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虚缈星的最外层多了一层浓雾状的物质,大多数的照身它的光线都被拦在了外面,使得原本就没有多少物种的虚渺星变得更不适合生存,天空终年呈现深灰色像是聚集已久的浓重的乌云,整个星球一片死寂毫无生机,无处不透出无限的凄凉。
在虚渺星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处山洞,周围的环境漆黑一片,而再往深处一些的时候,会发现前方不远的地方有忽明忽暗的闪着光,再近一些时会发现,那些光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如清澈见底的海水似的一尘不染,再看其周围的环境时却像是到了另一个星球一样,坚硬的石缝中竟然钻出了一撮撮小草,翠绿的小草中还带着一丝嫩黄,明显就新长出来的样子,那上面仿佛还挂着水珠一般,显得它们更加的晶莹剔透,比之外面灰蒙蒙天空下的大地,这说是仙境也毫不过分。
在那蓝光的源头处,一前一后站着两个背影,前面的那个人比后面的要高出很多,两人身穿同样的领子高高的连帽黑袍,只不过前面那人的是红边黑袍,黑袍的两只袖子与前襟处各刺了一只红色的龙,却是与古阵、圣堂、尸冢、赤日四人黑袍上龙的位置,形态完全相同。
后面那人的黑袍看上去好像没有图案,光秃秃的,但其实两人黑袍上的图案相同,只不过它的是黑色的与黑袍颜色相同,所以看不太清,这正是那时藏在审判者古阵身后影子中的那个后来急匆匆离开的人,只听它长出了一口气道:“总算赶上了,险些被尸冢把计划搅乱,还差点……”
这人一直都把脸藏在帽子和衣领里,听它说话清脆动听又带着几分怨恨,才知道原来这黑袍里的是个女人,只不过听上去年纪很轻的样子。
她还没说完,就见前面的那人转过身,声音浑厚沉稳的道:“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的,筹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把计划坏在他们手上。”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到了中年,他的脸同样也被帽子和衣领挡住看不清相貌,停顿了一会后他又接着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唯独你……”
那少女听了柔声道:“幽忆明白……”
中年人严肃地道:“等结束后我一定会履行约定,而且说到做到,但只要出现一次差错你就必须回去同时这件事不准再参与!”
蓝光一闪一闪地照在两个人身上,叫幽忆的少女知道这并非儿戏,回答道:“知道了哥哥,幽忆一定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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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白晴河的水面上一泛起了一层水气,下了快一天的雨也停了,空气中充满了雨后的那份清新与凉爽。
李老汉坐在船上刚又抽完一袋烟,看着对面昏迷的少年,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那疯癫道士说的“解脱”,寻思了一会后心想:“这孩子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可能是那疯子所说的‘解脱’……可是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从他身上发出的那蓝光是怎么回事?”李老汉猜不出这个少年可能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原来以为这少年是被凶兽攻击的猜测有些站不住脚。
正思索间,李老汉见前方水面上的雾气想两边分散开去,自从不久前的蓝光事件李老汉的眼中的灰雾消失了后,他的视力好像恢复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还要好,慢慢的水汽散开了,李老汉突然露出了笑容。
“哎呀!可看着你了,李老爷子你可把我吓坏了!”
只见雾气里钻出一只小船,船上一赤膊大汉撑着船,他额头上与上身挂满了汗珠,来人正是曾大牛,他长长飞吐出一口气道:“您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儿吧?”
李老汉带着慈祥的笑道:“你怎么来了,大家伙都来河里打渔了?”
两人周围又泛起了薄薄的水汽,曾大牛回答道:“天还没亮那阵,我就又后悔没陪你一起出来,在床铺上躺着翻过来调过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听着外面的雨好像快停了,就听我媳妇说‘去吧,看看李老爷子去,我这也有点担心,别真表明了什么事,毕竟李家对咱有恩,李老爷子一个人挺难的……’”
曾大牛把船靠近了李老汉一些后接着说:“我还在那愣了半天,刚一出门就看见落月峰那头一道蓝光,那光看着挺吓人的,赶紧我就撑着船过来了,这会见着你了,我这心里也踏实了,以后可不能再让您一个人出来了,要出来我也得跟着您……”
说话间,曾大牛的船靠在了李老汉小船的旁边,一低头,这才发现李老汉的船上多了一个人,同时他的表情也凝固住了,想要接着说的话也忘记了,李老汉看他那表情嘿嘿的朝着他笑。
“这……李老爷子,这孩子是哪来的啊?”
李老汉看着曾大牛吃惊的样子,缓缓地把昨晚的经历和他说了一遍,只是蓝光是从那少年身上发出的事并没提及,曾大牛听完捏了一把冷汗道:“您可真有两下子,要是别的人肯定都得弄的手忙脚乱的。”曾大牛仔细一看道:“哎?老爷子,怎么你的眼睛好像比上几天看上去清亮了呢,原来看上去灰突突的,现在感觉好多了。”
李老汉着把烟灰磕掉,嘿嘿笑着道:“八成是昨晚被那河水冲的,我也觉得眼睛清亮了不少,刚才离老远我就看见是你来了。”
曾大牛看着他精神头十足的,心里也跟着开心,便没多想,瞄了一眼那个少年,有些正色地道:“这孩子该不会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关系吧?您打算把他怎么办啊?”
“一个孩子,能和那些怪事有啥关系,先把他带回去,等他醒了就清楚了。”
曾大牛又看了看那少年一脸斯斯文文的,确实不像是什么恶人,但又心想:“就算是真和他有关系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昨晚的事只是奇怪而已并没有带来什么危害,李老爷子活了一辈子了,应该不会看错人……”
李老汉道:“咱爷俩不能空着手回去,该让人笑话了,今天没人出来和咱们争河里的鱼,这会肯定能打到不少回去。”
曾大牛一听也不去想那些了,他早在看到李老汉的时候就开心地把所有的事都抛到了脑后,点头应了一声便找了个地方把网撒下。
透过河面上的水汽,李老汉看向那头的落月峰,他琢磨了一会,心里也有些犹豫了:“这孩子身上太多奇怪的地方了……哎,等醒了问问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