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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衍诀

古风面色古怪地看着那石台。

石台上面,只有三样东西。三样东西都很平常,平常得让人觉得好笑。要是在外面的某个石台上看到这些东西,可能所有人都不会再去看第二眼。可是它们被珍而重之地摆在这个奇怪空间的石台上面,就不再让人觉得平常了。。

石台的中间,摆着一个小火盆,就是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瓦盆,在里面放一些木炭,点上火,然后一家人围坐着烤火的那种,盆里还有一些燃尽的灰烬。

在小火盆的左边,是一个小木桶,直径约莫半尺,高也不足一尺,实在是很小,年代看上去有点久了,颜色有些发黑。桶内什么也没有,也看不出以前装过什么。

右边则是一个草疙瘩。那草疙瘩长短粗细均和小臂彷佛,一头好像还有些发霉的痕迹。若是一般的少年,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幸好古风知道。不但知道,而且看到过,那分明就是乡下人家拿来刷锅用的,眼前的这个,貌似还被使用过。

看着眼前石台上的几样东西,古风不禁有些发傻。这些东西,分明就像是有谁跑到人家厨房里随意拿来几个东西,然后郑重其事地摆在这里。

可是摆在这里干什么呢?有什么特殊用意,还是有什么特殊作用?

古风久久地看着这几样东西,没有动手去拿。这个石室,古怪之处实在太多,而且,那种无所不在的恐惧感虽然减弱了很多,却并没有消失,时时的,仍会觉得阵阵心悸。

古风正在狐疑不定,耳中又传来一个声音:“别看啦!那就是普通的东西。”声音苍老疲惫,在石室中回响,也听不出是从哪里发出,但听声音,应该和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出自于一人。听那声音,并无恶意。

“请问,你是谁?”古风问道。

“我?”那声音似乎透着些迷惘,“我就是我啊!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身体里,也有我。”

“什么!”听到什么都没有这个说法更让古风惊奇,“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小家伙,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忘记了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只是一段残缺的意识。但是,我能感觉到,在你的体内,有我的一丝精气!”那苍老声音说道。

古风这才明白过来。不过,明白之后,更加惊讶:“您……您是‘实’前辈?”

“实?”那声音似乎非常迷惑,“这个字很熟悉,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不过,肯定和我大有关系,似乎是非常亲密的人。”随即又感叹道:“太久远啦!久远到我自己是谁都忘啦!不过,小家伙,你是如何知道你体内的精气是属于‘实’的?”

古风犹豫了一下:“是叮叮告诉我的。”

“叮叮?!”那声音似乎颇为震惊,随即古风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接着,凭空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并不凝实,但仍可看得出是个老人,身材魁梧,须发皆白,但依稀看得出面色红润,两道眉毛远较常人粗大。

那老人神情激动,急切问道:“你是说叮叮?你见过叮叮姑娘?”

古风心里后悔,心想干嘛要把叮叮说出来,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实的话,那就是叮叮的前主人了,会不会把叮叮要了回去?

心里担心,便不愿意把小石环取出。那老人见状,知道他的顾虑,便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看,我的身体都没了,就是我真的是‘实’,也不可能再取回圣器啦!再说,你既然知道了她的名字,就说明她认可了你。我只是,三万年没有过圣器的消息,本以为叮叮姑娘已经不在了,现在乍一听到,心情激动罢了。”

古风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三万年!这么说,叮叮她居然也是沉睡了三万年?三万年啊,大陆有记载的历史,只有六千年而已。三万年,万灵大陆,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沧海桑田?

古风犹豫着取出了小石环,说:“据叮叮说,这只是一个碎片。”

“她?……”那老人有些疑惑。

“自从进入这间石室,她就没有再出声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前辈,这个石室很奇怪,叮叮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古风赶紧问那老人。

“这间石室,有些特殊,所有的生灵,在这里都会受到压制。你进来时应该感受到了。”停了一下,又说,“至于我,是因为我最后的一点精气,融入了这间石室,可以说,这间石室,就是我的身体。而你,则是因为炼化了一些存在于你体内的我的精气,身上带有了一些我的气息,再加上你精神力比较强,所以虽受压制,但还能够承受。”

“这间石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因为这间石室的材料比较特殊。而且,这间石室,其实是个法宝的内空间。”

“法宝?内空间?”古风觉得自己懂得的东西还是太少。

“看来叮叮姑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些。不过不要紧,以后你慢慢会懂的。”那老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很多东西,我都记不清楚啦!只记得,最后遇到了很厉害的敌人……圣器破碎了……我无奈自爆……本以为将会从此烟消云散,谁知,竟然还有一缕元神存续了下来,依托在一件法宝的碎片上。”老人的眼中露出惆怅之色,“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体内会有我的精气,但是想来,大约是当时的敌人压制了我的自爆,精气没有全部消散,不知寄托在何物之上,最后竟到了你的体内。想来,这道精气,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古风苦笑,随后却摇摇头。虽然最初因为这道精气的原因,不能修炼,但后来有了叮叮之后,这道精气,反而成了好处。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是连叮叮也不知道答案的,急忙问道:“当初的敌人是谁?”

老人的神色明显迟疑了一下,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很强大,很强大!我当时已经站在大陆的巅峰,并且持有圣器,却挡不住他的一击……无法理解,无法想象!”

他看向古风:“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可是我已经没办法详细向你解释了。我的意识,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即将真正消散在这世间。有些事情,或许将来叮叮姑娘能够告诉你。那道精气,我已经助你将之化开,分散在你的精血中,你将来,要花些时间把它们彻底炼化。你的功法,是叮叮姑娘传授你,专门用以化开那些精气的吧?现在精气既已化开,那功法就不再适用了。我不知道叮叮姑娘现在的状况,但她的本体既然没有全部找回,就不可能拥有全部的能力和记忆。若是将来叮叮姑娘完全恢复了,或许,她能传你定鼎圣王的功法。但未来毕竟尚不可知,现在,我先将我的功法传授给你……我并不奢望你能为我报仇,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能完全确定,连敌人是何人都不知道,还要报什么仇?我只希望,你将来有能力,协助叮叮姑娘找回全部的本体,如果你将来站到了整个大陆的巅峰,希望你能守护这片大陆……我只隐约觉得,这片大陆的生灵,很可怜……很可怜……”老人的眼光逐渐迷离,看着古风,忽地好像惊醒过来,笑道,“到底是老了,不知不觉就啰嗦起来了。你且集中精神!”

古风急忙喊:“等一下!”

那老人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老头子我实在没什么时间了,你长话短说。”

古风有心说明明是你自己在长篇大论,可是看着老人的神情和虚幻的身躯,却觉得心里一阵难过,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定了定心神,问道:“我通过了一系列传送阵来到了这里,这是为什么?那布阵的是什么人?”

老人沉默许久才说:“那人曾得到一部分圣地传承……将来,你自会知道。总之,他,应该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古风只听到那人不会伤害自己,却没留意话中别的意思,指了指传送阵,又问老人:“我从这里传出,会传到什么地方?”

“会是另一个空间。”老人尽量地解释,“放心,那个空间,没有任何古怪。到了那里,你会发现我给你的礼物。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古风老实回答。

“好,集中精神!我这套功法,就叫做‘大衍诀’!”老人抬手,只见一点亮光在指尖凝聚,随即一扬手,那亮光便向古风飞来,古风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光点已落在额头,消失不见。

刹那间,古风只觉得脑中猛地灌入很多信息,同时,一道暖流在体内自行流转起来,,急忙盘腿坐下,仔细去感觉,发现这暖流运行的路线,和此前截然不同,运行速度也更快了许多。更为奇妙的是,每运行一圈,都有大量的能量融入五脏六腑,四肢百脉。除此之外,还会从周围空间吸收一部分能量进入身体,同时,又有一些驳杂之气从各大穴道排出。浑身舒畅,如同要凌空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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