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很是飘逸地照着,渐渐地悠长的街道上只剩下些惨淡的灰尘。可是丹艾晨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之前救过他命的那位老伯家了。
“当当。。。”一道清脆的敲门声顿时从这座古宅的外面随风而进,传到了一位老人的耳中。老人心想,这个地方很是偏僻,平常也没有什么人会来,这会是谁呢?正在午休的他忽地从床上走了下来,准备去探个究进。由于老人最近一段时间里身体不太舒服,因此开门的速度略微有些迟。
“谁啊?”隔着一道窄窄的缝隙,老人向外面看了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啊?老人不禁有点疑惑,于是便将门打开了,站立不稳的他拄着一根木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大中午的宅子外面更是安静的出奇,除了树枝上的几只乌鸦在叫着,其余的仿佛都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氛围。正当老人集中着注意力朝着四周观望的时候,丹艾晨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瞬间出现在了老人的面前。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面竟差点儿将老人吓得半死,步子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在地。看到老人差点倒了下去,丹艾晨连忙用手扶住了老人。
“呃。。不好意思啊老伯,我想给你来个惊喜,没想到给玩过头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说完丹艾晨的脸上仿佛跟印出了一幅山水画一样,一块红一块白的,连同他的眉毛也跟着向两边掉了下来。看到丹艾晨这副即滑稽又无辜的表情,这位拄杖的老人顿时笑了出来。
“傻孩子,老伯跟你看玩笑着呢,老伯怎么会怪你呢?”老人刚说完后,脸上便已经呈现出了一份笑容,一把拉着丹艾晨的小手走了进去。
“老伯,慢一点。”丹艾晨顺手也扶着这位老人的一只胳膊进了古宅。看到院子里一切都再没怎么变过,丹艾晨的心里蓦地想起了前些天老人帮他治病时候的一些场景,随着眼皮向下一拉,一份沉甸甸的忧伤顿时流过了他的心海,到了屋子后他将手还没有从这位老人的胳膊上放下来。
“怎么今天有空看老伯了?是不是遇到啥棘手的事儿了?”老人憨厚地笑着问道。丹艾晨听后只觉得老伯将他看得还真透,不禁嘿嘿地一笑。
“我就说嘛,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找我来的。”老人抚摸着丹艾晨的后脑勺笑了笑。
“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下午有一场架要打,打之前我特地把你看看。”丹艾晨的一番话让老人听后突然感到十分的不懂。
“你不会是让老伯教你如何打架吧?”老人的话果真如一根竹箭一样,正中下怀,道破了他的用意。
“恩恩,是的老伯,我们就两个人,那伙人至少有五十多个。”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丹艾晨并没有感到些害怕,所以话说一口带过了。然而老人都一字不落地将之都灌进了耳中,不禁将胡须用手捋了捋。
“你难道怕的是这个吗?”老人略微生气地对丹艾晨说着。
“怎么说呢,怕倒是不怕,我害怕我到时候发挥不出来我身体内的力量,总觉得力量时有时无的。”丹艾晨将自己这个可怕的问题毫无保留地说出了口,唯希望老人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给他指点一二,帮他唤醒那股沉睡在体内的力量,好让在关键时刻不至于发挥不出来。老人听后沉思了片刻,眼神里好像夹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起来飘渺至极。
“你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老人略微感到些好奇,之前丹艾晨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使不出力道呢?对老人来说,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症状,所以在他那副沧桑的脸上瞬间闪出了一抹不解,然后将头摇了几摇。听到老人在急切地叫他,丹艾晨快速地走到了老人的跟前,一把将左臂上的一条长袖向上堆了几层,将左腕清晰地露了出来。
“老伯。”望着坐在藤椅上的老人,丹艾晨弯曲着脊梁,将那只略带余温的左手搁上了藤椅的边沿,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老人的面部表情。牵过丹艾晨的小手,老人将几根从双鬓处拔下的白发小心翼翼地于不同位置逐个儿地系在了他的腕上,然后盯着那几根雪白的头发看了起来。
“嗯?”看到系在其他经脉处的几根头发都在有节奏地跳动着,唯有停泊在玄炉之脉上的那一根却没有丝毫地波动,老人顿时惊讶了一声。
丹艾晨在看到老人脸上那一份可怕的表情后,他的脑海里立刻生起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会不是自己有什么生命危险啊?当想到这儿时,他那一抹被长发盖过的额上立马渗出了些许的汗滴,随着发梢的倾斜而不声不响地滑落在地,化成了泥粒。
“怎么了啊老伯?”丹艾晨睁着大大地眼睛俯在了老人的身旁对他连忙问道。
“你的玄炉之脉出问题了。”老人顿时转过了头,抓着他的一只手臂而认真地说道,眼睛里含满了丝丝的难过。他深知玄炉之脉是一个人斗气疏散的通道,倘若这道经脉停止了跳动,那么便会使这个人一下子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力量,长此以往的下去,这个人注定会疲惫而死。只因丹艾晨体内流的是疯血,又沐浴过七星之光,这才使得他只是感到力量不能发挥出来,而没有感到些疲惫。要是一般的人话,只有坐着等死了。想到丹艾晨这年纪还轻轻地,怎么就?老人愈想愈加地难过。
然而靠在椅边的丹艾晨,脸上早已经落满了苍白,大概是被吓到了的缘故,摒弃着呼吸呆呆地站着。丹艾晨心想他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呢?渐渐地,一朵眼泪顺着脸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用手摸一摸你额头上的天门穴,看有什么感觉?”大半天过后,老人的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丹艾晨也正是被这一句话给惊醒了,手忙脚乱地在额头上乱摸了起来。
“是这儿吗老伯?”丹艾晨挥着手指,向坐在藤椅上的老人黯然问道。
“恩,正是那儿。”老人轻声回道。
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点,那根手指如同被银针刺过一样,霎时离开了额头,一阵揪心般的疼痛突然漫过了他的神经,大大地眼睛里立刻泛起了一层浪花。
“由于你的玄炉之脉停止了跳动,因此便无法将身上的斗气送到你额上的天门穴,也就无法将你天门穴上的灵关冲开,倘若灵关一旦被封闭上了,那么你的精气神便将如烟散掉,最终导致你穴穴相隔,不得不流血而尽。”老人的话如同一座巨钟一样霎时敲打着丹艾晨的内心深处,年少的他此刻早已不再像个少年,目光仿佛脱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