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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疯子

这一夜,过得很快,出去游玩总是会让人兴奋,几个人连夜准备外出的事宜。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抚照大地,官道上,几骑人马已经在缓缓行走。萧玉与凌飞扬落在了最后面,走在前面的是柳梦洁、紫雪与其各自的丫鬟,几个女孩十分兴奋,一路上与那路边的早鸟儿一起唧唧喳喳的没停过。

凌飞扬见萧玉难得出来一次,背后还背着他那把宽长的黑金古刀,就数落他道:“小玉啊,不是我说你,出来玩一圈,你也带把刀赶得像是要去打仗一样!”

萧玉瞥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你我两派在江湖上的仇敌也是不少,万一碰到了,也好应付!”

呸——!凌飞扬毫不客气道:“你个乌鸦嘴能不能少叫点,多煞风景,要真碰上了,有你我二人,怕什么!”

萧玉微微一笑,看到前面四个女孩将马催得飞快,已经将他二人拉得有些远了,就道:“走吧,别落下了!”

驾——!

春风徐徐,骏马飞腾,也不失是一件快人心意的事。

春阳渐升,马踏飞尘,山色景秀,翠鸟莺鸣。

一处清脆的山脚草地上,一个牧童放着七八头黄牛,牛儿随意在草地上啃草,几只翠鸟在牛背上来回飞翔,一副春意盎然,天人合一的景色。

“好可爱的小黄牛啊!柳姐姐,我们去看看!”紫雪十分新奇。她从小生活在深宫大院之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些,自然会感到新奇。

几头小黄牛,摇头晃脑的瞪着一双水灵灵的铜眼,那可爱的摸样一下子捕获了几个小姑娘的爱心泛滥。

柳梦洁也十分欢喜,几个女孩争先恐后向牛群跑去,吓得那么些小牛犊四散跑开。

杏儿见状轻轻凑过去,嘴里轻声道:“牛儿,牛宝宝,别怕,姐姐没有恶意哦。”只是小牛犊害怕生人,她一靠近,小牛就往旁边蹦开去,杏儿一阵皱眉头。

紫雪就笑道:“杏儿,你那不行,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你要是想让他(它)不畏惧你,不拒绝你,就要投其所好,看我的!”

说着,她从地上拔出一小撮碧翠的青草,轻轻向小牛犊靠去,初时,小牛犊们还有些胆怯,但渐渐其中的一只比较大胆的真挪了过来,轻轻咬掉她手中的青草。几个小姑娘兴奋不已,纷纷效仿。

凌飞扬、萧玉见她们玩得十分高兴就没有过去凑合,怕身上的武者煞气,吓坏了那些小牛犊,就一起向躺在附近一块平滑的山岩上打盹的牧童走去。

凌飞扬见这小子睡得倒也踏实,就有意吓吓他,悄悄靠了过去,突然叫道:“不好啦!牛跑了!快追啊!”

“哎哟,牛跑啦,跑哪了!”牧童一蹦三尺高,四处望去,牛儿不是好好的在那吗?哪跑了?

萧玉见他剃了个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锅盖头就打趣道:“小孩,你这头谁帮你剃的!”

牧童虽然不认识也知道他们没恶意就回道:“两位哥哥,家里穷,没钱让人剃头,是我家大伯拿了把剪刀剪的!”

凌飞扬就道:“你大伯手艺还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蛋!”牧童应道。

凌飞扬、萧玉都觉得逗,农家孩子就是这样敦实。

此时,午时将至,告别了牧童黄牛,几人已经进到江州地境,官道旁,出现了一座酒楼。店楼坐落在一处三叉路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有商贾、有路人、也有江湖中人,人声沸腾,跑堂吆喝声,锅碗瓢盆敲击声远远便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上午,都觉得口舌发干,纷纷下马进店。酒保将他们迎了进去,一楼里早以坐满了酒客,酒保就将他们带上了二楼,众人捡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从这里向外望去,远处青山绿水充斥眼前,忍不住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几人随意点了几个清淡酒菜,酒保就转身下楼配菜去了。

众人刚刚坐稳,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酒楼中响起:

“嘿嘿,真是想不到啊,小小的江州地界竟然也会有这么标致的小姑娘?”

“嗯?”凌飞扬、萧玉眉头立即一皱。刚才上楼时,他们就观察了一下,二楼一共坐了五六桌食客,都是大老爷们,现在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冲着柳梦洁、紫雪她们!

二楼里面靠墙处,摆着一张超大的酒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正中坐着一个肥头大脸的胖子,一双小眼色迷迷的在紫雪和柳梦洁两姑娘身上转来转去。在他两侧各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汉子,两人一脸怪异的看向凌飞扬、萧玉二人。

胖子的一句话,引得酒楼上所有人都朝凌飞扬他们看来,脸上都带着一幅看戏的摸样。

“啪嗒——!”一声脆响。那大胖子竟然站起身来带着两名手下朝紫雪她们直接走了过来。

凌飞扬、萧玉不动声色静静的坐着,倒想看看他能怎样!

“哎呀——!

那胖子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猛的直接向前扑倒!

“砰——!”

胖子一声闷响狠狠的撞在地板上,这一跤摔得够呛。那完全是他将全部心神放在紫雪和柳梦洁身上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发生的,摔得那胖子险些变成瘦子!他身后两个手下也是措手不及,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口中连叫道:“少爷,你没事吧!”

酒楼上众酒客瞧着觉得有趣,无不嗤笑出声,但是被胖子手下扫了一眼,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显然对他们有些畏惧。

胖子揉着被摔得生疼的下巴,呲牙咧嘴的直吸凉气,他右手突然举起一根圆木筷,转过头来,盯着旁边一个若无其事的低头喝酒的黑衣青年冷声道:“是你暗算了胖爷?”正是这么一小根木筷害得他摔了个大跟头。

黑衣青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闻言抬起首来,仰头喝了一口酒上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胖子笑道:“是我,我只是想看看像你这么大的胖子摔一跤会不会成瘦子!”

“你找死!”胖子身旁两人大怒。

胖子伸手将他们拦住,一张胖脸阴沉似水:“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得罪胖爷的后果!”

“后果?”黑衣青年倒了杯酒,自顾又喝了一杯:“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很啰嗦,唧唧歪歪的像个老娘们!”

听到这句话,不说胖子一伙人是怎么反应,凌飞扬、萧玉都是一愣,见过蛮横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黑衣青年这句话一出,那边顿时开打了。胖子的人不止三个,另外两三桌食客都是他的人,人群刷啦抽出随身兵器,呼啸着围着他打!

凌飞扬、萧玉齐站起身来,想过去帮把手。

那黑衣青年一脚将一人踢翻,转头冲着凌飞扬他们叫道:“都不要过来,他们是我的!”

凌飞扬、萧玉迈出的脚冷不住收了回来,他们都看到黑衣青年乱发下那双有神的双眸中竟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顿时一怔,心底忍不住叫道:“疯子!”

二楼上的其他酒客俱都贴着墙壁站着,远远的躲开,唯恐自己被误伤到。

黑衣青年的身手异常迅捷生猛,在人群中拳打肋击,横挑竖劈,将胖子一干人直打得悲叫连天,两个倒霉鬼更是直接被他从二楼窗口丢了出去,只闻得楼下传来砰碰两声巨响,跟着便是群马惊叫声,马蹄踩踏声,也不知那两人挨了几下马脚。

胖子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垂沫,撒腿就往楼下跑去,黑衣青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哈哈,我送你一程!”

“不要啊!”胖子吓得大叫。

黑衣青年手中一带一推,直接将他从二楼扔了下去,只见得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在众人目瞪口呆下直接从二楼滚了下去。胖子一众手下,赶紧追了下去。一行人在人群的轰然笑声中,狼狈逃窜。

“阿弥陀佛!”

这时,一道佛号声徒然从一楼传了上来。

刚刚还一脸兴奋异常的黑衣青年,一听这道佛号,脸色一拧,丢了酒钱,随手带了一壶酒,探了个头对凌飞扬他们叫道:“别说我来过这里!”说完整个人就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消失了身影。

凌飞扬、萧玉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么强势的人到底在畏惧什么。

“阿弥陀佛!”

一道佛号响起,一个大胖子和尚从楼下走了上来,穿着一件被刷得发白的灰色僧衣,白白净净的胖脸上一副慈眉善目让人觉得隔外的亲切。和尚径直朝着凌飞扬他们这桌走了过来笑问道:“敢问几位施主可是看到一个黑衣长发青年?”

凌飞扬和萧玉对望一眼,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大师,我们还真没瞧见。”

胖和尚又扫视了几眼其他几桌食客,然后才道:“即是如此,和尚便告辞了。”

和尚说完就转身向楼下走去。

凌飞扬、萧玉都觉得莫名其妙,这和尚也不像是个凶神恶煞,那黑衣青年究竟是在怕什么?

“咚咚咚——”

胖和尚刚刚离去,楼下又传来一阵紧急的上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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