还帮过张良和杨同的忙,俩人觉得把面子找回来还是十拿九稳。

东西街半拉子胡同,俩人堵上了张良和杨同。

“哥俩,今天发财了,见面分一半,怎样?”赢猛望向张良,一脸的假笑。

见来人是赢猛与江海在俩人,张良与杨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俩,行啊,先看看是什么?”张良边说边拿出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咕噜地倒了出来。只见厚厚的一叠纸币和两卷破旧的残书掉在了地上。厚厚的纸币正是秦城的秦币,看上去足有上千之多,而两卷残书只有薄薄的几页,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而成。

四人死盯着那一千秦币,对那两卷残书倒不甚在意,随手就扔在一旁。一千秦币在秦城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普通的一户人一百秦币就能生活一年,一千秦币足可以让他们好好生活好几年。

“怎么分?”张良和杨同咽了一下口水,看了看赢猛和江海天。

“你们说!”赢猛与江海天笑嘻嘻地看着张良和杨同俩人,显得一点也不着急。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帮了张良和杨同不少忙,心里面觉得特别有底。

张良想了想,道:“这样吧,这里总共有一千秦币和两卷残书,我和杨同分八百秦币,你俩分两百秦币和那两卷残书,说不定那两卷书可指不定是什么高级功法,你俩可占大便宜了。”

赢猛撇了撇嘴,“哂”道:“算了吧,我看你们俩小子真是得到了便宜还卖乖啊!亏我和小天以前还那样照顾你们,要不换一下,我和小天得八百秦币,你们俩人得两百秦币和那两卷破书,行不?还什么狗屁高级功法!”

张良脸一红,争道:“赢猛,你少拿以前说事,以前我和杨同也帮你们不少忙。何况这次可是我和杨同先得的手,我们不分,你们又能怎么样!”

赢猛眼睛一瞪,转向杨同,怒声道:“杨同,你怎么说?”

杨同看了看张良,又看了看赢猛和江海天,嗫嗫道:“小良,要不我们各分五百秦币,然后一家一卷残书?”

“不行!”张良脖子一梗,嚷道,“最多给你们分三百,我们一家一卷残书。”

江海天插口道:“小猛,算了,毕竟是张良和杨同先得手,两百就两百吧。”

赢猛冷讽道:“果然是认钱不认人的主,有的人看着钱啊,爹妈也不要,兄弟也不要,行啊,就这样吧。不过,张良,你可记好了,下次有什么事可别找我和小天帮忙。”

张良脸通红,却没再多说什么,递给赢猛和江海天两百秦币和那两卷残书,拉着杨同急急而去。拿着两百秦币和两卷残书,赢猛和江海天也穿出胡同,往破菜园子走去。

丰郡城东西街最黄金地段一处铺面前,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此处铺面已被丰族买下赠与了宇文族开了商号。

整处铺子总共十个门面,铺面宽阔,正大门前摆着两尊白玉雕砌的石狮子,显得气派非凡。正门上方“丰郡商号”四个炀金大字耀眼夺目,铺子里装饰更是豪华无比。铺子后面建了一个超大花园,亭楼阁宇,小桥流水,布局雅致,引人入胜,显然丰族为宇文族的到来花了很大的功夫。

此时商号宽敞的会客厅已是人满为患,丰郡城内稍有头脸的人全都到贺。宇文珠端坐客厅主位,发髻高挽,俏脸带艳,手带一串碧绿的元石手链,脚蹬鳄皮小蛮靴,一袭红裙束身,更衬出越发的娇艳高贵,此时面带微笑,与众人谈说着什么。

“姬族姬方贺,送秦币金卡一枚。”

宇文珠听到姬族姬方时,眉头皱了皱,而众人听到贺礼居然是一枚紫金卡时,都不免脸色变了变。

在异域大陆各城之间,为方便贸易往来,由青城商会发行了五种以晋、青、澜、雷和秦币为单位的商卡,卡分银、金、紫金、白金四种卡。一枚银卡可在各城商会提取一万相应币种的现款,金卡提取十万,紫金卡可提取百万,白金卡可提取千万。在秦城十万秦币可是很大一个数目了。

宇文族与姬族都是做生意起家,两族产业遍布秦城各郡,有时难免竞争激烈,时不时就会发生一些小磨擦,因此两族关系自然不是很融洽,两族之间也只是面子上交情。今天姬方来贺,也难免使宇文珠猜疑不定。

“姬族这是什么意思?”宇文珠秀眉轻皱,“霸叔,我们出去接一下吧。”宇文珠旁边的那位中年人点了点头,随着宇文珠来到了前堂。

“宇文小姐,三年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啊!”姬方笑着拱手抱拳道,看见宇文珠背后的中年人后,神情微一错愕,“原来宇文霸前辈也在这儿,五年前一别,今日再相逢真是有缘得很啊。”

宇文珠笑盈盈道:“姬兄大驾光临,小铺真是篷壁生辉啊。请后堂客厅一叙。”

宇文霸盯着姬方,眼中精光一闪而末,道:“五年前一别,姬兄修为精进不小啊。”在他看来,姬方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元武之境,虽然姬方以晚辈自居,而宇文霸却不肯以前辈自居,言语之间也甚是客气。

姬方笑道:“今日不请自来,已是叨扰,横竖还要在丰郡住一段日子,改日再来拜访吧。”

宇文珠也不挽留,“那小妹就多谢姬兄,改日再请姬兄一聚。”

回到客厅里,宇文珠将姬方拜访一事暂放一边,大摆宴度,宾客皆尽兴而归。

商号后堂厢房,只有宇文珠和宇文霸俩人。

宇文珠秀眉轻攒道:“霸叔,这次怎么姬族会派人到丰郡这个小地方来,还给我们送了一份重礼?”

宇文霸道:“姬方在姬族里是核心弟子,五年前,我和他在青城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只是刚进先武境,不过五年居然已是一只脚踏入了元武境,可见其资质相当不错。”

宇文珠道:“姬族和我们一向面和心不和,这次却送重礼,应该有所图,下次见面我们再摸摸他的底。霸叔,等这里安顿好你再回秦城吧,毕竟有什么事发生,这里也只有你能震得住姬方。”

宇文霸点头道:“好,我再派人回秦城叫增派些人手过来,这里的人手还差很多,还是用自己人要放心一些。”

俩人再商量了一些细节后才各自回房歇息。

城东破菜园子。

赢猛和江海天俩人心情很是不错,对张良和杨同的不满也早已抛在爪哇国去了。俩人平白得到了两百秦币,要是放在平时,那可是好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收益了,而且还要冒多大的风险,这次得来全不费功夫。

赢猛甚至嘴里还哼起了小调。“整整两百秦币啊!”俩人躺在其菜园子里一块大青石上,赢猛把怀里的两百秦币拿出来,数了一遍又一遍,一付爱不释手的守财奴模样,嘴里嘟嚷着,“好!真他奶奶的爽!小天,你来感觉一下吧,哈哈!”

接过两百秦币,江海天闭上眼睛把两百秦币拿到鼻子处闻了又闻,嗅了又嗅,一付陶醉样儿,“小猛,今天我们交好运了,明天定要先还了秀嫂那笔钱。”

赢猛道:“那还用说,我可不愿秀嫂为我俩的事给臭老张打骂。明天到四喜楼叫一桌子菜好好撮一顿,怎样?”

江海天眼睛眨了眨,道:“何必明天,就今晚了,想想那四喜丸子、清蒸松鱼、红烧狮子头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赢猛坐起身来,笑道:“小子比我还着急,好,就今晚。走,我们先去洗个澡。”随即眼睛转了转,道:“小天,我们吃了饭又干什么啊?”

江海天嘿嘿一笑,道:“饱暖思**,青雨楼小桃红!想想也叫人兴奋,我们也该放松放松了。”

赢猛手一揽江海天,哈哈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就这么定了。我们这样安排,那老头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哈哈!”

江海天哈哈笑道:“那老头一看就是一付为富不仁的样子,我们帮他花差花差,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哈哈……”

“我有意见!”一个略显苍老、带点嘶哑的声音从破屋子传了出来,“他奶奶的,有人没给我打招呼就拿了我的钱,拿了我的钱还想下馆子、逛青楼,还说没意见?狗屁!”

赢猛和江海天顿时心中一惊,跳了起来,声音已是有点颤音,“谁,谁在里面说话?”俩人盯着破屋子良久,才亦步亦趋地靠近破屋子。

“呵呵,俩个小崽子!”一个胖乎乎的身子从破屋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胖老头!”俩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跑!”赢猛一声发喊,俩人分头朝破菜园子外面跑去。

这正是俩人的聪明之处,要知道俩人分开跑要比一起跑逃脱的机率要大得多。这一招俩人以前可是屡试不爽,这次却失算了。俩人做梦也没想到面前的老头儿可是当今整个异域大陆上有数的巅峰高手之一,实力在大陆上绝对能排前十。

胖老头一看俩人逃得比兔子还快,笑骂道:“俩个小混蛋,给我回来!”言出气动,瞬间将赢猛和江海天俩人拽了回来。

“扑!扑!”赢猛和江海天俩人掉在了地上。“哎哟!”俩人顿时痛呼起来,脸上表情更是夸张。其实俩人摔得并不重,夸张的表情也想让胖老头不要再下手。

看着赢猛和江海天摔在面前,胖老头“哂”笑道:“我说,你俩个小混蛋,跑什么跑,做了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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