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
“夙大人,你来了。”一名蒙面的女子,看着推门而入的红衣女人,和身旁的同伴们退至一边,恭敬道。
她的眼睛是美丽的深红色,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生的红晕。长长的红发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摇曳,和火红的衣袍相互映衬,整个人显得无比妖娆、艳丽,似是火中的精灵一般带着令人灼热的气息。
“你们从哪里捡到这个小家伙的?”被唤作夙大人的女子朝她们点了点头,一只手抬起撩开散落眼前的红发,一手拨弄着昏倒在她身前的女孩,微微蹙眉,朝身后的一干人问道。
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显得破烂,一头纯净的黑发披散在床上,发尖慢慢从黑色过渡成暗蓝色,因为高温的缘故微微卷翘着。最要命的是她的右手臂,遍布着狰狞的烧伤,雪白的皮肤被大火灼烧成斑驳的颜色,简单包扎的绷带也挡不住持续渗透出来的血。
“邺湖沙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身上带着很重的涅槃劫造成的伤。”回答的人一直藏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最隐蔽的阴影中,看不清样貌,只听得出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
“看样子也不像是初代妖,而且看这个发色是有影族血统的,那总该有同族的长辈护着渡劫吧?怎么会搞成这样?”女子的眉皱起,抬起一只手抵着下巴道。
“发现她的地方附近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而且空气中也没有涅槃留下的元素,有很大的可能是遇到什么变故从妖界那边越过冰河路来到了这边。”蒙面女子一丝不苟地报告着。
“这就奇怪了,耳朵过了涅槃还没去掉,年纪这么轻就有这样修为的,随便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当宝贝一样供着的继承人,是哪一支影族这么不珍惜搞成这样?”红衣女子抚了抚女孩头上那双竖起的犬科动物的耳朵,眉头皱的更深。
“没有收到妖界影族变故的情报,如果真有的话就是被神族封锁了。”蒙面女子道。
“算了,本来我们就是中立的势力,不要再去打听相关的事了,真要是不小心搅和进那两个阵营的战争就麻烦了,人界已经足够脆弱了,容不得再来一次战争。”红衣女子头疼似得扶额道。
“是。”蒙面女子做出领命的手势。
红衣女子转头看了看昏迷中的女孩叹了一口气,一甩火红的衣袖转身走出门去:“联系附近的‘青衣行’先把她救活再说,等她醒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是,夙大人。”几名站在一旁的蒙面女子答道。
“对了,把她移到驻地去,这里的客栈不安全,别忘了这里是鞑洲与牧洲的边境,乱得很。”女子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
“唔……”女孩揉着头挣扎着支起身子,眼前是一片灰黑的模糊,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这个不大的房间,和被子滑落后她右手上缠着的密密麻麻的绷带。
她疑惑着环视四周,很陌生的地方,也没有熟悉的气味,她尝试着回忆些什么换来的却是针扎一般的疼痛,一切无果,她的记忆仿佛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她停止了思考,盯着对面的墙发起呆来,她需要一个时间来让自己在这个一切未知的地方冷静下来。
“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女孩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着那扇木门被推开。
推门而入的女人见她醒了,端着盛有凉水的木盆惊喜的朝着门外大喊道:“夙姐,那个小家伙她醒了!”
随后,女孩见到一名红衣的长发女子和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辛苦你这么看着她了。”红衣女子笑着对那端盆女子道。
“没什么事,反正也不太累。有什么你们好好问下吧,我先出去。”女子点点头便随手将木盆放在临近门边的桌子上出去了。
红衣女子见她出门后对已经坐到床边打开随身佩戴的药箱,拿出银针拉过女孩的手继续扎针的青衣男子道:“这么重的伤也只有你们救得下来了,谢了。”
“不敢,我还在修行,这样的过程也是必要的,不必道谢。”扎上几个穴位后,他抽出针,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药箱中起身道。
“不,救人性命终究是需要表达谢意的,不介意的话留下来住一晚?”红衣女子走近道。
“多谢好意,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路。我已经用针灸刺激了她手上的几个穴位,不会像其他烧伤病人痊愈后手臂僵硬影响活动,但记着这个病人七日之内不可使用灵力,不然伤势会因为灵力的刺激而继续加重。”青衣男子闭上眼摇摇头,道。
“那我就不送了,一路走好呀,小师傅。”那女子眯起眼笑着,身体恶作剧一般贴上了这个一进门就刻意和她保持着一小段距离的青衣男子。
她本就生得极美,再加上动人的笑让那看起来有些腼腆的青衣男子看得愣住了,随后那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跳开。
“小姐请自重。”那青衣男子慌张的弯腰作揖道,还害怕似的闭着眼。
“诶呀呀,小师傅想到哪里去了?这么不解风情,怎么?你以为刚刚是什么?”红衣女子眯着眼睛,坏笑着走进,狭长的眸子里透着无尽的魅惑。
“我……我……我先告辞了!”青衣男子不知所措地红着脸加快步子干忙出门离去,那慌忙的身影显得很是狼狈。加快的脚步让他腰间的青铜铃铛留下了一串悠悠的铃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玩了这么多人还是青衣行的年轻人可爱!”那红衣女子看着那慌张的身影捧腹大笑,娇俏的声音无比的悦耳。
先前出去的女子扶着门框伸进头来一脸无奈的对红衣女子道:“夙姐,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喜欢调戏青衣行这些小师傅啊?在这么下去你在青衣行内部可就声名狼藉了。”
“谁让他们这么可爱呢?一逗就这么慌张。”女子坏笑着道,嘴角勾勒出动人的弧度。
“我看你就差去找‘诵经者’了!”门外女子双手抱在胸前叹气道。
“少没大没小!姐姐我对秃驴没兴趣!”红衣女子气极瞪了她一眼,一跺脚转过身去。
那女子无奈道:“是是是,大姐头,我们是没权利管你,但你该问人家小姑娘的事问了么?”
红衣女子一愣然后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转过身对那静静看着一切的女孩道:“好啦,小家伙,现在到了问你的时候了,你怎么会跑来人界呢?嗯?”她走进女孩弯腰单手杵在床沿,眼睛直视她问道。
“我……不记得了……”女孩对她的忽然接近有些慌乱想要回忆什么,但和刚才一样,马上就被猛烈的头疼打断了,她用手抚上额头,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在疼痛下发出声音。
“这就麻烦了啊,这里都没有认识你的人,你的身上也没有带着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女子苦恼的杵着腮看着她。
“算了,在你想起来之前就跟着我混吧!有姐姐罩着你,看看还有哪个混蛋敢把你伤成这样!”苦恼的时间不过一分钟,红衣女子一拍手,捏起拳头豪气万丈地对着她说道。
门外女子终于忍不住,走进门来推开红衣女子,对床上的女孩问道:“姑娘,你自己的名字还记不记得?不然我们也不好称呼。”
“好像是……”头疼又一次袭来,她双手抱头挣扎着,因疼痛而起的冷汗顺着额角留下。
那女子见状,用手轻拍女孩的背:“太痛苦的话就不要想了。”
“不,我有……名字,我……叫……凌……影。”说完,她便颤抖着倒了下去。
女子接住她,将她轻轻放了下去,盖好被子。
“凌氏?这女孩头上的耳朵确实是狼耳,看来是影狼那边出事了。”红衣女子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笑闹,只余下一片凝重之色。
“那我们要不要……”女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红衣女子打断了。
“不要再想,这种事情我们没有义务也没有实力去管,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和大人一起尽力管好人界了。”红衣女子绝情地说道。
“可是,影族出现就有神族,神族出现就有你姐姐的线索……”女子争辩道。
“不用管,我不会和一个投靠神族的家伙相认,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夙仪谷,夙仪菡已经死在上一次圣战的战场上了!”红衣女子闭起眼,一字一句道。
“你何必这样……”女子看着逞强的红衣女子道。
“鸢歌,你不会懂的……这份心情你不会懂……”夙仪谷看着昏倒的凌影,眼神中满是同病相怜的苦涩。“这孩子的家人恐怕已经是被神族杀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带有黑暗的东西的,像影族,像你我一样,而投靠他们的混蛋,他们带来的血与仇恨总有一天我们会亲手了结。”夙仪谷咬着牙,声音中充满了愤恨。
鸢歌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她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
这世道,要变了……
--------------------------------------------------------
我知道这个时候转镜头真的很缺德,但是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构思该怎么办,似乎是脱离我的大纲了,得重新制定修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