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洛年的学校,跟门口警卫打了声招呼,沈筱雝提着沈洛年的午餐,朝着教室的方向前进。
「你是...是筱雝学姊???学姊好!!!」在路上,沈筱雝遇到了一名学弟,那名学弟很是激动的向沈筱雝说着。
紧接着,彷佛是想印证骨牌效应的真伪,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面孔,尽数都在沈筱雝经过时,纷纷用着崇拜的眼光、尊敬的语气向她问好。宛如贵族一般,沈筱雝随意的点了点头,步伐优雅,她绕过兴奋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往沈洛年的班级走去。
「喂!洛年!你姊姊来了耶!」班上,一名长得还算有些小帅的少年正向着趴在桌上休息的沈洛年大喊着,话语里的妒嫉之意,非常明显。
一群白痴,那麽兴奋干麻?
沈洛年冷淡的应了一声,走出了教室。他不明白,为什麽会有那麽多人崇拜他的姊姊,他不明白,也不知道。沈洛年一下楼,就看到了正要上楼的沈筱雝,「姊!谢谢了。」
沈洛年向沈筱雝说着。见沈洛年将便当取走,沈筱雝轻轻地拍了拍沈洛年的头,说道:「今晚我会晚点回来,自己回家时要小心。」
「姊!我不是小孩子了!」
沈洛年抓住沈筱雝的手,有些愤怒地说道,他不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傲娇了?」沈筱雝一脸冷漠,却说着无比可爱的话,这种反差,意外的令沈洛年感到一阵脸红。
「才不是!你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沈洛年气急败坏的吼着,他没发现,周遭的笑声越发的吵杂了。
沈筱雝不理会沈洛年的话语,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孩子。」说完,沈筱雝迳自一人漫步走去,徒留沈洛年一人在那发着痴傻。
「真是的,老姊是看不起我吗?哼!」沈洛年心里想着,旋即,转身欲回到教室。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些看笑话的同学们,都已迅速的躲藏起来了。
走到一半,沈洛年突然想起沈筱雝面容上的那一丝微小的疲惫,他喃喃自语:「不过!老姊到底在做什麽工作阿?好像蛮辛苦的。」说完,沈洛年晃了晃头,决意不再去想那种事,他拖着步伐走回教室,准备享用他的午餐。
「哇赛!!每次看都觉得筱雝学姊实在是有够正点的!身材超好,看那胸围!肯定有D了吧!真是羡慕洛年那浑蛋啊,而且那冰山御姊的样子...配上极品身材!哇靠,光想想就受不了了!」
妈啦!想你个大头鬼!沈洛年在心中狂骂。
「对啊对啊!想想学姊那张脸,我都兴奋了!」
兴奋个屁!沈洛年无语地想着。听着那群色狼的对话,沈洛年心中咒骂着,同时无声无息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打开了饭盒。
在巡视菜色时,沈洛年无语地想着同学的话,说实话,自家姊姊魅力无边,这点沈洛年是无话可说,但当着他的面讲...也太......
「哼!!你们那群男生,拜托,请不要用那种猥琐的思想去谈论学姊!好吗?」
忽然,一个女同学似是忍受不住了,站了起来并大声的骂那群色狼。
「对阿!」
「太无耻了!」
「学姐是我们的偶像!请不要污辱她,好吗?」
「哼!!男生都是这样下贱吗?」
那位女同学一出头後,如雨後春笋般,咒骂声一个个浮现。那群白痴又要吵起来了,沈洛年无视这情况,低着头专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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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妄想吹散那股浓腻的血腥味,海水,欲要洗净那人们的罪恶。新北市东部的白沙湾上,明明还未到深夜,仅仅只是太阳刚落下的时刻,却是安安静静,寂静的令人可怕。「轰」猛烈巨响忽地传来,随即,声声惨嚎,声声凄切,在这充满着垃圾的沙滩上,有着无数破碎的铁疙瘩,无数的人们躺倒在地,形成了满地遍野的屍体,每个人的死法,千奇百出,五花八门,个个死法都不尽相同。
然而,在这片充满着死屍的沙滩上,正传递着一步步的脚步声,远远看去,似乎是有一人影正缓缓的走在这片充满着死亡的红色沙滩之上。
袅娜娉婷身影步伐优雅,身披紫狐裘披肩,半掩秀花容,半眯的黑色凤眼中,透露着睥睨天下的冷漠;其体态之优美,玲珑秀致,黑墨大氅加身,随风飘荡,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超然飘逸,长刀随意地挂在腰後,女子一路走来,踏破了无数的屍骸,步伐酒红,步步玫瑰,及时身处在令人无法想像的修罗地,女子清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波动,彷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抬头望天,女子一手轻轻抚在刀柄上,倏地,宛如远古凶兽那沉厚且霸道的气势拔天而起,弥漫着整个沙滩,女子缓尽显雅态,唇轻语呢喃:
「问天,春花秋雨何来梦?」
脚步轻轻一踏,雄厚炁劲随意透出,每一步一步的踏出,所有阻碍在女子前方的屍骸,纷纷被这股炁劲所灭,鲜血四溅,一路的红地毯,彷佛在迎接着一位不世王者。
「问人,杨柳芳菲谁来留?」
步伐不失优雅,女子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无法漠视的高贵,无法直视的孤高。
「问地,寂寞独枝何来恨?」
微风吹过,颤抖的风,似是在害怕着什麽,纷纷避开了女子的大道。「三才封神路,紫薇伏称皇,问......」
女子悠然冰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海滩,女子一路走着,终於到了她的目的地。一栋有些破败不堪大别墅,也许在几个小时前,它是一栋豪华级别的房子,但现在....不过是一个充满着失败的失败之处。
「......天地何人与我为敌?」
豪言一出,女子踩着沉重而孤高的步伐,缓缓走上了台阶,步步行,步步碎,在女子身後,已无任何的屍首,仅存的,只有那成了汪洋的血海,美丽的红色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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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何人与我为敌?」别墅中,满墙血色,处处红花,在大厅处,数十人正站在中央处,围绕成一个圈,
在圈里头,有着一票伤痕累累的俘虏,听见外头的孤高女音,那正警戒着的数十人忽地精神一阵抖擞,而那些俘虏,则是满脸的恐惧与仇恨,其中,一名满脸疲惫的中年人忽地抬起了他那年老而狼狈的头颅,脸上的狼狈被强烈的恨意与怒意取代,他疯狂地大吼:「沈筱雝!是你这贱货!」
愤怒的咆哮声,伴随着大门的崩塌而落。
「聒噪。」
没有愤怒,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的沈筱雝只是轻轻一将手一挥,而那原本满脸恨意的中年男子顿时哑了下去,不是说不出口,而是...他已经失去了那份能力。
被开了一个大洞的喉咙止不住鲜血,无论男子如何遮挡填塞,都无法抑止那股鲜血,无法发出声音的他,只存空气在喉咙里流动的「呼呼」声,那能够发出声音的喉结与气管,正被沈筱雝随意的捏着,沈筱雝望了望手中的鲜血,随意地说了声:「肮脏。」
随着话语下落,中年男子原本挣扎的身子忽地停了下来,下一秒他的头颅,就像颗西瓜一样,猝然爆裂,失去了颈子以上的身躯,被那强劲的爆炸力给狠狠炸飞。
脑浆血液全数喷洒在半空中,给这充满了红色的大厅,更添几分酒红,然而,最令人吃惊的是,那些血液,在到达沈筱雝与那些警戒的人们面前时,却是被一股不明的气罩弹开。
那些坐在地上的俘虏,很有荣幸的洗了一场血淋浴,被鲜血给灌溉,人们所持有的理智顿然消失,那被鲜血所激发的狂暴血腥,骤然而起;那被残忍而无情所激发的恐惧,笼罩了整个人心。
「恭迎陛下!」
除去在地上的屍体及俘虏外,站在一旁观看沈筱雝的人们,纷纷对沈筱雝至上了最高的敬意,那整齐且宏亮的声音,令人震撼,那如同军人一般的站姿,令人赞赏,那至高无上的尊敬,令人赞叹。
沈筱雝的气度,沈筱雝的狠辣无情,令那些仍旧活着的败俘听到了一股恐怖的声音,名为「死亡」的脚步声。
双眼微眯,沈筱雝只是随意的站着,但那不凡的凶煞气势,却是丝毫未见散去,反倒更加恐怖了,朱唇轻启,冻彻心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何宗宗长,在哪?。」
随着沈筱雝的话语毕落,只见一名短发的男人走进了那堆俘虏里将一个有些秃头的中年男子拖出来,看着中年男子的男人面色狰狞,彷佛要与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但一转头,面对沈筱雝时,却是满脸的尊敬,不见虚假,「陛下,这就是何昌南。」男人恭敬的说着。
看着眼前面如死灰,一脸颓丧的何昌南,沈筱雝嘴边挂着公式化的冷笑,虽不是真实,却如同冰莲一般清美梦幻。
「臣服、死,二者择一。」
沈筱雝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昌南,几秒後,却是未见他有半分的动作,旋即,沈筱雝玉足轻柔的踩上了何昌南的头。
「碰」
脑汁四溅,何昌南的头整个被沈筱雝给踩入了地板,脑汁与血液所混杂的浆汁,从眼鼻耳口四个方向喷溅着,沈筱雝力道拿捏得十分恰当,虽让何昌南溅血,脑汁喷洒而出,却没有让何昌南失去意识,这份力道的拿捏,足见沈筱雝的功底有多深。其他被绑起来的人见何昌南遭受残忍对待,却是怒恨交织,睚眦目裂。
「宗长!....啊!」终於,一名青年似是忍受不住了,大喊一声,可惜,就在他愤怒站起的那一刹那,一名黑发女子已来到了他身後,手刀轻柔的削过他的脖子,颈首冲天,血如泉涌,女子以一手刀斩首,无声的威摄,镇住动荡不安的俘虏们。
「回话。」
无视那里的情况,沈筱雝再度对着脚下的男子问着,同时,体内的炁息源源不绝的流动着。
「噗......何宗,不做墙头草」
头被压在地上,何昌南口冒鲜血,一开口,便吃进了无数的尘埃,他艰难的开口说着,然而,就在他话语刚说完的那一瞬间,沈筱雝的玉足轻轻一踏,一股强劲的炁压将他的头颅碾碎。
「噗哧」
轻柔无比的辗碎了何昌南的头颅,沈筱雝轻声地说着:「可惜了。」
随即,眼神一冷,沈筱雝跨过何昌南,走到俘虏们的面前,她的手缓缓地抚上刀柄,那美丽诱人的小嘴,吐出了最後的审判,
「死亡,将是汝等的归途。」
轻声一语,彼岸花开了.......
「刀˙无天。」
快速冷冽的拔刀,极致之招,气势霸道,沈筱雝那急速又潇洒的身影,穿梭在刀卷电闪之间,在场的众人未见刀出鞘,只能看见一道残影闪过,就在沈筱雝停下动作的那一瞬间,墨色刀气骤然闪现,轻柔的抚过所有败俘那柔嫩的颈子。下一刻,一颗颗赤红淋漓的人头璇然飞天而起,整个大厅下着淅沥淅沥的大雨,红色妖异的美丽豪雨,不停地下着。
「打扫。」看着满是红色的大厅,沈筱雝对着身後的黑发男子说道。
男子轻轻地点头,手微微一伸,只见一道白光乍现,刹那间,空气中的血雾,地上血河,以及墙壁上,天花板上的红血滴彷佛有生命一般,迅速活动了起来。它们就像是被唤醒了记忆一般,争先恐後地逃离了这个空间。做完这一切後,男子对着身旁的一名金发女子笑道:「夏娅,轮你罗。」
夏娅轻轻一笑,她将身後所背负的骑士大剑,向前一插,忽然,整个别墅都震动了起来,地板上,莫名地冒出一条条黑紫色的鬼手,下一秒,竟将所有的屍体,一股劲的往地下拖去。看着眼前乾乾净净,没有屍体,没有鲜血的别墅,以及部下们那毫不掩饰的敬重,沈筱雝轻声的说道:「今日起,何宗除名,斩草除根。」
平平淡淡地描述,宣告出一个结果,何宗宗人,上上下下,数千人,即将被尽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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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洛年才刚到回家,手才刚握上门把,一股危机感粹然爆发,沈洛年眼神一凝,飞脚一踹,藉着踹向大门的反作用力,向後退却。
同时,沈洛年甫一落地,便看见已经碎成好几块的大门,沈洛年在心中暗叫一声好险,若不是他的危机感足够,只怕现在他也像那大门一样,成了小碎块。
「飕」
刺耳的破空声传入沈洛年耳里,下意识地向左边一滚,沈洛年的脸颊被不知明的东西给削出了一到长长的伤口。
「这就是号称这一区最强的男人吗?真是弱啊!」沧桑的男声诉说着他的不屑,对於沈洛年的藐视。
沈洛年含怒抬头,却见到一道蓝色身影闪过,以沈洛年的眼力,竟只能见到一丝残影,当下沈洛年心神一紧,快速的站起,单脚伫地,让身体旋转起来。
就在蓝影冲向他,即将撞上时,沈洛年忽地停下,藉着离心力与瞬间停止所产生的功,快速出拳。
然而,只是一只枯朽的手掌,却轻轻地握住了沈洛年的拳头,身披蓝色连帽大衣,帽子遮盖住了整张脸,沈洛年无法看见蓝衣人的面容,却藉着蓝衣人的手,确认了其为老者的一个事实。
一手被抓,沈洛年另一只手立刻欺上,不料,蓝衣人只是用着抓住沈洛年的那只手,轻松地画了一个圆,便架住了沈洛年的一击。
「年轻人还是别太血气方刚的好。」蓝衣人慢悠悠的说着,同时,另一只空着的手成鹤掌,轻柔地拍上了沈洛年的腹部。「噗!」口吐鲜血,猛烈的炁劲狠狠地灌入沈洛年体内,摧残着他的身躯。
蓝衣人再度提炁,一拳击向沈洛年额头,忽然,「喀喀」两声从沈洛年的手臂上传来,却是沈洛年卸去了自身肩膀的关节,顿时,沈洛年手一软,擦身闪过蓝衣人的致命一击。
见沈洛年闪过自己的攻击,蓝衣人稍稍一愣,赞赏说道:「不错的战斗天赋,沈家子弟果无凡手,昌世!动手。」听见蓝衣人的话语,沈洛年微微一愣,後颈忽地传来一阵刺痛感,沈洛年连看都看不到身後的偷袭者,只能瞪着双眼,含恨倒底。
「干得好!昌世,有了这小子,我们就能与那贱人谈条件了!!」蓝衣人对扛着沈洛年的光头壮汉说着,随即,两人似是感应到了什麽,面露狠色,只见蓝衣人随意地丢下一张纸条,便与壮汉迅速地离开了。就在两人刚离开没多久,沈筱雝背着一个大背袋,来到了沈洛年被俘的地方。
看着被砍成好几个碎块的大门,沈筱雝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条,轻轻地瞥了一眼,沈筱雝炁劲一鼓,顿时纸条化为粉末。
「蛙仙岛......」
沈筱雝转身离去,稳定的步伐声里,流露着一丝恐怖的杀意,杀机,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