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肖贺赫,除了精通医学,还写的一首好书法,绘画写意也很有意境。
离开酒馆,他没有直接奔向乌龙山,而是走过三四里路,回到自己的草庐,洋洋洒洒的弄起画起画来。
两个时辰过后,肖贺赫笔尖一点,“好了!”捧起刚画题字好的乌龙古寺图,“这回应该可以了。”
赶着和暖的阳光,来不及吃上午饭,便匆匆卷起画卷,奔向乌龙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乌龙山高不过千米,却终年云雾缭绕,三面环绕,中间一股暗流从高处倾泻而下,奔流落入未名湖,又不息的流向山下的村庄。这有名的夏梅就是生长在未名湖畔。
肖贺赫挽起袖子,朝着乌龙山谷走去,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树林掩映下,青石的台阶伴随着水流一节节通向高处,这台阶有近百层,是祖师和历代弟子不停修成的结果。纵向山谷云深处,横至溪流源头的半山腰。
又走过了半个时辰,透过树枝,可以远远望见一幢灰红色瓦片的建筑被朱红色的墙包围着。肖贺赫正看见几个抬水的青年僧人刚打水归来。“几位小兄弟,敢问一下,贵寺方丈今日在寺里么?”
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和尚,放下跳水的扁担和水桶,用袖子擦了擦汗,害羞的挠了挠头。“师傅正在寺里神修,不知施主有何事?我可以代向禀报。”
“奥,神修?”不知道这糟老头子又耍哪门子花样。“不必禀报,我和你同去寺中,等候方丈就好。”
“好吧,那施主,请。”小和尚挑起扁担。“施主,我看您眼熟,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恩,我和你们方丈曾经在乌龙山快意亭谈天说地,以诗会友。前年乌龙山瘟疫,我特来给寺院给位诊治过。”
“奥?莫非你是肖圣人?”小僧激动说道。“哈哈,圣人可不敢当,举手之劳。”
“不不不,那场瘟疫,您可救了包括乌龙山附近好几个村庄人的命啊。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别别别,这种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你们掌门才是圣人,我也是和他打赌打输了。”
说着,便走到了乌龙寺的寺门外,“肖施主,青随我来。”
小僧放下竹扁担,把寺院两扇朱红色的门打开,其他三四个小僧也随着进去,把寺院的中间的水缸填满。
这水缸中一处已经枯萎的荷花复出新生。
“这寺院依水源而建,敢问你们为何要从下游挑水浇这枯荷。“”哈哈,施主有所不知。”小僧刚说到这。
水缸正对着寺院正房的门口,正房的门打开了“肖施主,一路奔波想必已是劳累不堪,请到屋里与我师傅谈茶一叙。”一个三四十岁的僧人说着,引路请进。
“不不不,今日之缘想必在于这荷花的缸里,方丈想必在屋中已等候多时,还请出来与我一叙。”肖贺赫说道
“哈哈哈,”从屋内传出一阵长者笑声,“不错,万物皆取于自然,你我皆客,何必分有主客之别。”一个身穿袈裟,眉毛发白的老人,从屋内出来。
“我的确等肖施主多时了。”说完老头示意弟子退下。“肖施主可知这灌荷之水为何从山下未名湖打上来?”
“为了让僧院之人强身健体,磨炼意志?”肖贺赫笑着说道。
“哈哈哈,肖施主,可远不止如此啊。你看这缸中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覆灭复轮生。质为此,何物不受界定。既然纯净之物,必要受尽污秽挫折,才方知真正的持心。万物皆如此,如果一物存一时只通明而未知有灭,明又何用?”
“偶,”肖贺赫若有所思,“未名湖附近多有人家,俗人经常来取水。荷饮俗水,却依旧挺直而高洁,方丈莫非是让僧人知解素荷之明?”
“非也非也,”方丈摇摇头,“今天我等候在此,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肖贺赫一脸疑惑。
“你此生注定有天道之缘,这缘就在你向我求救之人中。”
“什么,那小子。”肖贺赫一愣,“他?他的修为的确异于常人,他兄弟的解毒易容之术也的确精妙,尤其大闹长安,复去天济堂,更是常人所不能为之。但这样只是投机取巧之术而已。”肖贺赫说道。
“非也非也,云中祥瑞之气,由长安已逐渐转到西南,人世必有大之变动。而云穴之眼就在这二人身上,这二人非仙即皇。尤其你救之人,就如这素之荷,水之源,一番污秽轮生必更枝繁叶茂,一番洗礼必覆灭轮生。”
“哈哈,我救这人完全为了我兄弟之事。”
“人情之事,贵于从德,小情小意,只做怡情,不可图大。”
肖贺赫若有所思,“那方丈我此次来之目的,您已了解?”
“恩,了解。”方丈喊来一个小童僧,小童僧进到正房拿出金色布包的夏梅,“这就是夏梅,还请多加珍重,此君一别,再无会日,我也自云游各地修炼。你手中的书画就当辞礼把。惠安恭送施主。”说完,头也不回进了正房。
“施主,请”“真乃高人也。”肖贺赫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