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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苦

烈日当空,到处都能看到高温令空气都产生了波折,仿佛火热能焚尽这个世界。

烈日下有一深山老林,所有的动物都栖息在了自己的领域中,半眯着眼睛,甚至哈欠都懒的打,唯有蝉鸣还能知道这个老林中有点生机,满山的青色中有一单衣少年倚树独坐,衣襟被汗侵透。一张幼稚的脸上表情坚韧,拿着斧头的左手还在颤抖。汗水流到眼里,左眼紧眨个不停,少年用衣角抹去了汗水,深呼吸一下看着前方不多的青色木材。这种东西叫做青木,碰火即燃,而且是普通木材燃烧时间的十倍以上,为建元城民居最普通之燃料,少年来此砍柴大约有四个年头了,基本上半个月就来一次。青木生长在青木树上,这整个山上青木树众多,但是每棵树上只有一两根能做燃料,而且扎根在青木树上甚是坚硬,砍起来和砍铁也没什么区别。

少年名为陈斗,是建元城外陈家村的一个孤儿,听村里面人说自己在一岁的时候是被自己母亲带回来的,然后母亲不知所踪,让村里面的一位老人陈奇养大。陈奇老人在陈斗六岁的时候过世了,陈斗的衣食住行便自立了起来。也不是陈家村人对这个孩子有偏见,而是陈斗太要强了点,从不要村上人的施舍。陈斗半个月上次山,砍些青木回去,一方面是为了解决家里燃烧材料之需,一方面是留下多余的青木可以让村上人卖给城里富裕人家以便换来日常所需之物。

木树为此山特产之物,方圆百里除了此山中便无一棵。其他地方少年便不知道,因为到了十岁的年龄,少年只在前面去过临近的建元城便没去过其他地方。青木树为实木,坚硬如铁极难砍断,再加少年力气有限,一次下来并未太多的产量,也就够自己的吃住而已。

少年卷起衣角拿着斧头准备再砍上一点青木。时已过午,再不砍点回去,恐怕天黑之前是下不了山了。这是西方天际忽然一道黑光划过落在山谷东方,一声惊天声响响彻天地,整个山谷晃了三晃,少年脚底不稳,摔了一脚。脚上被树枝划伤了一下,竟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少年大呼救命,大约滑了四十多米,手臂和背部都被山石磨出了血,少年叹了一口气,摇了药头崴着个交准备继续上山,自己受了伤,要回去包扎一下。要不然血腥味被一些强大野兽闻到,自己就危险了。

背上青木柴,拿上斧头,向东回家而去。陈家村虽离山谷是最近的一个村,少年回去还是要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刚翻上山谷山顶,一阵燥热传来,放眼望去整个半山腰全部呈焦黑色,少年以为走错了路,细心一想这条路走了三年了,并未出过任何错误,难道这片狼籍是刚才的异声所致。少年摇头苦笑,继续往下走去,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少年面前。此人倒在半山腰一个大石坑中,少年走了三年确没见过这个石坑,不会就是就是这个人造成的吧,陈斗村里面也就几个修士,虽然不强大,但是也听他们说过,这个世间有些修士是很厉害的,瞬间就能让一个村子消失。

此人身体衣物破烂,原本的青色的衣服都基本看不出来,脸部焦黑,左手指上一颗硕大的珍珠戒指也在忽明忽暗,少年放下木柴和斧头,快步走过去。胸部还有起伏,还没死,嘴角还在微微颤抖,陈斗走过去把耳朵放在他嘴巴上慢慢听懂是求生的本能是要水,少年立刻把水袋堵在了此人的嘴上,此人狂饮一阵然后痛苦的脸色才减少半分,年龄大约在三十左右,修长的身体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左臂上的长袖早已不异而飞,粗壮的手臂乌黑发紫,前胸上的衣物也是左一片右一缕,青铜色一般的皮肤裸在外边。那人闭眼呼了一口长气,咳出一口黑色的血来,陈斗立刻用衣服帮这个人擦掉,他慢慢的睁开眼看到陈斗确定没什么危险,然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陈斗答道:陈家村西山谷。那人怔了一下,少年又答道:东兰帝国,建元城。那人点了点头,便昏厥了过去。

陈斗叹了一口气,心想此人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在这荒山中,如果不理此人,就是此人不死,如果有一只野兽…此人手无寸铁,再加上病入膏荒,陈奇老人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少年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想必是好话,把此人救下,村中的老神医一定会有办法的。少年放下柴木,把斧头也埋在了有标记的地方,背起了此人。哎,这些柴木虽少也能换十斗米面,等明天再上山来去吧。少年在六岁就开始做只有二十岁以上的男人可以做的苦力,所以体力比大五岁的孩童还要好。今天背的人要跟平常的重量两倍重,但是平常要两个时辰到村口,今天走了三个个时辰就到了。

西方太阳正好还在山的上头。村头的句隐老爷爷还是在和村中的孩童在村头大树下的石敦上玩的不亦乐乎,句隐老人也是村中的三个最强者之一,实力到达了神涌,另外两个就是老神医陈硕,村长陈蒙。

门口的孩童见到少年步入村口背上有个青黑的物体以为是他打的猎物,因为除了在村中那几位天才开辟过命纹的人之外,就数少年给他们带来的奇迹多了。因为陈斗在八岁的时候曾经拖回来一只狼,半年前拖回来一只野猪。豆子,你背上背的不是黑熊吧,其中,有孩童过来玩笑道。陈斗松了一口气,放下此人,道:这是我在路上碰见的,当时这个人奄奄一息,我顺便就救回来了。句隐老人听见是人,立刻站起来到旁边一看,蹲下来替这人把了一下脉,眉头紧皱,脸上出现奇异的表情对旁边一个孩童道:把硕:“哥叫来。能让句隐老人喊硕哥的当然是村中的神医陈硕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位发须皆白斜挎药箱的老人领着几个青年壮士过来。老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袍,个子比较矮小,白色的山羊胡五指多长,方脸上洁白如镜,岁月并未在老人的脸上留下皱纹。老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吩咐道:把此人放在那边的石桌上。原先几个壮士立刻把此人抬到了石桌上,老人放下药箱,右手帮这个人把了下脉搏自语道:“是个修士”。

然后又用右手食指顶在了此人的额头眉中闭上眼一会老人脸上出现奇异之色老人喃喃道:“生命之息时强时弱,命纹被斩大半活下来已是奇迹,即使活下来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了,一股不明力量竞然在修复着被斩的命纹,奇哉怪也!命纹被斩,神涌并未干枯,这股力量竞然不在武者泛筹之内!陈硕争开眼又对句隐道:此人必定超越了武者,这人的气息时强时弱,看上去下一息就会毙命,但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居然在修复他的命纹”。

句隐对陈斗问道:“此人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救回来的”。

陈硕把经过对两位老人阐述了一遍。句隐老人点头道:“看样此人定当是遇见大敌被大敌打伤致此,此人恐怕已经到一个我们望尘莫及的境界,能把此人打伤的人恐怕会比此人更强,如果把此人留下来…”

陈硕明白句隐想说的是什么陈硕也是叹息一声道:“陈家村的人不会见死不救,此人内伤如此之重,恐怕活命的几率实在太小,想我们这些马上入土之人就做点善事为后辈人积德吧,再说我陈硕从医五十七年从未有过见死不救的前史”。

句隐也点了点头:“如果此人的大敌杀到我们立刻就把此人交出去”。

陈硕老人点头道:“小豆子人既然是你救回来的,此人就让你和雪妍来照看,今晚你在我家去住吧,然后去老蒙子那里领二十斗米面”。

陈斗欣然答应,不过不是为了那二十斗米面。陈斗从未见过父母,就连陈奇老人都未提起过陈斗的父母,似乎村里根本没这个人一样,陈斗只在陈奇老人喝醉的时候听他说陈斗的母亲是在他一岁的时候从外边来的这个村子,当时村长似乎都非常的惧怕尊敬陈斗的母亲,还说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村子的。

夜晚,陈斗和一个小女孩坐在陈硕家的门口台阶上,看着月亮。那女孩叫雪妍。说起这女孩来,他的父母可是大名鼎鼎的建元城孙家药店的掌柜,陈硕老人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建元城的孙家的孙天赐,孙天赐继承了陈硕老人的医术。人老了当然喜欢小孩子了,所以孙家的女童孙雪妍自小就跟着陈硕老人,陈斗不知道怎么回事喜欢上这个变相的表妹了,自从看见第一眼就老是想着想和这个女孩见面,陈斗心里喜的发慌,知道要和雪妍见面所想说的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说了。两人就这样坐着,虽然都没说话,但是两个凡人似乎都在用神识交流着……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年,半年里陈斗上山的时候也少了,因为有个人要照顾,也因为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陈硕看着陈斗背回来的青木柴摇头苦笑道:小豆子,何必这样苦了自己,我早就给你说,村子里还能养的起你。

陈斗放下木柴擦了擦汗笑道:我自己能吃的饱,何必劳苦你们呢,这些话您说过好多遍了,好了我去看看病人了爷爷。陈斗还是如常的带着陈硕老人熬的汤药到那人躺的房间喂药。陈斗刚进去发现床上竞然是空的。此人在半年里虽然醒来过,但是基本上醒来话也没说,只是一会便睡了回去,难道,难道此人醒了。

陈斗一惊回头一看忽然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那人居然是应该躺在床上的病人。陈斗一时愣在那里,原本陈硕老人说的必死之人慢慢的复苏成植物人,现在又居然站在了陈斗的面前,那人一袭青色的长杉,飘逸的长发随风飞扬剑一样的长眉,双眼满是悲凉和沧桑,长脸上面的五官看起来威武有力。

那人不说话,陈斗吓的也不敢说话,双手还在托着汤药,那人眉头一皱问道:“你叫什么”。

陈斗出于自身反应答道:我叫陈斗。

那人点了点头道:“我叫周亦尘,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长时间”。

陈斗如实一句一句答道:“这里是东兰帝国的南部建元城的陈家村,你昏了半年。那人点了点头”。

陈硕老人似乎听见他们的谈话,走了过来,看见了周亦尘,脸色大骇,竞施礼拜道:“拜见前辈”。

陈斗一脸惘然,陈硕老人现在年纪已有七十周亦尘摆手道:无需如此,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施礼的应当是我。转而对一脸无知的陈斗道:“我至今活了二百余岁,他叫声前辈,不亏于他。周亦尘又对陈硕又道:你应该在神涌境界的中期,我这里有十颗丹药,十年之内你应该能冲破到灵隐的境界,也许会到破武的境界,但是你年事已高,想超越武者是不可能了”。

陈硕点了点头,待周亦尘拿出几粒手指甲一样大小的深青色丹药时,陈硕倒吸一口冷气惊道:“龙血丹!十颗!”

周亦尘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陈硕苦笑道:“整个建元城的龙血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大人能一下拿出十颗,小老冒昧的问下大人现在在什么境界”。

周亦尘想了一下道:“现在徘徊在真君,我欲破后而立,在修行中出现问题,才落于这个地方。这十颗丹药权当报答你的汤药之恩,关于陈斗此子,我收记名弟子。帮他修出命纹,我自会走!”

陈硕老人点了点了,此人来头极大,真君,自己想都不敢想。

回头周亦尘对陈斗道:“孩子,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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