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龙听到房顶有声音,立刻开门跑了出去,由南本来一直站在宸妃门口的走廊里,为宸妃守着门,又和门略保持点距离,确定自己不会听到屋内的声音。看到由侠龙出来刚要走上前,却见由侠龙施展轻功跃到房子顶上,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由南向旁边的希焱,应淼说了声:“保护娘娘。”自己也跃到了房上,只见由侠龙正和衣黑衣蒙面者在打斗,那黑衣人手拿利剑,由侠龙没有兵器,不过由侠龙仗着武艺高超,仍占上风,由南正要上前帮忙,却见宸妃也跃到了房上,接着希焱、应淼也上来了,手拿软鞭站在宸妃身前,防止黑衣人突然发暗器,希焱、应淼是宸妃自幼的丫鬟,宸妃进宫时把她俩带进了宫,她俩都会些武功。由南一面暗暗埋怨希焱、应淼怎么让宸妃上来了,一面向前相助由侠龙,这时由侠龙已将黑衣人手里的剑抢了下来,黑衣人眼见难敌由侠龙,又见由南攻上前来,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擒,立刻跃到地下,这时已经有护卫听到打斗声,将宸妃的屋子团团围住,这黑衣人一跃到了地下,立刻有护卫将他包围,黑衣人迅速扯下蒙脸的黑布,拿出一个药丸扔进了嘴里,立刻毙了命。由侠龙看见黑衣人死了,训斥侍卫道:“你们怎么没能阻止他服毒,真是没用。”侍卫们低着头不敢作声,由侠龙问道:“你们可有人识得此人。”有个侍卫答道:“他好像是准备给宸妃娘娘抬肩舆的脚夫,听说他前天刚中了毒,不知此时怎么能在这里行刺。”由侠龙道:“你们都下去吧,这人先不要埋,明天让东大管家好好查查此事。”众侍卫答了声:“是。”都退下了。
由侠龙对宸妃说:“你刚才上房顶干什么,万一出什么危险怎么办。”宸妃答:“能有什么危险,你和由南武功都那么高。”由南向希焱、应淼道:“你们怎么不拦住娘娘?”“别埋怨她俩,我坚持要上去瞧瞧,她俩哪能拦得住我。我现在发现房顶挺好,大哥,咱们就到房顶聊天吧。”宸妃说着就跃到了房子上,在上面接着喊道:“由南,你也上来吧。”由侠龙和由南无奈只好也跃到了房子上。希焱、应淼怕夜晚天凉,送上去三个坐垫,给宸妃拿了一件衣服,手边没有男装,就给由侠龙和由南拿了两个薄毯子,宸妃看她俩拿来这些东西道:“拿这些东西上来干什么?”希焱道:“更深露重,娘娘莫冻着。”宸妃道:“不用,你们拿下去吧。”应淼劝道:“明天娘娘就回宫了,晚上着了凉,在车上再颠簸一天,回宫非大病一场不可,您要是一病,皇上可能会认为门主照顾不周,下次省亲指不定会是什么时候呢。”“本来就指不定还有没有省亲的机会了。”宸妃嘴上虽这么说却也接过来坐垫坐下,又道:“我不要这衣服,你去给我也拿条毯子,再拿三壶酒上来,不要杯子。”希焱,应淼依言又拿上来一条毯子、三壶酒。
三人都坐在房顶,每人围了条毯子,拿了壶酒。由侠龙说:“都身为娘娘了,还淘气上房呢,你侄女心儿也特别喜欢上房顶坐着。”“我挺喜欢淘气的心儿的,我从小就不淘气,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有没有过童年,现在当了皇上的皇妃,要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就更不能淘气了。好不容易回趟家,就略淘气一回吧。”宸妃说完“小凤,大哥知道你在宫里过的不开心。都怪我当年没能阻止父亲送你进宫。”当年父亲为要把由国凤送进皇宫,由侠龙不同意,却也没能阻止,想到这由侠龙有些内疚。由国凤安慰道:“大哥你不用内疚,父亲的决定咱们谁能改变的了。再说我也适应了皇宫里的生活了。而且还有南哥哥在宫里陪我。”(宸妃入宫前,把这几大管家都叫哥哥,东西南北中五人都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姓氏,由城深收养他们后让他们都姓由。刚入宫时宸妃仍叫由南为哥哥,只是宸妃贵为皇妃,而由南变成了太监,二人身份有别,再这么叫难免落人口实,由南就要求宸妃叫自己:“由南”。宸妃听由南说的有理,也就这么叫了,在身边没有外人的时候宸妃有时仍叫他:“南哥哥。”)由侠龙拍了拍由南的肩膀道:“南兄,我由家欠你的。”由南站起身来抱拳道:“门主,我也是由家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宸妃道:“快坐下吧,这么好的月亮多难得。”由南坐下,眼睛也望向月亮。三人一直聊了一整夜,直到太阳升起,三人才从房子上下来。
临走由家送了宸妃的各随从许多赏钱,又以宸妃的名义给了他们不少赏钱。这些人本来有些抱怨路途远,得了这些赏钱之后也都不觉得回宫的路远了,私下都赞叹由家出手阔绰。得了这些钱,立刻出宫,省吃俭用的话,都快够花一辈子了。
宸妃回宫后,立刻下了旨,将迎凤山庄赐给由侠龙一家居住,并说迎凤山庄内的各个地方,可让居住的人任意改名字。迎凤山庄各处都是随意拟的名字,打算请宸妃赐名。宸妃却并没改什么名字,只把摘月亭改成了邀月亭。这省亲别院虽是为宸妃建的,可宸妃并不会在里面待多久,宸妃打算,以后各处谁住就让住的人自己起个自己喜欢的名字,要是宸妃改的名字,那别人是决计不会再改的,是以当众人请她为各处改名时,她只是摇头不语。
由侠龙叫来焦媚,由蒻,由心让他们决定自己要居住的地方,梧桐苑是宸妃省亲时住的地方,因此不能安排别人居住,除此之外可以任意选。由侠龙先让焦媚先挑选,焦媚也不谦让,选了凝艳馆居住,选完之后就回到现在住的地方收拾东西去了。焦媚喜欢花,凝艳馆里有许多奇花异草,凝艳馆内的树都是能开花的品种。一年四季,凝艳馆不断花香。焦媚把凝艳馆改名为“忆晴馆”。由侠龙让由蒻选,由蒻让由心先挑。由心道:“我想住逍遥洞。”由侠龙一听就说:“不行。夏天为了解暑在里面坐一会尚可,这逍遥洞哪是住人的地方。”逍遥洞本是天然形成的一个石洞,洞里很大,形成像房间似的几处地方,由家在里面放了石床、石桌、石凳、石盆、石瓶、石壶、石杯。有两个洞口,一个洞口旁边有一株歪脖柳树,柳枝垂下,正好当了门帘,另一处洞口是在瀑布后面。洞顶还有一处缺口,恰似天窗,阳光从上面漏下来,在洞里放了几面石镜,调整好角度满石室就都有了阳光。逍遥洞虽然极好,可的确不适合住人。由心道:“您刚才说的,除了梧桐苑不能选,其他的都行的。”由侠龙道:“我说得其他的也是指能住人地方,你怎么不说去住宁静台啊。”由心说:“宁静台也行啊,没有墙没有篷的,在那躺着看月亮方便,数星星方便,吹清风也方便。”宁静台就是一处石头台子,台子的一面是悬崖,台子旁边有些石桌,石椅,可以坐在在那听戏,看歌舞,或是在上面练武。由侠龙对这个女儿毫无办法,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由心真的开始想象起住在宁静台的样子。由侠龙说:“宁静台还是留着你早上练武吧,你再选个地方——选个适合住人的地方,我知道你爱高,别打邀月亭的主意,那也不是住人的地方。”由心道:“那就蔚然塔吧,蔚然塔也挺高。塔四周都有山泉,我可以在那学游泳。”由侠龙道:“蔚然塔也不行,哪有女孩子家家的住在塔里,而且我准备把淼意书阁搬到蔚然塔里,把蔚然塔改名为淼意塔。”山里有一股山泉流下,到淼意塔那刚好分了岔,分成两股分流塔两边,过了淼意塔又汇合成一股,所以说塔的四周都有山泉。由心一听很不高兴,小嘴一撅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不搬进迎凤山庄了。”由蒻看由心使小性,说道:“父亲,心儿不爱搬就算了,咱们也别勉强她,我来挑住的地方吧。”由心一听急道:“不行不行,姐姐你刚说好了让我先挑的。”由蒻道:“你不说不搬了吗?”由心道:“谁说我不搬,我就住沐晨楼吧。除了淼意塔和邀月亭就属他最高了。我想把名字改成憩心楼。”由侠龙道:“行,随你。蒻儿,你呢?”由蒻道:“我就住斜晖馆吧,心儿住的地方叫憩心楼,那我那就叫栖蒻馆吧。父亲,我猜你一定选悠然草堂。”由侠龙笑道:“蒻儿聪敏,我准备把那改名为躬耕草堂,亲自在草堂周围种菜。”心儿道:“父亲准备躬耕南阳,学诸葛亮做卧龙吗?”由侠龙摸了摸由心的头说:“父亲没有诸葛孔明的智慧,不过倒是也想躬耕南阳,每天悠闲自在,可父亲有好多的事情要做,不能卧啊。”
由心道:“父亲当不成卧龙,心儿也当不成卧心,父亲有好多事情要做,心儿有好多东西要学。”由侠龙笑笑说:“心儿,以后你不用学那么多的东西了。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实在不想学的就不学了吧。”由心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由蒻也吃了一惊,不知父亲要干什么。由侠龙看到两个女儿这么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你们没听错,以后心儿爱学什么,什么时候想学都”由心听了高兴的蹦了起来,眺的很高,搂住父亲的脖子“好父亲,好爹爹。”的喊起来。由蒻担心由心会整天无所事事,劝道:“父亲,您竟宠着您这宝贝小女儿,你这么说了,只怕她以后都不会再拿一下笔,碰一下剑。您这是学我舅舅,溺爱小女儿。”由心道:“舅舅怎么宠小女儿了?”由蒻道:“你知道舅舅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极为宠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乐乐,舅舅管教自己的两个儿子是最严格不过的,却从不逼迫自己的小女儿学任何东西,乐乐要是什么时候心血来潮要学什么,舅舅都允许,要是突然又不想学了,他也不会说什么由着乐乐的性子。”由心道:“舅舅这么好?怎么从前没听到过你和父亲说这些?”由蒻道:“从前你不知道舅舅和乐乐的事,都整天吵着学的东西多,要是知道有这个榜样的话,你还不反了天?”由侠龙道:“心儿后悔当年没和舅舅去了吧?你要是和舅舅去了外婆家,就能和你乐乐妹妹整天什么都不用学,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由心搂着父亲的脖子道:“我才没后悔呢,我要是到舅舅家,一定会整天思念父亲和姐姐,即使有时间,也没心思去玩。”由侠龙道:“我虽说你实在不想学的可以不学,但不是说你可以整天玩。”心儿答道:“父亲放心,我还打算等我大了就去独闯江湖呢,有这个动力,我自会好好学本领的。”由侠龙略皱眉道:“心儿你还是少看《三侠五义》《水浒传》之类的书,少做点梦,江湖没那么好玩。”由心道:“父亲,我听说您年轻的时候也曾拿把剑,独自去闯荡江湖。”由侠龙道:“我就是亲自试过才知道好不好玩。”由心道:“那我也得闯过,才知道您说得对不对。”由蒻劝道:“父亲,心儿还小,等她真的要离家闯荡江湖时,您再说她也不迟。”
由家花了一天的时间,将由侠龙,焦媚,由蒻,由心的东西都搬到了迎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