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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去向的猜测

麻城虽然算得上时沿海城市,但因为中间隔着绵延百里的原始森林,加上数座高山的抵挡,海洋季风根本无法到达麻城,造成了麻城气候的干旱,但与麻城紧有数座高山阻挡的原始森林却是典型的多雨高湿气候。

靠近原始森林的最后一座高山从半山腰开始便被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雾气不大,却遮挡了张凡的视线,张凡那能够夜视的双眼竟然看不透稀薄的雾气,只能从稀拉拉的声音判断出山下的原始森林中正在下雨。

张凡面向东方看着雾气中依然顽强的散发出光辉的炎星,这颗遥远的给阿尔法星带来光和热的火球即使在雾气中依然如烧红的铁饼一般挂在天际。

张其实并没有心思欣赏日出,呆在山顶上一来是因为雾大无法下山,二来则上想借此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张凡很奇怪自己的肚子在昨天晚上就一直向自己抗议,但似乎从无道峰摔下去之后抗议就停止了,更让张凡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趁夜翻了数座高山却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至少张凡是这样认为的。

张凡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的很清楚,上学时连体育课的成绩都不及格的自己哪来的体力一夜之间翻山越岭?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被那莫须有的牢狱之灾逼发出了身体的潜能,所以才超常发挥有了现在的成果,但这样的发挥一个控制不好可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即便此刻没有疲劳的感觉,张凡依然决定留在山顶等雾气散去之后再下山。

亡命了一夜,张凡终于有时间静下来思考着一夜间的变故。莫名其妙的滞留空中,莫名其妙拥有的夜视能力,莫名其妙长出的一看就锋利无比的指甲,还有那躲过子弹的速度,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能跟李兰这个看上去是高手的人打的难解难分实力。

想到李兰,张凡的胸口又在隐隐作痛了,昨夜被李兰踢中的胸口此刻已经淤青一片,回想起李兰那身形飘逸的侧踢和被自己挡住侧踢之后瞬间变踢为踹的灵活身手,张凡心中突然涌上四个字——不过如此。似乎李兰那些招式根本没什么难度,好像自己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一样。

这个想法不禁让张凡眼前一亮——难道自己真的也能做到。

突然,张凡按在身下石头上的双臂猛一发力,借助这微妙的反作用力竟然一下高高跃起,同时猛然抬起右腿,下身微微一扭,顿时身体如绷紧的发条一般。下一刻,发条猛然松弛,带动张凡的右腿在空中画出一道宽大扇形,扇形的面积不断扩大,最后竟带动张凡的身体空中旋转一圈,之后稳稳的站在了身下的石头上面,一个飘逸的回旋踢就这样完成了。

似乎还是不过如此!张凡脑中不断回放着昨晚李兰与自己打斗时的画面,浑然忘记了自己此刻呆在这里的目的是休息。不知不觉间,张凡开始陶醉在李兰那些飘逸的拳脚和身形当中,然后身体也不由自语的开始练习起来。刚开始时,张凡的动作很生涩,甚至偶尔要停下一会回想一会。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张凡与李兰交手的画面在脑中越来越清晰,而张凡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标准。

很快,一套不知名字的格斗技打完。张凡依然站在石头上,面不红气不喘,只是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可惜没有对手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成果。想到对手,张凡再次看向麻城的方向,却最终打消了潜回麻城的打算。张凡还记得自己昨晚是在见到李兰之后才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杀人念头的,这也是张凡不敢再回麻城的重要原因,他害怕自己见到人后会莫名其妙涌出杀人的念头,并在那股邪念的控制下真的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怎样克制那股邪念成了摆在张凡面前刻不容缓需要解决的问题,至少在自己还无法控制这股念头时张凡是绝对不会踏足有人的地方的。想到杀人,张凡不禁自嘲的笑笑,喃喃道:“也许就这样回到无法地带杀光那些混蛋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切实际的。雾霾已经渐渐散去,张凡遥遥望向远处笼罩在一片水雾中的原始森林,天边挂着一条漂亮的七色虹光,只是这美丽的风景之下却是数不清的毒蛇猛兽,前途依然坎坷。

感觉差不多了,张凡动身向山下走去。在张凡的内心中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涉世未深的他很自然的忽略了原始森另中可能遭遇的危险,仅仅是为了逃避那可能面临的追捕选择了这里。这毗邻原始森林的最后一座山峰虽然高耸,但山路却并不险峻,张凡很顺利的走到了山下,站在了一片低矮的灌木面前。

透过灌木的缝隙望向深处,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树木的势头也越来越高,再到更深处粗壮的树干遮挡了张凡的视线,那里的树木已经可以用参天古木来形容,而那里显然只是原始森林的外围。天空还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依旧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冲刷在张凡拖把一样的头发上,冲在张凡焦炭一样的脸上,一滴滴黑色水渍顺着张凡的脸庞低落到地面,更多的水渍则顺着张凡的腿流到地上,在张凡的脸上和身上冲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也在张凡脚底渐渐形成一个乌黑的小水坑。

黏糊糊的感觉让张凡浑身难受,索性脱掉衣服就这样在雨水中冲着。渐渐的,身上的污渍随着雨水的冲刷,张凡的身上越来越多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肤,露出清秀的面容,一股清爽的感觉弥漫全身每一个不再被脏污遮盖的毛孔。

等身上彻底干净之后,张凡焕然一新,不禁自恋的想,原来自己的皮肤这么好,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随后,张凡趿拉着人字拖再次找到一个积水的干净水坑,将脱下来如抹布一般的衣服扔了进去,做起了一生第一次家务。衣服上那些肮脏的油渍污渍不是用水就能洗掉的,但依然很快就把小水坑染成了恶心的黑色。再次看看身后刚才站着的地方,张凡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身上这么脏。

张凡一路走,一路把衣服扔进新出现的水坑里,地面上的落叶杂草并没有让道路变得泥泞,反而弄的张凡身上痒痒的,不过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用担心身体走光,直到水坑不再因为衣服而变成恶心的黑色,张凡终于停止了搓洗,简单的拧干之后直接把湿漉漉的衣服从新套在了身上。

站在原地,张凡长舒一口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认真思考起之后的路。张凡在犹豫,如果呆在这原始森林的外围躲一段时间也许不错,但千万不要小看了华夏对逃犯的执着,自己能想到躲进原始森林,华夏的执法机构一定也能想到,所以外围并不安全。但如果深入原始森林的话,张凡要担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迷路,也许东升西落的炎星可以帮忙辨别方向,但里面到处都是参天古木,很难见到炎星和星星,张凡可不想进去之后永远在里面做野人,更可悲的是也许碰上未知的危险之后连野人都做不成,而是死人。

年轻终究气盛,身后可能是麻城执法机构的追捕,张凡最终选择了未知的道路——他决定横穿眼前这片绵延百里的原始森林。

炎星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当然被密云遮目的张凡是看不见的,只是凭感觉知道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中午。

仅仅过了一天,李兰似乎恢复的不错,手上依然裹着绷带,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身上的淤青竟然有了消退的迹象,看来对于超级战士隶属军部的军医还是很舍得下血本的。

来到高峰的办公室,李兰站在高峰对面说道:“市长先生,对张凡的搜捕依然一点进度都没有,对于市长您亲自下令抓捕的要犯,各个部门从昨夜到现在不敢有丝毫松懈,警署署长更是通宵达旦到现在都不敢休息,但张凡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看,他会不会已经逃回无法地带了?”

高峰身后的秘书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不明白昨天只是派人跟踪的张凡怎么过了一夜就成了市长先生亲自下令抓捕的要犯。高峰则眉头皱起,露出一抹深思,片刻之后说道:“不可能,张凡的事我已经通知了潜伏在无法地带的人,如果张凡已经回到无法地带绝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那他能去了哪里?”

高峰突然抬起头看向李兰,郑重的问道:“李兰,如果是你突然变成我下令捉拿的罪犯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李兰当然不会被高峰吓住,反而稍微惊讶过后便认真的思索起来,随后不确定的说道:“如果是在昨夜那种情况下怀疑自己变成了犯人,如果我是张凡那么无疑逃回无法地带托庇于李彪是最好的选择,但既然我没有回到无法地带又不敢进入麻城地界,那么我会去哪里?”

说到这里,李兰的眼前突然一亮,从新看向高峰说道:“市长先生,如果我是张凡发现自己有了不弱的身后,那么就有了逃亡的资本,但在您封锁交通的情况下我想我会选择无道峰更西面的地方。”

“你是说,张凡有可能逃去了麻城西面的群闪之中?”

“不,虽然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避难之处,但最重要的问题是没有吃的,张凡若想找到吃的,一定还要去更西边的地方,那就是——原始森林。”

“这怎么可能?那片森林人迹罕至,甚至是阿尔法星最神秘的几个地方之一,张凡去了那里凭什么活下去?如果你去了那里能保证自己活下去吗?”

“市长先生,我们知道那里并不容易生存,问题是,张凡知道吗?”

“这......”高峰的脸上再次露出一抹沉思。

高峰继续劝道:“市长先生,这毕竟是我个人的猜测,但如果真的确定了张凡去了那种地方,而您还坚持要把他找出来的话,我想就只能出动军人了,这不是警署能够解决的问题,不过为了张凡值不值得动用军队您可要考虑清楚,说不定就算真的找到了张凡他也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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