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沿着秘道返回屋中回复文雅阁主道:”我已将朱公子送出树林,师傅您还有什么吩咐?”
文雅阁主沉思片刻说道:“嗨,让一个少年背负如此重任真是难为他了。梅竹把梅香她们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梅竹答应着转身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她和七位姐妹走进屋来躬身下拜道:“梅竹率众参见师傅。”
文雅阁主把手一抬说道:“大家都先起来吧。你们从小跟着我到现在也整整十二个年头了,我一直都把你们视做已出。但俗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现如今我已决定离开文轩雅阁回正一教终生修行也该到了咱们分别的…。”
没等她说完大家早就泣不成声了,齐声说道:“我们都自小跟随您长大,是您教我们武功和做人的道理,在心中已把您当做是自已的亲生母亲一样了,现在您决定离开我都会誓死追随,求您不要赶我们走。”
赵文雅何尝不是心如刀绞,可是为了她们的前途只得硬着心肠怒斥道:“你们这帮糊涂东西我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还有几年活头,不过是找个地方度此余生罢了,而你们正是如花似玉般年纪怎能陪我这老太婆过清苦日子,在说我也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谁在违抗命令家法处置。”
众人都不敢在多言只是低着头默不做声。
赵文雅看着这几个亲手带大的孩子心也软了下来,不忍在相责柔声说道:“我这样做实际上也是为了你们好。梅竹啊听令我命:你二更天收拾妥当带她们赶赴襄阳支援朱公子,以后一切行动都听从他的安排。”
大家听完不由得面面相赤,尤其是梅竹她心中更是有种复杂奇妙的感觉,她本也不想离开师傅,但当听到去支援朱公子心中却有几分欣喜,自从上次被他打败后不仅没有记恨,反而将他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阁主下完命令后她竟未做反应,只是呆怔在那里。
赵文雅见她发愣神情恍惚追问道:“梅竹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梅竹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答道:“弟…弟子得令马上去准备。”大家也随着退了出去。
赵文雅摇了摇头心想这丫头平日里甚是聪明机灵今日是怎么了?她那知道梅竹已有少女的心事,是怀春的表现。
她刚要起身离开却看见梅香还跪在地上,不禁心中纳闷问道:“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在这里做什么?”
梅香抬起头满含热泪说道:“师傅我本是个苦命的人十三岁的时候疼我的母亲去世了,我父亲是个赌鬼输了钱后竟八两银子把我卖给人贩子,谁想那斯是个好色之徒在当晚把我强奸了随后又想将我和众位妹妹卖入青楼,要不是您的搭救我们至今还在火坑里。我已是不洁之身,心中唯一牵挂就是您了,我愿终生服待您。”
赵文雅见她心意坚决感慨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梅香磕了个响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求您老人家成全,如果您不答应…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架在脖子上继续说道:“我就死在您的面前。”
赵文雅见形势不好急忙冲上前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短剑,猛地一下掷在地上,蹲下身形一把抱住梅香轻抚她的秀发颤声说道:“好孩子你既然不嫌弃我这老太婆,以后咱们就相依为命。”
几句暖心的话使得梅香紧紧抱着赵文雅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外面更声响起,时辰已到梅竹她们均已收拾妥当再次走进屋里,望着即将离开抚育她们多年的赵文雅心中百感交集,一起双膝跪地眼含泪光说道:“师傅您老人家多保重,我们走了。”
赵文雅心中也自伤感,只得背过身去好半天才挥了挥手道:“去吧。”
众姐妹触动机关打开秘道,翻身跃下,待到梅竹时她看梅香没有准备不禁问道:“梅香姐姐你不走吗?”
梅香说道:“我不走了我要陪着师傅,你们快些上路吧。”
梅竹这时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说道:“替我们好好照顾师傅。”说完双足点地纵身跃入秘道。机关也“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一声响叩动了二人的心弦,赵文雅再也无法抑制心情泪水夺眶而出。半晌才擦干眼泪转身对梅香道:“孩子咱们也准备一下吧,三更天由南门出发去云绵山,此去路途凶险你怕吗?”
梅香微笑道:“和您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赵文雅心中很是宽慰,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去准备吧。”
待梅香走后赵文雅拿起放在桌上的绵盒伸手打开取出那串念珠,珠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晶莹剔透,她抚摸念珠心中感叹到:师哥呀我们今生缘浅福薄,来生不知我们能否再续前缘。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已三更天了,虽是夏季但厚重的云层遮盖住了月光,天空好象被浓墨浸染一般漆黑一片,不时还刮起北风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声,使得这个夏夜透出几许凉意。
她们二人做上马车由南门出发,这时赵文雅掀起车帘望了一眼这个住了十二年的庭院,庭院依旧但人已离去轻叹一声放下帘子。
马的脚力很快不大会就己到树林口,在向北走就到大路了,就在这时突然“咔嚓”一声响一棵大树径直倒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马车,梅香手急眼快猛一勒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双蹄奋起立了起来,大树擦着马头倒了下去。可这马已经受到惊吓还要向前疾驰,梅香一个箭步跃上马背双手抱住马头上抬,脚下用力下蹬硬是阻挡了惊马的去势。她长舒了口气翻身下马,猛然发现马车前面多出两个白色身影。
梅香十分机警见有人拦路,手持宝剑向前一指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只见那二人一袭白衣,脸上带着面具,白色长衫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扎眼。他们并没有回答梅香的问话,左边那名白衣人抱拳拱手说道:“血杀门穆剑锋拜候文雅前辈。”声音苍劲有力直传入车内。
赵文雅一掀车帘踱步走下马车,冷然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相府里的两只忠犬。”
那右边的白衣人听此言语后按捺不住,娇叱道:“好你个老太婆,我们以礼相待你竟然出言不逊,让你看看本姑娘的厉害。”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这时左边白衣人伸手一挡说道:“二妹不要冲动,相爷的大事要紧。”转而继续说道:“既然前辈已知我们的来意,我也不绕圈子了只要您将手中的丹药交出我保证决不与您为难放你们通行如何?”
赵文雅重哼一声道:“奸相贾似道残害忠良欺压百姓蒙蔽圣上,幸好苍天有眼让他有此报应,想要我手中丹药简直痴心妄想。”
那白衣人也有些恼怒话锋一转说道:“前辈我好言相劝,您可不要不识事务。”
正说话间从远处疾奔过来一人,只见他也是一身白衣手中拎着个大包袱,此人是个五短异人身高也就四尺却持一口混铁大砍刀,刀身甚重足有百斤使人看起来不伦不类。他来到白衣人跟前说道:“大哥事情己经办妥了。”
听完这话后他冷笑道:“前辈考虑清楚了吗?”
赵文雅大声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在费唇舌了。”
白衣人阴森笑道:“那我先送前辈一件大礼。”说完手一挥那五短异人包袱向空中一抖竟从里面飞出七颗人头来。
那右边女子也说道:“我在补上一份。”说完袖袍抖动寒光一闪七枚金针射出不偏不移正穿过头颅的发髻直钉在前面马车帘子上。
帘子上的七颗人头正是梅竹众姐妹,可怜她们死状凄惨,殷红的鲜血顺着帘子流了下来。
梅香看到一起生活多年的好姐妹无端惨死,紧咬牙关双目如闪般扫过三个白衣人,从口中发声嘶力竭的吼声:“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还我姐妹性命来。”说完发疯一样的扑向那五短异人。
那五短之人举起大砍刀说道:“正好黄泉路上还少你一个。”大刀如电闪雷鸣般从他手中掷出,别看他人小内力却十分强劲,百余斤的大刀以极快速度向梅香飞来转瞬间已到近前,梅香想侧身躲避已来不及了,眼看就要被刀锋劈为两截。
就在这关键时刻从她身后传来破空疾响,只听“当”的一声火花飞溅一物正与刀锋相撞,将刀又撞还给五短人。
梅香感到腰间一紧身体腾空又被赵文雅带回马车旁。
赵文雅随即运功发力单手一按车沿,内力透过车沿将钉在发髻的金针弹出,那七枚金针顺势向那女子飞去。这时人头滑落她手向上掀起帘子将人头兜起。
这时那刀已到五短之人跟前,他伸手欲接可忽然感到似有强大内力朝他压来,急忙使出“千斤坠”功夫才稳住身形,身体被内力震得不免晃了几下。
金针也到了女子眼前,只见她左手挥出,宽松衣袖被掌风带动得鼓涨起来成圆桶状,忽然衣袖向内一紧七枚金针都被收了起来。
这一次较量三个人都吃惊不小。那五短异人心中暗想:这老太婆已过半百内力还如此强劲,看来大意不得。
那女子也寻思到:此次任务相爷就派出五位天字杀手,我当时还不以为然,没想到对手果然不容小视。
赵文雅心中也不免大骇道:谁成想奸相门下竟有如此高手,左右二人武功不俗中间那白衣人象是领头者,他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看来今天势必是场生死之战,这时也只能用禁忌之法了,嘉义呀你在天有灵千万别怪我呀。
想到这里把帘中的人头取出安置妥当后,悲愤地说道:“都是我害了你们,早知如此就将你们带在身边也能免除大祸,不过放心我会用仇人的血来祭奠你们。”说完从车内取出黑色的长布袋,又从怀中拿出红色药丹递给梅香继续说道:“你把药服下待在车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千万不可出来。”梅香领命走进车内。
赵文雅解开布袋从里面取出一架黑色古琴,但见琴体乌黑光亮就连琴弦也是黑色的,两边是火焰纹饰在正中间是个金色骷髅标志。
此琴一出那中间原本平静的白衣人拉着同伴的手向后倒纵一丈多远,惊声问道:“幽冥鬼琴你是鬼府中人?”
赵文雅冷冷地说道:“你见识倒也不浅,不错鬼主田嘉义就是我的丈夫,你应该知道鬼琴现世活人升天,你们就来迎接这地狱之声吧。”
那五短异人把刀一横不屑地说道:“一把破琴能有什么玄机,待我劈了它。”说着挣脱了白衣人的手提刀向赵文雅冲了过去。
那白衣人在身后大声喝道:“三弟不可鲁莽。”
欲知下文如何请看第五章林中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