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平民，挡着我的路干什么？我还要去艾里斯克男爵家做工，耽误了我的时间，送你去吃牢饭。”
贵族老爷摸着下巴说：“艾里斯克？那个废物？他才不会雇佣小孩子，虽然他喜欢男童，不过那是晚上。嗯？你的心跳加快了一点，开始紧张了吗？”
布莱恩毫不畏惧，相反还一个劲的咒骂：“你这个贱民，胆敢称呼男爵的名字？你死定了，即使你现在放开我，我也要告诉男爵大人，追究你的罪。”
贵族老爷饶有兴趣的说：“你真的确定？只怕艾里斯克听到我的名字会吓的屁滚尿流，小子，你心跳更快了，但是你没有出汗，呼吸也没有乱，身体控制的很好。”
“来人啊。”布莱恩大声喊道：“有人抢钱啊。”
周边的人都顺着喊声看过来，虽然东区每天都会有倚强凌弱，但是还是有些自诩还有一份正义的人想上来帮忙。贵族老爷收敛了微笑，只是看了一眼想上来帮忙的正义人士。正义人士停了，只感觉到那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如同落在冰窖一般。
布莱恩也被扫到了，极度危险，这是他的感觉。这个贵族老爷绝对不是普通的贵族，那种冰寒不是虚张声势的凶狠，而是那种只要你敢上来，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在这种人面前，如果你没有他强，最好的办法就是避让，东区都是被生活磨去了勇气的普通人，没人热血到为一个陌生的孩子出头的冲动。
布莱恩扭动身体，却发现那只手并没有用力，但任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贵族老爷松开了手，微笑又回到脸上：“心跳恢复正常了，准备坦白吗？有什么想说的？”
布莱恩优雅的行了一个礼，是平民参见贵族时候必须行的礼。他从怀里拿出那个钱袋，高抬过头说道：“大人，这是你的钱，一分钱都没有少，我相信，以您的高贵是不会追究一个孩子的，希望您的仁慈能够原谅我。”
“没有说谎，知道自己面对的情况，应对很正确，所以千万不要跟我说自己是第一次做盗贼，也不要眼泪，这种骗小孩的故事对我无效。”贵族老爷将钱袋收回，对于里面的数目他一点都不在乎。而是看着布莱恩说道：“现在跟我走吧。”
布莱恩看着贵族老爷伸出来的手问道：“大人，钱已经给您了。如果我冒犯了您，我再次向您道歉，如果您真的要我去见巡逻队，也许您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哦，心跳很平静，不像普通的盗贼，看来还是有我不知道的，让我猜猜，你是白手套的？”
布莱恩有些惊讶，白手套虽然很有名但是却名声不显。有名是因为只要你想偷东西或者是找东西，都可以委托白手套，而名声不显则是白手套很低调，除了业内人士之外，其他人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大人你可曾听说过被白手套被抓到过？我是不会承认的。不过你能既然听说过白手套，我愿意按照他们的规矩，给您五倍的赔偿。”
贵族老爷摇摇头：“白手套，哈哈哈，一群自诩艺术家的盗贼，在我看来老鼠穿上衣服仍然是老鼠。钱我多得是，我来东区是为了找人。”
“哦？找人，白手套对于情报贩卖也很有成就，我和他们比较熟，只要您要找的人在伊凡威特，月亮升起来之前，他就一定能够被找到。为贵族服务是每个帝国子民都该尽的义务，我很愿意能够帮到您。”
“金发，蓝眼睛，十二岁左右，懂得礼仪，有标准的帝都口音。”
布莱恩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外貌和自己很像，于是皱着眉头：“大人，他有名字吗？”
贵族老爷笑着说：“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先生。”布莱恩对贵族老爷的称呼不在是敬语：“虽然您是贵族，但也请不要小视那些低贱的人。我也许不能威胁到你，但是可以将您白色的披风弄脏。”
“威胁吗？不过我想有麻烦的应该是白手套吧。时间不太够了，不要再废话了，跟我走吧。”
布莱恩身为白手套，自然学过一些逃脱技巧，但是他只能呆立着看那只手捉住自己的手，刚想大声的喊，但从手上传过一阵凉意，然后是彻骨的冷，再之后，他连思想都被冻住了。
贵族老爷看着面前宛若木偶一般的小孩，很满意的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向西走去，没走几步有些苦恼的说：“应该问出他的名字来的。宰相大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啊？”
布莱恩醒过来了，上一秒他还记的自己在东区的热闹街道上，下一秒自己坐在一个华丽的屋子当中。他不像傻乎乎的孩子一般，换一个陌生的环境会被吓的出声，没来由让别人知道你醒过来。很多时候，放低姿态理智一些才有脱困的机会。
布莱恩转动眼珠，屏住自己的呼吸，没听到一点声音，看来这儿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他站起身来，仔细的观察自己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很明亮，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台是鎏金的，被擦拭的很亮。放烛台的桌子是桦木的，靠近座位的那一边桌沿有磨损。自己坐的椅子扶手地方用绸子包着。
靠近桌子的是一组沙发，沙发是深蓝颜色的。沙发中间是个小酒台，酒台上有三个白银杯子和用玻璃瓶装着的红酒。
屋子当中还有一个书架，不是很大，满满装着大部头的书，布莱恩眯起眼看书的名字，多是帝国法律和历史的书，还有大量的哲学书籍。
除了这些大的物件之外，这个房间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甚至连壁画都没有。布莱恩靠在椅背上，双手摩搓着大腿，试图理出头绪来。
观察，最开始是观察。布莱恩努力回忆西佛的话，观察一切的细节，然后将这些细节碎片映入脑海中，剩下的就是思考，思考可以将所有的细节像拼图一般拼在一起，来还原书房主人。
鎏金的烛台和桦木的书桌，书房主人非常富有。他经常坐在这张书桌上读书，不应该是商人，商人不会对帝国法律这么热衷，如果有法律上的问题可以请一个律师，自己不用钻研。
这间书房也不应该是中午抓自己的那位贵族老爷，布莱恩想通了让他掉入冰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是无情的杀戮，这种人是不会有兴趣读哲学书来陶冶情操的。
主人应该有相当大的权势，两点，一是抓自己过来的是贵族老爷，他说时间不太够，能让贵族老爷亲自动手的只能是地位比他高很多的人。其次就是这瓶红酒和银酒杯。
玻璃瓶中的红酒只到瓶腰处，瓶口到瓶腰处一条红迹。如果红酒是被倒出来，这红迹不会存在，只有慢慢被蒸发，才会有残液的痕迹依覆在瓶壁，红酒有很长时间没有被开启，或者说从未被开启。这儿有沙发，应该是个会客的书房，这瓶酒本来应该是招待客人的，但是未被开启，那只有两个原因。来的客人都不喜欢喝酒，或者来的客人都不敢在主人面前像普通客人一般品尝美酒。
贵族不喝酒的时候，也就是天上的太阳不再升起的时候。
所以这个书房的主人是帝国宰相安德里奇。
好了，分析其实都是屁话，在布莱恩冷静下来回忆早晨的情景时候，他想起来那位贵族是谁。
自己怎么这么不长眼？明明那位侯爵的画像就挂在白手套公寓当中最醒目的位置。上面还有一个标题——永远不要在他身上寻找艺术，血手尼克。
屠夫尼克，毁灭者尼克，除了这些不好的词缀之外，他还是帝国监察部部长，尼克侯爵，罪恶克星，帝国宰相安德里奇最忠诚的一条狗，凡是宰相大人想要铲除的人，没有能够逃过尼克的监察部。
知道这一点后，布莱恩马上从椅子上坐起来，移到沙发上面。自己既然在宰相的书房当中，这种主位就不能由自己坐着。至于因为什么尼克或者安德里奇需要用到自己，只能乖乖听话，这种层次的人，绝对不是能够由白手套摆平的。
蜡烛影影绰绰，一点一点的落泪，到最后完全熄灭，屋子一片漆黑。布莱恩没敢动，他不知道是否有人监视自己，放老实点吧。人可以不动，但是挡不住他的肚子，已经有点空的感觉，人最常用来感知时间流逝的方法是光影变化，在无光的环境下，只有胃是不会骗人的。中午吃了三个大面包，现在有些饿，至少已经过去十三个小时了。
到布莱恩的肚子饿过了劲的时候，已经有十五个小时了，主人似乎还是没有打算见他。
屋子的窗子开始亮了，知更鸟开始鸣叫，十七个小时了。
屋外开始有人讲话，阳光透过玻璃可以照射到书架上，二十个小时了。
在布莱恩疲惫饥饿的要倒下的时候，也是二十四个小时的时候，房门总算被打开了。即使布莱恩饿的眼睛都有点花了，他也能确定这绝对是血手尼克，自己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他走到布莱恩面前：“怎么样，布莱恩。饿了么？”
“谢谢您的关心，如果宰相大人准备了一头牛，我也能吃下去。”
啪啪啪，尼克鼓起掌来，“你居然知道是宰相大人？很精彩，看来白手套还是能够培养出来一些人的。能告诉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其实并没费劲，我见过您的画像，尼克侯爵。我想帝国能够差遣您的只有宰相大人了。”
“原来这么简单。哈哈，小子，你应该感到幸运，我不会经常在白天去到东区，更不会一个人去，以后说不定你会感谢我。宰相已经准备好了食物，你既然是白手套的人，那么礼仪方面我就不说了。记住，好好表现，要不然去个好地方，要不然去个糟糕的地方。”
布莱恩尽可能的保持微笑跟在尼克侯爵后面，像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那个很糟糕的地方时什么地方？”
“其实并不是很糟糕，就在监察局的东塔，可以看到半个伊凡威特，而且食宿全包。”
书房外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间被灌木丛围绕着的草坪上有一张餐桌，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围着餐巾正在切肉，后面跟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仆从，当布莱恩和贵族老爷走到草坪上的时候，他打招呼道：“先过来吃饭吧，尼克，今天是坎塔高原的野牛肉，必须乘热吃，不然会失去很多风味。”
尼克现在安德里奇耳朵边小声说了会，然后毫不拘谨的拉开一个位子，在侍从帮助下切了一大块牛肉，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而布莱恩则是小心的行礼之后，低着头侧立在一旁。
“你叫布莱恩吧？我是帝国宰相安德里奇，我喜欢别人喊我大人，不用拘谨，先吃饭，我一直认为吃饱了，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掉。”
布莱恩抬头说道：“谢谢宰相大人。”然后小心的坐到空位当中。自然有旁边的侍从摆上盘子刀叉和餐巾。
桌上的三个人开始吃饭，除了侍从在一旁到酒切肉换盘子之外，没有一点其他的动静。三个人的吃相不同，安德里奇很优雅，小块的切肉，每吃一口肉会拿起杯子喝一口酒。尼克是将肉切成大块，塞满一嘴然后再灌一杯酒。而布莱恩则是小块且大口吃不喝酒。
一切看起来很平静，表面而已。布莱恩不知道另外两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很紧张，这位可是影子皇帝，而对面坐的尼克，对于布莱恩来说，是个比安德里奇更可怕的人，血手尼克，帝国监察部长，刽子手。跟这些人一起吃饭，布莱恩觉得自己没有晕过去算的上强大了，只能借助吃饭才能掩饰自己的慌张。
再饿的人也会吃饱，安德里奇放下手中杯子的时候，正好是布莱恩盘子空的时候。吃饭时，布莱恩借着挑选菜品，小心的偷瞄宰相大人。到了后面，安德里奇没再吃东西，而是喝着酒注视自己。自己吃饱了，宰相才放下杯子，看来是一个很体贴的人，或者是一个上位者的手段。
侍从收拾完毕上了甜点后，都退出小花园，看来一早就得到吩咐。安德里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才对安德里奇说道：“本来饿了一天，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这么油腻对肠胃不好，不过这头野牛是难得的精品，招待客人最合适，味道怎么样？”
“非常不错，先不说这牛肉材质好，光是调味品我就吃出来的就有松露和番红花，最棒是厨师，赞美他，用了这么多材料却更好的保留了原来的风味，如同一个漂亮女人穿了一件华丽的舞裙，更加的有味道了。”
安德里奇不由的感兴趣问道：“什么味道了？”
布莱恩想了想说道：“没办法形容，应该是一种兴奋，征服了一个强者胜利的兴奋。还有一份不甘，强者的不甘。”
安德里奇哈哈大笑：“尼克，你找了个有趣的孩子。你知道吗？这头野牛是坎塔高原的王者，连高原上的低级魔兽都不敢惹他，为了活抓它，听说伤了好几个人。但是在今天成了盘中餐。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人类的智慧？”
安德里奇摇摇头。之后布莱恩猜是力量，幸运，合作，坚持等等，都被安德里奇否决了。在布莱恩摇头表示不知道的时候，安德里奇才说道：“因为我要在今天中午吃它，所以他必须在今天中午烤好。”
布莱恩只是惊讶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如果是其他人，那就是狂妄，绝对的狂妄，只因为自己想吃，就必须盛在盘子中端上来。但以他的身份，那就是谦虚，绝对的谦虚，即使是想吃一只龙，那只龙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他是帝国的影子皇帝。
“宰相大人，不知道卑微的我，能为您效劳什么吗？”
“我有一个剧本，原来有一位演员，但是因为一起事故，不能再在舞台上演出，所以我需要一个替身演员。而你，至少外形上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是否应该阅读下这个剧本？这样我就能唱出皇家歌剧院的水平。”
安德里奇摇摇头说道：“你很聪明，但是我不喜欢你的啰嗦。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应该说的是我愿意为您效劳而不是问为什么。你的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自作聪明？而你所表现出来的让我犹豫，说服我。”
布莱恩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轻声说道：“老师更教过我，取悦强大的人，才能够活的长。不论我怎么聪明，在您的强大的力量面前，我不过是一只蚂蚁，所以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我只是想取悦您。”
“狡猾的小子，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说不定你会是个好演员了。好了，我现在说了，你扮演的角色叫做哈珀，林奇皇帝的儿子，第五皇子。”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要扮演的是一个重要角色，布莱恩还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尼克则是观察了布莱恩的反应说道：“心跳加速，瞳孔放大，汗腺也不受控制。很惊慌。”
安德里奇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果你连听到这个消息都一点惊奇都没有，那我真的要杀了你，大不了再找一个笨一点的。你我很满意，想不想多知道一点？”
布莱恩苦笑道：“宰相大人，说实在的，我有选择吗？”
“当然有，你可以选择不听，然后尼克会带你离开。”
“大人，请不要再吓我了。”
安德里奇开怀大笑：“真有趣，有多久没人敢在我面前说笑了？剧本很简单，两三句话就可以说完。你顶替哈珀皇子，今天在申斥书下来的时候，离开伊凡威特，去南方边境当一个领主。之后就看你的表现。我再决定你的角色分量有多少。”
“大人，您知道我只是一个街头小子，按照您的要求我扮演皇子，实在是没有信心扮演好这个演员角色。”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只是顶着他的名字然后到一座城市当领主。不需要演技不需要知识，也不用担心观众，那儿不会有任何的外乡人进入。舞台很大，希望你能够好好的锤炼下你的演技。我还是很期待你的表演。”
“哦，宰相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演的不好，让你失望了，怎么办？“
安德里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手指一边笑着说：“尼克刚刚说你认识他？”
“当然，再次说声抱歉，部长大人，能偷到您的钱，我想在白手套里面名声可以媲美食指了。”
安德里奇看着尼克，不知道食指是什么意思。尼克连忙解释道：“白手套中的级别，食指最灵巧，是他们最高的称号。”
“哦，恐怕我不能让你将这份名声传回到白手套里面了。尼克昨天将你的信息全部搜集了一遍。如果你做的不好，不仅仅是你会倒霉，白手套我看也没必要存在了。”
布莱恩说道：“如果您真的看过我的资料，那应该知道，像我这种盗贼会在乎别人生死吗？”
“心跳加速，尾指有不正常颤动，说谎而且惊慌。”
布莱恩看着尼克，真是太讨厌了，能看穿一个人说谎与否，天生是白手套的敌人，也不愧是监察部部长。
“你看，我知道你会在每次行动的时候去费斯老爹的面包店吃三个面包，在冒险酒吧偷十一枚铜币。据说这是你祈求幸运的方法。古怪的信仰，不过也让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布莱恩沉默，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连心底不愿意承认的小秘密都被揭穿出来，这种感觉是惊慌和厌恶，但是，对面的人又是这么强大。只能选择沉默。
“费斯老爹的面包让你活下来，西佛改变了你的生活。你每次行窃前做这两件事情，不仅只是为了幸运吧。说不定还有感恩的心在里面？我不会像其他贵族一样，认为贱民没有那些美好的品质。所以我只允许你说一次谎，第二次，不论你有没有感恩的心，尼克都会灭掉白手套。上次威斯敏思大公可没少跟我抱怨帝都的治安问题。盗贼太多了。”
布莱恩还是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冒充皇子，即使是他这种从不将皇族放在眼里面，偶尔还会附和酒鬼大声喊着：“那些吸血鬼“的人，也不敢说没有畏惧。实在是太震撼了，冒充皇子，这是要诛杀全族的事情。虽然布莱恩只是个孤儿，没有族人什么的，但自己这条命也是很宝贵的。
“现在，布莱恩，我在等你的回答。”
布莱恩在一瞬间，听出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再要沉默，就是高塔生活，他选择了臣服，拉开座椅后单膝跪下：“宰相大人，您是我的主宰，我将以您的意志为我的准则。”
安德里奇并没有拉起布莱恩，他说道：“既然我选中你当我剧本中的演员，你必须演好这个角色来取悦我。不要违背我，更不要让我失望。很多事情比死亡还要可怕。”
布莱恩说道：“是，我的主人。”
“心跳正常，呼吸正常，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