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佳成夫妇带着木重阳回到家,对之前发生过的奇事自是只字不提,对儿子木重阳更是看管有加。让人安慰的是,木重阳并没有发生不测,更让人欣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木重阳的头不但没有继续变大,反而慢慢变小。虽然还是比同龄的少年要大些,但看起来已不再那么畸形。其实他们不知道,在看管有加的十年间,木重阳还是经常趁他们不注意滚了出去玩。滚的次数多了,竟然把村外一个乱石斜坡变成了一条小路来。
直到有一天,人们终于发现了这条路的存在,更发现了木重阳有不可思议的异能。
因为那天的早上,少年木重阳对母亲陈柳柳说道:“妈妈,你们辛苦了,重阳现在已经好多了,重阳要学会自己走路,学会自立。”
陈柳柳知道儿子说的是道理,只有应允。
但她依然不放心,慢慢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儿子蹒跚的步子,她的一颗心一直提着。
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发现儿子竟然走向了村外的一个斜坡。他怎么会走向那边?那边并没有路啊。
她大叫:“小阳!站着不要动!小心摔下坡。。。。”只可惜,太迟了,她的话音刚落,木重阳就滚了下去。(引用曾经网络一句灰常诙谐的话说——这小子滚都滚得那么帅气!)
陈柳柳吓坏了,她惊呼着跑过去,向坡下看。
一条十分笔直的小路出现在她面前,而儿子却不见影踪。邻居们听到她的惊呼,连忙都跑过来问情况,然后一起在坡下帮忙寻找。
经过一番努力,在坡下的草丛中,终于找到了他。看到毫发未伤的他在仔细看着一朵奇大的莫名野花,人们终于都吐了口气。可是等人们看清楚他的手上抓着一只活生生的野兔,又不禁倒抽了口气!
“重阳,你在哪里摘到这花花的?你手上的兔子又是哪里得来的?”陈柳柳问。
木重阳抬起头,用一种很邪气的眼神,看着惊愕的母亲和叔叔婶婶们,嘿嘿笑着道:“这是我抓来的,这朵花花好大好漂亮,我要它跟我一起看花花。”他忽然放开手,兔子一下子从他手里窜了出去,消失在草丛。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再看刚才木重阳趴的地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等大家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在河溪玩水!令人吃惊的是,他周边竟然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鱼儿在活蹦乱跳个不停,看!那条蹦得老高的是石斑!那条越过他头顶的是鲈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小溪什么时候变得有如此多的鱼?
当大家看见木重阳站直身子,转过脸来时,本来吃惊的神情很快就变成见鬼的表情,因为他们发现,木重阳似乎在片刻间长大了至少三四岁!他现在看起来最少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若不是他们记得木重阳穿的衣服,若不是他们还没忘记刚才他的笑——充满邪气的笑,若不是他们对木重阳的大头印象深刻,此刻,你就算打死他们,就算把兔子打得自认是狼,他们也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少年就是木重阳!
你看左边的图片,原来他的大头衬着胖嘟嘟的脸蛋蛋,倍儿显得稚气可爱!
你再看右边的图片,他现在虽然大头依然还是大头,但脸却变得英俊非凡!最绝的是他现在浓浓的眉毛,给人的感觉威风凛凛!不好意思,错了错了,最绝的不是他的眉毛,是他的眼神,特别是他半眯的眼神!
亲!怎么形容他半眯的眼神呢?
两个字:不怀好意,色中有情!
他现在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两条在缠绵的鲤鱼,大叫:“够了你们俩!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来来来,我现在摆个龙门,你们要是能跃过去,你们就发达了。”
说完,他站直身子,双手在头上围成一个心形的圈。那两条鲤鱼忽然双双跃起,穿了过去,不知从哪里忽然吹来一阵烟云,(或许那也不是云,或许是哪个家伙又偷偷焚烧秸秆!拜托大家不要焚烧秸秆了,这样引发的交通事故都不少啊!)总之,在这团烟云间,每个人都似乎看到,一个美女和一个俊男飞向了天际。
美女回过头,浅浅的一笑,那种风情,那种意韵,回眸一笑百媚生啊。乡下的大叔们何时见过这种笑?
但大叔们并没有被这种笑迷倒,迷倒他们的是美女穿的裙子,纯白色的裙子。
裙摆飘飘,慢慢消失在烟云间。
这亦真亦幻的光景,直接秒杀了岸上的每一个人!
这时,木重阳却施施然的从河里跳了上来,看了看身上已被撑破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然后对还在发呆的母亲和叔叔婶婶们道:“都别发呆了,马上就要刮风下雨了,再不回家收衣服就晚了。”
果然,不多久就真的下雨了,并且沥沥淅淅下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天,大塔村家家户户都在议论纷纷谈论着木重阳,直至深夜。只有一家很静,那是陈老爹的家。
雨一直在下,陈老爹静静的看着窗外夜雨,喃喃道:“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是去做着一件大事,而且重阳就是你的接班人,是不是?他去了后,你是不是就能回来?”
夜雨沥淅,掩盖了他的话语,却掩不住他的泪。
夜雨朦胧,掩盖了窗外的一切,却掩不住他再次忆起往事,从不曾对人说过的往事。
村里的人都以为,他当年是作为一个知青被下放来到大塔村的,从没人知道,来大塔村其实是他特意要求组织安排,更没有人知道,他来大塔村是为了完成他哥哥的委托。
“你必须到大塔村去,找到一个叫作木重阳的人。”这是失散多年的哥哥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也像今晚一样下着雨,哥哥忽然回来了。
“你这么多年到底去了哪里?”他问。
“这是民族秘密,我不会说的。”哥哥在叹气。
“这个木重阳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他又问。
“这也是民族秘密,说不得的,你就不要问了。”哥哥依然在叹气。
“找到他后,我去哪里通知你?”他想知道哥哥住在哪里。
“你不用通知我,你只要对他说一句话就够了。”哥哥笑了。
“说一句话?什么话?”他不懂。
“你要气他说,你敢不敢向后滚三分钟?”哥哥笑得有点邪气。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为了这句话,你要我请假十天半个月。。。。”
“或许还不止,可能会很长时间,所以你最好去那里当知青,就在那里住下来。”哥哥更正他的话。
“很长时间是多久?”
“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三五十年。”哥哥很是抱歉的说:“弟弟,很是对不起,哥哥我离开了太久,已经没有什么时间观念了。”
“哥,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做饭去。”
“不用了,我刚刚在客祥驿站吃了才回来的。”
“客祥……驿站?驿站?!”
“对,那是一家小店的名字。”哥哥说:“我现在就住在那店的附近。”
“嗯,那个小店在哪里,你告诉我,以后有时间我就去看望你。”
“不不!你去不了那里。”哥哥有点慌了,他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道:“这笔记本里面记录有大塔村一些人的名字,还有他们人生运程大概记录,你熟读它,就可以帮助你在那里建立威信。你…好好保重!”
“怎么,你刚回来,又要走了?”他几乎都要哭了。
哥哥没有回答,甚至也没有转过身,只是略停顿了一下。哥哥是不是也哭了?所以才不敢转身面对自己?如果那晚不是太激动,如果不用手擦泪,或许就可以看清哥哥是向哪个方向走的,或许就能追得上他?
几十年来,每每想起那晚的离别,陈老爹就像此刻一样,不禁泪流满面,也不禁想着这些疑问,甚至连做梦的时候,也会责怪自己不该流泪,更不该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