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走进餐厅,费莫排队等了半天,等到自己的时候居然不知道要买什么了,电梯中的那一幕给自己的惊吓到现在都缓不过来,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伸进衣兜想要打电话给Jason,一摸摸到了钥匙,这才想起自己收到钥匙后还未告知陆澄这个消息,随即发了条短信过去。
不一会儿陆澄就回了短信:不谢,地址你知道的,就不再说了,免回!
看着陆澄简短的信息,只是在心里祝福道:愿事事顺心!
处理完这件事情,费莫的心神也从电梯事件中分神出来,恢复到饱满的精神状态,记忆力也跟着回来了,买完餐点后直接杀回公司开始投入到下午忙碌的行程中。
没过多久,木榕也会来了。
“中午那会儿干什么呢,走的那么急?”小雨不知道费莫与楚辞之间的事情,所以对于中午木榕的表现,感到有点莫名。
“没什么,就是找楚总有点事,小雨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小雨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木榕,木榕从来没有直接让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跟着Jason学东西,但还是点了点头。
“今天下午你陪我去XX品牌新店开幕的站台吧!”
木榕毫无预兆的把突如其来的决定丢向众人平静的湖心,激起层层涟漪,Jason也感到疑惑,抬起头看向木榕:一般情况下,木榕是会让费姐跟着过去的,这次怎么临时起意换人呢:难道是因为楚总吗?两人都没说上话!
费莫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明显的一愣,显然听到这个事情也是很震惊,可是随即却换上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待到木榕与小雨都走后,Jason才小心翼翼的想问出缘由,抬起头看到费莫闲人勿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Jason又问不出口,心里也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白家都阻挡不了,谁又能管得了呢,要不然也不会有三年前的那场惊涛骇浪了,况且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
随即放弃了想要了解内幕的想法。
下午没什么事了,费莫就先离开,到陆澄住处去看了一下。
上到四楼,开门,房间中所有的家电家具都用白色的布罩着,防止灰尘。
古典的实木家具,古典的屏风,古典的酒柜,一尘不染,一切都让人感觉好像回到了文人骚客的时代。
房子的布局也是典型的三室两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剩下一间留做书房,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厚黑学,在环视其他的书籍,也就是什么礼仪学,上下五千年,都是一些帝王将相的书籍,书也不是用来装饰用的,都是被翻过的,里面的书签表明着主人的所到之处。
整个房子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书香门第的感觉,可是却让人感到不是现在典型的三十多岁的人的房子,如果不是家电点醒着生活的年代,几乎没有多少现代的氛围,可是这样的氛围却深得费莫的喜爱。
冬日里,窗外只剩下掉光叶子的光秃秃的的树枝,可是却让窗外的视野变得宽广,在这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还能植入大片的树木是在难得,想必夏天一定是郁郁葱葱的。
整体打量完之后,费莫开始动手处理整个房子,打开所有的窗户进行通风换气,房子南北朝向的正好,然后开始拖地,房子里陆澄所有的衣物鞋子都已拿走,甚至于洗漱用品也拿走了。
打扫完房子,锁门离开,在这个过程中费莫做了决定:今晚搬家。
待回到木榕的房子中时,家里只留下餐厅的灯亮着,木榕已经在书房中处理自己的事情,看到餐厅中给自己留下的饭菜,心中既感到有内疚:觉得自己做的事真的挺混的,怎么也应该提前给他打声招呼才是。
坐下来开动吃饭,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木榕在房间中听到开门的声音,看看时间真的挺晚的了,于是走出去,在模糊中就看到费莫拭了下眼角,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白天郁闷的心情也随着她留下的眼泪释怀了,走到餐厅,把温热的牛奶递给她:“你先喝了吧,我来把饭菜热一下,你先去洗个澡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木榕知道一向做了决定就不会拖拖拉拉的费莫很有可能在这几天就会搬离,现在自己只能做到能照顾她的时候就尽量做到周全,因为搬走后自己就再没有给她做顿家常饭的理由,看着费莫温顺的接过牛奶上楼离开,只是摇摇头:为什么总是这么拧呢,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可以吗?
费莫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算下来也没有多少的东西,两个行李箱就够了,本来就没有常住的打算,所以东西除了回国时候的外就只是多了洗簌用品而已,整理完就坐着发呆,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木榕,还不如自己静静的呆着:虽然离开是早已就做了的决定,到今日真正实施的时候,心中还是泛起了不舍以及对今后一个人生活的恐惧。
不一会儿木榕敲门,低哑的声音徐徐飘来:“莫莫,饭菜热好了,下来吧。”
费莫坐下吃饭,木榕在旁边翻着报纸,时不时的问一些情况。
“那边房子都看了吗。”“周边环境安全吗。”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最后才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什么时候搬?”
费莫早知这个问题躲不过,回来的时候也就想好了要开门见山,答道:“今晚。”
木榕早已料到她会近日搬离,可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可是‘今晚’这个回答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她根本都没有预料到今天钥匙会到,可见这个决定是今天做的,看来自己白日的举动对她做这个决定起了推动作用,可也明白这个决定无需再去动摇,只是说道:“在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费莫‘嗯’了一声,吃完饭,开始收拾碗筷,木榕却接过来,拿到蓄水池开始清洗起来,也不再回头看费莫一眼。
看着木榕的背影,费莫知道他是不会和自己说再见的,于是转身回房拎起行李,出门。
直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响起,木榕转身,走到客厅的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拿着行李拦车费莫,知道坐上的车融入B的车水马龙中消失不见:“莫,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我都会去接你。”
阳台上吹够了凉风,回到客厅,只觉得整个房子都是空落落的,连走路都能听到偌大的空间中漫起的回响,房子中再也没有了她的身影和痕迹了。
拿起多年没抽的烟,坐在客厅了,看着红色烟头明明灭灭的亮着,只能自己慢慢去品尝消化这份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