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是你吗?”沈林极力伸长手臂,嘴中呢喃,然后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沉重。
沈林只记得在自己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念心玉璧慢慢沉入池底,往生池底平坦无比,彷如一扇大门,在念心玉璧沉入水底的时候,那扇大门就好像插入了钥匙,缓缓打开,池底冒出无数水泡,那些水泡裹住自己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托住自己缓缓将自己送出往生池,然后眼前一黑便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沈林,你醒啦。”一只手温柔地轻抚沈林的额头,仿佛要抚化开沈林那千苦万难得愁思。
“沈夫人?”沈林不知道自己从往生池出来便一直昏睡着,就连僧道二人什么时候把自己送回沈家都不知道,到现在沈林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睡梦中一直呢喃乱语,甚是让人担心。
沈林见是沈夫人急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沈夫人行礼,只是这一起身便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像是大病了一场。沈林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了,现在还有力气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快躺着吧,你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准备了点粥,你先喝点吧。”沈夫人轻轻扶住沈林的肩头,贝齿轻启。
“如果沈夫人是我的母亲那有多好啊。”沈林心里呐喊,眼睛早就湿润了。
“娘,沈林醒了没有。”一个粉红身影推门而入,瓷娃娃般的脸庞,清脆的声音,来的是沈梦。
“你看你,哪里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以后怎么嫁人啊。”沈夫人对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极是疼爱,沈梦一进屋便笑眯眯地打趣道。
“大不了不嫁那个十王子,反正沈林对我那么好,以后嫁给沈林好了。”沈梦在母亲面前一向没大没小,笑靥如花甜甜说道。
沈林见到沈梦很是高兴,刚要起身便听到沈梦的话,沈林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崩溃了起来,刚起身到一半,便又无力的默默躺了下去。
“啊,臭沈林,你终于醒了。”沈梦蹦跳着跑到沈林床前,一把就抓住了沈林的手,一点也不避讳。
“二小姐,你来了,我已经好了,没事了,谢谢你。”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只能去你梦里把你叫醒了。”沈梦笑呵呵地说道。
“二小姐,我没事了。”沈林声音有点虚弱,不知道是身体没有力气还是心没有了力气。
三人正说着话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个灰色身影,一只衣袖空荡荡地晃着很是扎眼。原来是哑老来看沈林了。
“哑老,你们聊吧,我们先回去了。”沈夫人见哑老来了便拉着沈梦准备离开。
哑老冲沈夫人行了一礼,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门旁。
“那沈林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被沈夫人拉着,沈梦还不忘回头冲沈林喊道。
待沈夫人和沈梦离开,哑老默默走到沈林床边,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林,眼神中全是怜惜。
“爷爷。”沈林抱着哑老嚎啕大哭起来。
“谢谢您救我,我见到妈妈了,虽然我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但我知道她是那么的爱我,为了我她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爷爷,我想妈妈。”沈林边哭边说,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哑老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眼神中竟然透出阵阵杀气,只见哑老猛然将沈林的身子扶正,严肃地盯着沈林,伸手将沈林的眼泪擦去,猛然站直,气势惊人,单拳死死握紧,手臂上根根青筋爆出。
“爷爷,你是不许我哭吗?”沈林呜咽道。
“我知道了,爷爷,我要坚强,两位师傅教了我很厉害的本领,我一定努力练习,我一定要为妈妈报仇,也为您报仇。”见到哑老神色稍缓,沈林读懂了哑老的眼神,抹了一把脸,眼神也是逐渐坚定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沈林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便朝练武场走去,离别一个多月,沈家大院没有太大变化,但现在沈林走在这里心态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沈林使劲挥出拳头,拳式扎实但却疲软无力,想到伤害自己母亲的那个强大的仇敌,沈林不觉一阵沮丧。
沈林默默想着心事,突然间阵阵呼喝声传入耳中,原来不知不觉沈林已经快走到练武场了。
看来用功的不只有沈林一个人,沈林振作下精神,快步朝练武场走去。拐过一条小路,萧杀的练武场便出现在沈林眼前。
练武场中一个人正持一把宽刃巨刀舞的虎虎生风,此人背阔臂长,身材甚是魁梧,横砍竖劈,刀气飞舞,竟然搅起了地上无数的尘土飞扬。
收刀立式,直到那人舞完一套刀法沈林才走进练武场。
“沈林,是你啊,你身体好了吗?”爽朗的声音传来,原来舞刀的人正是莫子军。
“是啊,好多了,谢谢你关心了。”见到自己的好友,沈林阴霾的心情有些好转。
“你不知道,你被那两个怪人带走以后我们有多担心你,要不是智月先生一再保证你不会有事,我们大家该散开人马去找你了,只是奇怪师傅也劝我们放心,好像知道你不会有事似的。”莫子军搂着沈林的肩膀,见到沈林,莫子军很是高兴,絮絮叨叨说道。
“你越来越厉害了,身体也越来越好了,刚看背影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
“我们从文武苑回来以后就分开练武了,有不同的师傅传授我们不同的武器技巧。”
“梁叔那么厉害,你跟梁叔一定学到很多东西吧。”
“师傅他真的很厉害,我要是能学到师傅十分之一的功夫就满足了,对了,沈林,你怎么样?这一个月也学到不少东西吧。”
“要不我们比比?”
“好啊,我们比拳脚,我把刀放下。”
“行,来吧。”
莫子军摆好架势,依旧是之前学过的,只是现在莫子军现在气势已经比之前要威猛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站在那里便有阵阵威势压迫过来。
沈林也是摆好架势,姿势跟莫子军一般无二。
“注意了,我来了。”随着莫子军一声呼喝,还是那一拳直直推来,拳式威猛惊人,早已经比上次和沈林切磋的时候强大了多倍。
沈林默运佛蝉功护住全身,然后运转五行道术,身法运转之下,莫子军攻过来的时候沈林已经绕到了莫子军身后,身法飘洒俊逸,莫子军一拳竟然打空。
莫子军调整姿势心中暗呼一声好,转身重新攻来,一时间练武场中拳影跟身影纷飞,莫子军偶尔打到沈林身上却也是对沈林造不成太大伤害,沈林虽然身体缺乏力气,但佛蝉功却也能保的沈林一时周全,加上运转五行道术,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子军,接兵器。”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接着被莫子军放到旁边的那把宽刃巨刀便被丢了过来。
“师傅。”莫子军接过飞来的巨刀,早听出是自己的师傅来了。
“梁叔。”沈林也看到梁叔,赶忙行礼。
“你们两个继续,我也看看沈林这一个月有多大进步,子军,用你最强一招。”梁叔淡淡说道。
“是,师傅。”
“嗯,梁叔。”
莫子军挽了一个刀势,气势顿变。沈林也是神色严肃,莫子军一刀在手,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莫子军眼神犀利,刀尖拖地,拉起阵阵尘土,几步便攻到了沈林跟前,在离沈林大概还有两三米距离的时候,莫子军手中的刀已经举起,莫子军的刀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一片刀网已经罩向沈林,虚虚实实,沈林竟然感觉自己无处可躲。
“五行道术,风,佛蝉功,护体。”沈林将五行道术和佛蝉功运转到极致,就那么站在原地,不管对方来势多么凶猛,既然目标是自己那么在最后那一瞬间肯定会是攻向自己身体的某一个点的,沈林心中突然明悟。
“轰”的一声,莫子军的刀砍向沈林,满地的尘土被激的飞扬起来,飞扬的尘土完全包裹住了两人,再也看不到两人的情形。只是站在练武场边的梁叔点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