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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杨延之两败文止 李文焱自刖食足

却说杨琼欲用白妤做人质,忽有人曰:“此时用白妤做人质,甚为不可。”杨琼视其人,并不认识,曰:“此为何人?”司曰:“门客李邕,字文焱。”琼曰:“以白妤做人质,有何不可?”邕曰:“楚承查我拜仁教在冲远,此深谋远虑,前来围困必有一战,等到关键时候再说出消息,楚承必心慌意乱,若此时用白妤做人质,其定不退,并且早有准备。”琼曰:“汝不知白楚之情耶?”言毕不从李邕所言,李邕几次告诉苏司,司曰:“招募教众,活捉白妤皆是此人主意,其言不无道理。”琼曰:“此时与楚承决战正是关键时候,一战能胜可以鼓舞士气。”言毕不听苏司所言。

遣使以白妤随身物品前往楚军营寨,几个使臣出山就被巡守拿住了,先说欧阳觉,觉曰:“既有议和之言,且说来听听。”几人匍匐而至,三跪九叩,承曰:“杨琼是要投降还是要一战?”使臣曰:“天主所言,只要楚盟主退兵百里,凡事再议。”承曰:“延之莫非是梦中传令者乎?”使臣曰:“非也,天主有信物转送。”承曰:“是何信物?”使臣将白妤的随身物品交付楚承,楚承观看良久,目不转睛,欧阳觉看出楚承有心事,又不知详细,只怕耽误大事,遂佯作倒地抽搐昏厥过去,左右急忙扶住。

楚承醒过神儿来与左右同扶欧阳觉,曰:“军师身体不适,来日再议。”言毕扶欧阳觉入内堂,屏退左右,欧阳觉醒来,楚承一回头,却见其躺在床上的人,忽的自己走下来,不禁问曰:“博宇无事?”觉曰:“只怕觉无事,主上有事。”承曰:“此言何意?”觉曰:“尚不知杨琼信使所来何意?”承曰:“他带来的是无霞随身之物。”欧阳觉愕然曰:“武君在杨琼手上?”承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觉曰:“此事却是难办。”承曰:“杨琼要我退兵百里,若不如此无霞恐有不测,如之奈何?”

欧阳觉左右徘徊,不时笑曰:“此有何难?”承曰:“无霞为人质,三军退不得退,进不得进,如何不是难事?”觉曰:“主上心在武君,至于军旅之事不必忧心。”承曰:“先生此言何意?”觉曰:“既有武君信物在此,可以信也,然三军不退此亦必也,杨琼之意在主上一人,与三军无碍,今若证实此事,除非主上暂且退位,以三军交付旁人,杨琼曾任灵山旧臣,又与两行使关系最重,自然与武君相识,不忍加害,主上不必忧心。”承曰:“若杨琼只要寻我,如之奈何?”觉曰:“杨琼在山里,我在山外,山外可供百日之粮,山里岂能如意者乎?南北皆有拜仁教教众,只要不使他合兵一处,龙虎山则为瓮中之鳖,不必急于一时。”承曰:“要救无霞性命,全依博宇之言。”觉曰:“武君万无一失,主上切勿急躁。”楚承从其言,全授欧阳觉主管。

当时一连三个日头不见动静,楚承甚急,几次来寻,觉曰:“时机未到。”承曰:“无霞在地窟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博宇定要快些。”觉曰:“若晚一日则多一分把握。”楚承无计可施,又过了三日,欧阳觉吩咐心腹往来于使臣营帐外面,对话曰:“盟主几日未归,不知出了何事?”这几个使臣几次听闻,商量曰:“楚承不知所踪,我等在此徒留无益,不如再探消息。”众皆从之,在外与侍卫说话曰:“吾等寻楚盟主有事相商,敢烦通知则个!”侍卫告诉欧阳觉,欧阳觉说话如此,回复曰:“盟主有军情商量,不时便与使臣相见。”使臣曰:“只怕楚盟主不在军营,吾等事情紧急,祈与博宇军师商量。”侍卫又以此言告诉欧阳觉,欧阳觉差使回复曰:“军师军务繁忙,不便与汝等相见。”使臣曰:“吾等大事,若耽搁日久只怕楚盟主后悔无及。”侍卫再将此言告诉欧阳觉,欧阳觉遂传使臣来见,曰:“何事?”使臣曰:“军师不知否?”觉曰:“汝等以信物交付楚盟主,吾自不知。”使臣曰:“祈见楚盟主。”觉曰:“军务繁忙,不便与汝等相见。”使臣曰:“只怕楚盟主不在军中。”欧阳觉听闻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曰:“在此妖言惑众,蛊惑军心。”言毕喝令将其副手拖出去斩首。

几个使臣不敢造次,连呼饶命,欧阳觉默然不应,良久左右携副使首级至,觉曰:“汝二人回复杨琼,大军到处焚灭拜仁教。”几人抱头鼠窜而去,杨琼大怒,凭空骂曰:“将白妤斩首。”话未绝杨母至,曰:“若斩无霞,先来杀我。”杨琼急忙跪在地上,曰:“母亲。”琼曰:“汝做恶多端,今日若杀白无霞,母就撞死于墙壁之上。”言毕用头去撞,左右急忙拦住,琼曰:“此乃儿一时之言,并非当真。”杨母曰:“不是戏我?”琼曰:“儿何敢?”杨母听了方才放心,待杨母走了杨琼自与众心腹商量曰:“白楚之情天下共知,楚承纵使夺位亦为白妤,今知在地窟却反而开战,无所顾忌,是何道理?”司曰:“只怕楚承是声东击西。”琼曰:“此亦文焱所言者乎?”苏司点头称是,琼曰:“请文焱来一见。”苏司曰:“正有此意。”言毕请来李邕,先拜杨琼,琼曰:“文焱所言楚承声东击西,是何主意?”邕曰:“此乃欧阳觉之计,以楚承失踪为由代为军政,然后暗来救人。”琼曰:“是也不是,一探便知。”

言毕吩咐两路细作打探,先一路回复曰:“灵山军中皆不见有楚承踪迹,凡军政之事都是欧阳觉代理。”后一路回复曰:“龙虎山有许多生人,三三两两,皆装扮成猎户以探路为由,实则是灵山军假扮。”琼曰:“文焱既知其计,必有谋能破之。”邕曰:“敌兵众我兵寡,用兵为战极难取胜,除非用诈降计。”琼曰:“诈降计虽好,只怕欧阳觉能看出来,功亏一篑。”邕曰:“常言自乱阵脚,楚承寻找白妤了无心思,只有欧阳觉一人而已,岂不闻扶申用兵,两诈巫王。①①〇诈降计中虚虚实实,天主用兵且教其小胜两战,其必不怀疑,待到关键之处,一战能收复疆土。”琼曰:“何人愿往敌营诈降?”邕曰:“旁人却难,邕愿前往诈降。”琼曰:“定要小心。”邕曰:“两军交战,细作极难往来,邕去后断了与天主的通信,打败楚承皆在此书信之中。”言毕将一份奏请上书杨琼,杨琼见罢大喜曰:“文焱谋划得当,却不在一两日里。”邕曰:“邕日思夜想,只要大战功成,不敢懈怠。”杨琼大喜,就令去矣。

‖①①〇伏申、巫王-注:高祥,字扶申,第一次十八王期冲国第六位君主高淮的第十四子,受封地在灌南(今凰隆)扶申初到灌南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一伙儿豪强,以巫王为姓,实际上就是一群异教徒,蛊惑当地的百姓,并且很受人民的爱戴,与官府为敌,扶申到来以后大力打击巫王势力,并且没有妥协的余地,巫王势力索性宣布与官府为敌,并且占领了几座大州,有北上的意思。扶申知道这些异教徒的性质,打败他们很容易,但是他们长期居住在这里,民心受他们蒙骗了很久,不能斩草除根,于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将官兵打扮成农民,几次诈降在巫王势力中,这些诈降的人虚虚实实,不能使巫王势力分辨,最后消灭了巫王势力,使冲国进一步巩固。‖

旦日李邕前往南军,哭告曰:“祈见楚盟主。”左右将此事先告诉欧阳觉,欧阳觉见了李邕,左右曰:“此乃军师。”李邕再拜曰:“久闻大名。”欧阳觉笑曰:“与汝未曾相见,何言久闻大名?”邕曰:“自杨琼从天府而回,日夜说起先生名讳,因此知道。”觉曰:“既是拜仁教中人,现居何职?”邕曰:“新双愚民李邕,字文焱,误入地窟,拜杨琼属下祭主,今闻楚盟主大军来到,欲弃暗投明。”觉曰:“听闻有机密事说。”邕曰:“除非见到楚盟主。”觉曰:“军务繁忙,无意与文焱相见。”邕曰:“军师所言,莫非楚盟主果然不在中军否?”欧阳觉赫然曰:“是谁说的,此蛊惑军心之言,定斩不饶。”邕曰:“非邕所言,实则是杨琼捉了武君做人质,致使地窟中人尽皆知,前往楚盟主处下战表,皆传楚盟主不在中军,不知何往,却去山中孤寻武君,因此说之。”觉曰:“武君果然在龙虎山否?”邕曰:“千真万确,乃邕亲眼所见。”觉曰:“文焱在新双也曾相识武君?”邕曰:“略有微面,但曾相识。”

二人说话良久,欧阳觉只问些详细,李邕把话圆个全面,后曰:“不知楚盟主现在何处?”觉曰:“明日安排文焱与盟主相会。”李邕将信将疑,在营寨安顿一晚,杨琼吩咐教众都穿黄袍白巾,皆在显眼处,明目张胆,消息传至南军,活捉了几个细作问曰:“龙虎山有何变动?”细作曰:“窟中跑了李善美,奉天主明令要将其活捉。”南军曰:“何人是李善美?”细作曰:“新双城李邕,字文焱的,是个相貌好的人,因此称李善美,知道些机密,因此天主定要将他捉回。”左右以此言告诉欧阳觉,欧阳觉以此言告诉李邕,邕曰:“能与楚盟主相见否?”觉曰:“军务繁忙,明日与文焱相见。”邕曰:“祈军师却勿将邕至消息传到外面。”觉曰:“何故?”邕曰:“邕走太急,家眷都在地窟,若消息一旦泄露,满门无命矣。”觉曰:“纵使能瞒过一时,又如何能瞒得了一世?”邕曰:“此事都在与楚盟主相见身上。”觉曰:“三军难掩其口,觉只是尽力而为。”邕曰:“劳烦军师。”当日散去,旦日又有活捉的拜仁教细作,曰:“杨琼将李邕一族二十余人斩首。”觉曰:“有何证据?”细作曰:“昨日之事地窟人尽皆知,尸首暴于山野。”欧阳觉以此言告诉李邕,李邕大哭曰:“一族之命皆是邕之过也,何忍偷生。”言毕以头撞柱脚昏死过去,欧阳觉急教救起。

当时安排调养,并以此事告诉楚承,承曰:“既是一族性命,只怕未肯怀疑。”觉曰:“觉从未怀疑。”承曰:“然为何阻我与李邕相见?”觉曰:“今日相见,也是为不晚。”楚承从其言,至晚见李邕,坐于榻上,李邕残喘醒来,见了楚承急忙起身答礼,曰:“楚盟主。”承曰:“文焱辛苦,奈何轻生?”邕曰:“一族性命因邕之故,身首异处,死不足惜。”承曰:“此也是承之过,只因军务繁忙,误了与文焱相见。”邕曰:“盟主没去山中寻武君否?”承曰:“无霞陷于虎穴,当救则难,顺应时世耳。”邕曰:“邕见盟主,本意救族人与武君性命,不想事已至此,怕难成功。”

楚承回顾欧阳觉,急了急神儿,曰:“如何救法?”邕曰:“如今族人尽诛,只怕一事难成。”承曰:“纵使难成也要一试。”邕曰:“只怕盟主不能相信。”觉曰:“自古至今,岂有以族人性命为饵前来诈降者乎?”承曰:“军师所言乃吾之言也。”邕曰:“盟主平范严之乱开始,邕曾劝杨琼召集教众,以龙虎山为本先取新双,然后决战,琼曰:纵使楚承意在龙虎山,待其前往冲远境内,再决战不晚。后来盟主果然进入冲远,邕曾以言说杨琼召集教众,琼曰:楚承果然平范严之乱,与其相对几十里处,无意龙虎山,何以出兵决战?因此不从我言,只是打探消息,今有盟主将龙虎山四面围困,其进不能进出不能出,早晚饿死矣,不见当时之势与邕相见,邕曾言武君之事不可先头告知,待其决战日后,其议不从,又是心胸狭隘,邕心知其必败,遂转投楚盟主麾下,其地窟中有一祭主与邕相交,名唤范澄,曾秘议破杨琼之事,因此邕先走出,然后计可成,不想事情如此,却为时已晚。”承曰:“尚不知计将如何?”

李邕走路取了境内图纸,曰:“龙虎山东有处滩头,名唤文止,如今盟主困龙虎山太紧,杨琼急躁,盟主若能将兵马屯于文止,杨琼必来劫营,到时可以初破杨琼。”承曰:“屯兵文止,致使各州教众与龙虎山合兵一处,如之奈何?”邕曰:“其兵马在外早晚合兵,何况盟主只有中军一处,不必大军皆往,范澄在内必然上书,以文止为饵转头救武君,只怕盟主不能相信。”楚承听闻犹豫,欧阳觉在旁大步向前曰:“值此天赐良机,如何不用?文焱此计若能成,乃是大功一件。”邕曰:“灭族之仇不共戴天,邕定助盟主破拜仁教。”众人点头称是,承曰:“龙虎山救人最为紧要,承必亲往,文止处要军师与文焱一同用心。”二人点头称是,安顿完毕当日无事,至夜,邕曰:“消息传入地窟定有敌军来劫营。”欧阳觉点头称是,安排灵山军用心镇守。

第二日不见劫营,邕曰:“杨琼数败于军师,必有细作打探,先分散兵马,杨琼必有动作。”欧阳觉又点头,安排散去,只是夜晚留有埋伏,第三日果然有拜仁教教众来劫营,曰:“活捉了几十个教众。”欧阳觉前往视之曰:“只有这几十个人也敢来劫营?”邕曰:“尚不知军师之意?”觉曰:“文焱久在地窟,必知其中玄机。”邕曰:“杨琼生性多疑,此必是疑兵耳,不在今夜便在明夜,定有拜仁教再来劫营。”觉曰:“此言正合吾意。”于是当日并不撤兵,夜晚安排镇守,时过两日果然等到杨琼来劫营,杨琼在头,越过几个山坡前往文止营寨,安排前部攻打,欧阳觉在里,李邕在旁曰:“杀声稀松,必是先头兵马,杨琼定在后面。”欧阳觉从其言,且战且退,杨琼在山后见营寨无兵,左右曰:“此时不往,若待楚承回过神儿来是去良机。”杨琼从其言,吩咐攻打,李邕指当头人曰:“为首者是杨琼。”欧阳觉一声令下,四面兵马齐出,先头万箭齐发,拜仁教死者无数,杨琼见中计,吩咐后撤,教众败退十余里,李邕止之曰:“山中道路极多,不可追击。”欧阳觉从其言,当日大胜庆祝。

话分两头,且说楚承寻找地窟入口,走了几日不见踪迹,坐于树下,无计可施,正无路可走时忽见一只雀鸟环绕于头顶,楚承未曾留意,只当是只闲鸟,然走不过数步,那鸟儿只在楚承头顶不去,楚承坐下但见新奇,观看良久却见那鸟腿处绑着一条白丝,楚承大怪之,观看良久,那鸟儿并不害人,见了楚承落于肩膀,楚承更怪,取下白丝来看,其中竟有笔记,书四字曰:“内安无忧。”楚承见罢大喜,心知是白妤字迹,更不知鸟来传书,看客且见,你当是怎么回事?正是白妤在地窟中被单独关押一间,杨母常来探视,白妤自思黄落女八字真言曰:“外坚内弱,斩草除根。”了然知会,遂不想越狱之事,后闻楚承将龙虎山围困,又怕他担心,遂用个目接识鸟的技,从杨母处取了白绢,待其松懈之时从山顶口处召唤来一只雀鸟,哨声起个,绑在腿上,要它前往送楚承,楚承见此且惊且喜,返回中军,听闻欧阳觉两胜文止,遂来相见。

觉曰:“大破拜仁教都是文焱之功。”邕曰:“实不敢当。”承曰:“往日还曾疑惑文焱,如今敞开心扉,实为愧事。”邕曰:“邕自地窟而来,不带家眷,必为盟主所疑,理所应当,然盟主能听之信之,邕铭感五内。”承曰:“如今两败杨琼,不知后事如何?”欧阳觉止之曰:“今已大胜,杨琼必不敢出,且待日后商议。”楚承从其言,待李邕走开曰:“先生不信李邕?”觉曰:“盟主却要信他?”承曰:“他两败杨琼,又要去山林深处救人,何况其一族皆为杨琼所害,尸首仍在,何故不信?”觉曰:“寻武君之事如何?”楚承将所生之事告知,欧阳觉惊愕曰:“竟有此事?”承曰:“确实如此。”觉曰:“既然如此,破杨琼指日可待。”承曰:“计将如何?”觉曰:“觉几次思量皆因武君之故,不敢调度,如今武君无事,破杨琼易如反掌。”

楚承急问,欧阳觉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旦日李邕至,承曰:“两败杨琼,军中无以为乐,且教三军大醉三日以为庆祝。”邕曰:“只怕杨琼再来劫营。”承曰:“有军师在,纵使消息走漏,杨琼必以为是军师之计,不敢来也,文焱勿怕。”李邕将信将疑,与楚承辞行,但见将士皆按剑而立,虽醉酒而不敢懈怠,料定是欧阳觉之计,要试探于己,遂不敢动,过了两日,楚承说李邕曰:“文焱以面目美,宗族不存,今有耿直城主之妹耿瑶,愿与文焱为妻,以表同破杨琼之意,如何?”邕曰:“邕何德何能,敢思大城主之亲。”承曰:“此亦文晓之意。”邕曰:“恭敬不如从命。”承曰:“将士在此可保无虞,明日文焱与我同往新双,如何?”邕曰:“愿听盟主吩咐。”

言毕散去,旦日准备车马前往新双,进城之初,楚承问左右曰:“听闻新双有一高楼,不知在何处?”左右指前方一塔曰:“前方高处的便是。”承曰:“果然显出。”左右曰:“此楼名唤望月楼,共二十一层,层层环扣,因高得名。”承曰:“何人所造。”左右曰:“阮评软羽。”承曰:“又是这二人?”左右曰:“此二人善造楼,因此教他。”承曰:“就去望月楼与文晓相会。”左右传令去矣,过了两时,楚承车马穿梭于闹市,宣扬李邕耿瑶婚事,李邕暗喜,耿直在前,属下文武在旁,先迎楚承,打了臣子礼,楚承教起,转头谓耿直曰:“此乃破杨琼之李文焱也!”直曰:“果然善美。”邕曰:“愧不敢当。”耿直转身,请耿瑶与李邕相见,李邕答礼曰:“久闻小姐芳名。”瑶曰:“先生如何知我?”邕曰:“邕乃冲远人,如何不识小姐?”

耿瑶听了羞着半边扇,请了耿直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将婚事商量妥当,其中详细不必一一说,楚承嘱咐曰:“请文焱在望月楼居住,日后大婚也在这里。”众人无不点头,承曰:“龙虎山都是我灵山军,杨琼早晚饿死矣。”李邕含笑点头,当日散去,李邕又待两个日头,果然无事,待婚期将近,上书楚承曰:“邕之族人皆殁于龙虎山,仇人乃是杨琼,今不能提其头来祭祀宗族,然文止两败杨琼乃成大功,邕婚期将近不敢不回,祈回文止祭祀祖宗,然后回城与小姐成婚,不知盟主意下如何?”承曰:“祭祀之事也是文焱孝心所至,承如何阻拦?”言毕任凭李邕去,临别曰:“婚期将近,文焱不可耽搁太久。”邕曰:“去去就回,定不辜负盟主一番心意。”

李邕到了文止,见灵山军尽皆大醉,其余兵马无心镇守,遂传信给杨琼,然后返回新双,见过楚承,当日无事,回楼里休息,夜晚星光皎洁,李邕闲来无事,料想成功,不免得意,登楼视高,见月光良久,忽闻楼下轰的一声,李邕惊倒一个跟头,起身下楼查看,你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望月楼从中坍塌,上楼下楼的路都塌在地上,李邕大惊失色,但见门下指指点点,自己不能下楼,再看楼上竟无一人,李邕高呼向下,底下官军出来曰:“已将此事禀报盟主了。”李邕大急,得过半个时辰,楚承耿直在下面,邕曰:“下不得楼,如之奈何?”直曰:“文焱不必心急,吾已令人修缮。”

李邕尚且心安,并说一些旁话,当夜睡在楼顶,旦日醒来想起昨夜之事,端的下楼,但见楼下残垣一片,不见一丝抢修迹象,高呼楼下曰:“何日可得修缮?”左右曰:“大人安心,这楼从中掉的诡异,若一旦修缮了只怕坍塌,因此大城主差人去寻这造楼人来,一旦至此便可修缮了,教臣转告大人,不必心急。”邕曰:“请楚盟主来。”左右曰:“有细作探得消息,拜仁教今日欲袭营寨,昨夜返回文止去了。”李邕听闻面如土色,迷迷糊糊话语不全,好歹静下心来,曰:“盟主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左右曰:“不知是谁说的。”邕曰:“请耿城主来一见。”左右曰:“大城主准备粮草发付军中去了。”邕曰:“几日可寻这造楼人来?”左右曰:“臣等不知,尽快尽快,楼中自备食物,若大人饿了就取来吃。”李邕听闻去看,但见只有些生食,并无熟食。

再寻楼下侍从却不见了踪迹,李邕不得已,强忍了饿,再寻思楚承前往文止,一日得过,那黑压的乾坤,李邕饥饿难耐,往楼下探视几十次,皆不见一人,高呼几声也没人应,自寻思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歹不能饿死。”寻思妥当,便取来生食一刀一刀割着吃,当夜饱食一顿,早早睡下,第三日李邕起身,又不能熟睡,寻楼下侍从又不见踪迹,饱食一顿生餐,取来几盆浊水,如此一连七八日,但见那容貌美丽的人也没个模样,污浊垢面不成人样,算其婚期将至,良辰美景却成这被囚之身。

或如疯癫所致,将楼中家具从上扔下,大吼大叫,谓楼下曰:“请楚承耿直来,让楚承耿直速来。”左右将此事告诉耿直,耿直遂见李邕,高呼曰:“文焱此为何故?”李邕见来人,高呼曰:“大城主,何日可得修缮?”直曰:“造楼人已在途中,算其日子,文焱大婚之时必能无事,且再等些时候,定不误了良辰。”邕曰:“只怕到了好时辰邕早饿死了,祈大城主救我性命。”直曰:“楼中上下不通,物品如何送得?请文焱再等几日。”李邕好歹忍耐,好话说了一堆,耿直默然不应,左右假寻耿直,耳语几声,直曰:“城中有事,直先去了,文焱切勿急躁,且再耐心等待几日。”李邕将好话说了一堆,耿直不应,李邕自回,见楼中食物已尽,更无水喝,熬过两日险些饿死,但见有刀,又见腿肉甚多,寻思着虽残而不能饿死,当时狠下决心,只听啊呀一声将自己的右腿砍下来吃,腿断之处尚未吃在口中,乃流血过多而死,后有诗曰:

文止做鱼钩,饵来两见休。意在大鱼来,何止却难收。

身困摘星楼,刖足止自辱。红沙战脚鼓,残兵后来逐。

话分两头,且说楚承返回文止,觉曰:“吾料李耿大婚之日,便是杨琼劫营之时。”楚承从其言,安排大军将紧要处用心镇守,李邕趁祭祀之时告诉杨琼,大婚当日前往文止劫营,杨琼听闻大喜,谓左右曰:“今日杀了欧阳觉,以泄心头之愤。”左右曰:“只是楚承未在此处。”琼曰:“先杀了欧阳觉,楚承易破。”左右称善,准备妥当,杨琼自领带头,将龙虎山三千教众集合一处,跳过两个山头冲进楚承营寨,射杀了几个看守将士,其中甚有酒味,杨琼自以为得胜,往中军处走,掀帐不见一人,四周空荡无声,杨琼吃了一惊,出门尚未观察,但见一支穿云箭,四面火把齐明,照耀如同白昼,当先一人刘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拜仁教未有准备,被射杀、踩踏致死者不计其数,杨琼大喝曰:“今夜冲出重围。”言毕原路退去,不见南军,过了三四里路,但见一处高岗,山头处有火把点燃,当先一人净面无髯,豹头灰眼,乃是检点官赵挚,一声吩咐万箭齐发,杨军惊慌失措,死者无数,漫山遍野皆喊曰:“活捉杨琼。”

徐义徐第护着杨琼退回龙虎山,徐义在后喊的紧,被一箭射中面门,徐第大愤,吩咐盾阵,复回高处不能夺回尸首,逃得性命,杨琼盔甲如猬,气喘吁吁,大骂楚承数十声不止,一会儿得过,山头处又有火把举起,当头一员大将双眼突兀,鹰鼻大嘴,座下黑乌良驹,手中偃月刀,高呼曰:“吾乃灵山大将阿什满,随琼者死。”言毕一声招呼,属下尽皆冲到前头,杨军听到阿什满,心惊胆裂,不战自溃,杨琼提刀决战,相斗十余合不分胜负,杨琼力气不佳,无心恋战,所有兵马死伤殆尽,丢了一杆长枪逃脱了去,原路返回龙虎山,不过十余里路程,黑夜处又见一队兵马,杨琼失色曰:“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如之奈何?”左右纷纷不言,待到中处见当头一人是秦俾,见了杨琼急忙下马曰:“天主无恙?”琼曰:“幸得士高在此接应。”俾曰:“细作回复山下都是南军,俾不敢往,因此虚打旗号,在此接应。”琼曰:“今夜又中欧阳觉之计。”俾曰:“南北众祭主已兵临冲远,待来日决战,尚且为时不晚。”琼曰:“此地不安全,且回窟中再做打算。”众皆从之,所属教众无不灰头土脸,可见其败甚矣。

看客且见,你当这杨琼是如何两败文止的?其中详细都是李邕献诈降计,用两败为饵欲成楚承心腹,待其松懈之时再发信给杨琼,此为欧阳觉所破,假意从之,却教刘炅赵挚埋伏,只要杨琼来劫营,先头试探乃一败也,后来大败,而复其后,巧借耿直之妹耿瑶为饵,邀李邕入新双城,喧闹的全城皆知,都是教李邕放松警惕以为成功,后回文止以祭祀祖宗为由将消息告诉杨琼,杨琼必倾巢出动欲杀欧阳觉,李邕返回新双重登望月楼,都是耿直在中搪塞,楼梯坍塌也是耿直使人所为,若等到杨琼来劫营,李邕诈降确实无疑则教其死,不然则修缮放回,此亦有话说,不想李邕自刖食足,当时死了,为后世所叹。此一战大败拜仁教,扬名冲远,楚承摆宴庆祝,忽有消息报曰:“椒溪城外忽现千军万马,未有旗号,只是身着白巾黄袍,怕是拜仁教教徒无错。”

正是:诈降计来无用处,山外征战费工夫。不知椒溪城外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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