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嘶哑的声音让夕洛听的极为难受,但对方不出招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好的,一旦打起来,尚不说这女子的武功如何,只是看熊泽漆二人长期下去便是败定了,如果估计的不错,此人的武功绝不低于任天微。
你为何伤了丝竹。不知为何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她那样的女子。许久前跟教主外出不知为何杀了个人,当晚便跑到我屋中,痛苦不已,连连的做了许久的噩梦。最后竟然还给那人在寺院里立了长生牌位供着灯油,每年都要去忏悔自己的罪行。你说这便是你们正道的生存之道么。女子突然吼了起来,言语也颤抖的厉害。夕洛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承认师父当时失手错杀死丝竹,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以当时的情形如果师父不打出那一掌今日他、葙儿、熊泽漆三人恐怕就不会安然无事的站在这里,不过都是人命为何我们生便要别人死呢。夕洛低下头,此时的他忘记了仇恨,忘记了眼前的敌人,只是静静的想着。就在此时,他感到一丝不安,猛地向后抬头一怔,一缕金丝从他额前穿过。夕洛转身,暗叫一身卑鄙,随即拔出剑,移到蒙面女子面前,与其拼打起来。夕洛看不见女子的表情,但在步履上看来应该年纪不大,夕洛由于出手被动,此时也大了吃力,对方的金丝正如同水蛇一般绕的夕洛焦头烂额,加之心中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回来,顿时手掌被一根金丝穿过。夕洛的额头上顿时渗出汗珠,只见丝线向回一绕便为了整个手掌绕了一圈,呵,拿你手来。说着蒙面女子便要牵引袖中的金线切断夕洛的手腕,夕洛此时疼的大汗淋漓,另一手的宝剑被身旁众多红衣弟子趁着自己手掌刺穿之时疼痛的疏忽间发出的金线牢牢缠住,一时间竟也抽离不出。反看熊泽漆与葙儿二人此时也正与任天微打的火热,虽有心帮忙却也抽不开,那任天微见此更是加了几分力气进去,打的他二人也是干着急。夕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等待金线切断手腕的来临,心想:这一站,注定是败了。敌众我寡实力相差太过于悬殊。就这样等着,此时铮一声,夕洛感到手腕一凉,心道这手已经不再了吧,想来也可笑,一会儿连命都没了还在乎这一个手么。何人,女子发出沙哑的声音。夕洛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腕,只见手腕完好的长在手臂上只是有着汩汩的血向外冒着,竟然没断。原来不知为何,金线断了一把明晃晃的小金剑斩断落在地上。夕洛这才缓过神来,原来不知何人飞出暗器将金丝斩断,而借着贯劲丝线虽然断了却绕了手腕一些。夕洛赶忙将手腕的金线抽出,随着金线的剥离,带起一丝血线。夕洛,好久不见。来人面目俊朗,剑眉星目一身棉布禅衣显得干练稳重。蔚兄,多谢!夕洛看清来人后不禁松了口气,心下想道:杨蔚这几年不见,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了,内力也是比以前浓厚了不少,不然我这手腕可就搬了家,这次鹿死谁手倒还真不一定了。夕洛将内袍撕下一块,忙着缠住手腕,手持宝剑正对着眼前红衣女子!丝痕,我劝你还是尽快回西州总坛看看的好,晚了说不定或许可在柳庄主和恩师手下多救些魔教余党。来者站在树上,一副宽和平淡的相貌让人分辨不清真假。此时泽漆与葙儿二人均摆脱了任天微的利刃双双退向夕洛身旁。夕洛大哥你的手没事吧,葙儿目光关切,语气不稳。无妨,这次你与泽漆尽快扫清红衣众弟子,蔚兄你去对付丝痕,我来会会这个大力王。作势扬剑欲攻,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今日便放了你,任坛主我们走!任天微显得有些极不情愿,知道嘴中嘟囔着什么,但无奈还是跟着眼前的女子走了。夕洛见红衣教众走后,手中的剑顿时落在地上,额头汗珠大起,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目,眉头紧触。只见手腕处缠绕的白布染得通红,糟糕,定是师兄刚刚动用内力是牵引了血脉扩张导致流血不止,怎么办。泽漆急的也是满头大汗,但却无能为力。无妨,身穿僧袍的杨蔚在夕洛的身上赶忙点了几个穴道,我已暂时封住血海,曲池二穴可缓解血流之崩,接着说道,你二人在这里守着夕洛以防红衣教的人在次来扰,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无止血的草药或者猎户人家,说着登云双叠扶摇而去。葙儿此时蹲坐在夕洛的一旁,拿着丝巾正轻轻的给夕洛擦拭着汗,心中默念着念善师兄你快些回来。泽漆则随意的坐在一旁口中叼着一根无名野草,仰着头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又摆弄摆弄鞋,就是不去看身边的葙儿二人。
密林中,念善正飞快的踏着步,在丛林中来回的穿梭。糟糕,这附近没有止血的草药,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声女子的大叫引起念善的注意,突然转身循着声音飞奔向声音的来处。之见一女子正被两个官兵说劫持,大哥你说咱们将军不让咱们碰娘们,可把我憋坏了,有时候我都想上了将军。你不要命了吧,将军可是朝廷的重要人物,不然你以为皇上能轻易将兵权交给一个黄毛丫头。士兵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脸蛋,虽说长的普通了点,不过这脸蛋着摸起来还真嫩,就是不知道。说着眼光向下一扫。二人嘿嘿一笑,便动气手来。女子嘴被一块破布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力的反抗着,双眼恐惧的看着二人。二人均伸手去解女子上衣,念善见此气的登时火冒三丈心中想到:官逼民反啊,官逼民反啊。说着向怀中一掏,只听唰唰二声两名士兵各自捂着手腕嗷嗷蹦着叫唤。念善在树上一跃而下落在女子身旁对着两名士兵说道:快滚,晚了就要了你们的命。两个士兵见来者的气势忙连滚带爬的逃了。念善解开女子口中身上的束缚,说道:没事吧。女子眼泪婆娑的一把抱住念善大哭起来,念善此时虽然心中正为夕洛的伤势着急便将女子轻轻推开,我有急事,敢问姑娘可知这附近哪有猎户、住家或者医馆么。女子听闻止了哭声,轻道:多谢恩公搭救,敢问恩公有何事需要医馆。在下一兄弟负伤流血不止,正在密林深处休息,我要找些止血的药尽快回去念善心道这女子性情温婉可真是急坏了我。女子听后作个揖,走到一旁解开地上的包袱拿出了一个瓷瓶说道:我是百草谷的弟子,采集草药时与师姐妹走散方遭人挟持,这是止血丹恩公回去内服一丸外敷一丸,只要不伤及内脏,一般都可止住。念善听后接过丹药,看了一眼眼前的黄衣女子,抱拳道了声注意安全,转身便走了。黄衣女子盯着念善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方才拾起地上包裹,打开花伞遮住太阳姗姗离去。
念善师兄回来了,葙儿急忙站起。内服一颗,外敷一颗。说着在怀中拿出瓷瓶交给葙儿。葙儿略有狐疑的接过药丸说道:这药是哪里找到的。念善此时心中也有了疑问,但观看那女子面色镇定不像这红衣教的人于是说道:一个当地猎户给的药,快点给夕洛服下。葙儿不在怀疑将药丸碾碎给夕洛服下。泽漆你快看,果然不流血了,葙儿惊呼。念善见夕洛的血已经止住便解开夕洛的穴道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夕洛长呼了一口气,看着手腕的伤痕说道:今日麻烦你了蔚兄。你我二人何谈客气,念善挨着夕洛坐了下来,一身的疲惫此刻终于得以休息。你怎会来此,夕洛有气无力的问道。不放心你们几人,加之也好几年没下过山了,下来看看。这时泽漆不知道何时抱了一堆的树枝走了过来,看情形今日是要在这露宿了,说罢开始搭起木堆准备生火。嗯,明日起早在走吧,夕洛见此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河北道,幽州境内,军中大营。一名将领正单膝禀告公文:禀将军,不过二日即可到达营州境内。起来回话。说话的正是当日与夕洛以茶代酒长谈到天明的女子李潸。是,男子起身恭敬的低着头。到达营州境内后整顿一夜,立即向柳城出发,本将到要看看这是何等精兵竟能打的我大唐怀化大将军节节败退。女子面容冷峻,望着大帐之中的地图,冰冷的说道。将军定能凯旋而圣,高句丽余党定能一网打尽,末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力。说着再一次下跪。好了,不用动不动就下跪。女子转过身,程将你的手这是怎么了。末、末将刺探军情时不小心被歹人所伤。这个被叫做程将军的男子咬着牙狠狠的说。以后小心些,别伤了自己。末将知道!下去吧,女子摆了摆手。男子答了句是,便退出大帐。
翌日清晨密林中。走吧,在过两日便能到达五台山下了,念善扑灭地上的余火。夕洛哥你不要紧吧。夕洛闻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小便被众人宠爱的葙儿,心中叹了口气:都是大哥不好,害的你也跟着受罪。葙儿见夕洛用怜爱的眼光看她,便问道:怎么了,夕洛哥。夕洛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感到无比的愧疚,于她,与师父均是。只是轻声说了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