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玉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声轻咳,秦天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院子里,看到儿子儿媳以及孙儿抱成一团,不免得有些尴尬,故作咳嗽一声,低首问道。
“爹...准...准备好了!”苏玉娥急忙摆脱了秦武,搓着衣襟,低声应道,不过微微上翘的嘴角足以证明,此时她是真的高兴!
秦武揉了揉眼睛,咧嘴傻笑道,“爹,您来啦”,两只牛眼似乎是有些不争气,几滴热泪又是顺着两腮滴答落下!这是他有成年以来第一次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开心地笑着!
秦天月没好气地盯着秦武,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拍了拍秦武的肩膀,默默地点了点头!父子之间这些年又何尝不清楚各自的心里,这一刻总算因为秦兽解开了芥蒂!
“你这个不争气的,这么大个男人哭什么哭,净给老子丢人!以后给我把腰杆挺直老,一会把食盒给我送到广场!兽儿,跟我走!哈哈,他娘的,总算受够了那些族人的鸟气,今天老子要祭祖!”秦天月对着秦武笑骂了几句,随即抢了孙儿扬长而去!
这一辈子,值得他秦天月炫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能有一个无比出色的孙儿!
“呃,祭祖,是!啊...祭祖!爹......”秦武被秦天月粗放的豪词弄的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不由得震惊万分,可是还没来得及细问,秦天月已经消失在院中......
午时临近,“呜呜....”富有节奏的声音在广场上响起......
这是万兽节最庄重最古老的祭奠仪式--兽祭!
在天芒星,无论哪个大陆,或者是哪个帝国,这一刻都会进行同样的仪式!人们用兽骨以及兽类的角质做成乐器奏响一首古老的曲子--兽魂曲!当兽魂曲响起,所有人都会放下一切,尽情地舞蹈......
这种舞蹈因曲而起,从一开始的杂乱无章,到后来完全的一致,疯狂而又充满野性!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人又何尝不是有着兽性,人,少的只是激发出兽性的手段而已!
秦家堡的广场上几位成年汉子,正托起手中的两米长兽角,边吹边舞!这种兽角来自于一种叫做千叶巨犀的草食动物。千叶巨犀是天明帝国的赖以为生的强大野兽,被誉为天明帝国的“国兽”!以千叶巨犀蜕下的角来奏响兽魂曲,是人们对千叶巨犀的尊重!
千叶巨犀喜食千叶草,性格温顺,是被人类驯服的少数兽类之一,成年千叶巨犀足有四米余高,长有六米,而且皮粗肉厚,体格健壮。大部分野兽遇到成年的千叶巨犀只有绕道而行,所以千叶巨犀也理所当然地成了天明帝国各个城镇村庄抵御野兽袭击的守护神兽!
兽魂曲终了,人们却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多了几分嗜血的光芒,整个广场野性十足!
“恩!”秦天月站在台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族人的反应正是他最想看到的!在天芒星这个与野兽夺食的星球,仅有守住家园的千叶巨犀是远远不够的!人们需要食物,衣服以及能满足享受的财富,而这些都需要去战斗,与野兽战斗,与敌人战斗,唯有胜利者才能享有一切!
兽祭之后,便是祭祖--祭奠先人,祈祷收获的仪式!而秦家堡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了,不是不想,而是实力不够!秦家堡的祭祖仪式可以说是对族人实力的考核!
“咳!”秦天月运气长咳一声,突破了万兽拳第四重,他的体质已经完全超越了常人,这一声长咳,气息厚重而威严,轰隆隆的回音在广场上环绕着.......
秦天月苍白的脸色随之红润了起来,显而易见,他这是运足了气力!自从担任族长以来,除了接任族长的那一次祭祖,多少年过去了,即使遭遇再大的磨难,他都没有这么用力过!身为族长,秦天月要做的也并不是征伐,而是稳坐中军,指挥族人战斗!
可是这次因为自己的孙儿,他却无法压抑住自己澎湃的热血,先祖的荣耀至此在他身上完全的沸腾!
族人在轰隆隆的长咳声中冷静了下来,仰首看向石台上威严的秦天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天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隆重威严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嘴里迸出:
从低贱走向高贵,从羸弱走向强大,我一直在心中有个疑问,荆棘之路是否已经是一个尽头?当我们在欢呼声中享受一切的时候,我的眼中依旧有些困惑和恐惧。
遥望那一望无际的丛林之海,无数次迫使自己相信我已经站在天芒星的巅峰,然而丛林之海中那一声声震慑人心的兽吼声,让我无法安享盛世!我知道,当我真正踏上丛林之海那一刻,我的血液将在丛林之海中再次沸腾......
所以我的脚步不会停止!我的子民们,带着你们的期望与激情,我将踏上那片征程,天芒星将不再有人迹罕至之地......
我无法预知未来,或许奇迹将不再演绎,但我依然期待,期待着后人在我探索过的路上一直向着丛林之海进发,不是跟随与我而是超越!那样即使我会倒在丛林之海之中,我的后人依旧会沿着这条道路前进......
不要安享盛世,务须担忧前程,追随人类之精神探求,向着丛林之海出发,把足迹印在丛林之海的尽头!
“呼...”秦天月长舒了口气,迫使心情平静下来!口中的一字一句从小就已经廖记于心,可是今天再次诵出,依旧难抑心中激动!
这是先祖秦离留下的遗训!身为秦离的后人,秦族每一位族长都牢记着先祖的荣耀,和自身的使命,一旦万兽拳修炼有成,他们都会踏入丛林之海踏着先祖的足迹继续征程!
“祭祖!丛林之海!”秦天月双眼猛然怒睁,挥手指向对面漫无边际的丛林,秦天月这回可是要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