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的时候,鬼婆正在洗漱,雪羽知道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出去。
“婆婆。”小心地递上洗漱用具。
鬼婆微眯着眼睛看着她:“昨晚去哪了?现在才回来?莫不是真长了本事,现在小小的惩罚你还学会了躲避不是?”满脸的嘲讽。
雪羽低着头:“没有。”
鬼婆最看不了她这种冷若冰霜娇娇弱弱的样子,斜眼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便转过身坐下。
雪羽看着她的背影,略有所思,微扯嘴角:“婆婆我帮你拿衣服。”看到她没有拒绝,默许的样子,便来到屏风后面开始整理她的衣物。
不一会便来到鬼婆的面前伺候她小心地穿上。鬼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切就跟往常一样。很快,待一切打理好之后,鬼婆唠叨了几句便离开了。
雪羽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心想着希望她没有发现吧。原来刚才整理衣服的时候,她偷偷地在衣服上撒了一些兰花粉,这种味道很轻混在衣服里面是不容易发现的。但是雪羽却在这些花粉中下了咒语,可以根据花粉的味道找到鬼婆出去的路。希望它不会发现,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待鬼婆离开了有一会儿,雪羽便开始快速向林中走去。很快便看见在湖边焦急等待的人。
抬头的一刹那,她清楚的看到男子眼中溢于言表的期待。
“你终于回来了!”看到她再次出现的时候,灵绝知道原来自己此前的平静一切都只是佯装。
他握住女孩的双手,一脸担心:“怎么样?她有没有为难你?”雪羽看着他握着的双手,没有说话。
灵绝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便尴尬地放开了手。
刚刚准备放开的手却突然被拉起。
雪羽一脸的紧张:“快走,我知道怎么出去了。”然后便拉着灵绝快速地穿行在山谷当中。
当时的心情是喜悦的,兴奋的,又好奇的,没有料想到眼前的人此时一脸焦急担心的表情。
奔跑中,灵绝看着她,笑了。此时紧握的双手没有半点冷意。
跟着兰花粉的味道,他们一直来到了一座瀑布前。看着眼前的瀑布,雪羽放开了男子的双手,一个人若有所思地走上前去。
不明所以的灵绝走上前看这眼前的景象又看看了女孩:“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风从耳间淌过。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灵绝,一脸的坚定:“就是这里了,你走吧,穿过瀑布就能出去了。”
灵绝看着瀑布,却没有立刻出去,低眸,突然转过身,双手握紧女孩的肩头:“你跟我一起走吧。”
什么?他是要带自己走吗?为什么要带自己走呢?雪羽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
鬼婆是怎样危险的人物,灵绝现在也略有知晓了,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以前在这里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是现在他绝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继续自己的不快乐,他要带她离开这里。
雪羽看着她,没有说话,那眼神深邃到灵绝的心里。
“哈哈哈,你要带她走?先看看你自己走不走得了再说!”
雪羽刚准备回答的时候,山谷中突然响起了鬼婆的声音,恐惧,慌乱。两个人,看着空旷的四周,雪羽知道她早就发现了,只等他们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厉声道:“你快走吧,婆婆要来了。”
可是灵绝却紧紧地拉住眼前的女孩:“我们一起走。”
说这话的时候,鬼婆已经出现在两人眼前了。
看着眼前举止稍显亲密的两人,鬼婆的周围散步着危险地气息,笑得异常诡异:“雪羽,我的好孩子,是知道婆婆很久没尝过人血的滋味吗?才让婆婆一直在这等着。怪不得之前一直跟婆婆撒娇说要好好孝敬婆婆呢。”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看向鬼婆,不可置信。她那丑陋狰狞的脸再次扭曲地让人生恶。
灵绝一脸的震惊愤怒,直指鬼婆:“老太婆,你胡说!”
鬼婆那诡异的笑意更深了:“哈哈,我胡说,那好孩子,你说呢?”
当她还没从女孩手上接过衣服的时候,她便明白了他们的小把戏,这种小小障眼法想瞒过她老太婆的眼睛未免也太没有自知之明。看着鬼婆话指雪羽,灵绝看着她,只想听到她能够说出自己心里想要的话,可是越这样想的时候,却越不安。
雪羽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的鬼婆就像一头危险的狮子,绝对不能轻易惹怒她,不然任谁都没有好下场。
这样想的时候,她抬眼看着鬼婆,笑得异常灿烂:“是,婆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这样的话像一阵阵芒刺在灵绝的耳朵和胸口里冲撞,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会是这样的心机,竟在一步步小心地设局置他于死地。灵绝看着她满面笑靥,原来她笑起来这么美,现在却这么远,这么陌生。
收回视线,灵绝满脸的痛苦,却笑得很大声,突然,他却朝着雪羽的方向,飞奔过去,他想看清,究竟是怎样一张面孔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可是还没有触及到女孩的时候,他便被鬼婆拦截下来,被她横贯而来的掌力打翻在地,就这样,便和鬼婆厮打在一起。
此时的雪羽早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现在绝不能惹怒鬼婆,可是,他又怎么会敌得过她,这样下去,只会死的。
灵绝深知,虽然自己也学过很多的幻术,可是怎敌鬼婆几十年的修炼。终是不敌鬼婆的功力步步所迫,灵绝再次倒地的时候,已经伤势颇重。
鬼婆站在他面前,俯视着,收起那诡异的笑容。可是她分明看到灵绝还在挣扎着站起来,该是怎样固执的人啊。
“小子,当初你闯进来的时候就该知道现在的下场。”
说完这话的时候,鬼婆突然眼神凌厉,双手紧握,雪羽看着知道鬼婆是要彻底了绝了灵绝的性命,现在,什么都不顾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鬼婆的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朝着男子飞奔过去。像胸口被什么东西刺中,灵绝此时只觉突然像失去了呼吸,根本说不出话,全身早已疼得麻木,可是当他抬头看清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真正疼的是心。
抬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羽沾了些许鲜血而更加冷漠的脸庞,那般残酷。
是她,杀他的竟是她。灵绝放大的瞳孔里尽是女孩深不见底的冷漠,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雪羽看着他,缓缓地拔出匕首,甚至可以听到那与血肉摩擦的声音,然后,拔出匕首,奋力地将眼前的男子推下了身后山崖的瀑布深潭,就这样看着他坠落下去,那样残忍,冷漠的样子,像是定格在男子的眼中。
身后的鬼婆怒不可谒地看着雪羽的行为,她知道她是在抱着一线生机在救那个男人,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犯了自己的那点恻隐之心。现在的她真正怒了。
只见鬼婆快步走向崖边,拽起面无表情的雪羽,用力地甩了一个耳光,下一秒,便看见此时的女孩摔倒在地,表情死寂,双目空洞无神。
而鬼婆却依然发疯似的吼叫着:“你竟然敢私通外面的男人背板我?跟那个女人一样都是不要脸没有羞耻的贱人。你以为你救得了他吗?妄想!”随后,便是鞭子重重落地的声音夹杂着衣物破碎的声音,那般和鸣。
然而地上的人却依然没有半点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找不到一点表情。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鬼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看着她一脸嫌恶,开始危险的警告:“从今天起,你就待在失却之地的冰至之谷,接受每日的冰寒彻骨的惩罚,不许踏出一步。”
说完之后,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人儿。此时的山谷是死寂的,地上的人儿突然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崖边,笑了。笑着笑着,竟留下了眼泪,于她,那是再陌生不过的东西,如今却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