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会,门‘吱’的开了,一个身影闪进屋内,我现在连警觉的力气都拿不出来,除了还会本能的呼吸。
那个身影站在我的身边,打量了我久久。眼神清彻,但却那么空洞。
“看什么,你现在杀我,我可没有一点力气”。
我的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多多撅起他的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说实话,这个动作非常可爱。
“杀杀杀,你们大人就知道杀杀杀,你是不是和赵壮娃和吕秀枫打架受伤的,真吓人,把人都打死了”。
他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真好。
“小屁孩知道什么,瞎问什么,赶紧回去念经去,一德和尚快回来了”。
“我来找婉萍姐。”他说着话,眼晴四处乱转,突然把眼晴定格在桌上的两个碗上,其中一个碗里还有萧婉萍喝了一半的豆腐银汤羹。
“你居然藏东西”,他恨恨的盯着我,然后跑上前去将半碗汤一口气喝个干净。
“不是我藏的,而是一慈大师说,这汤只能给大人喝,小孩子喝了容易拉肚子”。
他怔怔的拿着半只碗,问道:“真的?”
“没听说佛僧不打逛语吗,在大披寺,我怎么敢说假话”。我略带嘲讽的说道。
“是真的,金银花习性热,若是小孩子喝了,确实对肠胃不好”。一慈大师缓缓进屋,慢慢解释。
多多含羞的底下头,吱吱唔唔的说:‘一德师父可以要回来了,我先走了”他放下碗,一溜烟似的跑出屋子。
“用得着解释吗?就是我藏的,目的也是不让他喝”
“不是解释,确实如此”。他到了近前,观察我的伤势。
“萧婉萍呢”
“被一痴师兄叫走了”。他双手在放置在我头顶,过了片刻,又收了回去。我正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度给我的力道。感到他的手离开了我的头顶。我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你的伤势不重,所以不需要度力”。
“大师,你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就算刚才多多要杀我,我都没有办法反抗”。
“你的伤比前两次轻多了,没有昏迷就是例证。明远,你别总是疑神疑鬼,没人想杀你”。
“得得,你又来了。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给我说这些废话。你可能不知道,今天大披寺热闹的很,吕秀枫和赵壮娃死了”。我挑衅折望着他。“大师对此事作何解释”。
“他们二人暂且不说,你说有人杀你,但你还没有死”。
我想不到一慈大师居然玩起了无赖。我愤愤然的说:“萧婉萍没有告诉你今天的事?”
“她告诉我了,但她并非亲眼所见。”
“我可是亲眼所见”。我反驳道。
“既使你亲眼所见,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方面,就如一块正方型的石头,你只看到了上面,却不知石头有六个面”。
“你这是狡辩”。我将被子盖住头,不再理他。他叹了一口气,接着我听以身后收拾碗筷的声音。
我在心里恶毒的想道:“一慈,我要累死你,我要喝雪莲黄花汤,而且份量加倍,喝一碗,倒一碗”。
傍晚,大披寺大殿右侧的偏殿内,灯火通明。争吵的声音从远处便能听到。
一石扯着大嗓门吼道:“怎么今天居然发出这么恶劣的事,一休,你怎么管教你找的转世人,他居然打死了赵壮汉,我要你给我解释”。
一石性格粗鲁豪迈。与月番国诸多武将交情深厚,和二王子也情份不浅。今日二王子凯旋回朝,他自然格外高兴。赵壮娃本是二王子托他找的转世人,今日在宫中,受到的礼遇也超越了其它师兄弟。他暗中与二王子交谈时,信誓旦旦保证一定助赵壮娃当上赖禅,没想到一回寺,便听到赵壮娃与吕秀枫斗殴致死的消息。这如何不让他愤怒。人已死了,纵使再努力,也无法在二王子面前交待,所以才把心中的闷气全部向一休发泄出来。
一休脸色阴沉,吕秀枫死了,他心中自然也不好受。当既冷哼道;‘你大呼小叫什么,这里是大披寺,你在此大吼大叫,成何体统,你的转世人死了,我的也死了,你质问我,那么我去质问谁?”
一德喝道:“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师父还没有来,此事究竟如何处置,还需师父示下,你们二人在此吵又能吵出什么结果”。
二僧相对而视,眼中俱都冒出火花。
‘吵什么啊”!济合在一老僧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走进殿内,五一师兄弟一齐合上敬礼。殿人刹时鸦雀无声。
“不就死了两个人吗?何况现在还有三个,省了不少麻烦,好!好的很!”济合慢慢走到殿前中央的座位下,扫射了一眼五僧。‘格格’笑了走来。
“师父,寺内今死二人,大部份僧人俱已知晓,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大披寺的声誉”。
“这有什么难解释的,对外宣称二人是夜叉附身,入了大披寺,受佛光普照,显出原形,被佛镇压而死,旁人还能说出来什么吗?”
“此事也只能往奇谈怪论身上引了”。一德叹道。
“师父,我有一事不明,两个人平时看起来,关系和睦的很,怎么突然相互殴斗而死,此事实难不解”。一痴脸色迷茫,显然经过一番苦苦思索,却没想通才致其如此神色。
“凡事必有因,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今日二人身死,必是恶因加身,有什么奇怪的”。
一慈合什道:“师父所言极是,我看五位转世人也入寺多日,不如就在近日做金瓶判策,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