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个青铜容器,就这样被嬴政瞬间被劈成两半。
“此剑如何?”我快被他弄疯了,这秦王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刚才还在问我的衣着,现在又问他手里那把破剑,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我心里狂喊。
我在心里发泄完,看向他手中的剑。“难道这就是秦王剑?”我疑惑着。我记得,史书上记载青铜剑一般较短,只有二十至三十厘米长,春秋时的剑在五十至七十厘米左右,而嬴政手里的这把剑却有一米多长。
剑不仅长,而且薄、窄,状如柳叶,剑身不完全平直,在离剑头八厘米的地方有束腰,即呈弧形内收,也许是为了增加穿刺的速度和力量。仔细看不难看出,这把秦王剑是铸造成型,然后进行锉磨。剑身非常光亮平整。
“好剑。”我不由赞叹。
嬴政收起剑,说:“这才是秦王所应该佩带的剑!”我这寡人命人所找到的最长的剑。“还有。”他继续说,“以后不许穿薄衣随意在男子面前走动,在秦国就要有秦国规矩,以后你殿内殿外都不会有男子,包括舍人都不许有,寡人会命人换掉。”嬴政说的认真。
他思维要不要这么跳跃?难道他用剑劈坏青铜容器,不是为了给我看剑而是因为他生气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猜着更累。
“马车在等候,跟我去陶窑厂。”说着他出了殿门,我顺从的跟了过去。
一路颠簸,还未到陶窑厂,马车却被路上什么东西卡住了,不能前行。
“大王马车被东西卡住了,请稍等微臣去查看。”我和嬴政顺势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东西?”嬴政看着卡住马车的东西发问。我上前仔细看,竟然是个一半埋在地下,一半不知为何已裸露在外的人头。
“倒像个陶俑。”蒙泷回应嬴政。我从车后身转去前面仔细看,竟然是个陶俑头?刚才我在后面看,这个陶俑头的头发做的非常逼真,乍一看去倒像个真人的头颅。
“不要毁坏,寡人要看。”嬴政吩咐着,蒙泷与蒙恬小心翼翼的转动马车,但还是让陶俑头损坏了一部分。
“怎造的如此逼真?”蒙泷感叹道。蒙恬把马车驾驭到一旁,走过来在土里挖了挖,把陶俑头从土里挖了出来,双手递给嬴政。
嬴政接过陶俑头,我也跟上去看,面相很普通,从头上的装扮看就是个普通的人,但面部的各项特征做的及其精细,绘有鲜艳和谐的彩绘。“好逼真。”我感叹道。
嬴政仔细端详后,满脸笑意,“带上这个,去陶窑厂。”
没过多久,到了陶窑厂。窑厂并没有我想象中大,窑厂里面摆放了很多陶塑,多为泥制灰陶,看起来胎质并不坚硬比较疏松。多数是各种动物的形象,也有少数雕塑人像,但都非常粗糙并没有我们刚才看到的陶俑头细致。
嬴政以秦国的大商贾自居。
“这个陶俑可是你的窑厂烧制?”嬴政说着命蒙泷拿出刚才路上捡来的陶俑头。
陶窑厂总监工名为岩忪,是个近50岁的长者,据闻他们整个村子都为“岩”姓。从他那双手看得出制陶岁月不短。他小心翼翼接过陶俑头,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非我现役窑工所造,但这个陶塑人像极了窑厂以前的窑工岩锡。”
“他人现在何处?”嬴政问。
岩忪摇头叹息道:“已死4年之久。他家里还有个老母及妻儿。”
“4年?这个陶俑保存如此完好?”蒙恬有些不相信。
此刻,我心里早已有了谱,“看来这就是秦国兵马俑的前身了。就在2000多年后的今天,兵马俑的设计者仍是个谜,我倒是很好奇,如此伟大的奇迹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在嬴政的坚持下,陶窑厂的监工岩忪带我们去岩锡的家,经过几个转弯,没多久我们就到了。远远望去一名女子正在忙碌着什么。
“依诺!这是咸阳的大商贾,有事找你。”岩忪对着该女子说道。我从侧面看向她,该女子穿着一袭黄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逗着地上的小女娃,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乌黑细致的长发简单的系在腰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何事?”女子说着回头看向我们。当我看清她的脸我整个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依晓蕾——我的初中同学,我在现代的贴心闺蜜,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的前世。“我的天啊!我真的激动的快疯了。”我此刻的心情也许只有我自己能够体会。
“你……我……”我不由自主的上前抓住她的手,有些语无伦次。依诺紧张的抽离被我紧抓的手。
“阿房?”嬴政有些纳闷的看着我。“无事。”我知道有些失态了,笑了笑向后退了退。嬴政倒也不追究。
“你可认识此物?”嬴政问。依诺看了一眼,却并不想用手去拿,“此物为我相公遗物。”她说。
“你相公烧制的?”嬴政又问。依诺点头,这时候从屋内出来一位老妇人,看到蒙泷手里拿的陶俑头格外激动,一把抢了过去。
“是你们偷走了我儿的身体。”老妇人有些疯颠。“抱歉,我娘思儿成狂,此陶俑头是我夫生前所烧制,我娘整日对陶俑说胡话,并相信巫术认为我夫魂魄可以借此陶俑回到人间,她还听信巫师所言每日以陶土为饭,我为让她忘记此时固把此陶俑头埋掉了。”依诺边说边安抚岩锡有些疯颠的母亲进房内。
看来,陶俑头的制作者和设计者真的已经死了,我有些感叹。
蒙泷看向嬴政,嬴政似乎并没有要把陶俑头夺回来的意思,他倒是颇有兴致的向一旁的小女娃走去,小女娃手里拿的是两个小的陶人俑大概有6-8厘米高,造型是小女娃的样子,手法很细腻、明快。面部表情、装束、神情和手势都神态都栩栩如生,颜色鲜明。这时依诺从房内出来,看嬴政看向小女孩,她有意无意的去护小女娃。
“这也是你夫所烧?”嬴政问。依诺点头之后又摇头,“这陶娃是我与夫君送我们女儿的礼物,由我塑形我夫烧制。但那个如真人般的陶俑头是我夫自己所烧。”嬴政听了笑了,“这么说来你会把真人塑造成如此这般小而逼真的陶俑?”依诺点头。
“为我与阿房烧制一对。”嬴政满脸笑意,我则惊讶的看向他,理论上来说嬴政不是应该要烧制兵马俑吗?怎么要为我做塑陶?
“是否需要画像或是……?”嬴政边说边问询依诺,还未等依诺开口,陶窑厂的监工说话了:“无需公子画像,依诺在村里是有名的过目不忘,只要她见过的人,便会过目不忘。”看来生意达成了。
这时依诺却摇头:“我不会为任何人塑像做陶,公子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