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你又迟到了,你敲着我的脑袋说道,脸上是微怒的笑容。我牵起你的手,撅撅嘴,不满的说道,你才笨蛋咧。回忆漫上心头,有关与你的一切,我已决定尘封起来,记忆中美好的回忆就让它只存在于记忆中好了。
“什么,葵儿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李菲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砰”的一声碎了。
北堂森面色如灰,该来的总是该来的,纸也保不住火,一个月来他备受良心的谴责,已经无法再瞒下去了。
走出北堂家,李菲渊不知道该去哪里,两个女儿,她似乎一个也没照顾好。宸儿虽说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身为母亲,她又岂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意。
一辆车疾驰而过,她站在马路中间,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血溅了出来,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她才知道自己被车撞了,倒在了血泊中,眼前最后浮现的是女儿的笑容。
急救车很快就到了,北堂宸和北堂森很快来到医院,站在急救室门口,心急如焚。肇事司机当场就逃了,如果不是被路过的人发现,恐怕医生也是回天乏术了。
“医生,我妈……没事吧。”拉着医生的手,北堂宸从未感觉到如此害怕,眼泪如雨直下。
“你妈命是保住了,只不过……”主治医生顿了顿,这种事他已经碰到过很多了,不过每一次开口都是那么困难。
“医生,你说呀,我妈……”北堂宸心情烦乱,拉着医生不肯放手,希望还有一线希望。
“你妈如果一个星期内可以醒过来,她就可以恢复,否则,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做植物人了。”医生抽出手,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他还有下一个手术,时间对他而言就等于生命。
坐在特护病房里,北堂宸全身发抖,北堂森坐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母女过的会很幸福的,你滚,我不想在看到你了。”北堂宸看着名为她父亲的那个人,心里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
“宸儿,我……”北堂森想说什么,最总没有说出口,看了一眼她们,蹲在角落里吸烟。
十几分钟以后,白浩淼赶了过来,他敲了敲门,没有反应,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一点光也没有,他把灯打开,看到北堂宸坐在地上,头发有点凌乱,眼神涣散。
“宸,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走过去,把她拥入怀里。她浑身冰冷,还在颤抖着,眼泪一直没停过。
北堂宸看着他,突然觉得好温暖,紧绷的神经放松开来,一阵恍惚中,她看到母亲对她笑了。
“宸,宸……”白浩淼看到宸闭上了眼睛,拼命地摇晃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医生,医生……”白浩淼抱起她,向外奔去。
北堂葵感觉到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差点晕倒了,还好林梓焱扶住了她。窗外,雨还在下着,已经十一月了,夜微微有几分寒意。
明天就要搬家了,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小蕊小翼。小翼的病基本稳定了,小蕊也开始上学了,一切似乎恢复正常了,只有她不知道该走向哪里而已。
看着林梓焱,她心中有感动,有感激,只是她已经不敢再爱了。从六岁到二十岁,十四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淡忘的,现在的她并不适合任何人,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铃声响起,林梓焱走出去,拿出手机,是浩淼来电。
“梓焱,你在葵身边吗?”白浩淼的声音有几分焦躁。
“在,我在她家里,怎么呢?”林梓焱走下楼来,他不想让葵知道电话是他打来的。
“葵的妈妈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她一直在叫葵的名字。”白浩淼简要说道,宸刚刚才睡着,他现在才有时间。
“什么?”林梓焱只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从来没有听葵提起她的母亲,现在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你明天陪她过来吧,我们在新雅医院六楼六零六房。”
通完电话,林梓焱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葵,在楼下徘徊了一会,他还是走了上去。
“葵,你妈妈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人?”林梓焱倚在窗边,两手托着腮,对不远处正在洗衣服的葵说道。
北堂葵愣了一下,很久她都没有想起过妈妈了,那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从她生命一开始便伴随她的烙印。
“我的母亲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对我很好,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很早就离开了我。十几年来,我没见过她一次,有时候看着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牵着,我会很羡慕他们。”
那是北堂葵第一次向别人谈起自己的家事,有些事,她的确是故意回避。有些感情埋藏的很深,并不代表她没有,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也不想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林梓焱就把北堂葵带到了医院,林梓焱因为公司临时有事所以离开了,这样的场合他也很不习惯。
敲了敲门,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站在门口,完全不能动弹。理了理思绪,她才对他笑了笑,尽量表现的很平静。
北堂宸听到有声音,走向门边,看见白浩淼站在那里,从背后抱住他,探出一个头来,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女孩。
一瞬间,她有种错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女孩带着墨镜和帽子,脸几乎整个都被埋进去了。看见她,女孩的笑容冻结在嘴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到底是怎们回事?”北堂葵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林梓焱把她带到这里,只说有一个重要的人等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们办。
“你妈妈出了车祸,现在正躺在里面。”白浩淼说道,再一次遇见她,他却不能抓住她,只能任她从自己身边溜走。
“什么?”北堂葵和北堂宸同时叫出声来,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对方。
北堂葵取下帽子和眼镜,一张略带苍白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北堂宸看着她,瞬间明白她是谁了,有些欣喜,又有些忧虑。
三个人僵持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这时北堂森提着早餐走了过来,看见她们,手中的早餐摔落在地。
“葵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北堂森有点激动的冲过去,心里充满了喜悦,他终于有弥补一切的机会了。
北堂葵身体一侧,刚好避开了北堂森,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北堂森略显尴尬的站在一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
“请不要叫我葵儿,你没资格,那一天,你就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记住了,北堂先生。”北堂葵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他们才是一家人,她不是。
“葵,怎么这么跟伯父说话,他以前虽然有些不对,但他毕竟是你父亲,况且伯父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原谅他吗?”白浩淼激动地说道,以前亏虽然表面上不喜欢她的父亲,但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并没有从心里否认自己的父亲。
“你懂什么,不是就不是,我也没有母亲,对不起,我先走了。”北堂葵带上眼镜和帽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滴滴落下。
北堂森看见女儿要走,立马拉住她,北堂葵把他的手甩开,“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吼道,“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离我远点。”
白浩淼只觉得事情很混乱,看到葵这样对她的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一巴掌打了过去,完全没顾及后果。
北堂葵觉得脸一阵刺痛,嘴角有血渗了出来,看着淼,她突然觉得好陌生,捂着脸,她跑了下去,心也一点点的死了,连痛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