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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些遗憾

最近,我又发现了一个恶魔。

“你确定是他?!”花不情愿的一再向我挤眉弄眼,我一向不乱讲话,如果说是,一定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才进行的最后判断,显然花是想让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手里握着的资料被花狠狠的推回了怀里,资料的照片上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韩国人,是演艺界以及音乐界的一名超级巨星,拥有无比帅气的脸庞,以及超级富有磁性的声音,而且也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属于全民偶像的类型,明显,花也是他的粉丝之一。

“这...”我一时语塞,其实我还真是挺为难的,我也不想惹花妹妹不高兴,只是队长的任务,让我头大了好几天,因为一直找不到恶魔,队长下了死命令。我拼命才找到的,惹队长不高兴是超级恐怖的,“花妹妹啊,别为难我了,世界上帅哥那么多,干嘛跟他过不去,之后我再帮你找几个。”花嘟起了嘴,“私念大哥,你换一个恶魔去抓嘛。”

“别闹!”队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事情的结果很明确了,这个超级巨星似乎是要陨落了,队长的倔脾气判了他死刑,虽然花使用了各种方法去讨好,唯一退让的就是,这次抓人的队伍里多了花一个人,她要去见那个超级巨星最后一面。

孤浪有别的任务出去了,这次组队,我和月还有硬吵着要去的花,在路上自然少不了花的叽叽喳喳,以及莫名的在身上多的些奇怪的花粉,奇痒无比...

在巨大的体育馆内挤满了人,疯狂的歌迷们在巨星还未出场的时候,就自发的组织了十万人的大合唱,用荧光棒汇成了一道彩虹,花不知什么时候和我们分开了,这个丫头估计混进人群中去了吧,如果孤浪在的花,一定可以找到她,他甚至可以在这十万人的歌声中准确听出花的声音,有没有走调。

“一个人在临死前,能够有如此多的人爱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我喃喃道,“应该吧...话说...他现在还真的挺有魅力的。”月微笑的将望远镜放下,我们的座位是最廉价的外场票,在这里,除非用辅助工具,基本上只能看见一只只蚂蚁。“你不是最讨厌这种靠脸吃饭的人么,”我根本懒得起来去看演出,只是很疑惑月会这么说。

“星星不美,美的是陨落时一瞬间的光华。”从月的口中,我似乎听出了一种嘲弄,一瞬间,我似乎觉得我的职责变得不是那么光明,台上的人,应该还会规划明天的生活吧,各种通告,各种签售会,此时的他像是我们手中的玩偶,他不知道自己的剧本其实已经到头了...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最后,让我们一起齐唱这首在一起,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和大家一起走下去!”,走下去么,可能你做不到了,我苦笑。

随着音乐的结束,舞台的灯光慢慢的暗了下去,歌迷们疯狂的大叫着,偶像今晚的表演堪称完美,就当是一种绝唱吧。

和偶像近距离见面的感觉很不同,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失落,有些不同的是,我没有看到以往见到的最多的挣扎以及绝望。“今晚的表演很好,”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对话显得过于职业化,我见过队长的办事效率,抓住目标,只有一句话,“去你该去的地方。”

“恩,还好吧。”他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他们成就了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人海铺成的彩虹,我暗暗地点了点头,“对于我们的到来,你没有一丝丝惊讶么...”,他很平静的转了过来,“普通人,能穿过我的保镖么...”摄像头里他的保镖们正疯狂的围着桌子跳舞,但是动作很不协调,像是牵线的木偶,“谬赞,”月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杯红酒,“小把戏。”偶像起身,“你们要怎么处理我,”开门见山,比我还直接。

当面对已经写好的历史,不妨洒脱一些。“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任务完成的很迅速,偶像没有挣扎,以至于到最后,我甚至都怀疑我是不是找错了恶魔,以往的任务中,恶魔们会倾尽他们所有的能力来进行反扑,好几次,我都命悬一线。

“花呢?”此时,我很希望花能叽叽喳喳的打破在车里的沉寂。“回去了。”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月闭目养神,但依然带着微笑,我可以想象,当花回去之后,意识恢复清醒会有多暴躁,被催眠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那种没有回忆的时间片段会很折磨。

“回去之后,花找你麻烦怎么办,”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她的脑海里会有你把她打晕的瞬间片段...”月总是这么天衣无缝,做坏事总有人莫名的背黑锅。没有办法,我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免得我一醒来发先我正在大街上裸奔。

“有什么发现么,”月饶有兴致的问了句。“你一直想要找的答案。”“没有。”不得不说,对于我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我一直尝试去解答,但是事实是,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你难道对这个没有什么疑惑么?”在这方面,似乎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寻找,其他人更像是在努力或不努力的工作,起源,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似乎都不重要。“不想,因为想得多的时候,会有点累。”月回答的相当平淡,的确,有时候,我的脑子里塞满了疑惑的时候,真的会累到呼吸不上来。

“事实是,真理一定会被某些无聊的,不怕累的人找到。”月的手缓缓的伸了过来,手里握着一张纸,“刚才的恶魔给你的,他说你很特别。”我接过纸条,“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找到答案。”月睁开眼,望了望外面的黑夜,一两颗星星倔强的在空中闪耀着不怎么明亮的光辉,“不要告诉我。”

他说过,他很想让那些研究科学的人消失在世界里,这样,珍珠就依然是鲛鱼的眼泪,风依然是神的轻语,月依然是在夜中最美的玉盘,一切都不会只是冰冷的现实和数据。月希望的不是真理,真理只会将美得东西变得不美。

纸条还残留着月手上的余温,看来他很犹豫要不要给我,我的执着似乎会破坏他的美吧。

“你不一样,你的眼睛不是灰色的。”纸条上简短的写了这样一句话。“看完了么,有什么发现。”月的语气里微微多了点不安,“没什么,我将纸条塞进口袋里,“就是有些遗憾。”

“什么遗憾,”月问道。

“丢了一个也许找到答案的绝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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