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问:“傻根你说啥,我们下一步应该咋办。”
听鹏飞问自己傻根觉得自己是根葱,飘了起来他端起肩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好办,我们今天就在这儿不走了,那水鬼早晚的出来,它一出来,你就用真家伙干掉他,不就中了。”
治美来了精神说:“傻根说的对,我看只有守株待兔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啥叫守株待兔?”傻根翻翻小眼睛,不解其意。
三狗悟出了治美的意思:“俺知道就是守在这里,把他逮住。”
治美故意逗他们说:“你看,还是三狗见识广,不像你啥都要问。”
听治美这么一夸,三狗也飘了起来:“说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来他娘的光腚的娃也懂,算个啥!”
傻根冲着治美的份上,没敢大声说三狗,垂丧着脸小声叨咕着:“嗤!该死的老母***天下个蛋还他娘的显摆个啥!”
治美捂着嘴,脸背过去,咯咯地笑。
鹏飞笑了笑,说:“好饿了,都别逗了,我们大家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家往鹏飞这边靠了靠。
傻根说:“赵大哥,我看这个办法没啥不好。说是我们叫他水鬼,叫俺看,它就是吃人的水怪。没啥想法,他要是饿了,一准出来吃东西。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三狗一本正经说:“对,俺看也是这个理,二狗没啥肉,挡不住时候说不定过不去晌午,那水怪就饿了,爬上岸吃东西。三狗的话,让大家不堪入耳。傻根骂道:“你他娘的放啥驴屁!吃豆吃多了,还是缺心少肺?傻姑爷拜丈母娘,净说些不中用的骚气话!去一边呆着去!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各应人!”
三狗也觉得正经的话不堪入耳,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鹏飞生怕勾起治美刚才那会儿的恶心劲儿。忙拦过话说:“我看还是傻根说得对,他不是什么水鬼,就是水里的一种怪物,没什么想法,我们就在这儿等了,直到他出来为止。哎,对了,你们要多留神,不能放过水面任何的异常现象,我想这个水怪肯定大的惊人。他若是动起来,金水潭的谁恐怕都会跟着动摇。那样我们才有所准备。目睹他的真面目。”
傻根问:“哎,赵大哥,我们在东岸,那水怪要是在西岸露出水面,你那真家伙,还能打中他吗?”
鹏飞回答:“我们只要能证明这下面有吃人的水怪就够了。千万不要伤害她,因为说不定他是你们刘家庄的吉祥物呢。如果我们轻易杀了他,会影响到刘李两家风水。再说了,背地那些鬼怪也不会放过我们。”
治美说:“看,你都想些什么呀,什么吉祥呀,风水的。他就是伤害人的怪兽。我们没有理由放过他。”
鹏飞说:“你可别忘了,你爹说的话,这金水潭几百年都没干过。正因为是那个传奇的故事,人们才相信,这里面有吉祥之物。这几百年来。刘李两家世世代代把它视为精神寄托。所以才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如果因为我,他们失去了精神寄托,我能活着离开刘家庄吗?”
治美满不在乎,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再说了,这里我爹说了算,他们谁敢把你怎么样!”
其实鹏飞很相信治美说的话,但他还是要谨慎行事的。因为有许多问题。他还没有找到答案。他怕由此易发时段,会影响到自己的任务。此时他不好像治美解释。于是开玩笑说:“你可不要搞错,我只是来帮你爹破案的,并没有伤害他的权利。再说了,我又是一个外人,更没有理由行使这个权利,要动手,你来可以,我是不敢。”
治美不以为鹏飞是在开玩笑,很认真的说:“什么,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来动手,这话你也能说出口吗?再说了,你就不怕我被水怪伤到?真不理解你是咋想的。”
傻根看出鹏飞是在故意逗治美,于是他跟着说:“没事,有赵大哥在,说啥他也不能让水怪伤到你不是?”
治美本来对鹏飞此时的态度有些伤感呢,听傻根也跟着虚和便发出了小姐脾气:“你胡说!万一我落入虎口了,有他在,管个啥用!”治美把嘴撅起老高,看了鹏飞一眼,然后气氛的把目光转到一边。
鹏飞见治美真有些生气了,便一本正经的说:“如果你真的落入虎口,我会马上跑到刘家庄,当面向你爹请示,要不要开枪。”
这会儿,治美才纳过闷,知道鹏飞是在故意逗自己,没等治美有什么表现,三狗伸着脖子,一本正经的说:“可不中,来不及!”顿时都得大家大笑起来。
傻根边笑边说:“三狗呀,三狗,俺看你是傻姑爷给丈母娘报喜——就知道生个娃,不知道是公是母。大傻猪!哈......哈......。”
治美说:“还是三狗关心我,不像你们两个臭男人,无情无义,此时,大家不约而同都把目光转向了三狗。只见三狗仍是半张着嘴,呆傻的样子,大家更是笑得很开心了。瞬间,大家的小声被三狗那失魂、惨白的脸色折杀了。三狗呆滞的目光里霎时出现了一丝生机。大家顺着三狗的目光看去,顿时人人不寒而栗。只见金水潭西岸的一块巨石上。盘着一条巨大的花斑蛇,蛇身有牛腰粗,身上的黑黄斑点发出让人恐怖的寒光。蛇头与蛇尾分别扎在巨石两侧的石窟李。让人感觉石窟李隐藏着无限的恐怖。再加上金水潭四周大大小小的石窟,像座石窟城,幽暗、诡异。大家都感觉脊梁骨直冒寒气。生怕深厚的石窟里钻出一条巨蛇,将他们一口吞下。
鹏飞机警果断,急忙拔出手枪,说:“块,我们忙上离开这里。”说着拉起治美,带领傻根,三狗。快步顺着原路跑出了石窟城。
保长和庄上的几名小头领被刘老爷传到刘府。保长虽然是李家这边的带头人,也有些实力,但见了刘老爷也是惧怕三分。因为刘老爷行为正严,威信极高。再加上刘家的势力,两个儿子都在国民政府担任要职,老三治伟军校毕业,前途也是不可估量。所以,保长和几个小头领见到老爷都不敢做下,几个人恭敬的站在老爷面前,刘老爷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的大烟斗,抽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叫刘七通知把戏班子不要来了,你们想热闹,组织自己的人唱吧,因为最近我觉着有些被打太平,顺便也是让你们多加点儿小心。中秋节快要到了,外围的各路土匪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可能到各寨子抢夺财物。虽然我们刘家庄戒备森严,易守难攻,但也大意不得。俗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最近我听说马蹄镇又来了一些陌生的买卖人,所以,我们更不能大意。回去转告你们的手下,夜里一定要打起精神,没事不要喝酒打牌,多到外面转转。我不是吓唬你们,刘家庄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就是大事。这不用说,你们也明白。还有,回去管管你这位保长家的三姨太,没要紧事,别老让她到山外去,明白吗?”
保长战战兢兢的回答:“明白明白。我最近管的很紧,我想她再也不敢擅自出山了,请老爷也放心。”
“这就对了,你作为保长,就得有作保长的样子,省得让别人说闲话。好了,我就说到这,如果你们没别的事,就回去吧。”刘老爷说完,向大家摆了摆手,几个人毕恭毕敬,告辞离开了刘府。
几个人走后,刘老爷吩咐女佣到外面的林子里采些野蘑菇回来,说事老夫人想吃这口了。女佣这会儿正想找个借口出去呢,听刘老爷一说,她暗自高兴。她答应着,跨上竹篮,匆忙走出刘府。不大一会儿,来到一片林子里。她停下,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然后快速从一颗大树下的石洞李,取出一只皮箱,从里面取出一部精致的无线电台,她紧张的开始了工作。
鹏飞他们这会儿已经又回到了鬼屋了,他们断定二狗和两个守墓人都是被巨蛇吃掉了。还说绝不可只是一条蛇。那石窟里指不定还藏着多少条呢。治美他们三人都觉着有鹏飞给撑着腰,都就先干掉一条,回去让刘老爷派人拿着枪来,把这些害人精都杀死,好为百姓除害。鹏飞也同意这样做。他断定,如果那些宝藏就藏在金水潭通往鬼屋的水洞李,那里面的巨蛇肯定少不了。那么,要想把宝藏运出,就困难了。也许会影响到全盘计划。所以,他想借助刘老爷的实力,从中准确的判断一下水洞李究竟有多少巨蛇。但此时,他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想怎么才能先干掉一条蛇。于是问傻根:“傻根,我看你主意多,你说说,我们用什么办法干掉它?”
大家都围坐在炕桌前,傻根手中拿着一双筷子,直愣着,像丢了魂儿,三狗捅了一下傻根,说:“你想啥呢?像个木头,赵大哥再问你话!”
傻根已经,魂收回来:“啥?赵大哥问俺话,问啥?”
三狗提高了嗓门把鹏飞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傻根听后,觉得自己了不起,有飘了起来,说:“赵大哥,俺知道你是啥想法,你怕一枪打不死,它会钻到洞里,再也不出来,你回去怕没个说,按没说错吧?”
鹏飞此时确实是这个想法,因为他通过深思熟虑,认为没必要考虑刘家庄的人会维护所谓的吉祥物。到现在为止,加上二狗,那可是三条人命呀。应该说,刘家庄的人,早就盼着解除心中的忧虑,除掉恶鬼才对。再者说,自己向好友治伟做了保证的,一定咬破了这个案子。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除掉眼前这个吃人的巨蛇,恐怕落个口说无凭。即便刘老爷相信真有吃人的巨蛇存在,恐怕也难让庄里所有人相信。所以,他才向傻根讨教,好让庄里人亲眼目睹这个吃人的巨兽。听傻根这么一说,鹏飞眼前一亮,认为傻根胸有成竹,于是高兴的回答:“对,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难道你有办法?”
傻根更是飘了起来,竟然更上了脖子,说:“三狗,去,到外屋舀瓢水,俺要湮湮嗓子。”
治美笑着说:“赵大哥,什么叫倒驴不倒架子?”
没等鹏飞开口,傻根摆出一副长辈样儿,说:“治美男人说话婆娘家不要插嘴,坐边上听着!”
治美笑着做了个气人的小动作:“不,我偏要.”
傻根举起手中的筷子,轻轻打向治美。治美笑着,身子扑到了鹏飞身后了。
三狗把一瓢水放到桌上,带着点气说:“快,喝,省得变成他娘的夜扑拉(蝙蝠)。”说着,上炕坐到傻根身边。
傻根把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端起水瓢,小眼翻了一下对三狗说:“这是让你给俺舀点儿水,看你这些屁话,要不你说,有这本事吗?”
傻根见三狗目光弱了下来,便得意的喝上睡了。三狗突然一惊。想起了什么,问道治美给俺看看怀表,几点了?”
治美看过说:“块12点了。”
三狗听罢,冲傻根大声喊道:“傻根,你装蛋。”
傻根险些受了惊吓,勉强将口中的水咽下。
三狗梗着细长脖子,又说:“咋了?你想丧良心?”
傻根被三狗搞得晕头转向,面向鹏飞说:“哎,赵大哥,他这是犯啥病?”
没等鹏飞开口,三狗急了:“你他宁德别说装疯卖傻,时辰已过,快把金条给俺!”
傻根才纳过闷:“哦,真对不住,俺忘了。”说着,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三狗,三狗接过小布包,一本正经说:“没啥,谁也备不住丢个事。记着,下个时辰给俺提个醒。”
傻根皱着眉头说:“不叫个啥,留神别丢了,就中。”
两人这么一闹腾,鹏飞治美终于明白了:在金水潭那会儿,俩人就定下让人可笑的君子协定,不由都笑了。治美笑得可开心了。傻根冲治美大声说:“就知道笑,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俺跟你说吧,那可是俺俩的婆娘!你要是可怜俺和二狗,你就应该给俺每个人说个婆娘。”
傻根说的是心里话,他和二狗、三狗都是个不幸的孤儿,在他们还不到两岁的时候,他们的父母都到山上去采药,偶然都碰到一起,突然天气恶化,下起了大雨,三对夫妇跑到一处石崖下去避雨。这时,突然一声巨雷,他们头上的石崖被雷电击成碎石块。当时只有傻根父亲幸免于难。剩下的五个人都被石块砸死了。后来有人传说是被天上的雷劈死了。传来传去的,庄里的人都把这事和迷信挂上了钩。甚至有人说是上天对谈门的惩罚。当然,水价也不肯把姑娘嫁给他们了。为此,他们三个孤儿总想挣大钱,好到山外取个像二丫那样俊俏的婆娘回来。
治美是个很热心肠的人,自打她从北平回来这些日子,有是教青年学文化,又是教说普通话。父母在她影响下,也说起普通话了。治美平时最愿意做的就是做红娘了。她要是看中了谁和谁合适,没人敢拒绝。如同皇上赐婚一个样儿。但面对这三个孤儿,她却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不想过分的为难人家。再加上这三个孤儿长相不佳。所以,就把这事先放下了。来鬼屋之前那天,她去二丫家串门,还有一个叫大金凤的姑娘也去了二丫家。三人说起了悄悄话,说的都是男女之间的事。还提到了这三个孤儿。治美听她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讨厌这三个孤儿,尤其二丫总是夸赞三狗和傻根。说三狗个头儿高,看着顺眼,而且射箭射的有准头,像个英雄。说傻根翻起跟头乐死人,吹气喇叭感动人。大金凤也这么说。治美觉着可以给她们说说。于是就和她俩说了。没成想都愿意嫁。二丫愿意嫁给三狗,大金凤愿意嫁给傻根。这下治美高兴了,心想:又办两件大好事。此时,治美觉着是机会了,该让傻根他俩高兴高兴了。于是,就把这过程说给傻根、三狗。这下可把三狗高兴坏了。他生怕自己是在梦里。用两只手拧拧自己的嘴巴,伸长脖子说:“俺那娘啊,这不是梦。”然后一跃而起,像个瘦长的大虾米腔子,在炕上扭起了屁股。又像是巫婆在跳大神,嘴里不知咕道着什么。最后,还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天上永远没个头,俺喝二丫没个头儿。生个娃娃大个头儿,笑一声来向天吼,向。。。。。。天。。。。。。吼来。。。。。。”
三狗这么一折腾,可把鹏飞、治美乐坏了。治美用一只手捂着肚子,挥着另一只手,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你快给我坐下,我。。。。。我可受不了了。”
再看傻根可惨了。哭丧着脸,嘴里叨咕着:“凤凰非要落上那狗尿苔。仙女非要投进狗娘胎,这时她娘的啥年月!”
治美本以为傻根听了也高兴地不得了呢没成想是这般表现,便发起了脾气:”傻根,我辛辛苦苦让大金凤嫁给你,你不高兴是咋的?”
傻根翻了翻小眼睛说:“啥?大金凤,大南瓜,母夜叉?谁不知道!干脆,她要嫁,就让她给二狗做个二婆,成全她吧。”
三狗坐在傻根身边,得意的说:“也不看看自己都抽抽成啥样了,还有啥想法。”
傻根气愤的说:“俺再抽抽,也比你顺看,倒下像个大粪虫,立着像个臭牙签。呸!算个啥东西!”
三狗说:“看看你,俺这是为你好,怕你过了这村,没有下个店,你急啥?”
傻根听了这话,更来气了:“你为俺好,你为啥不把二丫让给俺?说着话还不济放个屁!滚一边去,看你俺就烦!”
“你烦有啥用,二丫又看不中你。”
“你还别高兴太早,俗话说:‘金枝配玉叶,御马配将官’俺就不信,你那狗窝,会留得住金凤凰。说不定到头来狗咬尿泡白欢喜。就像那傻二叔,跑了婆娘,丢了魂,一天到晚疯疯颠颠找婆娘:‘娃他娘,跟俺回去吧。俺这回可有钱了。金银财宝堆成山。’啪!一个大耳光,这才醒过闷,怀里抱着大西瓜。”傻根连说带表演,话没说完就被大家笑声打断了。
傻根冲治美翻翻小眼睛,说:“你还笑,要不是你护着他,他也配合按说三道四。”
治美刚要开后,鹏飞问:“难道真有这事?”
傻根见鹏飞对这事有兴趣,便卖起了关子:“赵大哥,你不要着急,听俺慢慢讲,你看中不中?”
鹏飞并非对此感兴趣,而是感到奇怪:傻二叔为什么要肯定说这回俺有钱了。金银财宝堆成山。莫非和宝藏有关系?所以,鹏飞才问傻根,从中想得到一些意外的线索。见傻根卖起了关子,于是开玩笑,模仿傻根的口音说:“中,俺不着急,你慢慢讲把。”
治美听鹏飞不伦不类的口音,不由捂着嘴”咯咯”地笑。
三狗冒出一句话:“你有大南瓜,乱啥心?”
傻根窝着一肚子火,刚有点儿好受,一下子又拱上了脑门子。他瞪着小眼睛,冲三狗骂道:“你他娘的喝狗奶长大的,不叫唤两声受不了咋的?滚,一边趴着,算个啥东西!”
三狗见傻根火气太大,将目光避开了傻根,嘴里小声叨咕着:“俺说的是大实话,你急个啥?”
傻根说:“俺要是不急,你他娘的要疯,像个坟头鬼,连蹦带跳,嗷。。。。嗷。。。。。”傻根末了这句话加了个搞笑动作,扭着腰,两只手模仿着猫爪,学着猫叫。顿时,招的大家一片欢笑。
鹏飞笑过说:“好了,好了。都别笑了。听傻根给咱慢慢讲。”
傻根喝了一口水:“好,那俺就慢慢说来。话说5年前,正是腊月初八。有个父女俩来到刘家庄山外。说是李安的表舅,从山东来。当时李安爹娘听到信儿,来到山门一看,还真是他表舅。李安他娘说:‘他舅,你先等会儿,俺让他爹去找刘老爷做个主。’不到一个时辰,李安他爹带着刘老爷亲手写的条子回到山门。门守看罢,中了。这才急忙把父女俩接到家中。李安这会儿出去采药回到家。他娘说:‘这是你表舅,还有你表妹。’李安一看,像丢了魂,为啥?因为他表妹就像那仙女下凡,咋看也看不够。为这,李安再也不出门采药。天天在家守着表妹,生怕表妹给别人做老婆。后来听说李保长总去他家串门,可能是对他表妹有啥想法。李安更是不出门了。天天像个跟屁虫,看着他表妹。一来二去,李安爹娘开始担心,生怕李安中了邪病。为这,李安爹娘厚着脸皮求娘家舅让闺女小凤仙给李安做婆娘。娘家舅心里不大愿意,可又说不出口。为啥?因为山东老家太穷,想在刘家庄落户,也就答应了。
要说李安,可是配不上人家小凤仙。那副猴样,像个大粪虫。丝瓜脖,小脸像他娘的猴孙,比俺兄弟三狗强不到哪去。”
三狗没纳过闷儿。一本正经说:“那还用说,俺会射箭,还勤快。他啥也不中,可配不上小凤仙。”
治美强忍着,没笑出声。见三狗傻乎乎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鹏飞拉了一下治美,示意不要笑。然后冲傻根说:“接着往下说。”
傻根憋住笑,回答说:“好俺说。”他喝了口水,突然“噗”的一声,又喷了出去。只见傻根哈哈大笑,治美也笑了。三狗还没纳过闷,直呆呆看着傻根。
鹏飞不想浪费时间,忙说:“行了,你快说吧。”
傻根总算是出了火,带着得意,接着说下去:“你说也怪,李安那德行,小凤仙还愿意嫁。成亲以后,不到一年,小凤仙还给李安生个男娃。一家人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李安丈人和小凤仙有些闷闷不乐。为啥?因为生下的娃,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比李安还丑。其实不光为这,自打小凤仙来到李家,李安啥也不想干,偷偷在家守着小凤仙,像个热粘皮。一来二去,李安丈人和小凤仙有些看不下去。心想:这算个啥,往后日子还咋过。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小凤仙和李安说:“你再不出去去采药,俺就回山东再也不回来。从那以后,李安还算听话,每天出去采药。可是他心不在焉,生怕小凤仙给他戴绿帽子。为这,你没说,他还能采到啥好药。一来二去,小凤仙也就凑合着和他过了。有一天,保长爹过80大寿,从山外请来一个戏班,小凤仙去听戏。要说也巧,戏班里有个俊小伙和小凤仙是发小,两人一见面就像见到亲人一个样。说着说着,两人都动了心。再说李安还不知道小凤仙早就偷偷和戏班出了山。李安娘抱着娃痛哭流泪,把经过说给李安。李安听罢当时就疯了,跑出了家门。李安爹娘急忙去追李安,没想到把李安最会,李安丈人也出了山,说是出山把小凤仙追回。谁也不成想一天的功夫,李安中了邪病婆娘,丈人一走了之,再也没有音信,就这。
鹏飞问:“李安住哪个人走的时候,都带了些什么?”
没啥,只是背着一个竹筐。
鹏飞若有所思,又问:“看守山门的人有没有查看竹筐里装的是什么?”
“哦,是保长把他送出山门。保长说抓两个人和他一起追。他说不用。所以就用不着查看。再说了。保长对小凤仙早有想法,当然李安丈人要恭敬。
鹏飞已经断定,李安背回的竹筐里,都是些财宝。当时被李安丈人发现了,起了贪心,所以才匆忙离开刘家庄。这一断定使自己陷入困扰。难道宝藏别有藏处,不在金水潭通往鬼屋的水洞里吗?鹏飞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傻根问:“赵大哥,妮子想啥?”
鹏飞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神态会让傻根产生疑问,于是把话题转到了巨蛇上。说:“我是想,等我们有了办法再回去,那条蛇还会在吗?会不会钻进洞里?”
傻根说:“赵大哥,你不用担心,只要俺知道它在啥地方活动,就能捉住它。这是俺的家传本事。”
三狗伸着脖子说:“你有这本事,俺咋不知道、?”
傻根瞪着眼睛说:“这叫真人不露相,肚里有货。不像你,一锅的刷锅水,就那点儿浮油,喂猪的料!”
三狗斜楞着傻根两眼说:“屎壳郎吹尿壶,吹到死你也吹不出两味儿!俺还不知道你。”
话音未落,跟着引来一片笑声。
傻根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气得脸色铁青,好一阵子才说话:“三狗,你听好,俺要让你这只井里的鳖看看,啥叫天,啥叫天外天。俺就不信,止不住你这个大粪虫!”
三狗来了神,说:“那好,咱就打个赌。你要是有本事,捉住那条大虫,之内就跪在你面前,叫你三声爹。往后给你牵马缀蹬。你要是捉不住,你把猪肉和那猪尿泡都给俺,你敢不敢?傻根听罢竖起了小眼:“呸!你他娘的哄弄俺,你就不怕昧良心!”
“那你想要啥?”
俺要二丫,啥也不要。你敢赌,咱就赌一把。你不敢,你就当着赵大哥和治美的面给俺跪下叫声爹。你看中不中?”
三狗犹豫了片刻,梗着脖子说:“中,俺就和你赌一把。”
其实傻根并不是吹牛。他的外公在世的时候,是靠捕蛇为生的。专捕一些较大的蛇。常用的捕猎办法是用祖上传下来的一种特制药物,称之为五步销魂散。不伦蛇吃到还是闻到,在几秒钟之内,就会进入冬眠状态,无力反击。然后取出蛇胆,再剥下蛇皮。据说,活剥下的蛇皮做成弦乐器,发出的音是有灵魂的,价钱也就相对高一些。自从傻根跟母亲遇难以后,有效地傻根就被送到山外外公家抚养了。一直到傻根懂事了,才把他送回刘家庄。在外公家这些年,傻根并没有看到过外公出去捕蛇,也不知道外公曾经以捕蛇为生。从他离开外公家那天,才知道外公自打母亲遭到雷击,就再也不干捕蛇这差事了。为什么,外公没和傻根说,只给了傻根一些药。有治蛇咬伤的,其中还有一个药丸子,是用蜡封好的。特意嘱咐傻根,这可是你的随身之物,以后出去采药,要是遇上巨蛇,拦住你的去路,你就把这药涂抹在一根木棒上,让蛇闻一闻就没事了。还说这药只是对蛇起作用,对其它动物不起作用。到了后来,傻根渐渐成熟些才知道,外公怕再遭报应,才不肯以捕蛇为生了。为此,傻根也就把这事埋在心里,不愿和任何人讲。三狗虽然是傻根的磕头弟兄,也不例外。但此时,为了那500块大洋,为了二丫能成为自己的婆娘,傻根没有任何顾忌了。
治美非常喜欢看傻根和三狗拌嘴。再加上有鹏飞陪伴在自己身旁,她觉得更是无比快乐。但此时,她却渐渐把脸子拉下来,大声喊道:“都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愚蠢,无知,缺乏道德!是谁给你们的权力,拿一个女人作为赌注?难道女人低你们一等吗?我告诉你们,如果二丫知道你们拿人家的感情当儿戏,你们就惨了。更别说嫁给你们谁,你们做梦去吧!”
傻根、三狗见治美发起小姐脾气,觉得话说得有些道理,便不敢吭声了。
鹏飞冲治美笑了笑说:“我看呢,你这火发的有些过早,你应该听她们把话说完。也许傻根只是要求一份公道:许可自己追求二丫的权力。最终**还不是人家二丫说了算。之前你也说了:二丫并不讨厌傻根,也许两个人通过接触了解,二丫觉得傻根更适合做她的男人。这才符合你对婚姻的观点。我想傻根也应该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面对自己磕头弟兄,不忍下手,是想通过赌博方式,来让三狗认可,不反对自己追求二丫。傻根,你说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鹏飞说完,偷偷冲傻根递个眼神。
傻根完全理解了鹏飞是在为自己辩解,也是出于偏向自己,便急忙说:“对,对。赵大哥说的有道理。俺就是这想法,相求一份公道。哎,对了。三狗可不是这想法。他为了钱财敢把二丫豁出去,俺傻根做了不出这事。要是换成俺,别说给俺一头猪,就是他娘的给俺一座金山,俺也舍不得二丫。”
鹏飞冲傻根伸出了大拇指,表示非常赞赏。三狗梗着脖子冲傻根骂道:“你他娘的说这话,也不怕丧良心。俺问你:是谁牵头说二丫?”
傻根憋着笑,翻了翻小眼睛,说:“俺看你这是放屁学驴叫,就像遮羞脸,想不到吓坏丈母娘。俺就不信,你忘了二丫是你没过门的婆娘。好了,别遮了,快给治美认个错来吧。哈。。。。哈。。。。”
傻根哈哈得意的样儿,气得三狗脖筋蹦出老高,说:“你就是把俺说成缩头鳖,二丫也相不中你。你看看自己那熊样儿,武大郎见了你都要低头望月。也不怕二丫把你一脚踢到水里喂王八。”
傻根说:“治美你看看他,你好心让二丫给他做婆娘,他为了钱财豁出二丫,他还有理,这叫啥人!”
治美板着脸说:“你们俩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说谁。我看了:就得让他们这些臭男人打一辈子光棍。要不然,你们永远不懂得什么叫真情,怎么样去珍惜。”治美说完,委屈的扫了鹏飞一眼。
治美这话分明是说给鹏飞听的。因为自己付出了这份真情,认为并没有完全打动鹏飞。鹏飞听出治美再说自己,但同着傻根,他又不好向治美解释。只好笑了笑,把话题拉到正事上:“好了,玩笑到此结束吧,我们该谈正事了。傻根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干掉巨蛇?”
傻根来了神,便把外公的捕蛇经历和诀窍都将给了大家。最后还把随身带的捕蛇用的神奇药物让大家看了看。大家认为可以试一试。
傻根厚着脸皮问道:“治美,赵大哥,俺要是能捉到大虫,你可得给俺作证,那500大洋就应该归俺傻根。你们看中不中?”
鹏飞用河南话回答:“中,俺一定给你作证。”
治美挤挤眼冲鹏飞刚要开口,三狗冒出一句楞话:“傻根,你可不能丧良心!”
治美和鹏飞都觉得纳闷,便把目光转向了三狗。傻根心知肚明,知道三狗帕分不到那块大洋。傻根确实想把这500块大洋归为己有了。因为他觉着现在已经不需要三狗帮自己在刘老爷面前做证了。也想好了应对三狗的话。于是,他不慌不忙回答道:“俺问你,咱们来鬼屋,到底为了啥?”
“这还用说,当然是为了挣这500块大洋。”三狗得意地回答。
傻根忙追问:“安再问你,挣了钱,到底为啥?”
“为啥?还不是为了找个婆娘。”
傻根把脸子拉了下来。说:“这可是你的不对,你现在有二丫做你的婆娘,为啥还要和俺争这500块大洋,你就不怕丧良心?”
三狗也把脸子拉了下来,说:“俺为啥丧良心?你有大金凤,俺有二丫,公平合理,你想坑俺不中?再说了,俺表哥因为你见了阎王,把钱都给俺才合理。你还有脸说俺丧良心。俺看你就像那腊月里的秃尾巴羊,不想杀你你上房。自找不痛快咋的?”
傻根如意算盘不但没得逞,反倒碰一鼻子灰,还让大家觉得可笑。再看傻根:哀怨、愤恨、绝望、失落各种表情挤在他一张脸上,推动着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不断抽搐着。好一阵子,他才稍有些平静,冲着三狗骂道:“三呀。你他娘的都不如一头猪。猪都知道啥叫饱。俺是想好了,从今以后,俺要和你这头猪割袍、断义,各奔前程。俺还想好了,把金条退给赵大哥那500块大洋俺也不要了,落个为民除害的美名更好。俺要让你这头猪啥也得不到。”
三狗笑了笑说:俺就不信,你这秃尾巴狗吃到嘴边的猪肉包,真想吐出去,就地成了佛。再说了,你要真这么办,俺怕啥?俺有二丫,还有啥想法?”
傻根说:“你还别高兴太早。俺还是那句话,你这狗窝,永远留不住金凤凰。别人不知道,俺还不知道。你那狗窝,除了“三国演义”还有啥?再说了,就算尔雅不嫌弃,到了夜里,你让二丫还咋受?别人梦游不吭声,出去干点儿活儿回来接着睡,。你他娘的梦游可倒好,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是在摸不着啥,拎起个臊尿壶,当大锤,呼悠悠。。。呼悠悠。。。昨天夜里你他娘的幸亏没摸着真家伙,这要是摸着那顶门杠,非把治美打个稀巴烂。
傻根连说带比划,逗得治美和鹏飞仰面大笑。
三狗梗着脖子,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等着傻根,恨不得把傻根一口吞下去。傻根也不示弱,说道;“你想干啥,想咬人咋的?”
三狗说:“俺想割下你那烂舌头。这事你也给俺往外说。你他娘的就不怕天打五雷轰。”
傻根最忌讳这种话,他板起脸大声说道:“三狗,你说啥?”
三狗已经意识到自己口误,便急忙往手心里吐几口唾沫:“呸。。呸。。”
也巧,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紧接着是一连串的霹雷声。顿时吓得傻根和三狗从炕上窜到炕下柜子与炕墙之间的角落里,俩人抱着头缩成一团。其实,他们平时并不是怕雷怕得要命而是此时应验了三狗无意说的话,又不得不联想到曾经被雷击死的父母。他们极度恐慌,闭上眼睛,嘴里不知叨咕着什么。
治美和鹏飞倒是很镇定。因为这雷声是来自金水潭方向,是一连串的闷雷。再加上这一地带天气变化无常,这种现象也算是正常的了。鹏飞瞅着那俩问治美:“他们不会这么胆小吧,这回是怎么啦?”
治美说:“你忘了傻根刚才说的话,他们三个孤儿是同命相连,父母死于非命,是天上的雷。。。明白了?”
鹏飞这才反应过来,笑了。说:“明白了,原来三狗这句话正撞到枪口上。看来有好戏看了。”
治美说:“你以为他们会打起来?这会儿说不定他们的魂都被吓跑了。”话音刚落,连风带雨席卷而来,还夹杂着红枣大的冰雹子,类上倒是听不到了。
治美冲着傻根说:“快上炕吧,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像个什么样子。”
傻根睁开眼冲三狗骂道:“你他娘的是啥邪?不放人屁,竟放驴屁。要不是俺懂法术,肥死你手里不可。”
三狗看了傻根一眼,低声叨咕着:“怨不着俺,是你说话太绝,触犯天规。”
傻根气氛的说:“你说啥?俺触犯天规。你他娘的说这话也不怕丧良心。”
傻根伸出一只带有伤痕的手:“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啥?幸亏那天夜里俺跑得快,要不非让你手中的靶子把俺靶个稀巴烂,你让二丫咋受?”
跟着又是一片笑声。三狗这次可是挂不住脸了。用手指着傻根说:“傻根呀,傻根。俺算是看准你了。你不把二丫抢到手,你他娘的死也要睁着眼。好,俺就成全你,准你娶二丫。俺倒要看看秃尾巴狗拉车,马拉套,社个啥物件。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这会儿有些冷了,外面的冷风顺着破碎的窗户纸打在治美的脸上,长发时而被风驰器,有散落在她脸上,治美抖动着身体,双手抱着夹,但仍旧小的很开心。双眸动人。鹏飞看在眼里,又是爱慕又是心痛。他忙脱下自己的风衣给治美披上。鹏飞没有说什么,只是爱怜的看着治美。治美披上风衣,直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看了鹏飞一眼,脸颊顿时红了,表现的有些不自然,磕磕绊绊的说:“我,我不冷,还是你是穿上吧。”
傻根像是被三狗吓住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俩人只是相互怒视着。傻根心里明白,动起手来没有自己好果子吃。此时,他看到治美于鹏飞的举动,于是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治美快穿上,可别把你冻着。”
三狗也说了句:“穿上吧,你那身子骨可娇贵,不能受凉。”说着俩人都上了炕,做到了原位。
大家都觉得三狗这话听起来不舒服。治美说:“看你,好话都不会说,笨死你。”
傻根接过话说:“他说话就这,中着不着,没啥想法。”
三狗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两眼直勾勾看着傻根。
治美“噗嗤”笑了。
傻根说:“你还笑,就这块料,你还把二丫给他,二丫咋受?”
三狗刚要张口,治美说:“三狗我问你,傻根手臂上的伤疤,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三狗心想:怕啥来啥。便战战惊惊的回答:“俺听姑姑说,梦游不算个啥,去个婆娘就好了。”
治美,你听听,把二丫当成药引子了。这要是让二丫爹娘知道,心里咋想。”
鹏飞说:“我看没必要再掰扯了。最终如何,还得二丫说了算。如果二丫不嫌弃三狗,说明他们有缘分。如果傻根把二丫抢到手,说明傻根有这个本事。总而言之,还是他们公平竞争吧。省得让人家说你这个刘家大小姐倚仗权势包办婚姻。你说呢,刘家大小姐?”
治美是个很有性格的女孩,她要认准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但此时面对鹏飞,却乖得像个小绵羊。她微笑着说:“那好吧,就听你的。”
其实鹏飞的目的是想尽快和傻根拉近感情,好问出通往山外的密道到底在哪儿。傻根能猜出鹏飞的目的,但为了能得到二丫,他也就先领了这份情。至于能不能把秘密告诉鹏飞,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此时,他见治美同意公平竞争了,觉着自己终于又有了盼头了。他抢过话说:“治美俺从心里恭敬你,一碗水端平。就冲这,俺保证:你一准嫁一个像赵大哥这样俊俏的如意郎君,和和美美过日子,儿孙满堂乐呵呵。”
傻根这时一箭双雕。即哄治美高兴,有让鹏飞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彩。因为他早就看出,鹏飞和治美眉来眼去的,是一对打不散的鸳鸯了。三狗并不感到沮丧。他认为傻根天生就是打光棍的料,除去大南瓜,没有哪个婆娘能相中他。再加上自己身怀绝技,傻根更没有资格和自己争二丫。要说绝技,可不是瞎说的。三狗从小由姑姑抚养,姑父把自己射箭狩猎的绝技都传给了三狗。说来也巧,三狗天生与弓箭有缘,一点就通。到了15岁,狩猎的本事已经胜过了姑父了。说他有百步穿杨的准头也是不为过的。保长相中了三狗,想培养他成为一名好猎手。三狗做梦都想成为一名神枪手。为这,他找姑父请求同意他加入保安队。没成想被姑父臭骂一顿。因为姑父过关了平静生活,安于贫贱。他认为是一种境界。再加上他觉得三狗天生是个直肠子,不适合在保长手下混。也生怕三狗会发生什么事。后来姑父去世了,临咽气特意嘱咐三狗,千万不要丢下弓箭,去摆枪弄刀。要懂得知足常乐。三狗痛哭流涕,便答应了老人临终的叮嘱。后来,他和自己同命相怜的远方表兄二狗成为了好兄弟。二狗是李家后代,父母死后,同样也被姑姑收养。姑父家曾经出现过一位很有名气的御厨,据说还得到过乾隆爷的赏赐。到了二狗姑父这一辈,虽然没有完全继承祖上的厨艺,但在这九沟八寨也算是很有名气。尤其用秘方加工的各种熏肉,味道很不一般。而且在炎热的夏天存放几天都不会变质。被当地人成为“香八里”。叫来叫去,叫成了“香巴拉”。马蹄镇有个商铺,独家经营香巴拉,定时会在吊桥外等候取货。至今为止,二狗姑姑家仍旧靠熏肉为生。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日子过得也算殷实。自从三狗和二狗结为磕头弟兄,二狗姑父家偶尔又多了一些野味了。三狗捕捉到的各种猎物,将皮留下,从中挑选出可以食用的肉,送到二狗姑父家,加工成香巴拉,换一些小钱。二狗姑父要是在世,是绝对不允许三狗这样做的。因为姑父一生狩猎,从不把兽身带回,只带会兽皮,飞禽是除外的,大概是有什么说头儿。三狗年轻,并不在乎这些。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有一个俊俏的姑娘二丫在二狗姑父家干杂活儿。平日里三狗很少有机会接近二丫。为此,三狗更不在乎二狗姑父留下的规矩了。他把肉送到二狗姑父家,并趁机主动和二丫找话说,还帮助二丫感谢杂活儿。有时他特意抓些飞禽来,加工成香巴拉,送给二丫带回家去。一来二去的,二丫对三狗稍有些好感了,但始终没有表露。有一次,二丫和三狗说:‘保长家的小夫人戴上白狐狸皮做的围脖真好看,将来我有富裕钱了,我也想买一件。’三狗听了,把这件事当成了头等大事。因为山里的狐狸并不少,可是想捕到一只白狐狸就难了。后来,他得知有人在一刀山发现过两只白狐狸,喜出望外。立即带上弓箭和干粮去了一刀山。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山上一连等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发现了那两只白狐狸。用弓箭射杀猎物是有讲头儿的。哪种猎物,选择哪种自制的药物涂在箭头上,这时姑父的独门绝技。三狗拉开弓,对准其中的一直白狐狸,“嗖”的一声,白狐狸中箭,跑出不到20米,倒在地上,被二狗收入囊中。就这样,二丫得到了心爱之物。没过几天,二丫攒了一些私房钱,拿出给三狗作为酬谢。三狗死活不肯收钱。为此,二丫对三狗也就加深了一份感情。但仍旧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让三狗觉着热情了些。三狗凭着这些,当然不会担心傻根会把二丫抢到手。此时,他见傻根得意的样儿,不但没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大家觉得奇怪,不知三狗犯得哪股股劲儿。
傻根问:“你他娘的笑啥?有想法是咋的?”
三狗不急不躁,带着一丝笑容说:“赵大哥和治美赞成一碗水端平,俺没啥想法,俺是想,你和俺正二丫,凭个啥?你和二丫有情份还是有说法,当着治美的门面,你就给俺说说。”
傻根说:“你用不着在俺面前卖关子,你不就是送给二丫一张骚狐狸皮,时不常再拿点儿香巴拉哄哄二丫。俺跟你说,你就是送给二丫一张龙皮,二丫也不会冲你笑。俺不用送她啥,在她面前吹着喇叭翻俩跟斗,保管二丫乐开花。”
三狗撇撇嘴说:“你那叫屎壳郎滚大粪球,翻俩跟斗还臭美,二丫笑啥?笑你那臭料!”
”哈。。哈。。哈。”三狗不是自然发出的笑,是有意在气傻根发出的一连串哑音。由于运气不当,气送管一下子哽住了,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顿时都得大家哭笑不得。
鹏飞笑过看了看外面,雨过天晴了。他看了看怀表,说:“好了,大家都别笑了,我们抓紧时间吃点儿东西,然后去金水潭。”
治美说:“要不,我们再想想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傻根问:“治美,你是不是信不过俺傻根?”
治美说:“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想那条巨蛇有19米长,也就是说,它瞬间攻击距离至少在10米以外,甚至还要远。如果它万一发起怒来,恐怕等不到你接近它,就被它吞下去了。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说,我们还是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傻根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治美,你不用担心啥,俗话说,‘刀对刀,枪对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它一准先咬住俺那根木棍。有一年,俺去采药,有一条蛇,像擀面杖粗,俺发现它在一棵小树上打秋千。俺心想,你美个啥,俺要让你见阎王。说着,俺把药涂在一根木棍上,冲它伸过去,还没等俺把胳膊伸直,只见那蛇像飞来的一只雕翎箭,一口咬住木棍。吓得俺扔下木棍后退几步。再看那蛇。叼着木棍说啥也不撒嘴。它寻思是个肉球,为啥?因为俺那药里有香味。可口水功夫,那蛇向他娘的一根粗面条,我上前一脚把它脑袋踩个稀巴烂。所以说,你不用担心那东西没啥想法,你用啥打它,它就咬啥。”
三狗挥了挥手说:“可不中,万一那条大虫要是甩大鞭,你这身子骨克敌不过它。要俺看不如把那药涂在俺那箭头上,一箭送到它嘴里,不就中了。”
傻根骂道:“你他娘的说这话,还不如放屁。要是中,赵大哥一枪把它脑壳打烂不就中了。说半天,不就是怕一招制不住,怕它钻到洞里再也不出来,不就白瞎了。啥也不懂,跟着瞎掺合。”
鹏飞听了三狗的话,引起了兴趣,问治美:“三狗射箭,射的准吗?”
治美便把三狗的往事说给了鹏飞。鹏飞听了,很是赞赏。并且把三狗提出的建议作为其中的方案。大家草草吃了点儿东西,带上必备用品,又返回了金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