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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个‘好人’

父亲从裤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锁,高文博推开了门。首先看到的是房间里并不是父亲一个人住的,因为屋内一共有四个上下床铺。门的左边有两个,右边也有两个,而且两张床铺还空了一些地方。床铺上是铺的一张竹席子,席子上有的放了一件破的薄上衣,有的就没放什么东西。床的商铺是堆着些乱七八招的东西,有被褥,有脏衣服,有碗筷。床铺的下方,也就是床底下了,放的是些占有洗不掉的水泥浆的鞋子,那鞋子却很破,有的部分脚趾头都能露出来,还有一些臭袜子。

父亲走进屋内,食指指着靠门的左边的里面的一张床铺对高文博说:“儿啊,这就是爸的床铺,你爸是和其他三个工友一起住的。等会我把床铺上面的一层的东西给拿下去,你就在上面睡怎么样啊?”

高文博看了看父亲指的那张床铺,因为父亲在家就是很干净的,所以那张床铺一看就想父亲的,父亲睡的那一层,上面铺了一张竹席子,席子的一脚还放着叠着整齐的被单。床底下放着两双破旧的鞋子,不过有一双虽然破了像,但却很干净。在床底下你是找不到一只袜子的,那是因为父亲把他们给洗了或是塞在席子下方了。

“恩,等会我弄吧。”高文博边拉着行李箱往那张床铺走去边说到。他把行李箱站着放到在床铺间的空隙里,别看那空隙小了点,但正好能赛的下一个行李箱。

父亲看到高文博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于是就去拿盆边说到:“儿啊!你先坐在这,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高文博一听父亲要为自己打水,就很不自在的把刚坐在床上的屁股又给拿开了,他站了起来看大父亲已经把盆给拿了起来。高文博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他连忙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来吧,打水的地方告诉我就行了。”

“哦,打水的地方有点远,还是让我来吧!你就先歇着吧。”父亲还是坚持自己去打水。

高文博想了想,然后拿起父亲手里的脸盆,说:“爸,那我跟你去吧!顺便我上个厕所。”

父亲听到儿子都这样说了,也就没再拒绝,因为那个厕所离打水的地方不是很远,就十几步地。父亲点了点头,说:“那好吧。”

高文博和父亲一起去打了水洗了脸。然后又跟着父亲找到父亲的老板,老板让会计给高文博填了一个表。就这样,高文博就算是正式的在这个工地上上班了。父亲是在这工地上砌砖的,高文博正好就是给别人提那个水泥浆桶的小工,一天五十元,一个月也就是一千五百了,虽然父亲看的心疼,但高文博却是很愿意干这个,因为自己要是能再这干两个月,那么他就能挣到三千元,那样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就不用从家拿了,这样也能给父亲省点了。

如果高成柱知道自己儿子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他会乐成什么样,恐怕睡觉都能乐醒吧!

高文博是上午到的,和父亲一起在工地上吃了饭(这家工地是供吃住的),在宿舍整理好床铺睡了个午觉,下午就跟着父亲下了工地干活了。

晚上,高文博躺在父亲的上铺,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向下铺的父亲问到:“爸,从火车站的打的到这需要多少钱?今天我打的的,那司机要我十元。”

“什么?那么贵?从火车站到这也就不过五里路,他要你十元。我说你肯定被骗了。”父亲很是惊讶的说到。就连宿舍的其他三个人也都同时点了点头。

高文博就问了这句话就没再说话了。也许是一口气干了半天活,也许是因为他在学校坚持每天都跑个几里路的关系,再则就是因为他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也许是有点好奇,半天下来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而显的更加有精神。不过到了晚上,高文博躺在床上就觉得浑身酸酸的,难受死了。其原因是他出的体力太多了。

高文博在床上躺着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都翻了多少遍身,都觉得浑身酸酸的。

听着上铺床来因高文博的翻身传来的‘吱咯’的声音,高成柱就知道儿子由于白天出力多了,而导致身上酸痛。

高成柱看着儿子这样,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酸痛,他咬了咬牙(被气的),关心的说到:“儿啊!以后干活别出那么大的力,你看,现在你知道难受了吧!”

高文博听到父亲的关怀,他不敢再乱动了,因为他生怕再一次的打扰到父亲睡觉。就是因为他没有说话,父亲有点着急了,还以为他压根就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于是用一种父亲的严厉,边敲着上铺边训斥到:“听到了吗?是不是装哑巴了啊?”

“嗯,知道了。”高文博这次不敢不说话了,他可知道父亲的脾气,如果笑的时候,你拽下他几根头发,他都不会说什么,如果他严厉的时候,你就要注意了,说不定你哪一个动作让他不高兴,就会造到他的毒打,高文博是被打怕了。别说是他了,高文博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高洁和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高文硕,他们都被父亲毒打过。不过姐姐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邻家哥哥曹月喜了,弟弟现在是高一学生,还生活在父亲的严厉之中。先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现在躺在上铺的高文博吧,此时的高文博躺在床上身上酸酸的,腿部隐约还有一点疼痛,但就是不敢动弹一下。而父亲和那三个工人早就入睡了。高文博就这样两眼瞪着大大的,等到天边起了鱼肚皮时,高文博才入睡。

“儿啊!上班了。”

高文博睡的正熟时,就觉得有人这样叫到。其实,这时的高文博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学校,可是他听到‘儿啊’的称呼,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叫的,可是父亲现在怎么到自己的学校呢?而且还说什么上班。正当高文博闭着眼睛迷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给轻轻的捅了一下。他一万的不情愿的睁开了不久才闭上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父亲的大大的眼睛,那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看。

高文博被这眼睛给吓了一跳,也正好把刚才的睡瘾给吓走了。他定了定神,然后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他这才说到:“几点了。”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四点多才睡着的。

“快六点了,六点上班,现在快点起来吃早饭吧!”父亲没好气的边咬手里的馒头边说到。

“啊?哦。”高文博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夏天的衣服就是少,这样穿起来也就觉得快了不少。

高文博迅速的起了床,吃了点早饭,然后就跟着父亲还有宿舍的其他三位大叔。因为高文博觉得这三位的年龄和自己的父亲都差不多,一个姓陈,一个姓贾,还有一个姓王。因为他们的年龄和自己的父亲相差不大,所以高文博都一个个的尊敬的叫着陈叔、贾叔、王叔。

高文博在工地上的工作时间是这样的:上午是六点到中午十一点半;下午是三点到六点半。如果工作要忙的话,晚上还有加班。不过最多也就加班到八点。

起了床,带洗漱完毕,吃下父亲递来的一个馍馍。高文博就跟着父亲还有三个叔叔带着干活的工具来到目的地。因为起的早,太阳还没有高照,所以现在还不觉得热。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从不远处来了一个头戴草帽穿戴整齐的中年人和一个晒得黝黑发亮二十五六的轻年人。

陈叔是第一个发现那两个人过来的,而且好像能认识。他小声的向大家嘀咕着:“大家注意点,狼和狈过来了。”

大家一听这话就知道那两个来,一个是这个建筑的小小头目,只管一些碎事,但还就能影响到高文博父亲这些人的吴天。另一个是给高文博父亲这些人开工资的会计王健,这个人消瘦的身材,用高文博老家的土话说,就是瘦的跟猴子一样,但这个人却狡猾奸诈的恨,专门欺负那些从农村来打工的农民工,本来是给人家说好是一个工价的,但发工资拿出来的工资表却会少一小半。农民工挣的钱都是血汗钱,但工资很低,再被他这样一搞,工资就没多少了。也不知道少的那些钱是给公司省下来了,还是自己装在自己的小包了,这就无人闻晓了(听说王健这家伙喜欢做什么假账,你们先别说啊,因为没证据的,要是让他知道就不好了)。

“大家好啊!”开口的那个会计王健,他学着老板的样子跟着高文博他们打招呼。在他说话时,还用那手向上扬了扬。我估计他会觉得自己已经高高在上了。而跟在他身后的吴天却像鬼子身边随带的汉奸一样跟在王健的身后,他的模样就差一个汉奸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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