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李云来到关小行的室外,“师弟,师弟……”他喊了两声,室内没有应答。李云轻轻推开室门,见关小行正躺在榻上打着呼噜……
李云走到榻前,用力推了他一下。
关小行被推醒,睡眼朦胧的说“干什么?”
李云说:“你怎么还在睡觉?今天早上你我二人不是要下山吗?”
关小行揉着眼睛说:“着什么急,天还没亮呢?”
李云生气的说:“你是要让师父等候你我吗?快穿上衣服。”
关小行很不情愿的穿好衣服,跟着李云来到首阳真人靖室前。李云伸长耳朵听了一下,里面没有声音。他在门外踱起步来,关小云在旁边打着哈气。不一会儿,室内传来声音,“是李云和关小行吗?”
二人同声答道,“是,师父。”
“进来吧。”室内的声音说。
李云和关小行一前一后走进靖室,只见首阳真人正坐在大蒲团上看着他们,二人在幔帐外的蒲团上跪下。
首阳真人问道,“你二人可否准备妥当?”
李云说,“已经准备妥当。”
首阳真人又对关小行说:“小行,此次下山的目的你可知晓?”
关小行抬起头,看着首阳真人说:“师兄已经告诉我了,是去捉一只大狐狸。”
首阳真人看了一眼李云,李云对师父摇头。首阳真人微微点头,说:“李云,关小行,此次为师派你二人下山的目的是要你二人找到妖狐并查出它到燕国的目的。关小行,你听明白了吗?”
关小行眨眨眼睛说:“是,徒儿明白了。我还以为是去捉大狐狸呢。”
首阳真人看了关小行一眼,又说:“不是说不捉妖狐,而是在查明真相后,酌情擒之。“
“哦。”关小行点点头说:“徒儿,明白了。”
首阳真人继续说:“此乃你师兄弟二人学艺后初次远行。下山后要慈心下气,恭敬一切。言语行事上要多加检点,不可惹是生非。”
“是。谨遵师父教诲。”二人回答。
首阳真人点点头,问李云和关小行,“本门的戒律你二人可否牢记?”
“是。”二人同答。
李云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首阳真人看着关小行,说:“小行,你将戒律说于为师听。”
“是,师父。”关小行说:“道家五戒,一戒杀生、二戒两舌、三戒妄酒、四戒偷盗、五戒淫邪。”
首阳真人满意的点点头,说:“下山后要谨记五戒,不可所恶,否则为师定不饶恕。”
“是。”二人又同答。
首阳真人交代后,微微点头。他看着李云说:“云儿,将桌子上的小盒子拿于为师。”
李云起身,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圆形的小盒子,有手掌大小,他将小圆盒子拿给师父。
“你二人近前来。”首阳真人说。
李云和关小行进入幔帐,跪在师父面前。
首阳真人拿着小盒子,很严肃的说“为了约束你二人不做恶事,侮辱道家清静之门风。为师要在你二人手腕上做一标记。回山后,你二人要将此标记于为师观看。标记在即无恶事,标记不在即行恶事。如行恶事为师定不绕他。”
李云和关小行听后,纷纷点点头。
首阳真人打开小盒子,分别在李云和关小行的左手腕内侧涂上一点儿颜料。
关小行好奇的看看自己手腕上像志一样的标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呀?不会被水洗掉吧?”
首阳真人听后,说“水不能洗之。”随后,他又对关小行说:“小行,下山后要听你师兄的话,不可鲁莽行事。”
关小行点点头。
首阳真人又说:“下山前为师还有两件事需叮嘱你二人。一是,此妖变身为狐时是他法力最强的时候,凭你二人之力不能伤它,且会令其处于险境,反被妖狐所伤。而当他变身为人时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候,如需擒之,切不可错过良机。二是,‘射日神弓’和‘万物包袋’一定要妥善保管,不用时,切不可随意拿出。用后速送回。”
李云点点头。
首阳真人见事情已交代妥当,他舒了口气,向屋外看了一眼。此时,天已经大亮。“你二人下山所需之物,为师已准备妥当。”说着首阳真人站起身来,走到桌前面,李云和关小行紧跟其后。他拿起一个包裹,说:“李云,这是你们下山所需之物,你把它带好。”李云起身接过包裹,背到身上。
首阳真人又拿起万物宝袋,说:“‘射日神弓’已经在宝袋中,切记,小心保管。”
“师父,放心。”李云接过‘万物宝袋’贴身放好。
“虽说妖狐现身于燕都,但现在是否还在燕都,为师不得而知。下山后你二人要多放打探,找出妖狐的行踪,查清妖狐现世的原因。事情办妥后速回山报之。”
李云和关小行点头。
首阳道人走到门前,推开靖室的门。一缕阳光射入室内。他走出靖室一直把两位爱徒送到道观大门外。两人向师父跪拜辞行。首阳道人挥了一下袍袖示意他们可以出发了。两人顺着小路走下山。
首阳道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仰望天空,心想“多好的天气啊!希望李云和关小行此次下山一路顺风。”
(玉兔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它看着李云和关小行离去的方向,对首阳真人说:“首阳老道,你的这两个笨徒弟肉眼凡胎,连人和妖都分不清楚,送他们下山捉妖,是不是欠考虑?”)
首阳道人说:“这一点老夫也想过,虽说他们肉眼凡胎不识幻化成人的妖孽,但学艺多年也有些本事,下山对他们也是考验。哎,最近仙家之事甚多……谁在说话?”
(玉兔消失。)
打开牢笼飞彩凤,挣脱金索走蛟龙。两个年轻人像两只快乐的小鹿,在森林中又蹦又跳,又说又笑。他们突然觉得这座熟悉的大山是那么的美,怎么都看不够……
师兄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大山,走上一条平坦的官道。这时,有人打马扬鞭从他二人身边跑过。李云看着马的背影,自语道,“这马跑得真快,我还没骑过马呢。”
关小行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师兄,咱们跑的不比马快?”
李云看了看关小行,然后说:“那,咱们比比,看看为兄的大挪移可否有长进?”
两人相视一笑,消失在大道上……
骑马人还在赶路,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马前,一转眼,又消失了。马儿受到惊吓,嘶鸣一声,骑马人赶忙拉紧缰绳,他在马上晃了晃,差点儿掉下马。等他再次坐正,还没回过神,又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还没看清楚此人的长相,此人就消失了。骑马人坐在马上,呆呆的看着前方,仿佛木雕泥塑的一般……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关小云首先来到城门前,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叉着手看着大道。
不一会儿,李云出现在他面前。李云拍了一下关小云的肩头说:“师弟的大挪移还是胜我一筹。”
二人相视一笑,结伴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