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玑真人询问源智师徒的住处,源慧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不过他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双手合十回答道:“小山寺就在韦陀山后山,真人走到后山便可瞧见。”
刚才源慧脸上的不自然天玑真人看在了眼里,不过他自然不好多问,又哪里知道源慧刚刚就在小山寺吃了个暗亏。
天玑真人又和源慧聊了一会才站起身来抱拳告辞:“源慧师父,今天真是打搅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来日再叙,告辞了!”
源慧双手合十微微欠身:“天玑真人哪里话,晚辈有机会向前辈请教,乃是莫大了缘分,今后有时间还请真人多多到寒舍赐教,晚辈扫榻以待。”
送走了天玑真人二人,源慧向一念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师父又和吩咐?”一念问道。
“今天在山林中的事情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源慧皱着眉头说。
“我原本想回来就告诉师父的,可我一回来您就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接着又去小山寺找玄夜源智师叔,回来之后我就给忘了。”一念解释说。
源慧点点头:“嗯,我并非要责怪你,而是这位天玑真人乃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咱们不可怠慢。今天你救了李青儿,乃是一桩善缘,这件事做得很好,没有辱没佛门弟子的名声。”
一念点点头:“其实弟子不过是举手之劳,真正救人的是源智师叔......”
还未等一念说完,源慧打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需分功劳大小,你有这颗善心就足够了。不过源智他们师徒身为佛门中人,无视佛门清规,传出去有辱佛门名声,这一点你万万不可被他们同化,以后还是少和他们来往为妙。”他此刻已经知道源智救人的事情,虽然还是看不惯源智一个佛门弟子喝酒吃肉,但是对他的印象却是好了不少,就连对一念的叮嘱也从不能再和源智一起玩变成了少和他们来往。
一念只好点点头:“是,弟子记住了。”
“刚才天玑真人的给你的那块玉拿给我看看。”一念的态度让源慧很是满意,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一念从怀中拿出那块白玉递给源慧,不知道师父想干什么。
源慧接过白玉,仔细查看揣摩了一会儿又递给一念:“这块玉比我想象的还要珍贵许多,天玑真人不愧是德高望重老前辈,果然出手不凡。表面上看这块玉有凝神固原的效用,其实它最珍贵的是上面有天玑真人留下的一缕气息,这是他多年对大道的感悟,这对你日后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你可要好好收好。”
一念又把玉揣回怀里点点头:“是,师父。”
源慧走进内屋,不一会儿手里捧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天玑真人今天送了你白玉,做师父的也不能太小气,这是一把赤金金刚杵,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佛门法器,里面有一册杵法的修炼法门,你好好修习,争取在一月后的较武大会上为大山寺争光。”
一念小心翼翼的结果木盒,说了声谢谢师父,便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盒一窥究竟。这件金刚杵乃是用上等赤金打造而成,通体赤色,表面散发着晕晕的金光,一看便是不凡。
源慧见一念很是喜欢,又开口道:“修道之人虽然也离不开外物,但是不可过分依赖,因为外物是死的,只有本身境界的提高和对道的感悟上升才是正途,你要牢记。今天时间不早了,做过晚课之后早点休息吧!”
“天玑爷爷,咱们要去找源智哥哥吗?”回去的路上,青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天玑真人微笑着摇摇头:“我也想见见你口中那个少年,不过今天有点晚了,现在过去有失礼数,我们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哦!”青儿受教的点点头。
“天玑真人,真是巧啊,几年不见,您老人家可好?”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这人立在路旁,白衣胜雪,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面如冠玉,好似一位饱读诗书的贵公子,但饱经沧桑的眼神显示他年龄并非像看起来这么年轻。
白衣人旁边还有一个盈盈而立的红衣少女,约十四五岁,也是生的秀丽端庄,容貌极美,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不知能让多少男人迷离,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清冷,这和她还有些尚显稚嫩的面容有些不符。
天玑真人看清来人,双手抱拳道:“原来是叶少侠,多年不见,少侠风采依旧。”
叶知秋微微一笑:“天玑真人说笑了,叶某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出处茅庐的毛头小子了。”他转过头有些怜爱的看着身旁的红衣少女,“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哪敢还自称什么少侠?”
天玑真人点点头:“原来是令爱,难怪生的也是一表人才。”
叶知秋笑道:“天玑真人谬赞了,”他转过头对女儿说,“这位就是父亲经常对你提起的德高望重的天玑真人,还不快快拜见?”
那红衣少女闻言向天玑真人行了个礼:“晚辈叶思倩拜见天玑真人。”
天玑真人微笑着回答说:“不敢当,天玑只是虚度几个春秋而已,哪里敢称得上德高望重?”接着他语气一缓,“听说尊师孟教主仙逝了?”
叶知秋脸色一黯:“嗯,在两年前。”
天玑真人也是唏嘘不已:“想当年,我和你师父虽然因为正魔两派对立而经常成为对手。但是魔门中,他却是我最敬佩的人,当年的老伙计一个个都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留下的没有几个了。”
叶知秋点点头:“师父仙逝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左右侍奉,他口中提到最多的不是教中事物,而是您这些老前辈们,其中不乏正道前辈。”
天玑真人摇摇头:“争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一堆黄土?如今你掌握了教中大权,做事还望慎行,这样九州也会安宁一些。”
叶知秋微微一笑:“我也想安享太平,但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九州的恩恩怨怨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天玑真人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还希望叶教主为天下苍生考虑。”
叶知秋不愿和他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瞧了瞧西斜的落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改日再叙旧,告辞了。”
“告辞!”天玑真人目送着叶知秋父女离开,摇了摇头。
“天玑爷爷,这位白衣叔叔是谁啊?”青儿好奇的问。
“冥教教主,叶知秋!”天玑真人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