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爷走到石柱跟前,用手摸了摸石柱的头:“石柱,自从你和翠儿结婚,翠儿一身疾病,你从来没有嫌弃她,而且悉心照顾,是个很称职的丈夫,我很感激你,你如今又能够这样替我们尹家考虑,尹家瓷器厂的发展还要靠你们,我很是欣慰,老黄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对瓷器烧制也非常精通,我即刻派老黄和你一道,备上马车和银两,前往景德镇。”尹老爷很是高兴,爽快地答应了。
再说兰芝告别亲自前来送别的吴尧甫大人,脑中一直浮现着吴大人那紧皱的眉头,她知道此去路途坎坷,充满凶险,她告诫自己,一定保护好来福大伯的安全。吴大人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如果成功后,吴大人会加倍给钱,那样冬冬后半生就可以衣食无忧,有了依靠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决不能令吴大人失望,誓与这些宝贝共存亡。
出了神垕镇,来福大伯、老杨和兰芝一行五、六个人向北行走,临走时,来福和吴大人整整研究了一个晚上的行程规划,为了保守秘密,老杨也只有跟在来福大伯的后边,从不问从哪里走。
天气非常晴朗,红红的太阳从树丛中慢慢升上天空,看起来格外壮观,山间不时会传来阵阵野花的香气,微风吹来,有些心旷神怡,偶尔有几株高大的树影,投到山路上,摇动着枝条,扇动着风,才感觉一丝凉意。如果不是车上装着这些宝贝,兰芝非要跑到山顶上引吭高歌一曲。
天越来越热,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来福额头上明晃晃的,衣服有些湿透了,他看见老杨和其他几个随从有些喘气,前边有棵大树,停在了那里就叫道。
“伙计们,大家都辛苦了,现在咱们就地歇息片刻,我们随身带的有干粮、有水,谁也不准离开这里,都睁大俩眼,不准睡觉,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旅店里休息。”
伙计小虎早已累了、饿了,听到发干粮、发水,扔下车子就抱住水瓢咕咕咚咚猛喝。
兰芝说笑道:“虎子,看你,跟一头小牛犊子一样,真能喝!”
虎子接过话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小牛犊子,是小虎子!”
“哈哈哈哈哈”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小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大家正说笑,见后边一帮子人,头戴着帽子,朝这边走来。笑声戛然而止,大家不由得警觉起来。
那帮人也看见了他们,谁料想竟然停了下来,来福和老杨更觉紧张。来福再看看这帮人,手里还拿着刀剑,更觉来者不善,立即吩咐大家起身上路,想逃离开他们的视线。
来福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虎子在后边有些吃不消,有些喘气,更别说老杨了,来福低声对老杨说:“必须想法摆脱这帮人,我看他们这帮人来者不善。”
“那也不必处处草木皆兵呀,这样打扮的人我见多了,未必就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搞得有些吃不消。”虎子低声嘟囔着。
“你还是不是男人呀?虎子,我一个女人家,都没叫苦,没说半个怕字,你就装熊孙子了?”兰芝也低声对虎子说。
“你才熊孙子呢?谁怕谁?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跟你比比,看看到底谁是熊孙子!”虎子被兰芝一激,倒来了精神。
来福往后头瞧瞧,这帮人见他们没走多远,也紧随其后,心里直犯嘀咕,又一次下命令,加紧步伐,见他们也加快了步伐,来福心头更加不敢放松,见前边有个岔路口,就灵机一动,临时改变路线,往岔路口拐去。
满以为这样可以甩掉这帮人,谁知这帮人也上了岔路口,紧随身后,看看大家这一阵紧走,也累了,兰芝故意大叫道。
“喂,伙计们,天气炎热,就地稍息片刻,然后继续赶路!”
来福大伯有些不解,明明想甩掉这些人,怎么又停下来等他们这伙人呢?但命令就是命令,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了下来,虎子呢,正巴不得休息呢,所以最先停下脚步,一屁股蹲在了路边的一块空地上。
这帮人很快来到他们休息的地方,经过他们身旁时,来福和老杨看到了他们身上明晃晃的大刀,其中两个人还回头盯着他们的车子看,有个黑黑的人,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面目很凶狠、很狰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行走江湖的人。还好,这里不是深山,路上时不时有些行人经过,来福猜测他们是在等待时机。
他们渐走渐远,兰芝把几个人聚在一起,低声说道:“返回去,沿原路行走!”
“我就说嘛,我兰儿多聪明一个人呀!想甩掉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呵呵,再见了,你们这些笨蛋!”来福大伯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返回原路,继续往前走,甩掉了这帮人,大伙儿心里轻松了许多,高兴了许多。
兰芝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小鸟一样欢快,不一会儿,歌曲没了,随之而来的事蔫了一样的样子,烦躁难耐,痛苦地样子。
“哼,这会儿不摇头摆尾了,还说我是熊孙子了,看看,大伙儿看看谁是熊孙子。”虎子看兰芝那样子,觉得报仇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也猛寒颤兰芝。
“兰芝,怎么了,不是中暑了吧?不行的话我这里备的有药,服下药就好了!”来福大伯关切地说。
兰芝知道是自己毒瘾犯了,为了节俭,以备路上用,兰芝想延长服药的时间,但这个事情是决不能让大家知道的,嘴里支支吾吾道。
“没事,大伯,我内急,”边说边往树丛中跑,唯恐来福大伯看出什么破绽,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兰芝掏出了一包药,吞噬了下去,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从容地走了出来。
“虎子,你看,我才不是什么熊孙子呢?我这不是好好地吗?”兰芝为了不让大家担心,脸上一脸的镇定。
“好好好,你说不是,你就不是熊孙子了,好吧!”虎子故意逗兰芝。
“看我不揍你,还敢说熊孙子不?”兰芝说着去追虎子,虎子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抱住头讨饶道。
“我的好姐姐,好兰儿姐,我是熊孙子,还不成吗?求你高抬贵人,饶了小弟!”
大家看着他们,被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太阳慢慢西沉,仍然有些热,田里有劳作的人们有的还在耕作,有的准备收工,大家觉得有些疲惫,来福大伯领着大家往一处小镇走去,他们在一家店铺停了下来,来福大伯环顾四周,见店面上下两层处在街心,比较热闹之地,再看看店内客人也不太多,就决定在此落脚。
店小二热情地去搬动箱子,兰芝一脚踏在了箱子上:“不准动,我们自己搬,”店小二见兰芝一副威严的样子,急忙缩回了手。
兰芝和虎子把箱子抬起来,放在靠西头拐角处的一个房间里。兰芝要亲自守护箱子。
来福看了看说道:“这样吧,为了安全考虑,我们几个就挤在一起,兰芝睡床上,我们几个打地铺。如果谁有啥事,不准单独行动,屋里最少保证三个人,睡觉时间不准脱衣服,武器不准离开身边。”
天渐渐黑了,听到外边嘈杂的声音,有人住店,听起来像好几个人的样子,兰芝伸出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得瞪大了两眼,来福大伯看兰芝的表情不一样,也好奇地伸出头向外探望。
有四、五个人,一个个彪形大汉,吵着、嚷着,跟着店小二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那个脸黑黑的、留着长长的刀疤的大汉跟在后头,还有意向他们瞟了几眼。来福和兰芝、老杨互对了一下眼光,他们预感到今天晚上不会平静,一个个严阵以待,心里保持高度警觉,做好保护宝贝的准备工作。
旅店终于静了下来,就在大家稍微舒缓一下口气,又来了几个人,吵吵嚷嚷着大叫。
“开门,开,快开门!”一边嚷着一边用力摇动着门,店小二慌忙打开了门。
“我们要住店,怎么这么磨机!还做生意不做了?”来客仍然在嚷。
“对不起,店里客人住满了,你还是到别家吧!”店小二一边道歉一边解释。
来客一下子用刀劈在店小二手中的灯笼上,灯笼被削成两半,落在地上,蜡烛顿时点燃外边灯罩,“轰”地一声,整个灯笼着了起来。
“住满了?把客人给我轰走,敢对爷爷我说住满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吼道。
“老大,你后边站,看我来收拾他,哼,看你还不赶快给我们腾地方去!还等着我们爷拆你们的招牌呀?”站在旁边的那个接着叫道。
店小二被吓得腿有些哆嗦,慌慌张张跑到屋里,报告旅店老板。
老板已经闻讯走到了屋外,看几个人蛮横的样子,为免生枝节,吩咐小二赶快把自己那间最好的房间给打理一下,让给这几个人,然后满脸堆笑道。
“小弟慢待各位了,还请各位海涵,如今店小二已经在打理了,是本旅店上好的一间客房,委屈各位,在一个屋子里,暂且挤一挤,本人再次道歉。”旅店老板毕恭毕敬的样子。
“咚咚,咚咚!”他们一伙重重地上楼声音,那咚咚的声音似乎是踩在来福、老杨和兰芝的心上,让他们心里怦怦直跳,他们预感暴风骤雨就要来了。
为了明天的行程,还必须养精蓄锐,来福安排大家轮流值班,可兰芝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瞪大两只眼睛,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接着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门被慢慢拨动,
兰芝施展轻功,慢慢移动到门后,门开了,兰芝感觉有东西一闪进了屋,她一刀朝那黑影看过去,谁知是一件衣服,来人发觉后急忙逃,屋内的虎子他们两个守夜,没有睡,看到兰芝追了出去,叫声:“不好,有人来偷袭!来福大伯,老杨快快起来。”也跟了出来。
来福大伯和老杨刚闭上眼睛一会儿,被虎子的喊声惊得睡意全无,抓起刀,护在箱子跟前。
兰芝挥舞大刀,和那个蒙面人打在一起。蒙面人步步紧逼,一招比一招厉害,虎子他们两个冲上去,三个人一块斗那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一拳把虎子打倒在地,又一脚踢翻了兰芝,兰芝忍着巨疼,一跃而起,虎子感觉头冒金星,摇了摇头,也跳到了蒙面人面前,一齐向蒙面人扑去。
那个蒙面人武功实在了得,越战越勇,三个人有些招架不住之时,又冲出来一个蒙面人的同伙,三个人更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正在危难之际,又看到两、三个蒙面人进了他们的房间。
兰芝叫道:“赶快进屋!小心他们袭击后方!”虎子他们两个和兰芝一齐边后退边朝屋子靠近,保护来福大伯、老杨和箱子。
屋内更是厮杀一片,东西东倒西歪,遍地狼藉,在打斗中,来福大伯把蒙面人的刀给削为两段,那个蒙面人抄起了门后的一个棍棒,看到外边的人都进了屋,这五个蒙面人靠在了一起,正好围住那个箱子,其中两个人就去抬这个箱子,这下子急坏了大家。
兰芝冲过去,截住那个箱子,来福大伯也冲向箱子,忽然一个蒙面人把刀架在了兰芝的脖子上,冲大家喊道:“要想活命的话,都往后退,让开条道路!”
大家愣住了,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一条路,两个蒙面人抬起了箱子,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