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云麒眼中蓦地爆出炽烈的凶光,一手卡上烈火儿的颈项,用力地将她推到了树干上,他的周身竟散发出火红色的光焰,一圈圈如波浪般向外不断延展,那赤红的光线甚至将他的眼眸都晕染成了血色,让他仿佛在瞬间变身为地狱魔王。
烈火儿惊恐地瞪大双眼,这样的云麒,她是见所未见的,他虽然冷淡但显少动怒,即使动怒也是对她实施禁言,绝不会这样对她施以暴力。
他卡在她脖子上的手竟是丝毫没有放松,她开始感到喘不上气来,她艰难地启开双唇:“少爷……哥哥……”
也许是她痛苦的声音惊醒了失控中的云麒,红光陡然从他的周身消失,他愕然地松开那只罪恶的手掌,怔然望着烈火儿蜷缩了身子捂着胸口猛烈的咳着,他倏地拉起她,将她的娇小纳入自己的胸怀,懊恼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火儿!我的火儿,对不起!”
烈火儿感觉到他的身子竟在微微的发抖,一种近乎母性的温情从心底涌出,颈项上兀自疼痛的勒痕、云麒刚刚所表现出的凶狠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在痛,痛得让他那些如铁般的坚强意志都化成了薄薄的纸张,只要轻轻一捅,立刻会满目疮痍。
“没事的,少爷哥哥,没事的,不疼,火儿不疼。”她环住他的腰,任他的头窝在她的颈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颤抖。
半晌之后,云麒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火儿,你可知道,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站在异国的港口,遵从母亲临死前的嘱咐,等待父亲来接他时的那种忐忑不安吗?他抱着母亲的骨灰,就那样傻傻地等待,等来的却是无情的追杀。他不明白那个母亲从始至终都在维护着的父亲为什么要不顾他们间的血缘和亲情,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悲愤激发了他身体中的异能,一条条火龙从他指尖狂乱而出,在暂时阻挡住敌人的同时,自己也被火纹身。他不会掌控自己突发的异能,只能边跑边退,被那些手下不留情的大人们逼到了水畔,母亲的骨灰在混乱的打斗中脱手而出,他不顾一切地抢身去救,却什么也没有抓住,只能徒劳地看着母亲的骨灰扬扬洒落在那条肮脏的水面,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