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人穷志不穷
“二弟，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们手上都是血，人还这么湿答答的，怎么那么夜来了，你看看小莉还挺个大肚子，这么湿很容易感冒的，现在是她身体最虚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就来了啊？”大姐走进屋就已经止住了内心的心痛，眼泪也止住了，开始急切的询问起来了。“大姐：一句话两句胡也说不清楚，哎！昨天晚上警察来了……”阿宝也没继续说下去了，不过大姐也猜到了，因为就在前不就自己最小的小弟小宝刚来过，来这里卖自己做的窑砖，所以和大姐说起过，现在听阿宝这么说也就明白了，所以也没再去问阿宝。“没事，你们先在这里住下，什么事明天再说，看看你姐夫有没有什么办法？”大姐细心的劝说着阿宝，阿宝也没做作，就应了一声。“你们先去洗洗吧，还有热水，你给小莉先洗洗吧，自己也洗下，你看看弄成什么样子了，热水壶在灶头，我去拿我和你姐夫的衣服，等会换上。”说着大姐就往楼上走去。
阿宝就把小莉扶坐在凳上，自己则走向灶头，拿了两把热水壶，在去门口拿了一个大的脚盆，走进左边的小屋，把热水全倒了进去，再去水缸去舀了点冷水兑匀了，就走到小莉面前把她扶起。阿宝小时经常来大姐家玩，所以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不过自从为了给自己的弟弟妹妹读书，再加上自己二十岁父亲就去世了，大哥也当兵去了，这样一来身上的胆子也就更加重了，就这样好几年没来了，不过家里的摆设还是没多少变化。
阿宝刚刚脱去就发现，小莉身上新添了很多新伤口，再看到她的双手，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小莉轻轻转过头，擦去阿宝的眼泪。“呆子，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嘛，好了，赶紧洗吧，不然水要冷掉了”小莉安慰道，“恩”阿宝继续慢慢脱下小莉的衣服，把毛巾在水里浸湿后轻轻的帮小莉了起来，小莉则慢慢的洗去手上的血渍。正在这时，楼上就发出了大姐和姐夫的吵架声，阿宝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明白，估计晚上又要再次在夜里赶路了。
阿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缓缓流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就静静的帮小莉继续洗澡……洗完之后再帮小莉继续擦干身上的水珠，重新把刚刚脱下的衣服再给小莉穿上，然后自己就把洗澡水给到了，把毛巾和热水壶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自己就没有再洗了。
大姐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眼睛已经哭的通红，手里只拿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姐夫的衣服，就这样静静的走到小莉面前，试着去脱掉刚刚阿宝给穿上的脏衣服，可小莉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姐，不用了，这衣服挺新的，侬留着自己穿吧，我的虽然脏了点，可是挺热的，没事的。”小莉微笑着说道，刚刚洗完澡，现在身体也舒服了许多，心情也好了点。
“大姐，没事的……”阿宝也走过来说道，“大姐：我们走了，为了我们吵架，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没事的已经走了那么多路，也不差再来这些，侬上去睡吧，我们走了啊！”阿宝善意的说着，他这番话说的都是真心诚意的，其中没有半分做作。“恩，这样还差不多，侬是你们几姐妹的最识相的，以后也不用再来了，你们这种身份和不配和我们走动，这么穷的人家还瞎走什么啊，真是丢人”此时一直躲在楼上偷听的姐夫也走了下来，一下来就说了这句话，大姐却是听到这句话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好，张思忖，侬这句话记牢，我们祝家的人，人穷志不穷，现在是你家好，不代表以后一定还会富，我们家今天穷，不代表会穷一辈子。小莉：我们走……”阿宝也没再叫姐夫，直接叫名字了，然后狠狠的说了这句话后就拉着小莉往门外走去。“好、好、好，我等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只会打打洞，有什么用啊，小死尸还挺犟。”思忖看着阿宝他们的背影讽刺道。阿宝刚迈出门口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一咬牙，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定是的，再次拉着小莉大步向雪里走去。
正当他们刚走出村子，就听到后面大姐跑步追来，阿宝和小莉停下了脚步，但阿宝自始至终都没转过身，不一会大姐就追上了阿宝，“二弟，这些吃的你们带着路上吃吧，你从小就知道我在家里都没权利的，今天难为情了，自己弟弟都不能保护好，这都是我这个做大姐的没用啊，还有我的这些衣服你拿着，到时给小莉穿好了”大姐说着就把一个布袋子塞到阿宝手里。阿宝面对着大姐愧疚的说道：“大姐：这些还是你偷出来的吧，今天真是让你为难了，这些吃的我拿着，衣服你拿回去吧，不然思忖知道了，又要说你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们也要走了”阿宝把衣服重新还给了大姐，这回大姐把衣服塞给了小莉，这样一来一去结果阿宝也没在推迟了，就都拿下了，然后就继续往村外走去，大姐看着二弟他们的背影，心里更加难受了。可阿宝真的没想到，这回走了之后就真的是十五年没来了。
“宝，那我们还去拿哪？”小莉关心的问道，“去我老表那，如果他再不收留，我们就出省，去外面打工躲几年吧！现在也没人可去了，老表那也多年没去了，他在我们镇上食品站当站长，我们去他那看看吧！”说着就继续和小莉往回走了，走的还依旧是山路。他们本来想找个地方留宿的，可是想着也就是桥东，那也更冷还是慢慢走路吧！
雪开始越下越大了，天地依旧是白茫茫一片，身旁没有一点杂音，就只要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的脚步声，皑皑白雪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甚至在丛林中也再看不到枯萎的树枝和荆棘了，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小莉紧紧拉着阿宝的手臂，就这样两个不是很明显的背影穿梭在丛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