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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秘洞穴

“那后来阿扎提怎么样了?”赵天华听完扎鲁特大叔的故事,赶紧追问道。一边的秦建邦却是捂住自己之前被蓝色妖蝎蛰过的地方,心中暗道幸运。若是先前赵天华那一巴掌没有掌握好力道,自己恐怕就要像故事中的阿扎提一样,永远沉沦在幻象之中了。

“后来,阿扎提大哥他…。”扎鲁特大叔仰望星空,嘴里喃喃的对两个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道。

“扎鲁特大叔。”秦建邦忽然一脸凝重的打断扎鲁特大叔的话。

“扎鲁特大叔。”赵天华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了这是?”扎鲁特大叔看见两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朝自己身上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就在这时候,一只苍白的胳膊,忽然从后面勒住了扎鲁特大叔的脖子。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影,忽然勒住扎鲁特大叔的脖子,一下子拖得扎鲁特大叔,朝后面急速离去。

扎鲁特大叔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常年在沙漠边缘生活,身体尤其结实。但是此刻,竟如同风中的树叶一样,被那道瘦小的白色身影,拽住飞也似的拖进了鄯邺古城的深处。

“不好,快追。”秦建邦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刚站起来,却由于先前精神过于紧张,一下子又摔倒在了地上。等到赵天华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把秦建邦拽起来之后,扎鲁特大叔早已经被那道瘦小的白色身影拽进鄯邺古城深处,失去了踪迹。

“建邦哥,怎么办?”赵天华着急道。

“你回去把大伙都叫起来,我去追。”秦建邦对赵天华高声道:“扎鲁特大叔是我们的向导,没了他,我们恐怕都别想走出这座沙漠。”

“那你小心一点。”赵天华知道秦建邦的性子,对秦建邦道了一声小心,转身朝着驼队露宿的地方跑过去。

秦建邦则朝着相反的方向,那道瘦小白色身影离去的地方,快步追了上去。

秦建邦沿着城中早已破败不堪的小径,踩着脚底不断灌进鞋子的黄沙,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城中不断跑动。幸好地面上黄沙比较厚,是以那道白色身影虽说速度很快,但总归是拖着一个人,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秦建邦沿着痕迹,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

痕迹一直延伸到这条小径的尽头,秦建邦跑到尽头,低着头在地上来回看了几圈,但是却意外的发现,原本在地上还算清晰的痕迹,现在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秦建邦站在原地,朝四处望了一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建邦已经跑到了鄯邺古城的另一头。而正对着秦建邦的,正是鄯邺古城目所能及的最高建筑,一栋看上去足有七八米高的高塔。这座高塔,看上去有些像古代的筒子楼,但是整个塔身上看不见一个窗户的痕迹。

秦建邦绕着塔身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进去的道路。

“扎鲁特大叔,”秦建邦高声的朝四周叫起了扎鲁特大叔的名字,希望扎鲁特大叔能够听到,给于自己一点回应。但是任凭秦建邦叫破了喉咙,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建邦哥,”忽然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赵天华的声音。秦建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就看见赵天华带着驼队中的几个人,举着火把,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

“天华,这边。”秦建邦朝赵天华招手。赵天华听见秦建邦的声音,立刻带着驼队中几个人跑到了秦建邦身边。

“建邦哥,找到扎鲁特大叔了吗?”赵天华气喘吁吁的跑到秦建邦身前,来不及长舒一口气,就赶紧追问道。

“没有,”秦建邦指着地上的痕迹对众人道:“我一路跟着地上的痕迹到这里,痕迹却消失不见了,也没看见扎鲁特大叔的踪迹。”

“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驼队中一个胆子小些的,哆哆嗦嗦的小声道:“我临来的时候听说了,这沙漠中的古城里面,一般都住着妖怪的。”

“别胡说,”驼队中另外一人怒道。

“不管是什么抓走了扎鲁特大叔,我们都必须把扎鲁特大叔救回来。”秦建邦看着驼队中神情各异的众人道:“扎鲁特大叔是我们的向导,在沙漠中,失去向导,会怎么样,我想各位应该比我和天华更清楚。”

“不错,”那个有些胆气的驼队成员道:“就算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也要把扎鲁特大叔救回来。”

“好,那么大家分头在四处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类似洞穴入口的地方。”秦建邦对众人吩咐道:“如果找到,一定先通知大家,不要贸然进入。”

“好,”驼队众人听见秦建邦的吩咐,纷纷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四散开去,各自打着火把四处寻找扎鲁特大叔去了。

“建邦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妖怪。”赵天华这时候,来到秦建邦身前,眼下驼队众人都四散开了,周围一下子冷清下来,赵天华顿时感觉到有些恐惧。

“别乱说,”秦建邦安慰赵天华道:“想来是什么沙漠中特有的野兽在作怪,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建邦哥,”赵天华争辩道:“刚才我们都看见了,明明是一个人的身影,怎么会是野兽呢。”

“那肯定是…。”秦建邦正准备和赵天华再解释什么,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驼队中人的声音。

“找到了,快过来,这里有个入口。”

秦建邦个赵天华对视一眼,赶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没跑几步,秦建邦一下子明白了地上痕迹之所以会消失的原因了。秦建邦和赵天华刚刚跑出石塔范围没两步,就感觉到一股强风,一下子朝自己吹了过来,险些叫两个人站立不稳。

秦建邦这才发现,石塔的后面,原本应该是城墙的地方,早已经因为时间久远而完全风化了。是以失去了遮挡风沙的屏障,想来是刚才那瘦小的白色身影,带着扎鲁特大叔朝这边跑过来,地上的痕迹被狂风瞬间所掩盖了。

秦建邦和赵天华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见几个驼队的汉子,正打着火把,朝一个看上去足有一人高的洞穴里面探头张望。

说是洞穴,但秦建邦明显感觉到,这洞口有经过人工打磨的痕迹。洞穴壁周围有明显的凹下去的痕迹,看上去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遮挡住洞口,但是眼下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沙的侵袭,是以将整个洞穴漏了出来。

“谁跟我进去?”秦建邦看着这些驼队的汉子,张口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

“我..…。”

不光是几个胆大的驼队汉子,就连赵天华也立刻毫不犹豫的对着秦建邦叫出了声来。

“不用太多人,”秦建邦看着洞穴,对周围的几个人严肃道:“里面的情况我们完全不了解,所以进去人太多,反而不妙。不过这地方,危机重重,可能进去了,就别再想出来了,所以哪个要跟我进去,想好了再说。”

“建邦哥,我跟你进去。”赵天华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

“天华,你不能进去。”秦建邦似乎料到赵天华会这么说,立刻拒绝道。

“为什么?”赵天华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自己不能跟着进去。

“你别忘了,我们来大漠的目的。”秦建邦忽然高声对赵天华道,语气中带着不可置疑的霸道。

“可是建邦哥,我…。”赵天华还想再说些什么。

“汉族小子,你是个勇士。”站在秦建邦身后的一个沙漠中的汉子,忽然伸出大拇指对秦建邦道:“我,阿鲁,愿意跟你一起进去。”

秦建邦知道这个阿鲁。

这个阿鲁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身强力壮,胆识过人。在前面几天的行程中,秦建邦对他的印象很深刻。此刻阿鲁主动要求一同进去,秦建邦自然没有意见。

“还有我,”又一个汉子走上前两步,对秦建邦道:“扎鲁特大叔的事,你一个汉族小子都这么热心,我怎么能输给你们。”

秦建邦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叫卡扎斯,与扎鲁特大叔是同族。所以在寻找扎鲁特大叔这件事上,卡扎斯恐怕也是最积极的几个人之一了。

“我也去…。”又有人喊道,这些常年行走在沙漠边缘的汉子,对同伴看的往往非常重要。

“阿鲁和卡扎斯跟我进去,”秦建邦高声道,止住了众人嘈杂的吵闹声。

“阿廖,”卡扎斯忽然对着站在不远处一个拿着火把的中年人做了个手势。那个被称作阿廖的人立刻会意的从腰中,将一把精致的匕首拿了下来,丢给了卡扎斯。

卡扎斯将匕首接到手中,伸手递到了秦建邦的面前。

“拿上它,”卡扎斯对秦建邦用生硬的汉语道。

秦建邦伸手接过卡扎斯手中的匕首,并没有推辞。毕竟这个洞穴中有什么东西都还是未知数,带一把匕首在身边总归是有些用处的。其实秦建邦和赵天华进沙漠之前,也准备了两把不错的匕首,但是为了减轻负重,一直都收在骆驼的行囊中,仓促之间也没有带出来。既然卡扎斯拿了一把给自己先用,那么秦建邦自然没有意见。

秦建邦,卡扎斯,阿鲁三个人各自在腰间别了一把匕首。又各自取了一支还在燃烧的火把,阿鲁在前,秦建邦居中,卡扎斯在后,三个人在众人的目光中,进到了漆黑的洞穴中。

因为手中的火把的缘故,所以进去之后,能见度还算不错。不过洞穴明显比想象中要深上许多,一眼望去,仍旧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

但是进了这个洞穴之后,秦建邦就发下了不对的地方。脚下的道路,虽然一直倾斜的向下延伸,但是秦建邦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脚下的路是经过修葺的。甚至秦建邦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脚下甚至有些地方,铺上了用石头制成的石砖。

三个人打着火把,靠的很近,一点一点的朝洞穴中移动进去。除了三人手中火把上火苗不断跳动,发出的噼啪声音,洞穴中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就连三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的声音,在这样的一个安静的洞穴中,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吁…。”走在最前面的阿鲁忽然停下脚步,示意跟在后面的两个人不要出声。

“怎么了,阿鲁,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卡扎斯一直跟在最后,看见前面两个人停下来,顿时小声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阿鲁忽然对着后面的两个人问道,侧着脑袋,表情中带着一丝疑惑。

秦建邦立刻静下心来,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声音。果然,秦建邦听见一些奇怪的噗通声音,从洞穴的深处传过来,像是离得很远,又像是只在耳前。

“不好,快看上面。”卡扎斯忽然小声的对秦建邦和阿鲁道,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秦建邦下意识的抬头朝着洞穴顶部看过去,这一眼望过去,顿时大惊失色。原来,三个人的头顶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倒立着不知道有多少只的蝙蝠。这些蝙蝠个头极大,比秦建邦之前所见过的任何蝙蝠都要大上许多。而且这些蝙蝠双目通红,嘴角都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即便是像秦建邦这样第一次到沙漠中的人,也可以一下子就将这些蝙蝠与沙漠中世代相传的吸血蝙蝠联系在一起。

“小声点,不要惊动他们。”阿鲁故作镇定的对另外两个人说道,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颤抖。秦建邦知道,即便是像阿鲁这样的好汉,在这么大一群吸血蝙蝠面前,也难免要露出恐惧的神情。

好在这些蝙蝠虽然数量很多,但是一只只都是挂在那里,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快走,快,朝前走。”秦建邦小声到,顿时三个人同时加快的步子,快速朝着洞穴深处移动。

秦建邦一手拿着火把,另外一只手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手心满是汗滴。随着阿鲁和卡扎斯快速的朝着洞穴伸出跑去,生怕什么时候,不小心惊动了头顶上这群索命的妖魔。秦建邦一边跑,一边不时的抬头朝洞顶看过去。果不其然,这一路上,有不少的蝙蝠倒立在洞穴顶端。不过幸好,这些蝙蝠只是呆立在顶端,并没有攻击三人的意思。

“啊!”原本跟在最后,不过现在跑到了三人前面的卡扎斯忽然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但是卡扎斯手中的火把,竟然一时没有攥住,一下子飞了出去。

“不好,”秦建邦心头一紧,卡扎斯手中的火把因为惯性,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高处飞过去,眼瞅着就要碰到洞顶的那群蝙蝠中的一只。秦建邦知道,一旦惊动了其中一只,那么自己三个人必然会受到一群蝙蝠的袭击,到时候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嗖…’就在这时候,一直跟在秦建邦身边的阿鲁,忽然嗖的一声,将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匕首不偏不倚,正好一下子射在了卡扎斯丢出去的火把上。

“太好了,”秦建邦心头一喜。阿鲁显然是个经常玩匕首的高手,这一手极漂亮,高出原本朝着蝙蝠群飞过去的火把,在半空中忽然受力,顿时改变了方向,朝另外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火把一下子撞到了洞穴边壁上,但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一路都是平坦无比的墙壁的洞穴壁上,这里竟然要死不死的有一块凸起的地方。火把一下子击到了这块凸起的地方,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朝着洞顶飞了过去。

“这下真的完了。”秦建邦心头一惊,看着那支火把朝着洞顶飞了过去。终于,火把击中了一只倒挂在洞顶的硕大蝙蝠。那只蝙蝠在洞顶晃了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秦建邦和卡扎斯盯着掉到地上的蝙蝠,一时之间惊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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