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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5.在一起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不接白林的电话,也不再去道馆,总是一个人窝在家里。翟静回来之后我们也很少见面,因为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即使我明白这些都不是她的错,我还是不能面对白林喜欢的是她这个事实。这段三角关系里,我就像一只被耍的猴子,自以为幸福快乐的过着每一天,结果呢,一切都在我看不见的阴影里进行着,等到自己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想抓起什么东西狠狠地撕碎然后摔在地上。但我那两支无力的胳膊挣脱不掉白林的手,也摆脱不了自己的愤怒。

就在我进行自怜自哀日常的时候,手机来短信了,和往常一样,每个礼拜李烨都会发一两条短信问候一下,内容永远是这几天高不高兴,身体好不好什么的,刚开始我还会像交报告一样回复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干脆就回‘finety’(finethankyou)。

我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明媚的阳光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房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出去走走,我拿起手机直接拨了回去。没有十五分钟的功夫,李烨那辆黄色的smart就停在了我家楼下,只不过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没有厚厚的灰尘,被擦得锃亮,在太阳下闪着光。

我一溜小跑下了楼,头也没梳,衣服也好几天没有换,因为我觉得没关系,李烨是对我知底的人,把自己收拾的再漂亮他也能看穿我。我走出楼道,正看见他靠在车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我也分不清是他的车闪人还是他得意的样子闪人,总之都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正洗车呢,你就打给我了。”李烨显摆指了指他的车说道。

不用你说,我看的出来,我这么想,但是没有心情和他调侃。

“今天忙不忙?能陪我走走么?”好几天没有晒太阳的我享受着重见天日的舒服。

“我都快闲疯了,别说走走,回去收拾收拾咱们自驾游都行,你就说想去哪。”

看着他总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核动力的,怎么我这种用五号电池的人就比不上呢?

“那个以后再说吧,今天就陪我在附近走走就行了,我心情不好,想散散心。”我无力的说。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他凑了过来,一副关心的样子。

“我失恋了。”我毫不掩饰的回答,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不用欺骗的人就是他,说什么都很放心。

“哦,上次和你一起划船的那个女孩?”

“不是,也差不多是,哎呀我都晕了,总之和她有关系。”我没法用语言表带心里的混乱。

“听上去稍微有点复杂,你慢慢说。”

“我不想说,都过去了。”我拽了拽他的衬衣角,示意他跟我走。

“那你告诉我是谁总行吧?说不定我还认识呢。”他乖乖的跟着我,似乎对我的事很感兴趣。

“对哦,说不定你真的认识。白林你听过没?”我随口说道。

“他?”他表情有点惊讶。

“怎么了?你真的认识啊。”我注意到了他奇怪的样子。

“额,不认识,但是听乔秋说过,好像是她前男友来着,呵呵。”李烨低着头,用手摸着鼻子含糊的说道。

“那真对不起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乔秋是一对。”我回想起在研究所的那几天,自己还得意洋洋的以为他们俩互相暗恋,结果证明我错了。

“没事,其实我挺喜欢乔秋的,她表面上难相处,其实心很好。”似乎提到这个李烨能稍微缓和点。

“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啊,现在怎么不追呢?反正都是前男友了。”我发现他们还是有机会的,赶紧扇扇风点点火。

“这个啊,我还是有点.....怎么又说到我了,不是说白林呢吗,我听说他开了一家健身房什么的,你知道吗?”李烨有些局促,连忙转移话题。

“何止知道,我还在那里练的一身好功夫呢!看着啊。”我迫不及待的向他展示我之前学过的一招半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窝在家里的关系,刚踢了几脚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李烨立刻冲过来扶住了我。

“你这是跆拳道还是醉拳啊,太危险了吧。”李烨嘲笑的说。

“那是失误,你看着,要是来一两个劫道的地痞无赖,我几秒就解决掉。”我嘴里还是逞强的说,没想到我的乌鸦嘴真的把劫道的给说来了,只不过不是别人。

说白林,曹操就到,不对,白林就到。

才几秒的功夫,白林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从我身上扯掉李烨的手,拉起我就走。我还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被他拽着走了好几米,李烨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站在原地发呆,几秒之后才跑过来拉住白林的肩膀,喊道:“你是干什么的,放开她。”

“放手。”白林头也不回,恶狠狠的说。

“你先放手,放开她。”李烨丝毫不示弱。

“让你放手没听见?”白林突然转身,只用了一手一脚就把李烨重重的摔在地上,动作比以前摔我的时候要快好几倍,李烨躺在了地上没了反应,我想去扶他,但是白林的手怎么也挣不开。

“你凭什么打他?你以为自己会一点功夫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放开我。”我真的生气了,本来今天是我找李烨来陪我散心的,结果因为这个让他被打伤了我心里该有多么过意不去。

“你不愿意见我,我就在你家楼下等了守了一个多礼拜,好不容易把你盼下来,却看见你和他卿卿我我!”白林皱着眉头大声的说。

“谁卿卿我我了,再说了,就算我们卿卿我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我不是不让你再来骚扰我了么!”他语气那么臭,我怎么能被他比下去,立刻把嗓门提高了一倍,不要跟我拼歇斯底里,那就是我的英文名字而已。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白林也有点不好意思,终于放开了手。我连忙跑回李烨身边,这个可怜的家伙被摔晕了,要不是有心跳有呼吸,我都以为他被摔死了。

我试着掐他的人中,但是没有反应,看来只能人工呼吸了,虽然只在电影里看过,不过大概的样子我是知道的,先捏住他鼻子,然后深呼一口气,对着嘴吹进去。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白林用腿顶开我,然后自己蹲了过来,照着我刚才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准备吹下去。谁想到他刚把脸凑过去,李烨就猛的咳嗽了几声坐了起来,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使劲的揉着后脑勺,要是他这会说‘我是谁?我在哪?’估计就又是一部大片了,很可惜,他什么都没说,我连忙帮他检查脑袋后面有没有摔伤,还好没有流血。

白林看他没事又拉起我走了,这次李烨坐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目送我们远去,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就这样被他拽着走了五分钟,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平时这里是老头老太太们打拳练剑的地方,这午后时分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安静。我还在担心李烨的脑袋有没有被摔坏,西瓜皮没破不代表西瓜瓤是好的啊,万一给摔傻了呢?祖国的一个青年科学骨干就这么夭折了,多可惜。再说了,就算脑袋没事,屁股也肯定够呛,以前白林用这招对付我的时候,好歹是在道馆的垫子和软板上,今天可是水泥地啊,光用想的就疼得要死。

白林还在左顾右盼的找一个更安静,人更少的地方,想不被人看见,我才不管那么多,索性直接蹲在了地上赖着不走。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哪也不去了。”我把脑袋靠在膝盖上冷冷的说

“那个,对不起。”白林松开了手,声音很低沉。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又不欠我什么,你也没做错什么,那天是我跟踪你,还让你替我买单,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我还是低着头,但语气里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你听我说,我承认之前喜欢过翟静,但那都是以前的事,自从我遇见你之后,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就会想你,就会想照顾你,想陪着你。”白林激动的说,我从来没听他这么肉麻过。

“我不听,我也不信,那天那个女的就说你是个衰人,你以前忽悠她,然后忽悠翟静,现在又想忽悠我,将来肯定要去忽悠别人,告诉你,我和她们不一样。”我用手堵住耳朵。

“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你的感觉,你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少了什么,你在的时候我才完整,你不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像是一个空纸壳。每天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世界都没了色彩没了声音。我早就像爱上毒品一样的爱上你,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白林慷慨激昂的话一下让我哑口无言,说实话我发觉自己也是不自觉的被他吸引,无论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神经,此时我的理性更是完全败了感性。

一小阵清爽的微风吹动着我的头发,有几根盖在我额头上,弄得我微微有些痒,再加上白林刚才的话,我有点想笑场的感觉,但是气氛不允许我这么做,即使没有观众,在别人告白的时候哈哈大笑也是不礼貌的。我只好把头埋得更低,偷偷的用手在大腿上使劲掐着,才勉强止住笑意。白林这家伙居然以为我哭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我,我接过来乱擦一气,然后起身看着他,用尽我所有的感情说:“这是你说的,骗我不得好死!”

柔情似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白林顿时呆住了,马上他发现我根本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接着就是那套最熟悉的动作,我每次都来不及反抗,被摔了一万年也没有想出破解之法,身体失去平衡,弯腰,伸胳膊,屁股准备着地,然后疼痛袭来.....等等,没有最后一步?我失去平衡之后只是倒在了他的怀里,四目相对,然后......

我发现亲吻的时候还是微笑着最甜,两人恍如隔世的只顾着感受此刻的温存,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怨念的眼睛正盯着我们。

李烨一边朝我们大步走过来一边忿忿地说:“歇歇,歇歇,别缺氧了。”

听见李烨的声音,我慌忙把白林推开,被他看见这一幕实在太尴尬了,他可是对我知根知底的,把我当变态了怎么办。

“刚才实在很抱歉,我知道使用武力是非常幼稚的行为,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白林诚恳的向李烨道歉,而后者本来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这样一下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我也很喜欢小雨,看见她和别人亲密我也会不舒服。”李烨腼腆的说,朝我瞥了一眼,我连忙装作没看见,抬头数飞机。

“说起来我的身体也太差了,缺乏锻炼啊,一下就被你摔晕了。听说你开的跆拳道馆,我去的话能优惠么?”李烨把目光放回白林身上。

“何止优惠,还可以给你打五折啊,免费送教材,送道服,今天报名还送超值健身套装啊。”白林的反应好像馆长大叔上身一样,浓浓的电视促销味,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就递给李烨,脸上挂着腻人的笑。

李烨显然只是随口说的,没想到白林的反应这么激烈,接过他递来的名片身体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

“今天啊,今天不行,我还有事,下次吧,下次。”李烨把白林的名片放进衣服口袋,然后朝我们摆摆手,“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看着李烨匆匆离开的背影,我感觉很内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是故意的吧?”我拧头看着白林那副谄媚的德行问道。

“什么故意的?多招一个学生我多挣点钱呢,没钱怎么付你的蛋糕钱,好家伙,一顿吃了我300块。”白林一脸夸张的用手比划了一个三给我,“让我看看,吃了那么贵的蛋糕肉都长哪去了。”

“呀,救命啊。”我一边跑一边喊道。

又能和白林打闹在一起,我显得格外开心,真希望我们就这样一直折腾下去,一辈子都在一起。但是世界上的事,有几样是让人称心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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