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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风雨

在一处断崖上,一个少年迎风独立,放眼斜阳,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茫茫中,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一切显得是那么和谐,只是此时少年眼中对未来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猜我是谁?”一个妙龄少女突然从背后用纤细的双手蒙住了少年的两只眼睛。

“还能有谁,这里愿意靠近我的女孩子恐怕只有你一个了吧,柔儿。”越风打趣的说道。越柔听完,小脸顿时浮现一丝绯红,没说什么,只是惬意地靠在少年背上,嘴角露出一丝轻松而又满足的笑意。两人就这样背靠着坐在夕阳的映衬之下,享受着美丽的晚霞暮景。

自从越风能自理生活以后,与妹妹之间的隔阂与心结也逐渐打开,这样的对话已经不罕见了。

“我说,柔儿,以后你就不用再顾虑我了,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这些年,为了我,你放弃了太多太多,作为你的哥哥,没能帮到你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累你,说实话,真的没资格再当你的兄长了,我真是该死啊,唔…”突然间嘴唇被两根纤细的手指堵住,越风顿觉一股清香入鼻。

越柔也是注意到自己刚才是有多大胆,便立即把小手给抽了回来。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我们可是兄妹啊,再说我是喜欢照顾你才这样做,并不存在拖累不拖累的问题。”越柔说到兄妹时,音调意外地变得很低。

越风闻言,也是格外惊讶,毕竟他从没看见柔儿这么激动过。“那好吧,以后你哥会好好修炼,只要有哥在,看谁还敢欺负你,这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身份也得调换一下不是吗?”越风对着越柔傻笑道。

越柔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用手理了一下头发轻轻地默念道:“你以前总是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要知道每次总是让我和爷爷奶奶担心的要命,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用在为你提心吊胆了。”说着说着越柔便是沉浸在这其中。

突然,从少女头上落下一只魔爪,“啊--”,越柔揉着被打的脑袋,心里充满了怒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少年捂着嘴扑哧笑道。

“我想什么,你管不着!”少女轻快地转身,甩动的长发在夕阳余晖的装点下展现出它动人的一面,丝丝缕缕,流光溢彩。“

“真拿你没办法,太阳快要落山了,天马上就要暗下来了,趁现在还早,我们快回家吧。”越风边走边对着身后的少女呼唤道。

的确,当时的那个双腿残废的少年来这里,总是紧握身体两侧的轮子,吃力的推动着轮椅往前进,晶亮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流入少年紧咬的嘴角,艰难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手心遍是老旧的磨痕,每次看见总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酸楚。

望着远去的少年,少女的明眸闪着晶莹的亮光,抹去了残留在眼角的亮光,“等一等我啊。”说着越柔便快步跟了上去。天空莫名其妙的暗了下来,断崖又恢复了死寂,湿冷的空气中不免又透着悲凉。少女的泪水是抹去了,但脸颊上那一道道透明的泪痕却是永远的留了下来,无法消除,虽然这泪痕看不见。

“哥,你走的太快了,等等我啦。”越柔提着裙摆跨过一株株野花。

“再不快点,我可就要丢下你了哦。”越风回头对跟在后面的越柔喊道。

就是这么一回头,越风看到了一条紫蛇盘绕在树枝上,嘴里吐着信子,看样子正准备袭击越柔。

“危险!”话音刚落,那条蛇便冲了过来,越风奋力迎击。说时迟那时快,越风的手刚触碰到少女的肩膀,那条蛇就张着血盆大口袭来。这时,越风只好抽出一只手,猛地一挥,那条蛇就被击出几米之外,倒竖在树下,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你不····不要紧吧。”越柔担心地问道,同时一抹淡红浮现在少女的脸颊上。

听到越柔颤抖的声音,少年渐渐醒了过来“哦,我没事。”越风迷迷糊糊地用手撑起身子,手心传来了从未有过的触感,却不曾料想到右手竟然正巧按在越柔的左胸上,少女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整张脸都变得红热了起来。

“对不起!”越风迅速把手移开,才发觉自己正压在少女柔弱的娇躯上,“对不起!”少年刚准备移开身体,一阵眩晕之感袭来,顿时又倒了下去,这一倒不要紧,要命的是又倒在了少女身上,两具身体刚一接触,越柔又陷入了羞赧之中,但是理智终究战胜了心理,少女把少年从自己身上搬开,使劲叫喊着少年的名字,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少女仔细检查了少年的身体,发现手背上有一处咬痕,旋即观望了一下四周,便发现了那条紫色的毒蛇。“那应该是紫藤蛇,传说被它咬中,轻则意识昏迷,重则产生幻觉,得赶紧进行急救措施了啊。”

少女说完便着手准备救治眼前那昏迷不醒的少年。少女从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小心绑在少年的手腕上。“多亏自己跟爷爷学了医药之道,要不然今天哥哥就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少女一边祈祷哥哥能够平安无事,一边找了几种治疗蛇毒的草药,一切准备就绪后,少女先把一株草药放进口中嚼碎,然后吐出来放在一旁。紧接着,少女握起少年被咬的那只手,用嘴吸出了残留在手中的毒素,把之前嚼碎的草药敷在手背上。

“天怎么无端下起雨来了?”一滴雨水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少女的鼻梁上。“糟了,必须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不然哥哥的伤口就要复发了,咦?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是我的幻觉吗?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哥哥移到安全的地方。”

三十分钟后,在一处山洞中,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四周,暂时驱除了黑暗,外面还是一直不停地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不过此时的少年依旧没有苏醒的样子,脸色紫一阵,红一阵,病情看起来反而愈加的严重。

难道我的治疗哪里出错了吗?不行,还是赶快回家找爷爷帮忙,他精通医术,也许能救哥哥。少女心中这样想着,便立即动身向山下疾奔而去。只是刚准备起身出发,便听到躺在柴火堆旁意识不清的少年迷迷糊糊地说道“柔儿,放心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我来保···”

这句话不断在越柔心中徘徊荡漾开来,暖暖的,融化了少女最后一层内心的设防。“傻瓜,现在自己都这样了,还说着这种话。”很快,少女的身影便是消失在远处,同时两道诡异的身影也是从树丛中掠过,跟了上去···

冷雨无情地拍打着一切,狂风残酷地吹散了思念,洞中微弱的火光不断地摇曳,美梦能否经受得住厄运的考验,长聚还是永别?静待彩虹揭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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