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大亮。张魁便再次来到了赵重的洞府前。赵重已经整好了装束在等着他了。看到张魁准时来到,赵重也不多话,直接进入正题:“炼体士在突破炼气期之前,力量敏捷体质最高都可以提高到十。大致为力量可以到达二千斤,最高奔跑速度每息五十丈以上。营地中规定十五岁之前必需突破炼气期。我要求你在这方前将这三项基础属性都提高到上限,才谋求突破。基础打牢一些,将来才可能走得更远。”
“这是我的爱犬山虎。你以后每天早上起床来,第一件是就是去山里追山虎。必须尽全力去追,每天追一个时辰,直到追到了为止。然后再去吃早饭。完了到我这来,学习六分拳。再到训练区里去。那里有个砂袋阵。叫管事给你开动起来。什么时候你能在你走个遍而不被击到,就可以停止了。”
“下午大概你就要在庶务院里面过了。如果有时间的话,藏经阁里有些书,你可以同时去看一下。我会让管事给你方便的。记住,炼体院中提供的饭食,与炼气院是不一样的。炼气讲究身体纯净,方便灵气积累与操控,吃的多是简单。炼体士的一身本事,大都在身体上。多吃肉食,有利于身体更强健。如果是妖兽的血肉,那就更好了!所以能吃的时候,一定要多吃一些,对于修行有好处!”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于赵重的安排,张魁倒没什么意见。只以有一个问题,他还是想问一问:“教习说的弟子下午要在庶务院里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重狡滑的嘿嘿一笑:“这个无需要多问,到了下午你自然就知道了!”张魁看着赵重一脸贼笑,心中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还要再问,却被赵重赶了出来,改为追狗去了。还有,追狗之前,先将衣服脱了,穿条犊裤就可以了!”
很快张魁就知道赵重只许他穿条犊裤的原因了。山虎一个劲的往山上去,哪里茅草多,就往哪里去。转眼之间,张魁就被杂草树枝划满了一身血痕。如果穿着整齐的话,恐怕每天都要换一套新衣裳。张魁本还想一鼓作气,抓住那条鬼狗。谁知狗没抓住,自己就先受不了了。只好一边抓狗,一边尽量躲闪迎面而来的各种杂草树枝。好不容易坚持了一个时辰,连狗毛也没有捞到一根。
吃过照样是大鱼大肉的早饭,张魁又回来见赵重。赵重也不问他抓狗的结果。就直接传他六分拳的精要。六分拳拳式并不复杂,一共就只有九招拳法。但拳招中没有一招是教人全力施为的。最多也就是用力六分,这就是这门拳法名字的由来。主要要学习的,是拳术中用力的法门。至于对敌,随机应变才是纲要。刚开始是跟赵重学习招式,练熟了后,就是与赵重直接对练了。用赵重的话说,实战是最好的练习方法。当然,如果赵重象张魁一样,每天只是挨打,想必他的兴致也不会有如此之高了。
练拳约两个时辰后,张魁灰头土脸的来到训练区中的砂袋阵前。这是一片百十丈见方的巨大区域,区域内都是高大的木架。木架上安装着一个个粗大悬臂,可以作任意方向的摆动。悬臂下端便是一个巨大的皮袋,里面都装满着铁砂。足有两百个之多。管事将机关开动起来,所有的悬臂都在作无规则的摆动。要求张魁按既定的路线,在这阵中走上一圈,再从指定的出口中出来。砂袋可以出手阻挡,也可以硬抗。但如果是全部闪避开的话,就更为完美了。
张魁刚走进阵中,便见眼前一片眼花缭乱。紧接着被一个砂袋结实撞在身上,只撞得张魁几乎要闭过气去。张魁还没有缓过来,一连又是几个砂袋撞了上来。张魁便如腾云架雾一般,飞出了阵区,倒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
张魁咬牙重新冲进了阵中。这次张魁用上了全部的本事,一口气就冲过五个木架。良好的身体素质也发挥了一些作用,一边挡,一边顺着力量的方向躲闪。但不过两息的功夫,又被一个砂袋撞到。身形一滞之间,又是一大堆砂袋一哄而上。这次比上次更惨。张魁直接被撞倒在阵中,双眼翻白,再也站不起来了。管事们见状,赶紧停下了阵法的运作,将张魁抬了出来。
张魁终于明白赵重说他下午要在庶务院中过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现在正在庶务院里大药房的大堂上躺着,全身止下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就渗人。一位老医生在不停的给着擦药,揉捏,以助活血化淤。好一会儿才停下手来。张魁现在浑身酸痛,连一动都不想动。但是还是有一位管事拿了一些书过来,说是赵教习交代的,要张魁一边养伤一边看,不要耽误时间。
张魁现在的状况,当然不能再修行什么功法。所以赵重安排的,也都是一些人文地理、修行知识方面的书籍。知道张魁对这些方面了解的不多,抓紧时间给张魁补充一番。张魁当然也是欣然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张魁也在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魁的拳法已经练得极熟,与赵重对练也不落下风。好几次赵重还要耍赖,靠绝对力量的压制,才能能保住脸面。而砂袋阵也早已困不住张魁。在阵法全开的时候,张魁也能轻轻躲开绝大部分的砂袋,迫不得已的几次出手阻挡,身形也可能毫不停留的闪开一拥而来的其他砂袋。只是追狗的工作,一直没有圆满。虽然在追逐的高速中躲避杂草树枝已是本能,但就算张魁发狠直接去追,照样只能望着那根狗尾巴兴叹。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抓住这条鬼狗,哪天总要将它炖成一锅狗肉。张魁有时恨恨的想。
转眼冬去春来,已是大兴十四年四月。张魁经过一年多的大鱼大肉,身材又魁梧的许多。身高将近八尺。全身没有一丝赘肉,充满着暴发性的力量。这一日,张魁正幸运的一下都没有碰到砂袋完全靠躲闪穿过了整个砂袋阵。有一名杂役匆匆过来告知,赵重要见他。
再次回到赵重的院中,赵重已在院中等他。见到张魁的到来,赵重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看你现在修行的进度,应该可以准备着手突破炼气了。你去佟教习那,请她再给你检测一下姿质,回来把结果告诉我。”
张魁有些迟疑,喃喃而道:“弟子还没有追到山虎呢。”
赵重哈哈大笑:“笨蛋。给根棒槌你还当真了。山虎是山狼的后裔,如今更是炼气期的妖兽,在山里就是我也追不到它。你啊,想得倒是美啊!”
张魁一头黑线得从赵重处出来,直奔炼气院而去。测试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张魁的身体素质变成了:“力量:十;敏捷:十;体质:十;精神:七;灵根:八等下;属性专长:土。”不仅是力敏体数据达到了极值,这一年多艰苦的训练中,张魁硬是靠着坚强的意志挺了下来,就是连精神都上涨了两点。
佟慧点了点头:“看来你炼体真是一把好手。大力真功你都记熟了吧?你现在去将你储藏的灵石与丹药拿来,就在我这准备突破炼气期吧。不用看着我,这是赵重安排好的,我这里有聚灵阵法,在我这里突破会更容易一些。快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张魁已经盘坐在佟慧洞府之中聚灵阵的中心,洞门紧闭。张魁这还是第一次进入他人的洞府之中。佟慧的洞府在山顶的另一侧,除了洞府面积比较大,多了一间房这外,与自己的四十二号洞府就没有两样。这个聚灵阵是佟慧的私产,是佟慧自己刻画的,在整个营地可是绝无仅有。赵重当时也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试一试的,没想到佟慧居然答应了。但是现在聚灵阵中镶嵌的九颗灵石,可中实打实张魁自己掏的。赵重帮张魁一共就谋了三十二颗灵石,一下就用了将近三分之一,张魁可以清晰的感到一阵阵的肉痛。
为了不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张魁预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再将《大力真功》中记载的突破方法仔细默想了一次,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开始动手。首先按着鹤展一式的方法,将心神沉入体内,渐渐取得了对身体内的模糊感应。再将全身的真气聚拢,向脾脏流去。人体共有五脏,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脾属土。要将真气转化成土行灵力,需要经过脾脏的转化。脾脏吸纳了足够的真气后,慢慢腾起了一阵淡黄色的气雾。气雾渐渐化为一股,渗入全身经脉之中。一边流动,一边缓缓的渗入经脉内壁,使经脉更加坚实宽阔。随着经过的经脉越来越多,淡黄气雾也越来越稀薄。眼看真气已完全转化为气雾,而气雾又越来越稀薄,算起来至少还有十之一二的经脉来不及巩固,气雾就要耗尽,这次突破就要半途而废,或是突破也会留下极大的隐患。张魁急忙启动了聚灵法阵,还将早已含在嘴里的二颗回灵丹吞下。一股平时感觉不到的若有若无的灵气逐渐通过身躯出现在体内。经过脾脏转换后,再化为淡黄气雾补充进来。这也是张魁突破炼气已进行了一大半,否则也不可能感觉到灵气的存在,更不要说操控转化。
身体内的淡黄气雾获得了补充,又变得强盛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全身的经脉都巩固了起来。而外来的灵气还是源源不绝,淡黄气雾也还在增加。张魁索性将这些气雾在经脉中再走上几圈,将肌肉骨骼尽数滋润一遍。直到外界再无灵气涌入。再缓缓收功起身。这时,张魁只觉得全身都覆盖着一层胶状的粘黑物质,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身体内却充满的力量,每一块肌肉、每一个毛孔都在欢乐地舞蹈歌唱,还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斥的淡淡的灵气。终于突破炼气期了,看了看已化为灰烬的九颗灵石,张魁踌躇满志的开门走出了佟慧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