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和治美都不由得笑了,鹏飞看了看治美,说:“你躺下睡会儿吧,天亮你还要赶路回去呢。”说着将自己的一件风衣盖在治美身上,治美没有躺下,顺势靠在了鹏飞肩上,撒娇的说:“不,我要陪你到天亮。”
鹏飞无奈,叹口气说:“你呀,真是人间少有的女性。有时胆大的惊人。有时却像个小老鼠,真是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我一个姑娘家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难道看不出吗?”说完长出一口气,撅起了嘴。。
出于一个未婚男人的敏感,鹏飞哪能不知道治美的心思,何况治美又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知道,自己无法承诺这门亲事,他看了看治美,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将来会怎样,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无法预测,难到你真的不明白。”
治美加重语气:“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应该到我们这来,更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你,是你把我的魂勾了去。”
鹏飞说:“好,好,都怨我。我问你,天亮之后,你是回你姑妈家,还是回你的家?”
治美十分坚定地说:“不,我哪也不去,我就跟你住在这里。”
鹏飞说:“胡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住在这里,我还怎么去做事,不行!天亮以后,你必须和傻根他们一起回去。”
治美把脸撇想鹏飞,任着性子说:“我偏不回去,就要和你在一起,你是说不走我的,怎么样!”
鹏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你,哎,怪不得傻根说你是疯婆子。”
治美听了,没有生气,反倒得意地说:“好啊,你说吧,反正我没和别人疯,只和你。”
鹏飞急忙阻止说:“哎,小声点儿。”
“咋啦,你怕啦?”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四目相对,鹏飞看着治美,清澈的眸子,娇嗔的目光中带有几分妩媚,鹏飞不由得心跳加快,感觉有些难以自持了,他努力克制自己,他知道,现在要做的是让治美,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他要对治美负责。治美注视着鹏飞,睿智的目光中透着坚毅与坦诚,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认定了,绝不后悔。她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就得听他的安排,他是受爹的委托来干大事的,不能给他添乱,想到这儿,她乖乖的盖上鹏飞的风衣,躺下睡了。
早上,刘府的佣人将早餐准备妥当,全家人围坐桌前,就差治美了。老夫人吩咐佣人: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叫她过来吃早点。
刘老爷说:“不用去叫了,她一大早去姑妈家了,老夫人不觉一惊,什么,她去姑妈家了?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天晚上,她说最近有些烦,要到姑妈家呆几天。我想就让她去吧,姑妈家人多热闹。省得在家把她憋闷坏了。”
老夫人有些不悦,说:“这孩子,去就去吧,干嘛不跟我打个招呼,就好像我拦着她,不让她去,真是的。”
刘老爷忙解释说:“哦,她和我说了,早点儿去,就不打饶你了,让我和你说一声,没事,你就放心吧。”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说:“哎,当初不如让她二哥顺便把她带到南方去了,也不至于天天看着她这么烦。”
刘老爷说:“她烦,也比在外面好,省得再惹出点儿事,这次要不是她二哥豁出命保她出来,她能顺顺当当出来吗?想起来就后怕。”
老夫人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现在呀,到位她的婚事担心,眼看过了20岁,在山外找个女婿过来,我们又不了解,就是知根知底,她也未必答应,哎真是为她发愁。说道这儿,老夫人眼前一亮:“哎,治伟,你这个同学成家了没有?”
“没有啊,”治伟好像猜到母亲的心思:“哎,娘,您不会是想让她给您做女婿吧?”
“咋啦,不行吗?”
则不由一惊说:“得,得,您还是算了吧。”
老夫人不等则说完,便提高了嗓音说:“这叫什么话,男大当婚,女大东家,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治美配不上他?”
“娘,您得听我把话说完,我的一时时人家在北平,多少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小姐求之不得想嫁给他。他都没看中,为什么就能相中咱家治美?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老夫人不爱听了说:“看你说的,治美除去性格有些顽皮以外,也未必有谁能把咱家治美比下去。”
治伟苦着脸,说:“娘,您说的这些我不否认,可是咱家治美过于直爽,缺少一些内在含蓄的美。这正是男人不希望的。要我说,女人其他方面不足,男人都可以包容,尤其缺少女人拥有的温柔,那是不行的。”
“你懂什么,那是不同的人的性格,并不是缺陷,有许多男人就偏喜欢这种女性。像你大哥,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来提亲,可是最后怎么样,他却偏看中了你大嫂。你大嫂不就是和治美一样的性格吗?说话快人快语,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多好。我和你爹就喜欢这样,不犯拘束。”
刘老爷插话说:“对,你娘说的有道理。人吗,就应该这样,心里有什么,说什么,那才叫一家人。省得有什么事我在心里,不但自己不痛快,而且让别人也误会。要我说呀,你将来最好也找一个像你大嫂那样的媳妇,我和你娘也就放心了。
“爹,看你,说治美有转到我身上了,我又没惹你们!”
“你还没惹着,你娘的心思是让你关心一下小妹,你倒好,却把你小妹说的一无是处,还像个做哥哥的吗?不懂事!”
治伟一向认为父亲是非常慎重的,尤其在儿女婚姻问题上,更是万分的慎重。对于鹏飞而言,虽然和自己是生死与共的好友,但在政治上,有些方面两人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父亲也知道这些。此时,不知道父亲是咋想的。于是治伟不解的问:“爹,难道你也主张把治美嫁给他?”
“那当然了,这么好的人品,还有什么跳的?”
“哎呀,爹,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鹏飞万一是共产党,您又怎么想?”
“共产党有什么不好?人家以民族大业为重,倾力保家卫国,不像老蒋,不顾国家安危,竟做哪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勾当!我跟你说,如果治美是个男儿,我早就放她出山了,为国效一份力。”
治伟大为吃惊:“爹,您不会也让我参加共产党把?”
“我不想强加于你,但一个大道理你要你明白: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目前老蒋虽然武力强于共产党,但从长远看,为必成大器。”
老夫人不爱听了,说道:“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想个好办法,促成这门婚事。”
治伟说:“娘,婚姻要看他俩的有没有这个缘分,咱想办法没用的。”
老夫人听罢,眼前一亮:“哎,我想起来了,前天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从他眼神中,我看出他对治美印象不错的。而且又是他还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咱家治美,我说嘛,治美那天为什么那么高兴,原来他们是心有灵犀的。”
治伟打断母亲的话。苦涩着脸说:“娘,您别说了,我都为您难为情。”
“这事你别管,等他回来,我直接跟他说。”
“什么,您......您这不是让我丢面子嘛?如果不成,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
刘老爷听不下去了,提高嗓门,说:“如果你怕丢面子,干脆我来说,我就不信,有什么面子可丢!”
治伟见父亲发火,急忙说:“好,好,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