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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家兄妹

翌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向树林的时候,马蹄坡的山林之中就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辛勤的挥洒着汗水。

“哥哥,娘让我来叫你回家了!”张雪蹦蹦跳跳的跑到树林间,对正在挥舞着斧头砍柴的张枫说道。

“哦?这么快啊!”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扔下手中的斧头,将一旁的柴火捆好,眼珠一转,说道,“妹妹,我打柴出了这么多的汗,浑身热死了!不如我先到山后的湖泊去洗个澡再回去怎么样?”

“哥,别去了。娘就知道你喜欢玩水,特意嘱咐我来叫你早点回去。”张雪催促道。

“我看不如这样。”张枫道,“我就去湖里玩一会儿,回去之后你不说我不说,娘就不知道我在玩水了啊!”

“可是,娘不是教导过我们不能骗人的吗?”张雪不依。

张枫当即反驳道:“我又没说要骗娘,我只是叫你不说,不说话总不能算是骗人吧?”

张雪想了想,又摇头说道:“还是不行。娘说了今天给你买了药材,让你早点回去泡澡。并且娘特意给我说了两次,不能耽误药材使用的最佳时间,否则就会贻误药性。我看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今天又要挨骂了。”

看着张雪执着的样子,张枫无奈的把头一低:“挨骂,挨骂,你就知道挨骂!可是一直以来挨骂的人总是我啊!娘倒是没有一次骂过你,真偏心!”

张雪嫣然一笑:“那是因为我比你乖啊,哥哥你总是不听话。”

张枫道:“我就是不喜欢做这样被娘管着,做那样也被娘管着,总感觉有个人管着我很烦呢!”

张雪见状,把漂亮的眉毛一皱,说道:“可是,娘管你都是为你好啊。她担心你总是贪玩,过度玩水是会出事的!娘叫你每天按时泡药澡,是为了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健啊!娘经常说,要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在将来有更好的成就。”

张枫嘀咕道:“我水性那么好,才不会出事呢!”说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跳了起来,对着妹妹说道:“啊,妹妹,我想起来了!娘还从来没有给你泡过一次药澡呢!嗯,现在看来,娘应该是更加偏爱我啊。因为娘亲也对我说过,有一个好的身体,才能在将来有更好的成就!哈哈,看来娘亲不希望你有一个好身体,娘亲不疼你。”

少女立刻反驳道:“不是这样的……”

可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堵住了:“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不是……”

“就是!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

“呜呜呜……哥哥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娘亲去!”张雪以手掩面,转身飞奔而去。

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张雪气哭了,张枫有些无辜的道:“不是吧?说说而已,这样就哭了?我可完全不是有意的。”

马蹄坡下由巨木搭建的高大房屋之中,张雪正扑在墨灵风的膝上哭得有若梨花带雨,墨灵风正在低声安抚着张雪的情绪。

屋外,张枫蹑手蹑脚的正准备从房门口悄悄走过去。

“枫儿!”似乎是感受到屋外的脚步声,墨灵风不带丝毫感情的喊道。

“娘!”张枫顿时停下脚步。

“进来!”墨灵风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哦。”张枫弱弱的应了一声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见到墨灵风,便笑道,“娘,我已经把柴火拿到柴房放好了!”

“你还知道叫我娘?”墨灵风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声音也不由大了几分,“我生你养你,我教你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我教你明辨是非,你居然嫌我管教你让你觉得烦?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从小到大,张枫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墨灵风这样发怒过,顿时知道自己这次是让娘亲真的生气了,于是脸上充满阳光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愁云惨淡。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张枫虽然聪明,但却依旧不知道怎么应答才能让娘亲高兴起来,于是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怎么了,谁惹你这么生气?”门口一健壮汉子走了进来,正是闻声而来的张大山。

“爹!”见张大山出现,张枫喜出望外,赶紧抬头叫道,抬脚就要向张大山走过去。

“站住!”墨灵风将张枫喝止,转头又向张大山说道,“今天你别又偏袒他!每次我教训他的时候你总是出来打诨。”

张大山呵呵一笑:“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

张枫心中一暖,暗自想到:“还是爹好!”

忽然,张大山看到张雪脸上的泪痕,不由向墨灵风问道:“雪儿怎么了?”

“刚才我让雪儿上山叫枫儿早点回来……”墨灵风顿时把从张雪哭诉给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张大山。

听完,张大山浓眉紧锁,沉声对张枫沉声道:“枫儿!跪下!”

“爹?”张枫有些意外,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张大山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敲过他一根指头。

“跪下!”张大山重复了一次。

“没想到爹发威的时候比娘还厉害。”张枫和张雪同时在心中说道。

“扑通”一声,张枫向张大山跪下了双膝。

“我是叫你向你娘跪下!不是向我!因为你对不起的人是你娘!”张大山更正道。

“哦。”张枫挪了挪身子,转跪向墨灵风。

“你老实告诉我,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张大山对张枫问道。

张枫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是错了,但是究竟错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只好闷闷的答道:“我好像是错了,因为我惹娘生气了,但是我却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那我告诉你哪里错了。你错在,不孝!首先,生你者,父母!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可你呢?叫你练习打柴,你却成天想着玩水,你知道那些湖泊有多深吗?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整天不务正业,却尽干些让家人担忧的事情!”张大山问道,“我说的这点你懂没懂?”

“懂了。”张枫点头说道。

看着张枫乖巧的模样,张大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次,养你者,同样是父母!你娘对你的教导全都是为了你好,可你呢,不但不明白事理替你娘想想,反而觉得她管着你烦?正所谓百善孝为先,这是你应该尽孝道所做的事情吗?难道你认为我们对你的管教是对你不好吗?”

张枫赶紧摇头道:“你们教导我,当然是为了我好啊。”

“那你以后应该怎么做?”张大山追问道。

张枫心思敏捷,想了想,说道:“我应该做让爹娘开心而不是担心的事情,我应该听从爹娘的教诲,做一个孝顺的人。”

“嗯,知道就好。”张大山道,“不过这些话你不应该是对我说。”

张枫一点就通,对着墨灵风说道:“娘,孩儿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吧,下次孩儿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墨灵风想笑,但却不得不板起面孔维持目前的严肃气氛:“知道错了就好,其实我也没有真的怪你不孝,我只是觉得你对雪儿的态度有点过分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和睦、团结、友爱的相处。可你呢,却惹得雪儿为你掉眼泪。”说着,墨灵风看了看虽然已经停止哭泣,但脸上依旧挂着两道泪痕的张雪。

张枫知味的朗声对张雪说道:“妹妹,哥哥我错了,请原谅哥哥一次吧,我以后会更加爱护你,不欺负你,不再让你掉眼泪!”

张雪本是年少心性,自然不会记仇。虽然刚才被张枫气哭,但是一经向墨灵风哭诉,心中的苦闷早已消解。如今看到爹娘都为自己撑腰,又看到哥哥亲自向自己道歉,顿时笑了起来,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不准反悔!”

张枫当即说道:“我当然不会反悔。你有见过我骗人吗?”

雪儿想了想,摇了摇头。

张枫继续追问:“那你肯原谅哥哥吗?”

“嗯!”雪儿用力的点了点头。

见状,张大山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只听墨灵风道:“好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追究了。在内屋的药池已经泡好了药澡。枫儿,你快进去泡澡吧,免得时间久了会让药性有所流失。”

张枫一听,绷紧的心情顿时松了下来,连忙应道:“好,我马上就去。”说着,如蒙大赦般站起身来便向内屋小跑而去。

“这孩子!换洗的衣物都不带!”墨灵风摇头笑道,转头对张雪说道,“雪儿,把那边放好的衣物给你哥哥送进去。我有些事情要和你爹谈谈。”

“嗯。”雪儿乖巧的点头,拿起墨灵风为张枫准备的衣物走向内屋。

张大山从屋子里抱起一团含有长木棍的包裹,和墨灵风一道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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