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罗盘,我的罗盘到哪里去了。
我在回忆,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只是一味的在身上乱摸着。
只听到唐克森在楼梯上轻叹了一声,“别找了,被黄老板他们拿走了。可惜我阻止不了。”
“啊”我愣在那里。
“靠眼睛和感觉吧。”说完唐克森走了上去。
没罗盘,一个风水师没有罗盘就好像半个瞎子,而对于我这样的草根,简直就是全瞎了。
更何况,今天遇到的这种古怪诡异之事,凭风水,凭风水就能摆得平?我早就不相信了。现在对于我来讲,那个已经救过我一次的虎骨木小罗盘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而现在连稻草都没有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看到唐克森已经消失在楼梯上,吴胖子也急急的向我们招了招手后就跑上了楼梯。我终于强迫自己稍微镇静了一点,现在和唐克森呆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他就是我的另一根救命稻草。
六楼依旧是灯火通明,开启所有的灯是我们进入每一间房间后做的第一件事情。
唐克森和吴胖子已经从主卧跑进了另一件卧室。而我则站在楼梯口打量着整个二楼房间布局。
唐克森说的对,作为一个风水师,会看是最基本的一项技能。看风水就是凭借眼睛来观察环境,从而来判断环境的优劣吉凶。
但说实话,我现在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眼睛在看,心里却毫无头绪,只感觉平时所学的那些风水知识,什么观形、断煞、什么辨气、点穴,如今统统是挤在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只有模糊、更模糊。我甚至敢于不怕丢人的承认,现在的我简直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
“你们快来!”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吴胖子的大叫声。
我立即飞快的跑进了房间,却发现小李并没有跟上来,又冲他喊了一句。小李这才十分勉强的跟了上来。
卧室里并没有人,我发现通往平台的落地玻璃门大敞着,唐克森和吴胖子两人正蹲平台的地上,他们的身后就是那座金顶石塔。而令我感到无比吃惊的是,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分别躺着两个男人,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女人俯趴在那里,看衣着和背影,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你去看她。”唐克森头也没抬,直截了当的命令我道。
“他还活着。”
我听到吴胖子这样对唐克森说道。我明白他们两个人正在观察这两个男青年的生死,于是立即跑出卧房,向那个女孩子趴着到方向跑去。
只跨出一步,我只觉脚下的感觉十分奇怪,就好像一张地毯上被洒上了沙子。
不!那不是沙子,而是米。
天台的地面是草地,那是一种很考究的绿色细草,真的就象一张昂贵的翠绿色的地毯。但此刻绿草之间缝隙,乃至绿草之上,都很清晰地很可以看到有无数细密的白米。毫无疑问,这里也曾经进行过问米的仪式。
我不再多想,直接跑到那个俯倒的姑娘的身旁,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此刻她双目紧闭,脸上的表情就象正在经历一场噩梦一般。不过从她胸口的略微的起伏来看,人显然还活着。
唐克森和吴胖子此时也已经跑到我的身边。唐克森注视着姑娘的脸,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姑娘的耳根抹了一下,然后把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下闻了闻,脸色沉重。
我不禁好奇,“你这是干什么?”
唐克森把手指探到了我的鼻子底下,一股恶臭顿时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姑娘到底多久没洗澡了,我简直想象不出世间是否还有比这种更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了。
“你不知道么?”
唐克森注视着我,我用力揉了揉鼻子,猛吸了一口气,“知道什么?”
“算了。”
唐克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最不喜欢听的,却也是他经常说的话:“这么久了,你还没入门,早说过自学成不了才。”
“你!”
我忽的站了起来,却被吴胖子一把给拉住了,“老张,这三个人这里都臭。”
吴胖子显然也闻到过同样的味道,皱着鼻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根。
三个人一样的地方都有恶臭,难不成这三个人都从来不洗澡?
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一本关于面相的书籍中曾提到过,一个人的耳朵十分重要。我们平常都说某人印堂发黑,代表他运气不好甚至有性命之虞,实际上不完全正确。印堂发黑其实只代表一个人在某一段时间里运气比较不好而已,而真正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有关系到性命生死灾劫的五官是鼻子和耳朵。
特别是耳朵,如果一个人的耳朵发灰、甚至发黑,那么此人在短时间内必将会遭遇生死大劫。我现在想起来了,书中特别提到,将要死亡之人耳根部位会发出一股恶臭,而其臭味乃天下之绝。
这么说来这三个人现在虽然活着,但离死亡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