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消逝着,两人在这个不够两平方米的空间中默然无声,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摩天轮在努力地攀上最高峰,准备绽放出属于自己独有的光彩。
“你为什么讨厌我?”龙炎在静谧中小声问道,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在讲述着自己的错误。
夏雪的头歪了歪,眉心皱紧了些,好像在费劲心思在想一些事情。她酝酿道:“我不知道。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讨厌你。但发生了在天台上的事情后,我发现你没有那么讨厌,但是我仍然不喜欢你。最近,你还成了……杀人凶手!我跟讨厌你了!”
龙炎一听到“杀人凶手”四个字,脸色就如同猪肝,黑了又青,青了又黑。龙炎费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青筋从他握紧了拳头的手上条条蹦出。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凶,手!他,还,没,有,死!”
“啊!”夏雪因为太吃惊而从座位上猛地站起,两手捂住了口,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而俩人所坐的箱子好像在抱怨着她的动静太大而左右摇曳,晃得夏雪只好不愿地再次坐下。但她的目光始终盯着龙炎的脸,仿佛要将龙炎的脸上的一分一毫的表情尽收眼底。外面,灿烂的烟花“哧”的一声在天空上升腾,发表着对两人的好奇。烟花还童心未泯地把自己的的余光照射到这个空间中的两人脸上,仿佛就是个好奇的小孩在等着看一出好看的戏。
龙炎看着因为过度惊讶而瞪大了眼睛的夏雪,心中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释然。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能力者除了有不同于平常人的能力以外,还有一种平常人所没有的‘特权’,就是拥有两条性命。当作为能力者被杀后,被杀者的能力会保护主人,那他(她)就有了第二条重新开始的生命。但是第二条生命是平常人的生命,换句话说,就是作为能力者标志的能力没有了,跟随着消失的还有作为能力者的记忆。”
“太好了……太好了……”夏雪听完龙炎说完后,全身放松了起来,多日来的悲伤与痛苦逐渐从自己的身体中离去。她傻傻地笑着,重复着这句话,完全遗忘了在一旁带着的龙炎。释意的笑容慢慢的爬上了夏雪的嘴上,眼瞳中那一丝充满着释然与希望在烟花的衬托下更显得动人。晶莹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掉落,但泪珠的主人似乎不知道,放纵它的任性。在柔弱的光芒中,泪珠被那一点光芒反射得像一颗颗打磨成绝品的钻石,在漆黑的夜晚发出名叫希望的光明……
龙炎呆呆地看着在他面前毫不顾忌自己形象的夏雪,眼帘低垂着,眼睫毛一颤一动,思考着什么东西。但是他的脸上布满了柔和的笑容,这笑容仿佛能溶解一切冰川,那般温暖。
“你不许个愿望吗?”龙炎无意中看到外面才发现摩天轮再过一分钟左右就升到了最高点。
“愿望?”
“恩。”
夏雪用米色的衣袖轻擦眼角的泪珠,接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前的龙眼逐渐被眼帘遮住,漆黑布满所看之处。夏雪控制着自己的双手紧紧相握,平静的聆听着耳边传来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外面传来的一阵阵哗啦啦的烟火声。
外面的烟火越来越大声,但与箱子中的宁静格外不同。箱子中,少年微笑的温柔地看着对面的少女,眼神中那一亩的痴恋使人看了流连忘返,对面双手并拢的少女虽然眼睛紧闭着,但脸上却挂上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璀璨动人。这个与众不同的微笑使得烟花也黯然失色,羞涩的一眨一眨的把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聚拢在少女的身边。少年的温柔与少女的微笑在这阒寂的空间中共同组成了一幅安详的景色。
片刻,夏雪睁开了双眼。望向令人沉醉的的夜空,天上的明星就像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在一闪一闪地无语的述说着关于自己的无尽的秘密。那一句话仿佛又在耳边,“姐姐……来生……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心情明亮了起来,天空那忽明忽暗的星辰就像是传递着那个世界的信的使者,把遗者的一切希望都传达给盼望的人们。
曼陀罗代表着黑暗与绝望,一切的结束,但这又未尝不是给曾经受伤的人带来一个新开始的希望。只有在这黑暗中保持着对生活的希望,理解和珍惜曾经孤独无助的自己,才可能缔造出一个新的自己,不一样的自己。
哪一天,自己手中的栀子花开花,哪一天,自己等待的人出现,这份心情会一直传递下去,一直到永远……
就像刚才自己的愿望:希望一切噩梦都会结束,然后会迎来美好的开始。
来生,再于你相见,再与你相识,再与你做朋友。
俩人的摩天轮之旅也在十几分钟之后宣布结束。
龙炎静静地跟在夏雪的后面行走,俩人不语。“铃铃铃”的手机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夏雪把手机掏出来,看着来电号码发愣了一会,然后抱歉地走到了另一旁无人的角落。
看着夏雪匆匆的背影,眼中泛起了一片莫名的涟漪。口中,听到不是很清晰的喃喃声:“可惜她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是她……为什么……我不知道……她是谁……”
夏雪走到了一边,再次定眼看着闪动着的屏幕上的字“爸爸”。她颤抖的手巍巍地按下“接通”键,然后好像小孩子在死守着自己珍爱的东西一样,双手珍爱的捧住手机,小心翼翼地将它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喂……喂……爸……爸……吗?”如果只是听声音的话,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此时的夏雪心情的激动。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阵模糊听不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这断续的说话声完后,夏雪突然全身在颤动,就像受了惊吓得小猫一样颤抖着自己瘦弱的身躯,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恩……知……知道了……”手机的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通知对方已经挂线的机械声。夏雪蹲了下来,抱紧着自己的身体,无声地抽噎着。
“夏雪吗?我们在你离开后无聊收养了一个女孩……你在学院那边住着吧,你的房间我给她住了。学院那边应该可以住几年,几年后你再回家看看吧。小孩现在还小,认不着生人,你回家会吓着她的……”那一个电话,每一字一句都好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把夏雪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刺伤……
龙炎很奇怪,为什么夏雪接一个电话就接那么久,于是他跑去找她。一个无人的角落,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少女蹲在那里,龙炎马上就认出了那是夏雪。
“你怎么了?”龙炎躬着身子走近,好像怕惊扰一个正在做梦的人。夏雪闻言,无声地拭擦自己的脸,转过身,微微笑道:“没事,刚才不小心掉了东西而已。”因为这里太黑,所以龙炎也不好看到夏雪在做什么,但是他从微弱的光中看到夏雪脸中的泪痕。
“走吧。”
“恩。”
一个星期后,能力学院中。
夏雪对着只有一架飞机的空地伸了一个懒腰,她的确是累了。换了别人,坐上十几小时也会累的。
“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他们好像都回来了。哦,对了,羽田樱好像请了半个学期的假。”夜长孝望着对自己无比熟悉的学院,放大声道。记得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离开学院,记得上次离开这里是为了……夜长孝无声地叹了口气。
云儿站在夏雪的旁边,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淡,但是相比起初认识时已经有很大的改变。龙炎和夏雪第二天通过手机来找到他们两人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也没有人问到。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夏雪明显的看到夜长孝好像没有了之前无形中表现出来绷紧的心情,现在多了一份轻松。
“不知道凯尔文回来了没有,待会儿一定要和他切磋切磋!”龙炎握紧了拳头,哼哼地说道。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气愤,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充满着朋友之间的关心。也许,这是男生之间所谓的兄弟情吧,夏雪想。
“小樱为什么要请假?”夏雪想起了刚才夜长孝所说的话来。
夜长孝边说边拿出一张纸,道:“不知道,好像家里有一些事做吧。是她的家长打电话来请假的。”他看了看纸的内容,读到,“下个星期的今天夜晚有一个舞会,舞会再过一天就是比赛了。比赛的奖品是允许将作为冠军奖励的五个科技发明中的其中一个发明带到外面的世界。最重要的是,作为冠军队的队长可以知道关于学院的一个秘密。”
夏雪看着拿着纸的夜长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夜长孝给人的感觉是有些神秘,他自身就是学院中特殊的‘S’级学员,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将有关学院和能力者的事说出来,而且有些事还是机密……
“好大的诱惑!”龙炎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两个条件都可以让人疯狂了。记得上一次比赛的奖品只是随意选一个导师教全队一个战斗技能。今年院长做出的这个奖品真的是破釜沉舟呀……”夜长孝在一旁低着头摸了摸脸颊。
“那我们‘晨之队’是不是除了小樱外全体人都参加?”夏雪问道。
“不是。羽田樱请假不能参加,云儿因为能力的特殊也不能参加,比赛那天我有自己的事做也不能参加。就是说,参加的只是你,龙炎,凯尔文,埃梅,埃利五人。”夜长孝一边数着人数,一边拨开五根手指。
“恩”夏雪沉吟了一下,然后拉起云儿的手,说道:“不管了,到时候再算吧。现在我们要去买衣服,舞会的那天我们要穿。”接着,不管男士们的目光就带着云儿走了。
学院中也许除了院长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学院中最秘密的地方不是传说中的院长的密室,也不是从办学以来一直划为禁地的那里,而是竖立在学院中间的住着每一个学员的住宿——高塔。高塔伴随着学院存在了无数个春秋,可能因为时间的长,连高塔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个风风雨雨。
此时,夜幕已逐渐降临。残阳在空中占据了半边,晚霞将深蓝色的苍穹染成了炽热的红,太阳也即将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塔中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把刻意放低语气的男性说话声:“人都到齐了吗?”
接着,一把妩媚的女性声响起:“恩。我们三个加上奥赛斯你和他全都到齐了。”
被霞光渲染得泛着淡淡的金红色的残阳照射到这个房间来。只见房间中有五个人,四男一女。
“那么我们就开始说明这个计划吧。”
(比赛是其中一个高潮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