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梅的别院很大,正堂只有她一个人住,西跨院住着两个侍女,安安和静静,东厢一直空着。
命安安和静静在东厢打扫出一间屋子,沏上一壶茶,两人坐在桌旁聊起天来。
“师父……”
“不要叫师父了,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梅姨好了,听着还亲切些!”骆青梅打断了杨云义的话。
“是,师……梅姨。”杨云义也觉得骆青梅很是亲切,也没有矫情:“梅姨,弟子体质有些特殊,无法修炼功法,今日测验时更是元气全失,现在比之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梅姨为何还要收我为徒?”
“你跟梅姨一个故人很像,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他!”骆青梅眼神一黯:“不说这些了,修炼之事,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下个月梅姨要去青阳城办事,那里有一位跟我私交不错的医道前辈,到时你跟我一道去拜访一下,说不定他会有办法。”就
就算你只是个普通人,我也要为你扑出一条无忧的坦途,骆青梅心里这样想着,这些年心里的折磨,一下子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她要将对儿子的感情,全部倾注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
“哦,或许吧!”杨云义随口应道,他也没真指望那个什么医道前辈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医术前世得传于老头子,虽不说冠绝古今,但也足以担得起神医二字,自己探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无法修炼功法,也不知症结究竟在哪。
“前些时候梅姨治下的一座酒楼掌柜的告老还乡了,一直是账房先生代为照看,这段时间你就先帮梅姨打理一下,过两天再给你找个帮手,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账房先生,他在酒楼做了将近十年了,比我的资历都老。”骆青梅道。
“哦?梅姨有自己的酒楼?”杨云义有些疑惑。
“呵,是岳家的产业,偌大的一个家族,武力再强,终归是要吃饭的,没有财源怎么行,我们几个长老监管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年终要向家族汇报,按照盈利情况,从中抽成。”骆青梅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弟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杨云义从未出过雪域,前世也是基本住在山里,很少有机会出来见世面,不止对这方面陌生,其他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没有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多看,多听,有问题就请教账房先生,很快就熟了。”骆青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梅姨还要去找家主谈些事情,就不陪你了,一会儿我会吩咐安安静静,让她们俩明天带你去酒楼看看。”说罢起身告辞。
“弟子恭送梅姨!”杨云义望着骆青梅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
杨云义已经早早的起床,探查了一下,他惊喜的发现,身体恢复了,不过也仅限于恢复了,无名心法依然停滞在第三层巅峰,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感受着体内潮水般涌动的元气,说不出的舒服。对于睡了一觉就恢复了这件事,杨云义没有去深究,对于这副身体,他了解的还是太少。赤着上身,开始了训练,站桩,蹲跳,倒立俯卧撑,如此往复。
“呼!”一个时辰后,杨云义深呼一口气,望望窗外,东方已经鱼肚白,擦了擦身上的汗,杨云义开门,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啊~!”一声惊叫,一只小手敲在了杨云义的胸膛上。
骆青梅昨晚吩咐安安静静今天带杨云义去酒楼,两个小丫头不敢怠慢,一大早就跑了过来,静静刚要敲门,谁想到杨云义正好开门,于是乎,小手就不偏不倚敲在了杨云义胸膛上。她一抬头,发现杨云义居然没穿上衣,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向后一跳,双手捂住了眼睛。
“哇,公子的身材好好啊!”咱在她身后的安安却是叫道。
平时的杨云义身材消瘦,怎么看都是有些单薄,此时赤着上身,紧实的肌肉微微隆起,精悍而协调,充满着力量感。
静静闻言也是把五指张开了一条细缝,偷偷的瞄了两眼,心里这样想着:恩,确实很好看。
“额……我去穿件衣服”杨云义顿时有些尴尬。
杨云义进去后静静锤了一下安安气恼道:“你怎么说这种话,羞人不羞人啊!”
“确实很好看啊,你不是也看了。”安安却是神经比较大条,想到什么说什么。
“好了,我们走吧。”片刻功夫,杨云义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由安安静静带路,往酒楼行去。
“梅姨说的酒楼就是这里?”不大会儿功夫,三人已经到了,杨云义看了看眼前的酒楼,没想到骆青梅说的酒楼就是前天自己还住在这里的醉仙居……
“是啊,好多酒楼都是岳家的,不过要说到最好的,除了天翼楼就是咱们醉仙居了,安安答道。
“哦,天翼楼是哪个长老名下?”杨云义没想到天翼楼也是岳家产业。
“天翼楼不归长老们管,是四少爷在打理。”
“四少爷?”
“就是家主的四儿子喽。”暗暗对这位新来的公子的一无所知也是见怪不怪了。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一楼后堂。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正坐在案前记账。
“魏叔!”安安招呼中年人道。
“原来是安安静静两位姑娘,这位是?”魏叔虽然是醉仙居的账房,但是对于五长老身边的这两个贴身侍女还是很礼貌的。
“魏叔,这位就是五长老的徒弟,醉仙居的新掌柜,杨云义,杨公子。”安安将杨云义引上前来。
“原来是新掌柜的来了,失敬失敬,恕老夫未能远迎,快请坐。”魏叔嘴上客客气气的,不过心里却很是不忿。
老掌柜的告老还乡了,酒楼没人打理是不行的,自己在这醉仙居干了快十年的账房了,这里里外外的,无一不精,若要说找新掌柜的,那非自己莫属啊。
五长老前段时间也隐约提过这事,本来眼看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想到半路蹦出这么一个雏儿来。
有他在,自己的想法是肯定泡汤了。说什么也得想办法给他挤兑走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想跟我斗,哼哼!
“魏叔,在下初来乍到,对酒楼的事情也不熟悉,还望魏叔多多提点呐!”杨云义自然不知道魏叔的想法。
“那是自然,醉仙居的掌柜,那就是我老魏的掌柜,掌柜的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找魏叔,呵呵!”魏叔假意道。
两人正说着,外面大堂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不长眼的东西,新来的吧,连少爷我都不认得?莫说打破你一件东西,就是少爷把醉仙居拆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出事情了,咱们出去看看。”魏叔正愁没有由头对付杨云义呢,麻烦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四人来到大堂。
只见三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正指着一个倒在地上的酒楼跑堂骂骂咧咧的。
这跑堂是新招的,为人耿直,见有客人打碎了东西,就上去说了两句,不想却招来一顿毒打。
“恒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下人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二少爷了?”魏叔小跑过去,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问道。
为首的那个少年正是岳二爷的次子,岳家家主的侄子,岳之恒。
“老魏,你来的正好,我带几个朋友过来喝酒,不小心打碎了门口的花瓶,这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居然让少爷赔钱,少爷头次听说打碎自家的东西还要赔钱的,你们这找的什么伙计,赶紧给我辞掉!”岳之恒一脸的愤怒,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似的。
“恒少爷,老奴说了不算啊,今天新掌柜的过来了,以后酒楼的事得由新掌柜的说了算。”魏叔指了指杨云义,不着痕迹的祸水东引。
杨云义走过来扶起跑堂的。冲着岳之恒一抱拳:“恒少爷是吧,在下杨云义,五长老新收的弟子,也是醉仙居的新掌柜。”
方才杨云义已从安安口中得知了眼前这个嚣张少年的身份,对魏叔的趋炎附势眉头一皱,也是隐约猜出了他的心思。
“你就是五长老新手的那个废物弟子?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这狗奴才给我辞了,别耽误少爷喝酒。”岳之恒根本没把杨云义放在眼里。
“恒少爷此言差矣!”杨云义饶有兴致的看着岳之恒,这个劳什子恒公子也真够跋扈的:“须知这醉仙居虽是家族的产业,但却是在五长老名下,五长老年底也是要向家族汇报账目的,酒楼有所损失自然也是五长老来承担,纵使是家族弟子,打碎东西赔偿,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以这位伙计并没有错,莫不是恒公子手头拮据,连个花瓶都赔不起,所以才恼羞成怒了吗?”
“笑话,我堂堂岳家公子,会连个花瓶都赔不起?”岳之恒冷笑一声,不屑道。
“既然如此,恒少爷何不大度些,若是因为区区一个花瓶,闹到五长老那里,那就不好了!”杨云义微笑道。
“你……!这个花瓶值多少?少爷我赔了!”岳之恒对于五长老,还是很畏惧的,若真闹到五长老那里,还真不好收拾了。
上次因见安安静静生的俊俏,便出出言调戏,结果被五长老知道了,直接打的他半个月下不来床,家主对五长老甚是器重,并没有对此事深究,岳之恒那顿打也就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